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制造了美国第一台航空发动机？</p>
是谁，进行了美国第一次有官方到现场观看的飞行？</p>
是谁，创建了世界上最早的飞行学校？</p>
是谁，最先驾驶自制水上飞机实现水面起飞并安全降落？</p>
是谁，制造出的飞机开创了从舰上起飞和舰上降落的先河？</p>
是谁，使当时航空工业落后於于欧洲的美国后来居上？</p>
是谁，被称为水上飞机大王？</p>
翻翻历史教科书，你就会发现，这一系列问题最终都指向了一个名字——格伦.哈温德.寇蒂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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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了几天里约热内卢的海滨都市生活之后，张海诺他们等到了来自皇家制铁厂的好消息：董事和股东们经过商议后，原则上决定接受他们的技术投资建议，双方将进一步展开会谈，以确定其中的各项具体内容。</p>
会议伊始，张海诺并不急着提出报价，而是在专家们的建议下要求对皇家制铁厂目前的技术设备和原矿石情况进行检测——铸钢质量有两条路径，一是改进制造工艺，二是使用高品质的矿石！具体哪条路径实用，或是两条都需要，还得看这里的具体情况。</p>
考虑到双方未来的合作，皇家制铁厂有条件的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在这个环节上，从威塞尔造船厂来的两位冶金方面的专家——艾尔顿和马休出力颇多，他们在厂方技术人员的陪同下，花了四天时间研究了工厂的技术设备、半成品、产成品以及工业原料，作后制定出一份非常详细的分析报告：</p>
皇家制铁厂所采用的铁矿砂和铁矿石中，质量最好的完全能够满足铸造高品质钢的需求，他们目前的设备用来生产生铁和粗钢完全没有问题，只需要再引进一套精炼钢材的生产线并配备相应技术人员，年产高品质钢材5000吨不成问题。</p>
最终的分析结果，让双方的会谈有了可以量化的基础——张海诺提出升级设备的资金由施奈德造船厂提供，同时获得皇家炼铁厂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在设备购买和运输方面也将由施奈德造船厂全权负责。产出供万吨级货轮使用的高品质钢之后，施奈德造船厂也将按照约定价格全数收购。</p>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皇家炼铁厂同意将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转让给施奈德造船厂，以获得总价不少于30万美元的技术设备，配套的技术服务、聘请相关专家的费用也由施奈德造船厂一并承担。作为回报，皇家炼铁厂在技术升级完成后所产出的高品质钢全部卖给施奈德造船厂。</p>
双方签署正式合作协议之后，张海诺一行人恨不得立即回到萨尔瓦多向大家宣布这个好消息，可惜里约热内卢虽有一家航空公司，却只有几架运送邮件的双座水上飞机和一艘氢气飞艇，飞机载客量太小，氢气飞艇么，就算他们肯飞一次萨尔瓦多，张海诺也不敢乘坐——齐柏林飞艇坠毁的阴影，让每个试图乘坐飞艇这种航空工具的后来人在作出决定之前都要犹豫再三。</p>
乘坐火车返回萨尔瓦多之后，张海诺将自己组建航空公司的想法跟赫森、奥托他们沟通了一下，大多数人都对此表示赞成，尤其是弗雷德，他表示自己完全可以胜任驾驶员、教练员以及机械修理师等职责。</p>
接下来，张海诺又给巴尔巴斯拍去一份电报，问他近期是否有兴趣进行第三次交易，犹太古董商很快回复了电报，表示他目前最多只能筹集到一百万美元，如果交易额超过这个数字，他就得试着向银行贷款了。</p>
