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夜晚时分,空气依然冰凉,每次一吸气就会感到胸口嘎吱作响。相反地,吐出来的气息却很温暖,将空气微微地染成白色。这就是身体还相当暖和的证明,最后就伸个两三个懒腰并轻轻地跳了几下。
现在时刻是凌晨两点,可说是三更半夜。世界一片宁静,整条街早就入眠了。感觉现在像是只有我醒着,沉浸在这份优越感中骑上了爱车。这是二OO三年制造,性能还不错的中古车。尽管已经拆下篮子,但很明显就是淑女车的规格,这就是我的爱(脚踏)车。我开始踩下踏板前进,将冰凉的空气慢慢地吸入胸中,在吐气的同时踩下了踏板。风慢慢地轻抚我的脸颊,脚踏车的车轮非常顺畅地滑动着。
连续忽视了七个,那些不断闪烁,像是对我说不必理会的闪黄灯信号之后,我来到一个连路灯都没有的地方,也就是我的目的地。今晚是朔月,天上只有星星照耀着世界。我凭着微弱的星光俯瞰着眼前的景色,一个人得意地微笑着。好戏现在才要开始,这条路不但未经铺整,又严重地倾斜,弯曲的程度也非常不自然。是一条连一盏路灯都没有,看不到终点的路。我戴上了原本挂在脖子上,镜片带有颜色的护目镜。如此一来眼前的世界就陷入真正的黑暗。我再次将右脚踏上踏板,左脚则仍然着地支撑着我和我的爱车。
接下来即将来临的刺激,让身子不由地颤抖着。
我抬起左脚,在半空中转一圈之后再踏下了踏板。在那一剎那,我与爱车感受着无重力的状态。在感觉到着地后,宛如切割般的强风就开始掠过脸颊。我的身体自然地向前倾斜,为了减少空气的阻力而缩成一团。凭着意志力支撑下去,眼睛也睁开着。我直视着前方,但什么都看不到,眼前只有一片漆黑。我只靠着身体感受到的直觉,将身体向右倾斜,滑过了一个应该就在那里的弯道,我成功了。
即使是一瞬间,但只要操作有误,就可能造成重伤。在这样的道路上,在视力完全没有办法发挥作用的状态下,不拉煞车就直接骑过去,是非常刺激的我相信「这」就是刺激。
就是什么都看不到的这个状态。
我握着握把的手开始颤抖,呼吸渐趋困难。
但是,我不停地在半夜中奔驰。
因为这就是无所不知的我,能够享受刺激的唯一方法。
所以,不管是今天还是明天,我都会在半夜中奔驰下去。
我们先回家一趟,各自向家人说明状况,或者在小纸条上留言但是,说的理由并不是不太好听的补课,而是学生会的自强活动这个表面上的理由在准备好四天三夜所需的东西之后,我们依约再次集he于和家。
这时候,理事长早已出门工作,初叶也已经回家了。原本初叶强烈地表示自己也要保护卡侬,但听说最终还是无法违背理事长的决定。
彩波虽有出来迎接我们,但卡侬附身时的疲劳仍没消除,马上就被女仆带回自己的房间。
因此,我们在各自被分配到宛如饭店的客房虽然已经提醒自己不用再大惊小怪了,但还是被吓到放好行李后就马上开始向女仆打听。
听说和家的仆人包括保镖目前有五十到六十个人。考虑到屋子的规模会觉得这是满恰当的人数,但也会觉得多了些,是个满微妙的数字。
总之,有这么多人的话要问事情就方便多了,因为走在广大的宅邸内随时都会碰上女仆。
尽管如此,但为了尽快询问多一点的人,我们决定分头进行调查。
「抱歉在工作时打扰妳,想问妳几个问题可以吗?」
和家的女仆都穿着规定的黑色连身裙,围着白色的围裙,外观上都没有特色。但是基本上我看过的脸和听过的名字都不会忘记,对我面言并没有问题。但是,要连所属的单位也记下来就嫌有点麻烦,所以我在打招呼之前,会留意绣在围裙上的刺绣图案。
我第一个找的人,听说是在和家工作时间还尚短的梅队的夏树。
「哎呀,秋庭先生。您要问问题是没关系,不过请长话短说。」
看她两手抱着布匹,看起来的确没什么时间,因此我决定照她的意思,直截了当地询问她:
「夏树小姐对『卡侬大人』的所在处,知道些什么吗?」
基本上我不喜欢用敬语但当然是可以适时适地使用这件事情和家的女仆都知道。所以,我原本以为以平时的语气说话一定也不会惹恼夏树,但是当她听到我的问题的那一瞬间,竟然不悦似地皱起了眉头
「我不知道。」
接着,回我一个冷淡的答复。
「妳真的不知道吗?」
然而,看到她如此冷淡的态度让我反而觉得更加可疑,我就继续追问:
「我不知道,假使我知道也不可能告诉您。虽然说我在这里工作的日子还很短,但我毕竟是侍奉和家的女仆,不会轻易说出主人的秘密。」
但是,她却以锐利的眼神反驳我,让我没办法继续问下去。
「别提这个了,秋庭先生。我第一次看到您穿制服以外的样子您明明有着得天独厚的外表,为什么却穿着如此乏味朴素的衣服呢?」
「啊?不管我穿什么,也不会造成妳的麻烦吧?」
虽然得天独厚的外表这句充满讽刺意味的话,让我感到不悦,但我也因此知道话题被岔开,同时将自己的服装整个看了一遍。
和家是一座全部地方都开暖气,相当不环保的宅邸,所以屋内很温暖,我将外套之类的大衣都脱掉了,只穿着黑色的薄毛衣搭配牛仔裤,是很普通的服装。衣服都有洗干净,没什么问题。
「哎呀呀,不会打扮的人就是这样,真是讨厌。没什么特别的黑色毛衣,一点趣味都没有。服装店都有卖色彩更加鲜艳的款式啊。对了,我记得这里的服装室里,有一件斑马图案的毛衣,应该很适合您」
夏树维持手中抱着布匹的姿势,手指灵活地翻找着,我看到她做出如此灵巧,或者说是诡异的动作时,突然感到一阵危机感。
「对对不起在百忙中打扰妳。」
在感到一股寒意从我的背脊冲上来的同时,我马上转头离开,总之现在要尽量离开夏树。
「哎呀,真没意思铃木先生都会配合我换衣服呢。」
这句话我就假装没听到。
再走一阵子之后,这回遇到了女仆友惠。
「那个,友惠小姐。可以耽误一下时间吗?我有些事情想问妳。」
我叫住她后,友惠就停下载着好几个空盘的手推车,慢慢地转过头来。接下来我很自然地检查连身裙的袖口上所绣上的刺绣图案,知道她是竹队的女仆。
「边走边说也可以的话,请说。」
我当然没有要打扰她工作的意思,听到友惠这么说后就点头答应。
「我来推吧。」
「不用了。我不能让彩波小姐命中注定的人做这种事情。」
听到有些客气但还是莫名冷淡的语气,我只能放开放在手推车上的手。竹队女仆对我的态度大致上都是这样,事到如今我也不在乎,至于她们为什么会有这种态度,就不得而知了。
总而言之,我决定早点问完我的问题
「理事长要我们保护『卡侬大人』,不知妳有看过『卡侬大人』吗?」
语气中包括是否看过神像的意思,如此询问她。
「我没有看过。」
但是,不知友惠是怎么理解我问题中的含意,在她开口回复之前有短暂地迟疑了一下。
「真的吗?那,她在哪里也不知道吗?」
「是的,我既没有看过也没有听说过和我们女仆有关系的是和家。」
我继续问道后,所得到的回复是自身所侍奉的只是和家,这个充满忠诚态度的答案。在她直视我的双眸中也充满着如此的态度。
「这点我也了解。但是如果情况不妙的话,彩波她也可能会遭到危险」
「彩波小姐由我们来保护。」
为了要获得她的理解,我才提出彩波的名字,但她没有让我把话说完。
「听彩波小姐说,秋庭先生您们与卡侬大人是朋友对吧。今年的祭典,也是因为与卡侬大人有缘分才会受邀请的吧?既然这样的话,就请好好加油保护卡侬大人吧。那么,失陪了。」
