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和大哥,还有好多不认识的人,青白的脸面无表情,僵硬的眼凸起圆睁,脖子以下什么都没有。浪客^中文**-.Lk他们的头,就那样血淋淋地悬在半空,全都看着我。什么都不说,一直看着我。
我知道这是梦,可是我动不了,醒不过来。努力地舞动手臂,屈伸小腿,扭动头颈,加重呼吸,大脑控制着肢体做所有能想到的动作。一次次徒劳,又一此次尝试,终于一个挺身坐起,脱离了梦魇。
脖子酸痛地僵硬着,汗水湿了一身,晾在秋天的空气里,有些发冷。
坐在床沿上舒展了一下筋骨,又换了干衣,弯腰套上袜子时,忽觉脸上有些发痒,摸了摸,冰凉凉的一片。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得“嗒”一声轻响,地上多了一处圆形的深色印记。
有些诧异,我没有想哭,一点都没想,但这泪水是怎么回事?
是……这身体在哭吗?
伸手抹去,却越抹越多,眼泪像开了闸,止都止不住,地上很快湿了一片。
心头有说不清的情绪涌上,伤痛?内疚?后悔?害怕?……大概,都有。
无论我如何平息,眼泪都止不下来,索性蒙头大哭了一通,心里倒平静了些。
想了想,其实也算不得是我过错,我事先根本不知道一露脸会惹出那么**烦,所谓不知者无罪,要怪只能怪他们天命如此,要怪只能怪那人凶残暴戾。
脸盆里还有上午打的洗脸水,就着给眼睛做了冷敷,一刻钟后明显消肿。
小喜洗衣服去了。就剩我一个人,看着空荡荡地院落,忽然间觉得很害怕,好像很多东西藏在柱子后,藏在大梁上,藏在床底下,藏在所有我看不到的地方……
猛地转身。身后除了树什么都没有!风一吹,树叶沙沙作响。飘落下几片青黄。秋千动了起来。轻轻地,一前一后地晃。好像……有人坐在上面一样。
打了个寒战,转身就往外面跑。
反身重重合上院门。好像将所有恐惧都隔绝了开。双肩一垮。松下气来。重重喘了几下。扭头看见宁旭站在隔壁元烈院门外,听了声响。正侧首朝我这边看过来。
我几步跑过去。抓着他手,展颜笑道:“宁旭宁旭,你来找我玩吗?”嫩嫩滑滑,手感不错。
不容他作答,拉了他便往回走,边走边道,“我住在旁边那个院子,下次不要走错啦!”
他轻轻挣了下,没挣脱,涨红了脸,轻轻道了声“嗯”。浪@客*中文转载[]
冲进刚才还避之不及的院子,献宝似的拉他坐上秋千,道:“这是我的秋千,独一无二的,很棒吧?呵呵。”叮嘱他稳住身体,便用力一推,高高荡起,
本来他还怯怯地,晃荡了几下,他也放开了,不停叫我荡高些,再荡高些,一玩就玩了小半个时辰。只是,可怜我的手臂,好酸啊!
他荡得头昏脑胀,我累得头晕眼花,倒了茶水,两人不约而同地仰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