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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第五天(2) 谎言(1 / 2)

 人物:天才厨师佐代野弥生——

喂!你没有其它事好做吗?

伊梨亚小姐免除了光小姐的一切职务,好象交待她。「你就帮玖渚她们的忙吧。」

尽管说法很婉转,但那仍旧等于「我不能将工作交托给最大嫌疑犯」,纵使不是全部,至少可以确定其中必有那种意思。

如此这般,中餐结束以后,我们三个人便一起行动。

「你们可以先回房间一下吗?」

前往玖渚房间途中,我对玖渚和光小姐说。

「我要去一下伊梨亚小姐那里。喂!小友,你拿着这个。」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刀,交给了玖渚。光小姐惊讶地说:「你都随身带着那么危险的东西吗?」

「少年内心总是带着一把刀喔。」

「然后少女带着呦。」

玖渚淘气地说完,接过小刀。

「那么,走吧,小光。」

「可是」

「没问题、没问题,交给阿伊去办呗。」

玖渚半强迫地拉着光小姐。不论形式如何,只要跟光小姐在一起,玖渚也可以自己爬楼梯,三人一组也有这方面的好处。

「那么,走吧?」

我转了一个方向,朝伊梨亚小姐的房间走去。

第二次的晋见。

首先要有觉悟,接着缓缓深呼吸。

敲敲厚重的房门,俟房内响应后进入。因为是集体行动,是故房内当然有伊梨亚小姐、玲小姐、彩小姐跟明子小姐,所有人都在沙发上优雅地吸饮红茶。

彩小姐尴尬地闪避我的目光,似乎觉得早上在玖渚房间的慌乱行径是一种失态。

虽然那是理所当然,可是她表现得如此明显,我也有些不知所措。

伊梨亚小姐看着我,缓缓地微笑。

「怎么了呢?呃你叫什么?你自己提出集体行动的主意,结果竟然单独行动吗?真是伤脑筋呢,而且你那一组还有光」

「伊梨亚小姐」

我打断伊梨亚小姐的台词。

「那个伊梨亚小姐,你还是不打算报警吗?」

「完全不想。」

直截了当。

爱理不理、冷淡至极的无情态度。

实在是太棒了。

你真的是太赞了,赤神伊梨亚小姐。

「可是我觉得那样不太好。」

「你要不要也来杯红茶?」玲小姐说。

没等我响应,玲小姐就起身往热水瓶的方向走去。伊梨亚小姐大有深意地看着玲小姐,但跟着又转回我的方向。

「假如警察现在一来,你不是也很困扰?赤音小姐被杀的原因,也跟你的提议脱不了关系。」

「我会不会困扰,在如今这种状况下也无所谓了因为我就像是为了困扰而生。更重要的是,伊梨亚小姐、赤神伊梨亚小姐,对于自己可能被杀的这个状况,你有什么想法吗?」

在玲小姐的敦促下,我在沙发上的空位,明子小姐的隔壁坐下。明子小姐看也不看我一眼,不知究竟在看什么,黑框眼镜的后方可以瞧见空洞的眼眸,焦距没有对准的失焦瞳孔。不并不是焦距没有对准,应该只是焦点没有对在我身上吧。