她的意思好像在说该说的话就这些了,单方面的把话结束之后,友惠就推着手推车离开了。
与刚才不同,我只能目送着她的背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绝对没有预估事情会一切顺利,但以为可以从女仆口中打听到一些有用的情报也是事实。
「这么一来其它人想必也在苦战中吧。」
虽然我希望自己的估计错误,不过我却带着**不离十的预感,如此嘀咕着。
「完全不被理睬。」
一回到集he地点的入口大厅,尾田马上脱口而出的就是这句话。
「大家都只说不知道」
羽黑玩着辫子的尾端哀叹无奈,王于桑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吊起眼角发出冰冷的怒气。
「难道有下封口令吗?」
「与其说是封口,倒不如说是根本不想说出来。」
如果是为了避免泄漏情报给入侵者,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但是从女仆们的态度看来,平时应该也不会说出口。
听到我的回答之后,尾田仰望了一下上方,接着彷佛相当疲惫似地垂下头来。
「以为是个好方法,不过看来是不行了。」
似乎已经将怒气平息下来的桑田开口说出,从客观性的事实判断出来的结论。听到后羽黑就把眉毛缩成了八字形。
「对对不起。浪费了大家的时间。」
接着,就仿佛装着弹簧一样,不断地猛力点头。
「呀,我并没有要责怪花南的意思啦。说实在的,花南妳一点都没有错。对吧?」
「对啊,羽黑完全没有错。」
「好的。」
桑田与我分别安慰完之后,羽黑虽抬起了头,但忧郁的表情还是维持不变。
「但是,在『卡侬大人乙的所在处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没办法保护她了。」
「花南感应系统都没有感应到什么吗?」
桑田对羽黑提出这个问题是有原因的。羽黑乍看之下是一个普通的高中女生,但她拥有「灵能感应」,藉此可以感觉到人类一般「看不到的东西」。她在叶野市时这能力会减弱到平时的一半左右,而且还是天生的迷糊大王,不过原本的能力却是获得「日本政府保证」的。
「坦白说,什么都没感觉到。因为这宅邸内及叶野市内,到处都充满着卡侬大人的气息,因此要找『卡侬大人』反而更困难了。」
但是,她回我们的却是没有什么希望色彩的答复。羽黑诚实地回答之后,好像在懊恼自己的无用一样紧闭了嘴唇。
羽黑对她自己的能力抱持着我们所无法理解的自负。因此,在场的人没有人继续向她追问。
所以,我决定在此提出自己的看法:
「但是,和家里面确实存在着『那个』。而『黑猫假面』这些家伙是从外面进来的。既然如此,就不要让他们侵入宅邸内就行了。」
如此一来,就算该守护的对象再怎么不清不楚,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才对。
当判断出询问女仆也无法得到解答的同时,我就已经开始改变想法。因此就提出了这样简单的方法,不过羽黑却是一脸惊讶表情的样子看着我。看来,她应该是对我这个既优秀反应又灵敏的头脑给感动到了吧!
如果能够把羽黑受到的感动传达给全校的学生,那么下一届的学生会会长选举我就赢定了。可惜这里并不是学校。
「假使遭到入侵的话,就务必要尽速排除。」
「没错。虽然很辛苦,但以现阶段来说,这是最为确实的保护方法。」
桑田与尾田赞同了我的想法,投我一票。
「是啊,虽然宅邸很广大,但大家一起加油吧!」
最后,羽黑也投了我一票,我们为了保护「卡侬大人」终于正式开始行动。
2
就这样,我们聚集到了一问,不知何时被取名为「黑猫假面对策作战总部」的一间房间内。
既然被带到作战总部,就必须思考对策。我们最后决定总之就是要防止黑猫假面入侵,因此开始着手确认宅邸的配置与构造。
「这就是宅邸的乎面图啊好大啊。」
投射在屏幕上的和家平面图,就好像是度假饭店一样,尾田会被吓到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首先要把它记清楚。」
「有点辛苦耶。」
「是啊。」
我也同样看着屏幕,已经开始后悔接受了这个保护卡侬的任务。看着被缩小的平面图,反而再次感受到它的广大,说起来也是挺奇怪的。
就算如此,既然已经接受了请托,就没有打算半途而废。
「如果迷路的话请大声喊叫。只要是在屋内我们可以在三分钟内,就算是在屋外也可以在五分钟内赶到您的所在位置。」
听到我们哀叹后,拿平面图过来给我们看的女仆五月马上如此说道。依照袖子上的刺绣看来,她是属于松队的。
「这样的话,就可以稍微放心一些了。」
看来尾田是松了一口气,但是他应该有发现,必须要把这平面图记进脑里的事实仍然是不变的吧?
我把视线转回屏幕,首先从建筑物的配置开始记起。
不知何故,和家有八道大门。但是,被当作正门的就只有南边的那一道门,走过这道门就会通到圆环。接着,就会来到目前我们所在的这座本馆。这是一栋三层楼建筑,内有起居室、餐厅以及客房,彩波她们平时的主要生活起居都在此处
但是家人的房间及寝室在本馆后面,一栋名叫「苏芳馆」,屋顶为红色的建筑物内,除此之外还有两栋建筑物,一栋是包括女仆在内等住宿仆人专用,咖啡色屋顶的「橡馆」,另一栋是在平面图上注明为「缥馆」,屋顶为蓝色的建筑物。我平时都只走到本馆,只是远远望去而已,看起来各建筑物的名字好像是依照屋顶的颜色来命名。
这四栋建筑以走廊互相连结,被这些建筑物所包围的地方,就是附有温室等设施的中庭。
「可悲的是,不管是我家还是多加良家,都可以轻易地被容纳在最小的缥馆中啊」
「尾田,别说了。」
「在建筑物的数量上虽然占上风,不过在房间的数量上是彩波家比较多。」
「别说了。」
不用羽黑说明也知道她比较的对象是她家,我从羽黑身上移开了视线。
桑田看到情绪稍微低落的我,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不知是不是想到自己的家,虽不至于像这里那么夸张,但还是居住在比一般的家庭还要广大的房子,于是就闭口不说了。
在这个午后,她这样的温柔,反而让我感到有些不自在。
「房间这么多的话,空房间应该也很多吧?」
桑田从建筑物配置图应该是说从我身上将视线转移到更详细的馆内示意图,以手指指着一问一间的房间,提出了这个疑问。
听她这么说后,我也将视线栘到馆内的示意图,尾田和羽黑也跟我一样做出了相同的动作。
「大厅和Playroom这跟游戏室有什么不一样?」
「Theatcr这间是不是就是电影院呢?」
除了这两个人发现到的这些之外,还有很多房间光从名字是无法看出其用途的。但是
「最无法理解的,是这个『铃木朔先生服装室』。」
没错,就如同桑田带着有如冰到恰到好处的声音所说的一样。原本在学校内也有相同的房间,在几天前遭到检举后,才刚让他撤走,但没想到这里竟然也有。
「这间也要在日后检举。」
我紧握拳头如此说完后,桑田就大力地点头回应我。尾田和羽黑就只有看着彼此的脸色,露出苦笑而已。为什么这两个人能如此宽容呢?
