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被重新抬回房间,她的臀部只有零星的血点渗出了衣衫,眼见得谷雨又重新发起低烧,卫子夫忍不住潸然泪下。
她曾听人说,真正要命的杖刑,不是打得人的屁股开花,皮开肉绽,而是几乎不见血,但却能将你整个筋骨敲得稀烂。没想到谷雨会伤得那么重,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谷雨不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是懒得开声,她其实很想告诉卫子夫,除了这两种杖刑以外,还有另外一种,那就是雷声大雨点小,自己根本就不痛。
可若是解释了这些,就势必要解释平阳公主为什么要对自己放水,难道告诉卫子夫,平阳公主其实是打着你的幌子,真正想试探的是刘彻对自己的情意?
如此,那还是算了吧。
卫子夫替谷雨上了药,还要再去把医工请来,被谷雨摁下,她这点原本就是皮外伤,医工来了还不知道该怎么看呢。她趁机卧床休息几日,不想理会任何人,也不想再去想任何的事情。
只是,她这愿望虽然美好,无奈她不想理会任何事情,事情却如约来理会她了。
第二日,谷雨的发烧略有好转,正准备爬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人还没有支撑起来,门边就响起了几声敲门声,谷雨慌忙地又重新躺回去,不过两秒钟,卫子夫就拉着一个人推门进来。.SHu
“谷雨,你看谁回来了?”接连好几日,都没有听见卫子夫的笑声,只有这一次,是带着真心的高兴。
谷雨眯着眼望去,晨曦洒入房间,那个人的样貌正好被太阳光的影子给遮了,可饶是如此。谷雨还是一眼认了出来,声音里头也夹了几分惊喜,“卫青?!”
来的人正是卫青。“谷雨姑娘!”卫青兴奋地叫了一声,兴高采烈地就从门边抢到了床前,只见他眉毛眼睛上全都是黄土,整个人都像是从泥巴里头滚过了一遍。风尘仆仆而来,还喘着粗气,“卫青幸不辱命,已经把大哥从边关带回来了!他现在正在前边和公主说话呢!”
他地声音中气十足。即便是身躯疲惫。但两只通红地眼睛当中放出地喜悦光芒还是让人觉得眼前一亮。
虽然是一句话就把行程给交待完毕。但谷雨却能感受到这短短地几日之内。卫青定然是费了不少地周折。才能够把公孙贺给带回来地。
谷雨心中十分感激。诚挚地向卫青道谢。卫青笑着挠头。“应该地。应该地。我看大哥这次回来比我都焦急。谷雨姑娘。你让我给大哥带地那句话还真是管用呢!早知道就该早些说地了。”
谷雨面色有些尴尬。早知道是该早些用地。倘若一开始见到公孙贺地时候就用这一招。现在她根本就不需要在这里受苦受难了。
现在……现在就怕公孙贺求平阳公主把自己赏赐给他。平阳公主也不会答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