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从屋里走出一个和年级相仿的女人,站在屋门口答应“立学在屋头的,上地里挖地去了,找他有啥事?”
“他上半年借我屋300钱,说的到年底把肥猪卖了还我,这都快要过年了,我过来问看他怎么事,早点把钱还我,过了年娃儿上学也要钱。”
袁立学的老婆很是懊恼,不耐烦的答到“要得,要得,等他来我跟他说嘛,让他把钱给你拿下来。”
袁立学的老婆之所以懊恼,是因为在年关时候人逼债,这是不吉利的征兆,但是袁立学实是到没有还钱,所以李碧华跑到屋门口要钱,袁立学老婆就把这事像到苦水一般逢人便讲,说么李碧华为富不仁,腊时腊月的上门逼债,害的年都过不好;说么李碧华仗着男人有两个钱,搞的亲不认,平时屋袁立学还帮他活这些,转眼间就忘了,人啊,没想头;说么李碧华狗眼看人,瞧不起这些穷人,生怕袁立学还不起钱。
这些风言风语很快传到袁远的耳朵里,他的心里也很难,就跟李碧华说“你莫催那么紧嘛,人家会还钱的,都是一个队上的,还怕他跑了不成,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不他会为了这点钱不落屋。”
李碧华一听不乐意了,不同意男人的观点
“那是我的钱呢,我是没有催他还钱,还钱的日子也是他各人承诺的,我只是时间到了,去问他还钱个嘛。我还是看到已经过了他承诺的还款时间去问的嘛,为我问都不该问吗?我不去催,他还有可能一直不还钱,他不还钱,到哪里去捡那些钱呢,你发工资嘛也要一个月发一的嘛,我又不偷又不抢,要各人的钱还怕人家说哦。要过年,我也要过年的嘛,你看这三个娃儿怎么过年嘛,开年都要上学,又要缴学费。”
李碧华的长篇大论,没有的理论,反而把袁远说的哑口无言,无言以对。他转念一想,既然自己的婆娘爱唱黑脸,他就唱红脸嘛,在队上尽量多帮一些人,多一些朋友,毕竟他也有人的时候。
李碧华守财顾家,是一个标准的妇道人家,平时不爱四处走动,天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操家务,从不和塆上的人摆家长里短的龙门阵,不会去攀比,就像一个忠于职守的士兵,将家里料理的井井有条。一年四季除了赶场外,都不怎么出远门,三亲戚也很难见去串门,便去作客,无论多远都是当天去当天,亲戚想留多耍一天,总是说“要去,屋头的猪儿还没有人喂,天黑了,鸡还没有进圈。”
一听把鸡和猪看的如此重要,都趣说
“你硬是把你的猪和鸡看的比幺儿都还重要哦,我看你伺候幺儿都没有恁个用心。”
“自己不操心喂好点,过年的时候哪有猪杀呢,鸡养好了可以下蛋,鸡蛋又可以卖钱,没钱的日子寸难行嘛。这个幺儿我喊一声他各人都晓得跟着来的嘛。”
“啧啧,大嫂还在穷哦,你屋头要是没有钱,哪个屋头还敢说自己有钱,是有不露财哦,看你那么多钱怎么的。”
亲戚们一席玩笑话语,逗得李碧华也哈哈大笑起来“我要是有用不的钱,我睡着了都要笑醒,三个娃儿马上都要成年了,负担重的很。”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本来这是农村人最常见的表示谦虚的方式,可在某些亲戚眼里却认为是李碧华故意在他们面前哭穷,生怕有人到那里拿个一针一线。背地里都议论像个吝啬鬼一样财的很,都对天赌咒发誓便是讨口要饭也不会到李碧华家里去。
当然,这些小道消息并没有传到李碧华耳朵里,李碧华也并不是一个富有心机的女人,天依然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忙碌着。人们都说李碧华这不好,那不是,可在袁野军眼里还是个能分亲疏的人,至少没有像王贵华那样拿着菜刀向他比划,不让袁野军踏屋门口半。有么好吃的,会主动与袁定国和张淑芬家分享。
年底的时候,李碧华蒸了一罐醪糟,准备过年的时候享用,醪糟蒸熟那天,李碧华分盛了两碗,给袁定国和张淑芬家送去。袁野军看见桌上的醪糟,白白的,散发出淡淡的酒精味儿,迫不及待的想尝一口,他以为醪糟就像酒一样易醉人,可是当他用汤勺舀上一点送进嘴里慢慢咀嚼的时候,一股浓香甘甜的味道充满个口腔,还带有甜甜的味道,好吃极了,高兴的连吃了三勺。一旁的张淑芬见状赶忙制止他“莫吃了,醪糟也是酒,吃多了醉人哦!”。
袁野军这停止吃醪糟。
夫妻生活不是讲郎女貌,是讲默契配合,相互弥补,袁远的大方大肚,李碧华就用的细心勤俭弥补,让袁远对这个家心,男人在外面挣钱拿家,女人在家里会守财,会聚财,会生财,这是一个家庭的兴旺发达之道。袁远和李碧华相互默契配合,同经营这个家,成为远闻的富裕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