「不过,看来除了很明显是储藏室的小房间以外,所有房间都有取名字。」
「看来是这样没错。特地标明『空』的,代表的就是空房间吗?」
桑田指出这个地方之后,羽黑就把脸靠过去到这个部分仔细地凝视着。
「是指没有在使用的房间吗?真浪费,租给人家赚个租金不就好了?」
「这点子不错。」
「不,这种事情都是和家相关企业的不动产公司在处理的,所以没这必要。」
我和羽黑充满梦想的对话,被莫名冷静的尾田泼了冷水,让我们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尾田,你最近的吐嘈会不会太冷了一点?」
我心想着或许应该赞美他说反应愈来愈快了,但还是稍微对他发了一下牢骚。
「你不要学某人说话好不好。我才不想要当吐嘈的专家呢。」
不知他到底是想起了谁的面孔,露出了很厌倦的表情。
:坦样啊。总之,防堵黑猫时会对我们不利的因素,肯定就是这广大的宅邸和门的数量。」
保护「卡侬大人」这件事情所含有的意义,既然几近于守护和家,那么我们应该要先设想好各种状况会比较好。
但是,该提出的意见都提出来之后,我们就陷入了一片寂静。
「暍杯茶休息一下吧。对了,我还有带布」来喔。」
当然没有人反对桑田的提案。
「我想借一下厨房。」
桑田对一直都在房间角落待命的五月如此说道
「您们要喝茶的话,我来准备就好了。」
五月就如此回应。
「我要自己泡。」
然而,听到桑田以不算大声但充满魄力的口气如此说完后,五月似乎感到有些不妙就乖乖地自动退下了。
这是正确的。虽然说会有健保给付,但受伤毕竟不是上策。不,我相信妳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啦,桑田。
五月随着桑田离开房间后,不知是不是闲得发慌了,羽黑就靠去窗户眺望庭院。从这房间看得到的是外庭。
和家每个房间的窗户都很大,数量也多。从这方面来看的话,房间的采光可说相当好,不过,这也是因为建地够大不用在意周围环境,才会设计成这样。多亏了这些窗户,即使在太阳渐渐西下的这个时间,室内也还不需要开灯。
「有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吗?」
可能是尾田看到了羽黑盯着窗外一动也不动才这么问,同时往她的身边靠去。
「喔,从这里看得到西南门。」
「喔,嗯,是啊。」
但是,虽然有出声响应尾田,但羽黑看来像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羽黑?」
我虽然正在看馆内示意图以外的咨一料,但看到她这个样子就有点担心所以叫了她一声。
「是?」
好像重复上午的情景一样,她回了我一眼直视的眼神。
「啊」
接着,尾田像是在院子里看到什么东西一样发出声音,羽黑就转过头去,一脸茫然的样子。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庭院里的树木修剪成天鹅、狗等形状,满漂亮的就欣赏了一下。」
尾田如此说道,一只手像是感到头痛似地压着额头,同时用另一只手对我招手。
我虽有感到不好的预感,但也受到莫名的义务戚所驱使,照他的引导看向了窗外十秒钟后,就好像在玩大家来找碴的游戏一样,找到了「那家伙」,一股沉重的无力戚就此涌上心头。
「那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咦,什么东西?哪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对于还没发现到那家伙的羽黑,尾田拍拍窗户告诉她。我倒是认为不知道也不会死,宁可不要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还比较好过些。
「妳看,就在那颗老鼠形状的树木的隔壁的隔壁」
「隔壁的,隔壁呀,钤木同学!」
没错,在那里融入庭院树木中的就是铃木。
铃木的打扮和姿势,就像是在国小艺文表演中登场的「树」,就这样站在和家的庭院中。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忘了铃木也来到了这座宅邸内
「到底在搞什么啊?那家伙现在到底想要追求什么啊?」
完全是无法理解的行为。至少现在没在动,所以会比平常的钤木好一些吗?但是,他这样子破坏了庭院的景观也是事实。
「那个那个,因为他叫铃木,所以在模仿树木吧?」
「羽黑同学,这太冷了。在笑点(注:日本的表演型综艺节目)里面,这样的冷笑话绝对会被拿走座垫的。」
「笑点?」
羽黑看来对于尾田所提到的长寿节目名称没有概念,困扰似地摸了辫子的尾端。然后,带着求救般的目光看向了我。
我是在年幼开始懂事之前,就已经和祖父母在看这节目了,但没有实际看的话,在这里无论怎么说明,也无法了解到它的深奥之处吧。
「笑点就下次大家一起看吧总之,我想要当作没看见那家伙,你们觉得如何?」
「嗯,也就是说要放任他不管啰。」
「不行啊!外面还很冷耶。我们去接他吧!」
我跟尾田虽然意见一致,但羽黑却如此主张着不肯让步。我很了解,对于一只小虫子也会怀有怜悯之心的羽黑,不可能赞同我们的意见
「那么,在喝完桑田泡的茶后,他还是老样子的话,我们就去回收」
因此我不得已提出这个折衷的方案,但是最后却没有全部传达到这两人的耳朵里。
尖锐的警铃声响遍了房间。
「本馆一楼厨房内有入侵者!」
紧接着,从扩音器里播放出来的声音,如此告知了我们。
3
我们赶到厨房时,入侵者已经被五个竹队的女仆包围了。
而且,入侵者就如之前已听说的一样,戴着黑猫假面。表面光滑但没有表情的猫形假面的确给人恐怖的感觉。
但是,入侵者或许是袭击者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
羽黑不经意似地脱口而出后,混在女仆里面站在最前线的桑田,不知是不是因为听到了她的声音就回头举手。
