砍刀兄带着我高来高去高来高去,最后落脚的地方是一个城里的死胡同里。
砍刀兄将我放了下来,问我:“饿不饿?吃不吃东西?”
我摇了摇头。
砍刀兄点点头,然后目露凶光的威胁我道:“现在起你就跟着我,要是敢大声嚷嚷小心我揍你!”
我点了点头。
砍刀兄将他的大砍刀用一块破布包了起来,然后看看四周除了我之外没别人,就将大砍刀塞进了胡死最里面的一垛柴火里。然后又低头在柴堆里鼓捣了半天,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布包来。
我两眼一亮,说不定里面全是他劫来的东西!
可砍刀兄弟将那包裹皮打开之后,里面却是大约二十来只鸡蛋,还有一只破了壳,蛋清蛋黄糊在包裹皮上,看上去无比的恶心。
砍刀兄小心的将破了壳的蛋清出来,嘴里还啧啧有声的道:“可惜了这么金贵的东西。”
将鸡蛋又重新包好,砍刀兄就兜着这兜鸡蛋叫上我,然后二人就开始坐在街边上发傻。
确切的说是我一个人在发傻,砍刀兄却很忙,他一直在忙着叫:“卖鸡蛋咧!新鲜的鸡蛋有卖啊!十五文钱您全拿走!坏一个赔仨!”
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有的也不时的蹲下来瞅瞅鸡蛋翻翻捡捡的,但要卖的却是没有一个人。
我瞧了瞧四周,我的身边有一个摆摊卖大蒜的老头儿,再过去一点儿有个卖水粉胭脂的,再过去是卖瓷活儿的、再然后是卖面人儿、烧饼、面摊……
我沉默了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向砍刀兄问道:“大侠……小哥……大兄弟……”
砍刀兄目露凶光的朝我看来:“想干吗?”
我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我想尿尿。”
砍刀兄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去吧去吧,别跑远了。”
他让我一个人去?我心里狂喜,面上却是不动生色,可脚下刚走了两步,砍刀兄便在我背后冷声道:“别指望着逃跑,你就在这边墙根儿解决好了。”
……
他还想看着我方便呐。别说我根本就尿不出来,就算真想尿尿,我这个花家的假儿子也不能在他眼前方便呐!
于是我走到墙角又转了回来。
“怎么回来了?”
“突然不想尿了。”
“哼!”
等砍刀兄的鸡蛋全卖出去后,天也黑了。那二十几只鸡蛋被一个老婆婆狠狠的压了二文钱,以十三文的价格卖给了她。
砍刀兄将十三文钱揣兜里了,然后又拐到死胡同里将里面藏着的大砍刀扒出来,就领着我到了一间破庙里然后扔了一捆草给我,手里的大砍刀挥舞了两下道:“睡觉吧。”
我瞅瞅这破庙里面,黑漆漆,脏兮兮,虽然我不怕鬼,但面前这位老兄手中那把一看就不热爱生命的大砍刀却让我很有危机感。我往他扔过来的稻草里一躺,腰下面立即被一块大石头给咯了一下。
我伸手一摸,乖乖呀,那石头个头儿还不小。于是我摸着石头就哭了。
砍刀兄不耐烦的道:“干什么?”
我哭兮兮的道:“疼……”
砍刀兄道:“哪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