「」

红茶很好喝。

伊梨亚小姐隔了好一会儿,直到我开始手足无措,才回答我的问题。

「你问我有什么想法?这个状况?很辛苦呀,那是很辛苦的活动。当然不仅是那样那换我反问你,你又有什么想法?」

「是很危险的状况,我不想跟杀人犯共处一室。」

让玖渚跟杀人犯共处一室,那是无法容许的事情。我不知道那丫头对这个状况有什么想法,我不晓得。可是,至少我

「嗯你觉得杀人是不能容许的行为吗?」

「我是这么认为。」我立刻回答。「我当然这么想,绝对是这么想。无论有什么理由,杀人者最差劲。」

「喔那么,假设你即将被人杀,你会怎么办?假如不杀对方,自己就要被杀的话,你会怎么做呢?会默默地让别人杀吗?」

「可能会杀死对方吧,我并不是圣人君子。但是,那时我也会觉得自己是最差劲的人吧,不论对方是怎么样的人。」

「你的表情看起来好象有那种经验。」

伊梨亚不怀好意地微笑。

那是处于绝对优势者、立于压倒性优势者特有的恶意笑容。

我觉得跟某人很像。

对了!就是佳**小姐。

伊梨亚小姐为何能够露出跟天才的伊吹佳**相同种类的笑容呢

「连这种事都不知道吗」的那种微笑。然而,应该不是

「你觉得杀人者必须受罚?可是你没有听过这种事吗?在老鼠面前放置诱饵,当老鼠想要吃诱饵时,就对它通电。你觉得老鼠会怎么样?」

「老鼠有学习能力,所以会停止吃饵吧。」

「不对,因为有学习能力,所以会在没有通电时吃饵。」

「人类并不是老鼠。」

「老鼠也不是人类。」

伊梨亚双手一拍。

「喂!你呀,既然都说这么多了,可以回答我吗?为什么不能杀人呢?」

伊梨亚小姐问了一个简直就像中学生的单纯问题。

然而看起来也不像在开玩笑。

「因为法律如此决定,因为社会生活上那样比较方便,因为自己不想被杀,所以不应该杀死对方。」

「听起来都很缺乏说服力。」

「我也那么认为,因此我对那个问题会如此回答那种事情没有理由。杀人需要理由,也许是生气,也许是想要杀人,无论如何,不可能毫无理由地杀人。可是那并不是一种选择吧?才不是那种杀人或不杀人的选择!那不过是想要冒充哈姆雷特,自鸣得意的家伙胡说八道。一旦抱持那种疑问,就已经失去做人的资格。」

为此苦恼的我很了不起?

开什么玩笑!

我如此说:「不可以杀人,绝对不可以杀人,那种事情不需要理由。」

「喔是吗?」伊梨亚小姐敷衍了事地应道:「我也可以理解你的想法。不过只要知道犯人是谁,这起事件就会结束吧?只要哀川大师一来,就可以知道谁是犯人了。」

「我不认识那个叫哀川的人。」

「我认识,那不就够了吗彩,告诉这个人哀川大师何时会来。」

「三天后。」彩小姐答道,但终究没有看着我。「哀川大师将预定时间提前,因此」

「正如你所听见,只要知道谁是犯人,当然你也可以离开。你待在本岛的理由就是『身为嫌疑犯』。没有任何才能、没有任何魅力的你待在本岛的理由仅止于此话说回来,不论是伊吹小姐的事件或者园山小姐的事件,你都没有不在场证明嘛」

砰咚!我将还有一半以上没喝完的茶杯放回盘子,然后故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再缓缓地站起来。

「我告辞了,看来我们使用的语言似乎全然不同。」

「好象是吧。」伊梨亚嫣然一笑。「离开请走那里。」

「明子,送这个人回房。」玲小姐如此吩咐我旁边的明子小姐。

「毕竟还是不要落单比较好有你陪同应该可以安心吧,明子?」

明子小姐猛一点头,从沙发上起身。我不知玲小姐所说的「安心」是什么意思,一时反应不过来,但是明子小姐没有理我,一个人当先走去。我慌忙追在她身后,离开了伊梨亚小姐的房间。

俟我来到走廊,明子小姐已然去得相当远了。真是的!送行者先离开房间是什么意思?我依旧无法解读明子小姐的思维,尽管觉得那也不是单纯的我行我素。我微微加快脚步追上她。

话说回来

真是的根本、根本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原本就是抱持谈不拢也很正常的谈判,但没想到竟会夸张如斯。伊梨亚小姐似乎真的非常信任那个「哀川大师」。可是,现实上真有那种名侦探般的人物吗?

倘若有就好了,我深切地认为。

不!是期望。

祈求。

「那也是戏言啊」

我又叹了一口气。总之,再重来一次吧。因为少了这幢宅第主人伊梨亚小姐的协助,事态不可能有所进展。尽管不是什么值得自豪之事,但我这个人的黏着力也挺强的。死缠烂打不屈服,差劲透顶,不可能如此轻易退缩。

「」

呃?