以此为契机,我们也加入了包围入侵者的人群中。
「竟敢一个人人侵,算你胆子够大。但是,这未免也太小看我们了。」
威风凛凛地对入侵者如此说道的是混在竹队里面的梅队女仆和音。只不过,可能是因为事出紧急的缘故所以迫不得已,但她手上的武器是勺子这一点,还是稍微缺乏紧张感。
但是以缺乏紧张感这点来说,与她对峙的黑猫假面也是一样。头发染成几近于金色的咖啡色,用很多发夹夹着。脖子上挂着镜片带有颜色的护目镜,格纹的裙子下穿着衬裤,怎么看也不像是非法入侵者的装扮。
而且,她的假面已经上栘到脸的一半左右,嘴边沾了鲜奶油。
「呀,因为预感到有好吃的东西,所以打开大冰箱,里面果然有超美味的布」。因此呢,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啰!」
虽然听不出是哪里的方言,但黑猫假面确实使用方言说话。那是少女的声音如果穿着如此装扮,但是,声音却像老人,那就太吓人了她所说的话勉强可令人理解,但内容实在太让人错愕了。
「喏,她真的是小偷吗?还是犯罪享受者?」
尾田会抱持这样的疑问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我想不是。报纸上没有提到有关黑猫假面的事情。」
接着,在我回答尾田后,黑猫假面突然把脸转向我们。
「你好啊。哇,在近处看就知道你长得真帅啊喔,不用标准话讲的话会被人家看不起,说是土包子。那个,我是如假包换的小偷。」
在这样的状况下,这黑猫假面从容又干脆地承认自己是小偷。
「而且好像是贪吃的小偷。」
「嗯,是啊。我超爱吃好吃的东西。」
桑田应该是在讽刺布」的事情,但这句话隐藏的含意,黑猫假面并没有理解。
「那个,当小偷是坏事喔?」
接着,羽黑从桑田的旁边露出脸来,提心吊胆地如此规劝地说道。
「嗯?嗯即使方法有待商榷,但只要结果好就可以了。」
黑猫假面微微倾着头,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地如此回答。这个意见虽然可以稍微理解,但至少现在应该不能赞同她。
「我说小偷啊,妳有名字吗?」
「嗯?通常不会报上名字的吧。因为是小偷啊。」
「这么说也对。那么,妳的标的物是什么?」
「我说了你会给我吗?」
「才不,这个社会才没那么简单。」
「那,我不说。」
四周都被我们包围,简直是瓮中之鳖虽然对方是猫尽管在这样的状况下,我一发问,黑猫假面仍然豪爽地回答我。
看来她的脑筋是满灵活的。但也因为如此,对于她为什么会单独行动,而让自身陷入不利的状况,这点实在令人感到疑惑。
声东击西战术这是最令人可以认可的答案,但果真如此的话那应该已经失败了。环视周围,能干的和家女仆除了一开始就集he在这里的几个人以外,人数并没有再增加。也就是说以现况来看,整个警备状况并没有变弱。
「咦?我挑了比较早的时间过来,但集he的人数不如理想啊。虽然缺乏刺激,不过一直拖拖拉拉的,等一下也会被骂差不多该闪人了!」
小偷好好地戴正假面之后,带着超乎自言自语该有的音量如此说道。女仆们同时摆好备战架势。当然混在她们里面的桑田也不例外。
尾田和羽黑看来是觉得不要打扰到她们比较好,所以从人群中退了出来。
但是,只有我,没办法站在这两者的任何一边。
因为有一股激烈的疼痛突然袭击我的双眸,导致身体动弹不得。就像是有很大的异物跑进眼睛里的疼痛再乘以一百倍一样。这疼痛从眼球扩散到全身,如此一来本人也就无法动弹了。
尽管已经经历了好多次,但还是绝对不可能习惯的这股疼痛,就是愿望之花已经萌芽,某家伙之坏心杰作的发作讯号。
接着,与袭来的时候一样,这股疼痛又突然地消失无踪,没有留下任何一点感觉。
我不经意地将双眼睁开后,在我的视野中勉强可以看到的是两片刚萌芽的青绿色叶子。在我错觉到这叶子擦过我脸颊的这一瞬间,新的愿望植物宿主逃跑了。
「什么,给我站住!」
「说站住就站住的话,就没资格当小偷了。」
在人与人之间所形成的缝隙中,穿梭奔跑的黑猫假面身上竟然出现了愿望植物。
尽管说抱持强烈愿望的人会自然地聚集到叶野市,在踏入叶野市的所有人都会被播下愿望之原石,但为什么,偏偏会在这个麻烦到极点的人身上出现种子,而且刚好在此时发芽?
我对于这个不合理的事实,不由得想要握拳打击地板但我并没有这么做。因为厨房的地板是大理石做的。我才不想在这种地方受不必要的伤。
「秋庭同学,你还好吧?」
桑田看出我的状况异常跑了过来,我就先举起原本预定要打地板的那只手来回应她。
「多加良,我先走一步喔!」
「那那我也跟你一起去!」
尾田和羽黑确认桑田支撑着我的身体后,就先赶去追黑猫假面和女仆了。
因为如果让黑猫假面溜了那就毫无所获了,因此我对于这两个人的恰当判断点头响应,暂时就把任务托付给了他们。
「桑田,我已经不会痛了,没事了。谢谢妳。」
「不不用谢我。」
我看着在旁边支撑我肩膀的桑田眼睛道谢,结果她就稍微栘开了视线。果然,我的坏人脸在极近距离下是个凶器?
「话话说回来,看你这样子,应该是有人发芽了是吧?」
桑田自己推理之后,难得出现又尖又大的声音如此对我询问。
「是啊是黑猫假面发芽。」
桑田虽然有预测到有人发芽,不过她似乎也没有想到发芽的人偏偏就是那个黑猫假面,虽然她的表情没有变,但好像感到头晕似地用手压住额头。
「虽然遭到入侵已经是没有办法的事,但总西百之,绝对不能让那个黑猫假面逃掉。」
「既然如此就去追吧我也必须为我特地带来的特制布」报仇。」
我们互看一眼之后,就起步开跑。
4
毫不犹豫地奔驰在一楼的宽敞走廊上
「嗯我看到的是这边!」
黑猫假面在走廊底端,奸像是要确认风向似地竖起了食指,接着选择往左方前进。
她离我和桑田还有三十公尺的距离,但女仆队和尾田他们已经逼近到十公尺左右的距离。
黑猫假面转过去的方向有回旋楼梯,她一步跨两阶冲上楼梯。看起来像是非常急迫,但却又稍微地停留一下,像是要等待我们这些因为集体行动而导致在楼梯时,行动有点缓慢的人一样,接着才又开始爬上楼梯。
