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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第六章 螺旋迷宫与遗物箱(1 / 2)

 第六章螺旋迷宫与遗物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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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院外头还是不停下着雨,水门另一头也远远传来海水拍上岸又退入海中的声音。在这个声音之外,还有「沙沙沙沙」的雨声微微响着。

在观众坐着、叫着的房间一角,一弥与维多利加坐在行李箱上,一弥正在对着维多利加说些来到这里的列车上发生的事,还有刚才在走廊上遇到修士的事.

「伊亚哥修士说他认为这个修道院的夜会并不是魔法,还说不给与奇迹认定。而且他说听过被杀害的赛门先生说过『要来这里找遗物箱』。」

「唔」

维多利加心不在焉地点头。或许是刚才那阵白烟的缘故,她还是以有如小猫的柔弱模样坐在行李箱上。穿着银色鞋子,仿佛快要折断的纤细双脚缩在胸前,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

一弥从旁窥探维多利加的表情:

「遗物箱究竟是什么?」

「谁知道。」

随着维多利加摇头,好似头巾的金色头发也跟着左右摇晃,柔滑的模样有如高级丝绢。

不过维多利加随即鼓起脸颊:

「不要什么事都问我。」

「啊、抱歉抱歉、你也不知道吧?原来维多利加也有不知道的事。」

「唔?」

生气的维多利加以沙哑的声音说道:

「我才不是不知道,你说这种话真是没有礼貌。只是混沌的碎片还没有收集齐全罢了。只是这样」

「从小哥哥就常骂我不要找借口,我看你也是会被我哥骂的人什么?只是什么?」

「我才不告诉你。因为我的心情不好。」

「小气鬼!」

「唔!?」

维多利加把头转向一边,就这么无力坐着一动也不动。但是过了一会儿,又好像拗不过一弥默默看着自己的视线:

「唉,你真的很烦。」

「又怎么了?我只是看看而已。」

「久城,智慧之泉告诉我,这件事和我们不了解的过去,以及曾经有所关联的人际关系有关,而且智慧之泉还叫我小心。在解开谜题之前,我还有事情该做。

「什么事?」

听到一弥的问题,维多利加很惊讶地眨着有如老太婆、看不出情绪的神秘眼眸。

然后又以浑圆的食指指着一弥的脸:

「当然是把你安全带回去,别让你卷进来。」

「」

「久城,你」

维多利加绿色眼眸有如野生动物的眼睛一样闪闪发亮。两只尚未命名,仿佛未知宝石的翡翠眼眸在黑暗中冷冷浮起。

「我在这个修道院里从来不叫。因为我之所以突然被送到这里,就是为了将某个人引来这里,我是为了达成这个目的的活饵。」

「你刚才不也是这么说,还有你哥哥也是你们说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维多利加以沙哑的声音说道:

「当然是她。我的母亲柯蒂丽亚盖洛。」

冰冷的风吹过房间,吹动一弥漆黑的头发与维多利加的金色长发。金发飞起绕在一弥不算高大的纤细身躯。几丝披在一弥身上的金缕随风飘动,才依依不舍回到行李箱上面。

荷叶边的裙子也跟着不停颤抖,泫然欲泣的维多利加眼角带着泪水,简直像是被妈妈责骂的小女孩:

「也就是说,关于柯蒂丽亚盖洛的谜团,应该还留在这个修道院里。和那个遗物箱之间是否有所关连,因为混沌碎片不够,无法把碎片凑在一起,所以我还没有办法重新拼凑。只是来自过去的不安印象掠过我的脑海,或许是那些烟造成的幻影吧」

「嗯维多利加,你还好吧?这么说来我好像也有些头痛,或许是多少吸了一点。」

「这里的观众全部一样。」

维多利加以低沉的声音继续说道:

「欠缺的碎片之一,恐怕就是我的母亲。」

「这是怎么回事?」

「唔」

维多利加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

「为了吸引我的母亲柯蒂丽亚盖洛,身为幼狼的我才会突然来到这里。布洛瓦侯爵认为只要我发出哀鸣,受不了的母狼一定会立刻赶来。可是我不叫,每天只是沉默蜷缩在那个房间角落。母亲没来。」

一弥默默听着维多利加难得提起家人的事。听到她那充满哀愁的微弱声音,一弥不知不觉想起身在祖国的家人。严格的军人父亲,还有堂堂正正的大哥训诫自己不可只为一己之私,应该变成为了国家贡献生命的男人,以及小时候为此感动的自己

至于维多利加还在结结巴巴继续说下去,真是难得。或许是刚才吸进去的那些怪异白烟,对这个爱逞强、怕寂寞的娇小少女施了魔法,让她变得直率一些。这一定是在这个夜里就会失效的偶然魔法

「久城,刚才我爬上行李箱,是因为我好像看到母亲的伙伴,也就是人类与灰狼的混血儿,布莱恩罗斯可的红色鬃毛。」

「这么说来我也看到了,好像还有听到他的声音。布莱恩应该是偷偷溜进来的吧」

「谁知道。可是如果是真的,也不知道布莱恩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他就是十年前科学院使用这个修道院时,搞出的罪魁祸首。只是为什么会在这里」

「会不会是代替你的母亲过来?」

「这个,嘛」

维多利加淡淡一笑:

「可是即使如此,母亲还是没有过来。因为我不叫,我咬着嘴唇忍受孤独,我做不出让无可取代的母亲身处险境的事。因为我没有呼唤她,所以母亲没有来。」

「维多利加」

「久城,其实我总觉得再也见不到母亲了。」

维多利加以和平常一样冰冷不在乎的表情如此说道:

「那是我五岁时候的事。我在布洛瓦城的塔上因为孤独、无聊、倦怠,所以每个晚上发出叫声,柯蒂丽亚便会攀爬到塔的窗边,隔着窗户呼唤我。并且承诺我只要叫她,她就一定会过来。没错,她是这么对我说的,还说她爱她的女儿。当时我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字,还不知道它的意义。因此从隔天开始,我便沉迷在堆积如山的书里面,寻找那个字的意义。读过用德文写成的哲学书、用拉丁文写成的宗教书,不但彷徨在科学的森林里,也会阅读赞诗歌。我沉溺在概念的大海里。到了最后,我推论出那个字应该是不愿失去重视之物的意思。母亲对着我这么说只有母亲曾经」

维多利加沙哑低沉有如老太婆的声音,带着沉静的伤感。

「冰冷的手透过铁栏杆,抚摸我的脸颊。从来没有人摸过我,从来没有人带着爱意、满怀爱怜地碰触我的身体!」

一弥只是偏着头,默默听着维多利加说话。

「所以我觉得,我再也看不到母亲了。」

「为什么?不是约好只要你一叫她,她就会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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