刚才是谁说了什么?好象有声音从哪里传来,但环顾走廊,除了我与明子小姐以外,没有其它人。换句话说,果然是我多心吗?听错了吗会听到那种声音,看来我的精神也相当虚弱吧。

不对!声音是从前方传来的。

这么一来可能性只剩下一个,虽然极低,但不是还剩下一个吗?纵使理论上非常明白那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但是说不定,即使不可能,说不定还是有可能。

「明子小姐,你说了什么吗?」

结果一听见我的问题,明子小姐停下脚步。

「我说你最好去死一次。」

无话可说。

这是明子小姐第一次在我面前说话,可是第一次听见的台词竟是「最好去死」不论如何都太过分了,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然后,明子小姐转向我,眼睛透过眼镜直啾着我瞧。那道目光宛若在斥责,我不由得畏缩。维持那种被明子小姐瞪视的姿势好一阵子,我判断自己绝对不可能在毅力上胜过明子小姐,于是漠视她,自顾自地往前走去。结果,明子小姐抓住我的手臂,用力一握。

非常用力。感觉手肘附近好象有电流奔窜。

明子小姐没有松开我的手臂,将我拖入附近的房间,反手关上门,再硬生生地将我推入沙发。接着,明子小姐在我的正面迅速坐好,摘下黑框眼镜。

「是没有度数的吗?」

「为了容易区别。」

然后,明子小姐抬起头。

那个声音跟彩小姐和光小姐如出一辙。清亮、悦耳的声音。

「是那样吗?」

「骗你的!只是不想看见你的脸。」

「」

「骗你的!只是想看看你的那种表情。」

「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完全猜不透明子小姐的意园,只知道继续被那种奇怪的步调牵着走很不妙,只好藉由提问取回主导权。然而,明子小姐也不回答我,只是滴溜溜地四下环顾。

「给你一个忠告。」明子小姐不理会我的问题,冷不防开口,简直就像在跟我身后的幽灵说话。「你一个人活下去比较好,只要你待在身旁,大家都很为难。」

「」

若问我讨厌什么,那就是摘下眼镜的明子小姐跟彩小姐和光小姐一模一样。真姬小姐那种人倒也罢了,然而现在被她这么一说,老实讲还颇为难受。

因为有一种遭人背叛的感觉。

「只能造成他人麻烦的人,还是不要当人比较好。要是不行的话,就应该一个人活下去,我是这么认为。」

「为什么那样说?」

「因为我就是那样。」

简单明了的答案。

明子小姐的表情没有变化,完全没有丝毫变化。

「可是,你在这里跟其它人一起」

「所以我们不当人了。」

我们。

那是那句话包含了谁?

「彩早上好象失态了,我向你道歉。」

明子小姐骤然改变话题,可是那种淡淡的表情和语调完全没变。

「为什么是你道歉?」

「那个人是我。」

「啥?」

明子小姐不理会错愕的我,继续说道:「虽然不是我,不过是我的身体。我们三个人共有三个身体,三个人都是三重人格,三个人的人格与记忆一致。所以,早上骂你的人确实是彩,不过身体是我。」

「你在骗人吧?」

「骗你的。」明子小姐神色自若地说。

这个人在搞什么?这样子还真是消失的魔球,完全看不见击球点。

「那么,闲话休提。」

而且好象还是闲话!

「言归正传,请不要没事就对小姐说什么警察警察。小姐虽然容忍力很强,但容量并非无限。」

「为什么伊梨亚小姐那么坚持呢?光是不想打乱岛上的平静是无法说明的。」

而且平静不是早已被打乱了吗?

更何况,那个人应该压根儿就没有企望平静。

「你想知道吗?」

「是很想知道。」

明子小姐站起来,然后移动到我身旁。

咻一声依靠着我,两个人紧密贴合。

她的身子凑了上来。

「因为没有犯罪者会喜欢警察」明子小姐用毫无抑扬顿挫的语气说道:「喔。」

我一时无法明白明子小姐那句话的意思,不知该如何反应。

「小姐为何要在这种岛上独居,你应该也觉得很奇怪吧。你认为是什么原因?」

「如果是那种个性」

「因为失败了。」

明子小姐说话全无脉络可循,因此根本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为什么身为三胞胎,又是姐妹,而且在类似环境下成长,性子却这般天差地别?这样还真是三重人格。

「啥?失败了是指?」

「玖渚小姐无法独自进行极端的上下移动,因此你才陪在身旁,是吧?」

「是的,没错。」这个人是不会配合别人的话题吗?「那又怎么了?」

「小姐是跟那个相反。」

木然的明子小姐滔滔不绝,那彷佛是在朗读剧本。

而且还是不分语句、没有抑扬顿挫的朗读法。

「所以待在身旁没有任何人的这座岛。」

「」

明子小姐旋即续道:「你有看过小姐的左手臂吗?只要看过手腕上纵横无数的伤痕,你定然可以理解。」

「」

手腕的伤痕?