女仆队和我们都被她那简直就像猫一样,随心所欲的动作所玩弄。如果这是声东击西战术的话,那她的行动则非常地完美。
「的确,或许跟平常不太一样?不过,这种刺激程度还是完全不够!」
黑猫假面或许是因为自言自语,导致速度慢了下来,女仆们把她逼到楼梯的平台上。在这段时间内,我们也和领先集团会合,但黑猫假面停下来的时间仅有几秒钟。
她精准地在女仆们的空隙中穿梭而过。
「站住!」
桑田立刻反应过来,迅速伸出了手,但黑猫假面好像预测到这轨道一样顺利地避开,像表演轻功一样跳上了楼梯的扶手上。但下一刻,她的脚却开始晃动。
「危险!!」
羽黑不由得出声叫喊,但当事者却一点都不慌张,就这样再次降落到地板上。
「啊哈,吓到了吗?吓到了吗?不过我一点都没有感到刺激呢!」
黑猫假面笑笑地环视着我们被吓到的脸,如此说着。与其说开朗,不如说是嘲弄又瞧不起人的这说词,实在是令人生气。
然而,虽然她成功着地,但这一连串的动作已经让有些歪斜的假面,在这次的震动下,从脸上掉了下来。
「啊」
黑猫假面试图压住假面但已经来不及了,它就这样掉到坚硬的地板上发出喀嚓的声响。
出现在假面底下的是不出所料,仍带着一脸稚气十几岁出头的面孔。圆滚滚的大眼睛,嘴边则露出一点虎牙。
「啊,掉了!掉下去了!」
少女如此说着,带着比刚才着地失败时还要来得慌张的样子蹲了下去,捡起了假面。
「嗯,好像有一点点受损,不过没有破掉。呼,应该不会挨骂吧。」
看来比起露出了真面目,假面是否受损对这少女来说还比较严重。从她并没有想要遮住脸的这事来看,也可以明确地看出这一点。
少女确定假面没有异常之后,看了它数秒钟
「接下来应该也不会坏掉的样子,不过还是把再把它好好地带上吧。要是弄坏的话,以后就再也要不到了。」
少女这么嘀咕着,同时把那假面紧紧地系在腰部那当啷作响的腰炼上。
「虽然假面没事,不过既然已经被你们看到真面目了,就已经不再是什么『黑猫』假面了。从现在开始,就叫我知晓吧,请多指教!」
虽不知这是本名还是假名,少女把双手掌心朝向我们,终于报上了名字。
「咦,怎么了?大家都不跟着我一起做呢。我听说都市的人都这样打招呼啊。」
「叶野市不算什么都市。与其说都市,要分类的话应该可以确实地分类于乡下。」
不知是看到完全被女仆们忽视而为她感到可怜,还是想要借着对话来阻止她的行动,尾田回答了这少女知晓的疑问。
「咦!因为这座宅邸这么地豪华,我还以为是都市呢。不过,嗯,跟我住的地方比起来这里还是算都市,恭喜你们。」
「哈哈哈,谢谢夸奖。」
在这微妙的对话中,我没有错过知晓所露出的破绽。因此就看准破绽,趁机伸手过去。
「啊,被我看到了。」
然而,这也被她闪过去了。
与她如此稍微过招一下之后,给我的印象是我的动作早已被她完全看穿了。
「难道,她是很厉害的高手?」
如此说完之后,却对自己的发言感到有些别扭,因此就不自觉地倾了倾头。
「但是,到目前为止对方都没有主动动手。感觉有点奇怪」
桑田万能流的dai理指导说出的这句话深具含意。
在这段时间内,知晓从尾田的旁边擦身而过。
不知知晓是否有确定的目的地,她在本馆二楼拔足狂奔。因为我还没有把和家的结构完全记进头脑海里,所以也无法先绕路。
但是,与我们一起追赶知晓的女仆们,表情却逐渐变得沉重起来,不只是因为疲劳而已。
接着,一到达位于走廊末端,特别大的雄伟大门之后,女仆们就紧闭了嘴唇,像是使劲最后的力量般猛然加速。那最后冲剌的猛烈程度,让人感觉不出她们穿的竟是连身裙,而羽黑和尾田也因此被抛到了后头。
「哇,好快好快喔!但是,我并没有预定要被人赶上喔。」
然而,即使如此也无法阻止知晓,她比任何人都还要快触碰到那扇有着豪华木雕的大门。
虽然大门上贴着一张,以劲道十足的笔法写着「准备中」的纸张,但她也没有因此犹豫。开了门之后,一瞬问就消失在门中了。
但是,女仆们停在那扇门的前面之后,就一动也不动了。
「为什么不进去里面?」
「没有经过许可的话是不得进入的。您有看到上面贴着『准备中』的字吧?」
「呃?这时候还在说这种话会被她跑掉的啊!」
我的口气会变差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就这样给她跑掉了的话,别说保护卡侬了,就连知晓的愿望之花也无法摘下来了。
「妳们不开门的话,我来开!」
我如此说道的同时就向门伸手过去,但和音却抓住了我的手。
「放开我的手。」
「这我办不到。」
我和比我表情还要严肃的和音互瞪了片刻。但已经让我忍耐不住,正想甩掉那只手时。
「大家怎么啦?」
我隔着和音的肩膀看过去,看到被女仆牵着手的彩波出现在那里。
「彩波小姐!不可以过来,贼就在前面!」
「请您离开这里。」
女仆们异口同声地劝阻着彩波,但她抬头向牵着她的手的女仆若菜使了个眼色之后,就甩开了她的手。
若菜的头发向内卷得很美,瞳孔颜色又很亮,再加上嘴唇右边的痣令人印象深刻。她虽然是隶属于竹队,但彩波在和家的时候都由她随侍在旁,几乎等于是彩波的专属女仆。
若菜不知从彩波的双眸中感应到了什么,默默地点头后,就轻轻推了彩波那娇小的背一下。
「没问题啦!大家都在,多加良、尾田、花南、美名人都在这儿啊!一起来赶走小偷吧!!」
彩波摇晃着绑在两边的马尾,露出与平常一样的笑容,一瞬间把此时的凝重气氛给吹散了。
抓住我的手的和音,也把力道放松,严肃的表情也同时和缓了下来。
「那么,有什么问题吗?」
「是是的。因为贼进入大房间里面了。」
「这样啊,因为准备中所以不能开门,是吧。」
若菜代替彩波向旁边的女仆询问目前的状况。
「所以,大家就遵守约定没有硬闯进去!嗯,不过跟我一起的话就没问题了。在里面的人虽然都是一副凶恶相,不过还是可以沟通的。虽然是准备中,但是好好跟他们说明理由的话,他们会了解的!来吧,多加良!!」
而马上理解现况的彩波,对女仆们点了头之后,就向我伸出手来。
「彩波?」
「要进去这房间的话,必须跟我牵手让他们知道我们是好朋友才行!」