一周之后，快速号顺利从德国带回了那20名艇员和他们的家人，还有威塞尔造船厂提供的第二批设备以及第二批次的援建人员，这一切对于正在建设之中的施奈德造船厂有着非常积极的作用，而且有这些专家在，张海诺也就可以放心的远航了。</p>
在安排好造船厂的一些事务之后，张海诺带着奥托、弗雷德和另外一小部分艇员登上了快速号。他们将先去纽约用沉船金币兑换美元，顺带考察那里的航空业发展情况，如果能就此买下合适的飞机就最好了。在这之后，他们将前往欧洲考察和购买炼钢设备——美国虽然也有技术等级相近甚至更好的炼钢设备，但是眼下英法刚刚拆卖了德国各大工厂的设备，欧洲市场上相关器械的价格必然因此受到影响，可以说在20年的时候，在欧洲购买设备要比在美国便宜很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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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愉快！”</p>
“合作愉快！”</p>
一边，是989枚黄灿灿的金币；一边，是成捆成捆的美元现款。两者均是这个时代财富的最佳象征，但它们还不足以让自己的主人在实力上傲视群雄，相比于华尔街的那些金融大亨，还有对各个工业部门行程垄断之势的工业巨头们，这只是微不足道的。</p>
犹太商人的精明之处，在于他们会用适当的方式展现出他们的诚信——这一次交易，巴尔巴斯主动将金币价格提高了近百分之十，原因很简单，金价正在持续上涨，美元却出现了贬值，越来越多的富人选择将手里的一部分存款转换为贵金属或是古董，就在几个月之前，纽约一位识货的富商一次性就买走了巴尔巴斯手里所剩的300多枚沉船金币，而且还意犹未尽的样子。</p>
张海诺从不问巴尔巴斯这些金币的脱手价格和对象，一如巴尔巴斯从不过问这些金币的详细出处和运送途径一样，双方都恪守自己的领域和利益，心照不宣的默契和信任才是愉快合作的基础。</p>
“巴尔巴斯先生，还记得在下跟您提起过在美国投资实业的事情吗？”</p>
在金币交易完成之后，张海诺和巴尔巴斯坐在一起悠闲的品尝咖啡。</p>
犹太古董商仍是那样一副和善的表情，“当然，记得林克先生说当时在资金上还不方便！在下曾经允诺，只要林克先生有需要，在下当竭力相助。不知道林克先生此时心里是否已经有了具体的投资项目，还是准备以全权委托的方式交由商会打理？”</p>
张海诺用一根小银勺非常随意的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在下想在美国投资咖啡加工业！只是近来还在忙于处理另外几单生意，所以分身乏术，不知巴尔巴斯先生能否帮在下这个忙？”</p>
“咖啡加工业的话……在下虽然从未涉足，但是圈子里还是结交了几位从事这方面经营的朋友。不知道林克先生准备投入多少资金？”</p>
在投资方面，巴尔巴斯显得十分老道。</p>
张海诺也不把话说的太死，“投资规模暂时还没有确定，这还要看美国这边的情况了！如果找到合适的机会，投资百万美元也有可能，如果没有合意的目标，呵呵，那么这个意向也许终究只是个意向！”</p>
“进行一项投资的确要将各方面的因素考虑进去，呵呵，这才是明智的！”巴尔巴斯轻描淡写的笑了两声，“那么林克先生是打算在咖啡加工业单纯的投资呢，还是直接经营咖啡加工厂？”</p>
张海诺放下小银勺，身体往宽大的椅背上一靠，“愿闻其详！”</p>
这位年迈的犹太古董商，在投资行业看来也有所研究，但是在提及这些的时候，语气仍以谦逊为主基调。</p>
“凭在下对投资领域的浅薄了解，单纯的投资咖啡加工业利润并不高，先生可知道目前纽约市场上一罐500克的加工过的咖啡豆售价是多少？”</p>