明子小姐尽管仍在朗读剧本,但是用十分认真的口气续道:「那叫做杀伤症候群,你应该知道吧?」

杀伤症候群D.L.L.Rsyndrome吗?

我的确知道。那是一种无法不去伤害自己或他人的自动症,不,或许说是自动症的最高峰比较正确。总之,那是超乎范畴的严重,与现实脱节的恶性,乃是一种极度凶恶的精神病

我只有在参加计划时看过资料,并未看过实例。然而,我知道有人看过,而据该人物的说法。「可以毫无罪恶感杀人的人,真的很可怕哪。」

真的很可怕。

伊梨亚小姐就是所谓的那个吗?

可是D.L.L.R是连存在本身都遭到质疑的罕见精神病,而且是相当强迫性的心因性疾病,发病的可能性应该非常低。日本迄今尚无发病病例,听说美丽国目前的样本也是寥寥无几嗯?连那个,连那个也是大数法则的一例吗?

「明子小姐那是」

「如同我们是三胞胎,小姐也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叫做奥蒂特的小姐」

伊利亚特跟奥德赛吗?

原来如此啊

「是吗?那位妹妹如今在哪做什么?」

「死了。」

「是真的吧?」

「真的。」明子小姐说:「杀死奥蒂特小姐的不是别人,正是伊梨亚小姐。这个意思,你懂吗?这个道理,你懂吗?你竟然破口臭骂那个小姐,说什么杀人者无论理由为何,都是最差劲的人。」

「我并没有那种意思。」

「不论你是什么意思,对小姐而言都没有意义。总之,你现在知道不报警的理由了吧?知道的话,就请回房间请不要兴风作浪。」

明子小姐刚说完,始自沙发上站起,那种态度好似在说我该说的都已说完,没你的事了。

可是,可是,明子小姐。

请不要兴风作浪。

那是

那是我的台词啊!

「明子小姐!」

我不由得不由得朝着明子小姐的背影大喊。

虽然没有丝毫期待,但已走到房门附近的明子小姐却停下脚步。

「什么事?」

「例如」

例如

例如~~

「出生之后的十年间,没有跟任何人,甚至没有跟父母说过话被关在地底养育的小孩子会成为何种人,你能想象吗?」

明子小姐没有回答。

当然我也并未期待明子小姐的回答,只不过想要问问明子小姐而已。

这个人。

木讷、平淡、沉静地活着的这个人。

或许这个人对我而言

「我跟你是完全不同的人!」明子小姐用略为严厉的口气说。

犹如看穿我的内心一般,头也不回地如此说道。

「请不要随便产生同族意识,不但恶心、令人作呕,而且很困扰。」

「那还真是抱歉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你的同类,不光是这里,任何世界也都没有。倘若容我直言,你是脱离常轨的人。」

「还真不想被人说成这样啊,尤其对象是你。」

「正因为是我才这么说,除了我以外,也不会有人说了。」明子小姐没有回头,头也不回地继续说:「你好象不知道姬菜小姐为何一直找你碴可是理由显而易见,因为姬菜小姐可以洞悉你的内心世人都不喜欢肮脏的东西。」

「」

「我说你很肮脏。」

「那种话就不用重复了我自己肚子里的东西,自己当然清楚。」

「你知道?知道却还是大摇大摆地活着吗?真佩服你的厚脸皮,了不起的精神力,值得令人尊敬。或者你以为即使将自己一肚子脏东西曝露出来,仍然会有人喜欢你?仍旧深信会有人选择你?这就叫做脱离常轨。」

无话可说。

铿锵有力。

那些话对我而言太过沉重。

彷彷就要毁坏。

脆弱

粉碎。

「在身体里饲养那般骇人的怪物,还想与他人纠缠如意算盘打过头了。恬不知耻也该有个限度,世界不可能那般容忍你,未兔也太狂妄自大所以你」

明子小姐打开门。然后那一刹那,她回头看我。

那是,看着打从心底厌恶事物的那种。冰冷的目光。

「最好去死。」

砰咚!