「这样啊。」
或许这又是一种和家独有的规矩。看到她用天真无邪的笑容这么说道,我虽然仍然抱持着疑问,但还是握起了她的小手。
「哎呀,是这样啊。那么右手就跟我牵吧?」
到此为止都静观其变的桑田,却在我们讲到此处时强行穴话进来,握起了彩波的手。看到桑田不知为何从身上散发着一股寒气,若菜及其它女仆们都不敢开口说话。
「那那么我只要跟多加良牵手就行了吧,羽黑同学?」
「对对对,就是这样子啰!我们赶快进去里面吧。」
而轻微陷入恐慌状态的这两人加入我们的行列之后,最后我们五人就这样牵着手,踏入了这问终于被打开门的房间中。
5
虽然我还没有掌握和家的整体全貌,但说到特别大的房间,数量就有限了。因为如此,所以我有记住这个大房间,但一进入房间内我就哑口无言了。
差点陷入一种来到不同时问和季节的错觉。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呈现在眼前的是各种华丽的祭典摊贩。棉花糖、可丽饼、什锦烧,还有射飞镖、捞彩球、抽神签等。
天花板有成串的灯笼夏天的庙会就完全呈现在这广大的房间里。
「哇!哇!」
「瞎瞎瞎瞎咪!」
「这是什么?」
「咦,美名人妳没参加过庙会吗?」
对于桑田带着惊讶意味的说词,彩波只理解到表面的意思,因此倾着脖子抬头望向了桑田。
「我的意思是,现在又不是夏天,而且在屋子里,却在举办庙会。」
桑田用双手夹住彩波的头,感觉就像是要对她猛烈摇晃般如此说道。
「因为过几天就要办祭典了嘛!!」
我们听到这个答复后,四人的眼睛就同时集中在彩波的身上,随后被彩波甩开了视线。
这样啊。原来是因为过几天就是祭典啊。举办祭典时和家就会在室内布置成庙会的感觉啊。在这一瞬间,有无数的感情在我的心中萦绕着,但是也不知道该找谁发泄,只能在口袋中紧握拳头忍耐着。
我这么做之后,脑筋也稍微冷静了下来。紧接着涌入我脑海中的,是对卡侬的疑心。
虽然理事长是相当认真的,但是他们竟然盛大到布置成庙会的地步这正是卡侬喜欢的狂欢活动啊。
这件事情,也有可能是卡侬和理事长共同谋划的。我在脑海中确实地记下了这个可能性。
「能在家里办庙会,好厉害喔。不知神社在哪儿呢?」
「啊啊,再次体会到和家的富裕程度」
在我如此沉思时,呈现在羽黑脸上的好奇心与尾田脸上的哑然表情则依然久久不退。
那么,桑田又是如何呢?看看她的侧脸,发现她早已恢复冷静,只是直视着一个地方。
我朝着她的目光方向看过去,也清醒了过来。对了,现在应该最优先解决的事情是抓住黑猫假面,也就是知晓。就算这件事情有内幕,也必须要先好好地解决,才有可能真相大白。
「欧吉桑,我要棉花糖!」
「不给妳!」
但是,在桑田目光前方的知晓,依然没有任何的紧张感。
「为什么?难道这摊子是摆假的吗?」
「不是,外头不是贴着『准备中』吗!所以快点给我滚出去!」
看来知晓怱略的事情比我们还要来得多,明明被拒绝还是不死心。
「准备中也没关系,帮我做嘛。」
「不?可?以!!在这个房间内,我们定的规定就是一切。就算妳是可爱的女仆,也不例外!!」
原来如此,女仆们就是遵从这个规定,才会踌躇着不敢进入这个房间啊。
长相及眼神都很凶恶的男子断然拒绝,对知晓瞪了一眼之后就转身背对她。虽说是摊贩,但不愧是经过和家认可的,并不会以武力来威胁他人。
「啐,啐。」
「哇哈哈哈,这下妳了解了吧!邪恶之徒迟早会灭亡的!!」
知晓正以脚尖踢着地板,而在我身旁的彩波则追加了致命一击如此喊叫。
「正义的使者,人称『卡侬战队』就是彩波我们!妳已经逃不掉了!顺便解释一下,彩波是粉红战士,红色的是多加良。绿色的是尾田,花南是黑色的。最后的配角美名人则是黄色的!」
「原来这样啊,我都不知道呢!不过,黄色战士却是一副不满意的表情耶?」
「咦,美名人不喜欢吃咖哩吗?」
对话渐渐离题太远,能在某种程度臭味相投的两入之间穴话进去的也只有桑田了。
「妳们给我安分一点,别再闹了。」
桑田已超过忍耐的极限,以冰冷的口气斥责,两人就露出了相似的假笑,各退后了一步。
「是是啊。应该要赠送蓝色战士名号给美名人才对!」
「刚才好像有点有点恐怖耶?嗯,满刺激的呢。」
知晓就像是确认心脏跳动似地用手抚摸着胸口后,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就好像在享受着、珍惜着如此的悸动般。接着,彷佛在响应她的笑容一样,愿望植物的叶子一口气盛开了起来。
「秋庭同学,请问这次发芽的,难道就是这位黑猫假面吗?」
羽黑敏锐地发觉到我的双眼,正注视着知晓的胸口一带,因此就如此询问。
「是啊。」
我简短地回答后,羽黑就稍微感到惊讶。
「是这样啊。那么,秋庭同学又得摘下植物才行了。」
羽黑目睹发芽的次数已经足丛让她习惯了,但她还是咬牙切齿似地低声说道。
虽然我把这样的羽黑也看在眼里,但眼睛仍没有离开长在知晓胸口上的植物。
「成长得太快了。」
原因就是如此。通常,从愿望植物发芽到结出花苞估计要花上一个礼拜左右。到目前为止,虽然也有急速成长的例外状况,但还没有从中推论出规则性。
然而,我却意外地得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那是因为正逢祭典的时节,而且又是这样的地方,才会这样吧?」
在这个毫无紧张感的声音之后,响起了一阵金属互相擦撞的叮当声,不用把头转向那方向也知道是什么东西现身了。
「一天跑两趟,真是辛苦啊。」
「也还好啦。我只是在想,在人家叫我之前先现身也算是正义使者的作风吧?」
特地绕到我面前看着我这副坏人脸的,果然是那熟悉的面孔。我早已非常熟悉,有所图谋般的笑容,和白天看到的时候完全一样。
只不过,她手上拿着的东西倒是从来都没看过。形状是扁平状,看起来像是个吊钟,宛如是在历史课本内所看过的铜铎一般。尺寸上比较小,乍看之下正是铜铎,但颜色并不是金黄色。
它的颜色和卡侬戴在手脚上的连环一样,散发着白金色的迷人光芒。
那是什么?