张海诺摇摇头，并不胡乱猜测。</p>
巴尔巴斯意味深长的说道：“好的可以卖到10美元以上，但大多数只能卖出1到2美元的价格！其实这价高与价低者之间，品质上的差别并不像价格上那样悬殊！关键还是看产品的市场和盛誉！”</p>
张海诺知道他的意思，也不多想，慢慢悠悠的说道：“富人也喝咖啡，穷人也喝咖啡，这种人群的品味和经济能力都不一样！在下期望的定位，是处于社会中下层的工薪阶层，别看他们的消费水平有限，但人数却占了很大比重！”</p>
“在下必须承认，林克先生的商业眼光非常独到！”巴尔巴斯淡淡的恭维了一番，但又谨慎的提醒道：“不过，如果价格买不上去的话，算上咖啡豆成本、人工费用和各项税捐，这其中的利润可能不超过十分之一，收益甚至还不如在纽约期货交易行进行咖啡豆买卖！”</p>
“可是期货交易存在相当的风险，不是吗？”</p>
嘴上这么说，张海诺其实还是知道在29年之前，这些所谓有风险的期货和股票，在美国商界不但有赚头，而且是大有赚头，但要从事这一行，要么自己常驻纽约，要么找一个合适的代理人。至少在目前，这两点张海诺都还不具备，何况真正的“泡沫经济”，要等23、24年才会到来。</p>
巴尔巴斯并没有接着期货交易的话题说下去，而是继续就投资咖啡加工业的话题说道：</p>
“如果先生打算直接经营咖啡加工厂的话，盈亏就要看先生在这一行的造诣了！说到经营，在下倒是有这么一位朋友，他不仅长于经营，在开拓市场上也是一位老手！只可惜他选错了行，早年经营的是石油，结果在美孚石油公司的价格战中溃不成军！后来投身金融，却又在07年的银行危机中遭遇惨败。如今这位老兄了然一身，靠给别人当商业顾问为生！”</p>
张海诺对此并不惊讶，洛克菲勒早期的经营策略无疑是残酷的——“毫不留情的消灭竞争对手，为此目的可以不惜一切手段”，强行收购、价格战甚至是暴力破坏，在这样的对手面前，就算是精于商业的经营者也难以为继。至于金融业，那同样是寡头们的天下，别人想要从中分一杯羹，那还得看他们心情好坏！</p>
对于这位不走运的老兄，张海诺倒也没有太多的同情，商场如战争，激烈的竞争永远是胜者为王，不过他还是告诉巴尔巴斯，下次有机会可以请这位老兄来见上一面，看看有没有机会合作一番。</p>
巴尔巴斯欣然应允。</p>
想起此行的另一个目的，张海诺试着问道：“不知巴尔巴斯先生对航空业是否熟悉，在下有意在巴西开设一家小型航空公司，准备从美国购进若干飞机！”</p>
这一次，巴尔巴斯笑着说自己不是商业领域的“全能冠军”，对于航空业，他几乎没有多少了解，不过，在这方面他依然可以为张海诺介绍一些相关人士。</p>
“噢？”张海诺心想，莫非就是大名鼎鼎的莱特兄弟，亦或是水上飞机大王寇蒂斯？如果真的是这样，自己真的要对这位犹太古董商的强大人脉刮目相看了。</p>
“此人名叫卡莱伯，也是德裔犹太人，几年前刚从哈佛大学商学院毕业，如今在寇蒂斯飞机公司担任部门负责人！”</p>
寇蒂斯飞机公司，也就是二战中鼎鼎大名的寇蒂斯-怀特飞机公司的前身，对张海诺这样一个二战军迷来说并不陌生，其最着名的作品便是盟军空权的象征——P-51野马战斗机！</p>
至于哈佛商学院，这个名头在张海诺的那个时代可是响当当的，以哈佛的实力和名气，眼下应该也是不错的，既然又是德裔移民，说话也应该方便一点。</p>
综合这两点，张海诺当即表示希望可以尽快见到巴尔巴斯的这位朋友！</p>
“这很简单！”巴尔巴斯笑道，“这位年轻人两年前刚刚和小女结婚，如今安家在寇蒂斯飞机公司总部和制造基地所在的布法罗。从纽约搭乘火车前往十几个小时就能到达！如果林克先生愿意的话，我们今天就能出发！”</p>
原来是这位犹太古董商未来的乘龙快婿，张海诺此时不得不佩服起老头的精明眼光来——又是犹太人，又有哈佛商学院这样的高学历，前途可谓是不可限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