无机质的声响。

门扉关闭。

「」

全身攸然脱力。

宛如挣开束缚的心情,但却没有半点解放感。

「晬」

何等滑稽。

被人击溃的感觉。

犹如被人体无完肤地击溃的感觉。

「真是戏言中的戏言啊」

被遗留的我竭力思考。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明子小姐的话语一个接着一个想起。不同于昨日跟赤音小姐的问答,里头全无章法但即使如此,正因如此,正因为毫无道理、毫无解释、唯有真实淡淡地迎面而来

「啊啊还真是一大打击哪」

我摇摇头。

别去想了。现在应该有别的事情要想吧。

我从沙发上站起,离开房间。再如何梭巡走廊,都看不见明子小姐的身影,真是脚步轻快的人。虽然那方面我也觉得跟我很像

总之,现在重要的是从明子小姐取得的情报。

手腕的伤痕。

伊梨亚小姐的背景。

杀死妹妹

因此被流放外岛。

杀伤症候群。

自动症。

一想那些,一想那些事,确实可以理解她为何不愿报警

「等、等一下啊,猪头!」

我猛想忆起,昨天不是才亲眼目睹伊梨亚小姐更衣吗?就在第一次晋见的时候。

可是手腕上根本就没有伤痕。呃我当然没有一直盯着伊梨亚小姐的身子啦,但要是那种明显的伤痕,我铁定会察觉才对。

「喂~~喂~~喂~~喂~~」我停下脚步搔头。「真是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简而言之明子小姐是个大骗子。

跟本人一样。

2

返回玖渚房间的途中,遇见真姬小姐、深夜先生和弥生小姐的三人小组,三个人似乎正准备去用餐。既然跟弥生小姐同组,自然可以随时享用美味的餐点,我有一点儿羡慕。当然,也不是说我对光小姐的手艺有什么不满。

「哇哈哈,少年郎!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

真姬小姐一见面就突然对我狂笑不止。时至今日,我倒也不觉得那很失礼,就像季节变换之际的风景般。

「怎么了?唉真姬小姐总是、总是这般兴致高昂哪」

「哇哈哈,少年郎,你好象被明子小姐耍得圆圆转嘛。啊真是笑死人了,耶~~~耶~~~自作自受!」

「你怎么会知道?」

「你到现在还要问吗?相当有趣的节目哟,优柔寡断少年郎!你的人生一点也不乏味,我挺羡慕的呢。」

是因为真姬小姐的人生很乏味吧。过去发生的事、现在发生的事、未来发生的事皆已了然于心。就好象永无止尽地观赏着业已熟知情节的电影,人生中找不到精彩、成果、无趣或任何东西。

「那倒也不尽然。」真姬小姐一脸嗤笑地耸肩。

不知是否喝了酒,心情似乎颇为高昂,是脑袋瓜变成了乌鱼子吗?

啊!被她瞪了。

「喂你这种时候一个人在这里无所谓吗?」

深夜先生尽管依然显得有些疲惫,但似乎已经恢复平静,气色也不错。虽然也包含些许残酷,时间毕竟对任何人都很温柔。

「玖渚跟光小姐,扔下那么娇弱的两名女性终究不妥吧。尤其光小姐还是目前最可疑的嫌疑犯喔?你宝贝的玖渚搞不好很危险哪?」

深夜先生半开玩笑,但似乎真的替我担心。

「多谢忠告。」我低头说道。

「呵呵呵,那我们先行一步咯,半途而废少年郎,好好努力思考吧。」

真姬小姐坏心眼地说完,背转身去。深夜先生瞥了一眼那样的真姬小姐,然后对我说:「假如你是对园山小姐感到责任,我想你无须介怀,你已经尽力了。所以,那以上的事情、那以外的事情都无计可施,你已经竭尽全力了。」

「谢谢。」

我低头道谢。

「那么等会见了。」

深夜先生也转身离去。

弥生小姐大有深意地看了我好几眼,但是只有轻点玉首,便跟着他们一起朝餐厅走去。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尽管称不上可疑。

但总觉得不可思议。

「嗯,或许真的不是什么值得在意之事」

回到房间一看,玖渚正对着粉碎的计算机零件,光小姐则在打扫房间。据说光小姐是一发现脏东西就非得打扫干净的个性,这么说来,光小姐好象无论何时都在打扫。

或许是一种职业病吧,呃?这座岛上就没有正常人吗?