只要卡侬手上有东西我就会特别注意,这是因为我会反射性地怀疑,那会不会是跟这家伙的企图有相关的东西。不过,看来其它人并没有这样的担心。
「呀,是卡侬大人耶!!」
「真的耶,什么时候出现的?」
「话说回来,彩波和卡侬大人原来可以像这样个别行动啊?」
彩波和羽黑感到惊讶,而尾田则斜看了两人一眼后,先如此询问。也对,在留意卡侬手上的东西之前,这一点的确需要先确认。
「一哉的意思是,为什么我和彩波能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地点,是吗?」
卡侬微笑着回问之后,尾田就默默地点了头。
「我第一次看到这两人同时出现。」
「美名人你们也是第一次看到吗?」
桑田感叹般地说完之后,羽黑也总算发觉到这是不寻常的状况。
「我倒是没有说过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啊。」
卡侬带着些许揶揄的口气指出这个事实,想想也的确如此,因此我们无法反驳。
「总而言之,看到什么就相信什么,不就好了。」
现在也不是可以悠哉聊天的时候,我打算早点结束这个话题。
「那个,可是,在我家以外的地方就遇不到她了。」
但是,彩波仰望着我如此说道,接着话题又被继续了下去。
「要在和家内才可以啊。」
看来,卡侬及和家的规炬比我想象的还要来得多。
「嘿嘿。」
「嗯,看来彩波已经恢复精神了。」
彩波对上了卡侬的目光之后,就放开我的手跑了过去。
她应该比谁都清楚,在场的卡侬因为没有实体所以没办法触碰,但彩波还是兴高采烈地靠到卡侬的腰边,露出满面的笑容。看到这样的彩波,卡侬也温柔地微笑响应着。
或许,就因为是附体,彩波很少像这样跟卡侬有所接触。虽然觉得卡侬很碍眼,但看到这样的两人,也无法像平常一样叫她快点消失。然而
「该被我们守护的对象就这么轻易地现身,这样好吗?」
桑田说的话很有道理,虽然说因此被抓的可能性很低,但我也投她一票。
「我也是为了谨慎起见,所以才跟彩波分开行动的呀?」
的确和刚才不同,卡侬这次没有借用彩波的身体现身,从这点来看她应该也是有思考过的。
否则,就是另有图谋。
我再次将视线栘到卡侬手上类似铜铎的东西,但她看也不看我一眼就把它收进和服袖子里。
「为什么现在才把它藏起来?」
「咦,你在说什么?」
卡侬微微地耸了耸肩膀,用彷佛猫一般细长的笑眼看着我,看来再追问下去她也只会一直装傻下去而已。至少以现况来说,花时间浪费在那种无聊的事情上并没有意义。
「总之,除了我们以外,其它人应该都看不到卡侬,所以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马上转换思绪,回头一看,在我们的精神都集中在卡侬的状况下,只有知晓倾着头一副不知所云的样子原本以为会是如此。
「嗯,我听得到声音。好美的声音喔。不过,却看不到她的人。呀,这就是能力受到限制吗?嗯,感觉满普通的。」
根据她的自白,可以知道知晓听得到卡侬的声音我们只能从中得知此一讯息,但也因此让我们对知晓刮目相看了。
「唉呀呀居然听得到我的声音啊。」
看到连卡侬也睁大了她那金色的双眸就可知道,这「声音」并非卡侬自己让知晓听到的。
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缩小思考的范围了。
「羽黑。」
我的目光依然注视在卡侬和知晓这两人的身上,只以声音叫向了羽黑。
「是,什么事?」
「那个叫知晓的人物,是人类吗?还是说又是神族呢?」
在这种时候可以询问的,就只有羽黑而已。基本上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事物,但羽黑花南看到的东西我也会相信。
「是人类:不是的话,我应该会早点发现她的能力。再说如果说有能力就不是人类的话,那我不就也一样不是人类了。」
羽黑最后的言词有着自嘲的意味,或许是我的询问方式有点不对。
「对不起。」
「你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啊?」
我立刻反省向她致歉,她却摆出一副莫名奇妙的表情,但这是我自己心态上的问题。
「那个,这个声音的主人,妳就是叫卡侬大人的神,对吧?」
这时候,知晓放大音量向卡侬本人如此问道。
「这个嘛,该怎么回答呢?」
接着,就把自己刚才所说的「谨慎」二字忘得一乾二净,卡侬带着享受此状况般的眼神和语气回复知晓。
彩波则以不安的表情看着这样的卡侬。
「是人类:吗?」
「不过,她的专长领域有点与众不同吧?妳看得出是什么能力吗?」
与知晓互相较量时,攻击都被闪过的桑田加以询问之后,羽黑就很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不过,她似乎掌握了不少关于卡侬大人的情报。」
她确实说出了神,而且也说出了「卡侬人人」这个名字,由此可知尾田的推测是正确的。
「这么说,她的目的是卡侬吗?」
虽然有这个可能性,但是不管是在理事长或是我们脑中,这个可能性所占的比率很低。虽然已决定保护「卡侬人人」,但是,难道她真的是来夺取一般人都看不到的「卡侬大人」吗?
这状况对我们来说,可说是大爆冷门。应该说这一切全都跟往常一样,还是处于卡侬所安排的游戏范畴内,这还比较有可能一点。
接着,在我们仍然搞不清楚情况的状态下,知晓继续开口说话:
「那个,方便的话可以跟我一起来吗?」
「呵呵呵,还直一是大胆的邀请啊。不过,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呢?」
「这样啊。但是,我就是要带妳走!」
卡侬听到知晓她那既强硬又有些无礼的说词后,也无言以对。
如果把卡侬的反应照实去理解的话,应该是有神像存在才对。当然就不能让人把这神像夺走啰。既然如此,我们该保护的就是神像。
接着,彩波大声喊叫,颤抖着双手一步也不肯退去。
「我不会把卡侬大人交给妳!!」
「喔喔,我记得妳就是附体吧。嗯嗯,当然是不想交给别人,因为她是会实现人们愿望的神嘛。如果是我的话,就会好好地收藏起来。」
知晓把目光转向彩波,以得意的表情如此说道。
「不过啊,已经够了吧!你们已经独占她好久了。这回就换我们拥有了吧?」
她抚摸着挂在腰边的黑猫假面,带着彷佛小孩子在讨玩具般的口吻如此说道这个说词连平常被卡侬纠缠的我们也感到不悦。
但是,一个转变,知晓的双眸中透露出渴望的光芒。
老实说我感到困惑。知晓她!|以及在她背后的人,真的是由衷地想要得到卡侬吗?
「不可以!我会保护卡侬大人的!!」
与卡侬的交情比我们还要深,共处的时光也更多的彩波,眼中的泪水已经快要夺眶而出了。
看到这样的彩波,卡侬既没有对她说话,也没有任何安慰,只是静静地凝视着,那眼神就好像风平浪静的水面一样。
「因为我就知道妳会这么说。所以才会来偷。而且,侦察队也无法确定所在地点,才会由我来看。但定到这里也还是看不清楚,既然看不到的话相反地就表示神像就在这里面吧?」
知晓如此说着,然后将目光转移到大厅的最深处。那里有一扇朱红色的门,不知通往哪里。
「但是,妳无法进入!因为壹之间是有上锁的!」
「上锁?这我倒是没看到不过,被我猜对了!!」
「糟糕,原来这是圈套啊」
虽然这圈套并没有很高明,但彩波已经完全上了她的当。结果,也让我们知道那扇门的另一边有着对和家而言非常重要的东西比方说是「卡侬大人」。
原以为可以趁对话时,稍微一窥知晓的能力虚实,但我们太过大意了。
接着,彩波的泪腺终于崩溃,热泪夺眶而出。
「彩波小姐。」
到目前为止都站在一旁待命的若菜,快速地跑过去用围裙帮她擦拭眼泪。
「嗯,竟然为了争夺我而吵架,真是令人困扰啊。连彩波也哭了起来。」
看到彩波抽噎悲泣,卡侬似乎终于愿意开始行动了,就再度开口说道。
但是,从她那看似微笑的表情中,则无法看出她内心的真意。
「不过,我若『被夺走』也挺麻烦的。我不喜欢血腥暴力所以用游戏来决胜负如何?」
「游戏?」
「卡侬,妳给我等一下!」
我这次又说出了曾经说过好几次的台词。尽管我知道就算叫她等一下也阻止不了她。
「这里刚好有祭典的庙会,利用这个来玩玩如何?」
我虽然期望知晓会拒绝这个提议
「我也不喜欢动粗而且从外面也看不太出来里面有什么。那么,如果我赢了这场游戏,妳就会跟我走的话,那我就接受。」
果然,人生不如意,十有**。
「嗯,可以吧?」
「卡侬!妳不要随便决定!!」
这么一来我也不得不喊停。稍微往旁边看了一眼,发现彩波一脸僵硬的表情。接着又看了一下卡侬的表情做比较,不过却看不出半点紧张的样子。
「有什么问题吗?毕竟有『正义的使者』会保护我吧?难道说对手才一个人而已,秋庭多加良却赢不了?」
她拢起银丝般的头发,以挑衅般的眼神和口气说道,一瞬间让我忘记知晓和彩波的事情。
「我不会输的!!」
卡侬好像把我的这句话当成诺言,将红色的嘴唇慢慢地张了开来,露出嫣然的笑容。
「那么,好好加油吧。祭典期间我也会很忙,没有时间可以玩呢。」
这回又突然忧郁似地皱起眉头如此说道,接着就与出现时一样,卡侬就在转瞬间消失无踪。
只留下铃铛般的叮当叮当声。
「咦,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了。那么,要来玩游戏吗?如果不玩的话我就诉诸于武力啰。」
知晓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把她的手从黑猫假面移动到同样挂在腰边的包包上。
由她的动作,不难想象里面装的是什么。话虽如此,我也没有打算从这样的状况中逃开,更不可能让知晓逃走。
我还无法排除这件事情是卡侬谋划的可能性。但彩波很明显地深怕「卡侬大人」被夺走。
既然如此,那么现在应该要做的事情,至少已经可以确定了。
我默默地环视了大家一眼。
「总而言之,我们要为彩波保护『卡侬大人』。绝不让黑猫假面闯进壹之问。」
断然地如此宣告后,桑田、尾田、羽黑就依序地点头响应,我只是轻轻地微笑响应。
结果,不知为何桑田就摇晃了一下,羽黑就为了支撑她而踩空在原地踏步。这是什么意思?坏人脸一笑就会变得更加凶恶是吗?
