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时候应当头看一看。
不道是谁的言,徐悠冉此时想了起来,于是头看了一眼。
头,尽是剑痕以及散发的剑意。
不过此时在他眼中却是截然不同的风景,这些带着各种情的剑意如老友,对他依依惜,满怀不舍。
一道道剑痕,就像一竖一撇一捺,一笔一划,写成了一个又一个字,一个又一个字写成了一篇文章,像是送老友的诗句一样。
这一刻,徐悠冉懂了,老友送题诗,他应当么?自然是诗一首!
如何诗?在这里,剑组成了诗,诗就是剑!诗当然是在这里留下一剑!
徐悠冉心潮澎湃,看着眼前,目中莹莹生辉。
身前三尺,洞口的石壁上一片滑,这里正是离山小师叔一剑开辟一个洞天的地方,某些意义上的最后一剑,也是送之剑。
这里,就像是一张雪白的宣纸,等待着徐悠冉在此挥斥方遒,肆意笔墨,横溢文。
此情此景,怎能坐而不事事?怎能辜负了这么一番心意?
身前留三尺,三尺为一剑,意还不够明显吗?这里正是专门为他而留的啊!这么明显的暗示,他若是没看出来,日后醒悟,又怎能不悔恨?
徐悠冉想到这里,不禁大笑起来,现代人的中二之魂刹那间燃烧,他肆意大笑,狂不羁地大喊道:“剑来!”
何处有剑?这里无一人,饶是他这一声喊得个离山都听见了又如何?总不能掌门亲自送剑吧?
还有剑!
徐悠冉眉心的淡蓝色剑印骤然明亮起来,辉不亚于点星那一日的一夜亮如白昼,剑印剧烈闪烁,明暗替,仿佛要破开他眉心的封印,化为一柄绝利刃,与徐悠冉一起,在这里斩落一剑!
翁——!
这是一声剧烈的声音,仿佛一个呼吸间振翅数十万次的苍蝇翅膀,快到了极致而引发气的颤栗!
这是剑鸣!
徐悠冉眉心蓝一闪,化为一道,落在他的手中,蓝稍稍消散,露出其下。
这是一把剑,剑身三尺有余,银白澄亮,滑如镜,表面淌着一层波粼粼的蓝色浮,它的锋利仿佛让人看上一眼就要切开。
樱红色的条包裹着剑柄,后面挂着红色的苏剑坠,当值得人赞叹一声:好一把绝之剑!
徐悠冉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剑身,就像抚摸自己的情人一温柔,只见其上赫然篆刻着两个端正楷书:神锋!
神锋!何等剑当得起这等号?他该是何等锋利?
徐悠冉不道,但他很激动,手中的剑也很激动,微微颤抖着。刚刚入手,它便产生了剑意。
他握紧剑柄,竖起剑,正视着剑身,他可以从澄亮的剑身中看到自己的脸庞,因而他也是正视着自己的眼睛。
徐悠冉仿佛是对剑说的,也仿佛是对自己说的,说道:“我们一起,在这里留下一笔!”
剑刃锋芒胜,波剧烈,徐悠冉横剑于身前,前方似乎吹起了风,他衣衫猎猎飘,长发随风而起,手中长剑迎风而去,只见他面带癫狂的笑,神色激动,挥舞握剑的右臂,向前挥去。
同时,他大声说道:“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