「喔~~阿伊,你来得正好。」

「怎么了?」

「帮人家绑头发」

「知道啦。」我走到玖渚背后,打算帮她绑成许多麻花辫,于是取了一小撮蓝发,开始仔细编起来。在那之间,玖渚发愣似的「啊~~~」露出心神恍惚的表情。

「友小姐,那些破烂可以收拾吗?」

「不要说是破烂嘛。还有一些零件可以用呀,人家正在回收,不重复利用不行呗。为了地球要资源回收!资源回收!资源回收很重要呦!唔~~~可是要怎么利用呢?是来做个打击犯人的秘密武器吗?」

真是不服输的丫头。虽然不会想变成那样,不过玖渚友的积极思维果然令人佩服,纵使那仅是因为她不知消极感情是谓何物。

叹息。

「对了,光小姐,你有笔记本之类的东西吗?还有可以写字的东西。」

「那个橱柜里有,要做什么吗?」

「想要归纳一下目前的概要。」

昨天也做了不在场证明表,可是那些资料已经跟计算机一起粉碎,因此想要加入最新取得的资料重新制作。

「知道了。」光小姐朝橱柜走去。

「啊啊,对了!小友,我忘了告诉你,我知道那幅画哪里奇怪了。」

「咦?啊啊,对呀,你好象说过那种话呢,阿伊,那是哪里奇怪?」

「嗯。」我点点头。

「是时钟喔,时钟。」

「时钟?」

对!是时钟。我去佳**小姐的画室充当模特儿时,并没有戴手表。因为手表坏了,请玖渚帮我修理,是故那时手上并没有戴手表。

然而

那幅画里,我的手腕上却画着手表。

「咦是不是画错了?」玖渚只有略为吃惊,立刻恢复正常表惰,说出极端常识性的意见。「人家并不觉得那是什么要紧的问题。」

「嗯,或许是吧」

「是哪一个呢?」

「主词跟宾词讲清楚!」

「表盘的数字呀。什么都没有显示吗?或者是人家修好以后,左右颠倒的数字?」

「啊啊不过,你看,我是这样把盘面转向内侧,所以看不出来。」

「嗯」玖渚点点头,思索片刻后又说:「人家还是觉得那是单纯的画错呦。」

「不过呀,阿伊,人家也有其它在意的事情呦。那个,应该说是赤音被杀事件,还是赤音的无头尸该怎么说才好呢?」

「你想说什么?」

「就是手呀。」玖渚侧着头,双手抱胸说:「也不是手,应该是手指吧总觉得不自然,非常不自然耶嗯~~~人家的记忆力好象已经过了巅峰期,现在脑筋里好象有马赛克一样呦。喂!小光,你有没有发现手或手指有什么怪怪的?」

「没有」

不知何时折回的光小姐在玖渚旁面,也就是我正面的地毯坐下。

「久等了,这是纸跟笔。」

「谢谢。」

我从光小姐手中接过笔记本,一面回想昨日的表格,一面制作出全岛居民在伊吹佳**、园山赤音两起杀人事件的不在场证明一览表。

伊吹佳**——被杀

困山赤音——地震前X——地震后X——被杀

玖渚友——地震前O(阿伊,光,真姬,深夜)——地震后X——O(无法独自下楼)

佐代野弥生——地震前O(伊梨亚,玲)——地震后X——X(睡觉)

千贺彩——地震前△(明子)——地震后X——O(离岛)

千贺光——地震前O(阿伊,友,真姬,深夜)——地震后X——X

千贺明子——地震前△(彩)——地震后X——O(离岛)

逆木深夜——地震前O(阿伊,友,真姬,光)——地震后O(真姬)——O(真姬)

班田玲——地震前O(伊梨亚,弥生)——地震后△(伊梨亚)——△(伊梨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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