「哎,我知道了!跟我们决胜负吧。如果妳赢了,就给妳那扇门的钥匙!」
我稍微取巧地说出了此一交换条件,重新向她宣告,知晓就笑着点头答应。
双方协议的结果,「庙会比赛」共分成三场,先赢得两场者就是赢家。在各摊贩都还在准备中的情况下,决定以勉强可以营业的「捞金鱼」、「飞镖球」以及「今年的新作」这个内容不明的摊贩来进行比赛。
评审是摊贩长老因为和家的人对知晓来说是完全对立的,所以我们在其中选出勉强可以公平裁断的人物。
在我们讨论时,知晓几乎没有自行提出条件。她唯一提出的条件就是以三个回合来决胜负。
「不过,一对五的话比赛需要比五回合?虽然我喜欢刺激,但我这边只有一个人,会很累。所以可不可以比三回合就好了?」
「好,就这样。」
乍看之下是我让步答应她的提议,但其实可以说是知晓让步给我们。
在刚才的追踪过程中,已经确认到知晓的体能相当杰出。但是,至于另外一点所谓的特殊能力,则尚未掌握到真正的实力。
因此,必须掌握清楚,什么事对对方有利而对我方不利,否则不但无法赢得这场比赛,也有可能根本连比都不需要比了。
总之,已经避免了一次决胜负,所以我们胜利的机会也不会等于零了。
「那么,首先是捞金鱼。派谁出场?」
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讨论作战策略。我们围成一圈之后,我马上环视了大家一眼。
但是,跟刚才不一样的是,只有彩波被排除在外不在这里。第一个原因是为了游戏本身的公平性,另一个原因是彩波今天比较疲劳,再加上彩波也很有可能被盯上。因此,在我们的不远处,露出一副不甘愿表情的彩波,被若菜那些女仆们滴水不漏地监视着。
但刚才的那副僵硬表情几乎已经不见了。原因应该就是彩波相信我们会赢得这场游戏吧。
也相信我们会保护好卡侬。
「嗯捞金鱼啊。这种玩意,我就免了。」
尾田在被指名之前就拒绝了。
「也对。曾经在逛庙会时,第一个逛到捞金鱼,结果当天的零用钱就全部花光」
「多加良?这种回忆现在不重要吧?」
看到尾田带着毫无笑意的眼神对我笑,我就不自然地点头回应。
「那个,我不太了解庙会这个救金鱼(注:日语的「捞」与「救」同音)游戏,到底要怎么救呢?」
「可惜,差一点点不过说『救』也没有错。」
「看来羽黑连游戏也不清楚,这场就先跳过吧。」
既然决定能力恐怕与对手相同,或者更高的羽黑要在第二回合才能登场的话,剩下的就只有我和桑田了。
「我想,那女孩的眼睛应该很好。」
到目前为止都维持沉默的桑田,这时候终于开口说出她的推测。
「眼睛:啊。」
「我刚刚在回想跟她较量时的状况,发现她的闪避动作,简直就像是早就知道我出手的时间和轨道一样。」
并非技巧不成熟的武术家,而是由实力相当坚强的桑田所说的话,所以非常值得相信。
「这么说的话,有可能是预知或先知之类的能力。」
羽黑之前曾说过,有察觉到知晓拥有着某种能力,但无法识破那是什么能力,不过,当她听到桑田的发言后,就摆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小声地提出自己的见解。或许是因为不想让知晓听到才会这么小声吧。
「预知能力啊。这种能力虽然在电影里面常看到,但是,如果说真的有这种人在眼前出现的话,还是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尾田坦率地说出感想之后,像是想取得我的同意一样看了我一眼。
「也是。喏,羽黑。所谓的预知,就是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对吧。」
「是的,就是这样。我有朋友是预知能力者,她的气象预报都很准。」
羽黑拿她认识的人来举例,看她的样子似乎有些得意。
「说到这个,刚才她似乎曾经说过,可以看到门的另一边之类的话?」
以桑田的发言为线索开始回忆,感觉上知晓似乎有提过好几次「看到」这两个字。
「如果只考虑这一点的话,那应该就是透视能力」」
在场的人里面,对这方面的知识最为丰富的就是羽黑,但看来她还是无法从如此不足的情报中确实地断定,露出了不安的表情。
「总之,应该是跟『看』有关的吧。」
既然如此,我们或许也有需要好好看清楚知晓。
「这样的话,这一场可不可以就交给我呢?」
轻轻地举起细长手臂的,果然是桑田。
捞金鱼这游戏,是用专用的网子捞起在水中游泳的金鱼虽然是很单纯的游戏,但意外地需要控制呼吸及掌握时机。从这方面来考虑的话,有武术经验的桑田可说是相当适任。再加上,也有看破对手这方面的技术。
既然对方的能力是在「眼睛」,那么我方也凭「眼睛」来跟她较量。
「我想交给桑田。各位可以吗?」
其余两人也没有提出异议。
「拜托妳了。」
「加油喔。」
「加油,美名人!」
桑田接受了大家的声援后,微笑着定向捞金鱼的摊位
「那么,我会好好加油的。粉红司令官。」
经过彩波的面前时,桑田小声地如此说道。
对彩波面言是出其不意的状况,但是她马上深深地点了点头。
「美名人,加油!!」
她就对着桑田的背影,给予最大的加油声。
我们认真的程度与时俱增,但我们比赛的对手,看起来却是随着时问的经过而更加地轻松自在。现在的她还在跟摆摊的老板聊天,真是让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