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人一听这话,表情却依然没什么变化,只是抚剑微微思索。桌旁那盏清茶似乎是刚刚有谁奉上的。
却在此时,只是忽然之间从这正殿一旁的侧厅里传来一声凤鸣:“什么,你说什么,甜儿师妹,吴恨出了什么事?”
随着这一声急切的问话,一个绯色身影忽然从大殿一边飘然而出,红绸舞,剪影乱,飘然若仙,这番场面,无不让人动容。
这来者是个女子,通身绯色长衣,腰束流苏带,眼如秋波带水,眉似细墨轻画,只是这番娇人面目在此刻却是有几分心忧和急切,那两弯
细月眉已是拧在一起。
曾在月光下娇羞可人的人儿,不是她薛琳儿又是谁?
李甜儿却是没有料到师姐薛琳儿会呆在这里,心下一惊,竟是变得支支吾吾:“我……这……师姐你怎会在此处?”
其实方才薛琳儿又是来细细瞧了一番自己的嫁衣,方才正在丈量尺寸,以作修改,谁知丈量间,忽而听到了李甜儿和崔炫的言语,薛琳
儿本以为大师兄也回来了,想要给个惊喜,便躲在了一边,却不想听到的却是吴恨的坏消息,心中一急,更是没能听细其中来龙去脉,适才
急匆匆出来相见。一见李甜儿欲言又止的样子,一丝不安更是掠上心头,眼波一转,心中只是深深一痛,如刺一般。目光凄寒间,转而径直
向一边的崔炫走过去。急切问道:“崔师弟,快告诉我,吴恨出什么事了?”
那崔炫知晓薛琳儿对吴恨的担忧之情,怕自己的话伤到薛琳儿,也是左右为难,不敢言语,朝着李甜儿望去,李甜儿的眼睛此刻却是在
看天花板上的图案。崔炫忙再转头看师傅,还好师傅却没有四处乱看,他望着崔炫,只是轻轻点点头,意思便是叫崔炫将事实说出来。
崔炫还没开口,那薛琳儿却早是抓起崔炫的双臂摇动着,再道:“崔师弟,你快说话啊!”
崔炫虽然本是五大三粗的身躯,但却仍然被摇得一阵眼花,忙说道:“师姐停手,我这便将经过说于你听!”
薛琳儿这才住了手,细细听着,面上表情却依旧是那么心焦。一双娟丽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
那上人也是将崔炫口中每字每句记于心底,崔炫讲完的时候,上人心下已知,也不作答。却是那薛琳儿急急问道:“你们走的时候,却
没有四处看看有无大师兄的踪影?”
崔炫摇摇头说道:“师姐,我们光想早点赶回来,看师傅可不可以将师兄从这柄剑解救出来,哪里还来得及四处看!”
“方才听你们说什么。嗜杀之剑,如此说来,大师兄便是在这剑里面?”薛琳儿回头看了看上人手中的乌木剑。
“正是!”崔炫和薛琳儿一起点了点头。
薛琳儿却是一言不发,身形一动,那柄剑早已从上人手中是落入了她的手中,上人面色微微一红。薛琳儿却是不管不顾,兀自将剑身端
详了一番,这剑身还散发着淡淡黑光。薛琳儿观察一会儿,嘴角却是轻声一笑,赫然从腰间抽出“鱼肠”仙剑,以剑击剑,众人一惊,想挡
却是已来不及,只听喀拉一声,那乌木剑竟是生生被鱼肠仙剑砍断。
那站在一边的崔炫不觉惊声叫起来:“师姐!”
薛琳儿回眼看看崔炫,苦笑道:“就这般破木头怎么会锁住大师兄的精魂?你们也太不小心了!”
崔炫和李甜儿立时愣住了,都不约而同的向师傅看去,只见师傅也是轻轻点点头,说道:“你们师姐说的是对的,我看我那傻徒弟长川
怕是被你们冤枉了!”
薛琳儿突然将那两截短剑放到崔炫手中说道:“我看大师兄肯定还在天池之上,我去找他!”话音刚落,一道红云猝然离去。
“师姐!”李甜儿在后面娇声喊道,身子就要跟着离开,却不想被身后师傅的话给定住了:“甜儿,你留下!”
崔炫上前行礼,说道:“师傅,我去陪师姐!”
上人摆手道:“你也留下,她一人去便可以了!”
“这!”李甜儿眼中露出不解。
上人却是不再说话,又轻轻闭上了眼睛,说道:“这次下山去,倒真是可以磨磨她的性子!这孩子,平日里精明无比,但凡一遇到情字,
就往往是失了分寸啊!”上人脸上也似蒙上了一层雾霭.<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