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菜真姬——地震前O(阿伊,友,光,深夜)——地震后O(深夜)——O(深夜)
赤神伊梨亚——地震前O(玲,弥生)——地震后△(玲)——△(玲)
嗯大概就是这样吧。
我看着表格,却是叹了口气。
「不在场证明吗可是,若说没有意义的话,这种东西实在没什么意义哪。虽然迄今都漠然置之,但假使考虑共犯的可能性,这种东西不就毫无意义?特别是两个人或三个人的不在场证明哪。」
即使不是犯人,也可能因为不愿被怀疑而扯谎,一旦考虑那种问题,便不能单纯盲信这些情报。
尽管觉得没有意义,但依然试着归纳事件的概要——
第一起事件
被害者伊吹佳**
状况密室油漆河(已解决)
犯案时间晚上预测是地震后
其它无头尸犯人不详——
第二起事件
被害者园山赤音
状况密室高处敞开的窗户(未解决)
犯案时间凌晨两点至上午九点半
其它无头尸
「然后是犯人不详。」
写完以后,我搁下笔。
「你忘了第三起事件喔,阿伊。」玖渚登时发出kang议之声。「那个呀,人家的可怜事件」
「啊啊,对了,虽然不显眼,但的确也算一桩谜云。」
「怎么可以说是不显眼呢!对人家而言,可是比砍头更加悲剧耶!如果要做那种事,干脆把人家的头砍掉算了咩!」
「好好好。」我拿起笔来——
第三起事件
被害者玖渚友(的计算机相关设备)
状况非密室没上锁,谁都可以侵入
犯案时间早上十点至早餐结束但宅第居民在该期间内都聚在一起,时间上的密室?
其它破坏狂的目的可能是伊吹佳**杀害现场的照片
「时间上的密室吗」
第一个密室是油漆河形成的平面密室,第二个密室是敞开高窗形成的高度密室,然后第三个密室是时间吗
「二维、三维、四维耶。」
「光听那种形容词,还真像是什么大规模事件哪嗯,光小姐,虽然如今再问这种问题,好象要将前提整个推翻这座岛上除了我们以外,可不可能有其它人存在?」
「没有」光小姐肯定表示。「而且只有一个地方可以靠岸。我们长年居住在此,可以保证绝无那种可能。」
「是吗」
但倘若不那么想,就绝对不可能破坏玖渚的计算机。平面或高度或许可以凭借智能与睿智解决,然而唯独时间是人类无法侵犯的领域。
「所以说,应该是用了什么技俩吧?例如遥控型佼俩之类的呀。嗯可是,这很明显就是人类的破坏呢。」
「光小姐,那个时候,有没有一、两个人乘乱消失?因为亲眼目睹无头尸,纵使少了一个人,也可能没有人注意。或许犯人就是看中那个盲点」
「我想应该没有那种事」
光小姐似乎无法认同。我对于自己的言论,对于这种想法也不兔觉得有些可笑。
倘若有谁不见,应该还是会察觉吧。
「第一起事件谁都可以办到,虽然共犯问题尚无法确定,但唯独方法已经破解,不能称之为密室了。那么,第二起事件,关于这间密室的方法则一筹莫展。」
「可是,只有我可以办到。」光小姐说。
我点头。「然后是第三起事件,这是谁都无法办到。而且,不存在可能的方法。」
事件的难易度就这样咚咚咚地窜升。从这点来看,不禁令人担心下次发生的事件「真是这是什么循环嘛」
「唔虽然不觉得那有什么意图性但也没办法用凑巧一句话交待过去哩。」
「总而言之,就先别想这些烦闷的事吧?」我说:「不在场证明跟密室,不论是圈套也好,技俩也罢,装置或伪装都无所谓,就当作那是由某人设计,我们所无法想象的骗局吧。」
「虚拟机器呀。」
「对!就是那个。」
尽管不太知道那是什么。
制作谜题比解答谜题更加困难云云,乃是老旧推理小说的陈腔滥调,但我并不如此认为,制作圈套或谜题绝对比较简单。因为谜题制作者可以依照自己喜爱的角度、对自己有利的角度显示事象,而回答者却只能从那个方向来解谜。
所以,问题就先束之高阁。
「可是,至少还是考虑一下不在场证明比较好吧?反正情报也不多。」光小姐说:「如果从感情论来看,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嫌疑啊结果伊吹小姐被杀时,我们之所以怀疑园山小姐,也是因为她们的感情不好吧?可是,结果竟然是这样呢。」
「可是哪可是,佳**小姐被杀,而犯人是赤音小姐的这种构图确实很简单明了」
然后,那个赤音小姐也被杀了。
「杀死伊吹小姐的犯人是园山小姐,有人为了复仇而杀死园山小姐,这种想法如何?」
「那样一来,可能杀死赤音小姐的人首推深夜先生吗?因为他既是看护,又是佳**小姐最亲密的人。」
「但是,深夜有不在场证明呦。即使不管那些,深夜又怎么确定赤音就是犯人呢?」
「就算不知道,也许只是他的主观认定。因为误会而复仇尽管不是经常发生,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吧话说回来,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深夜先生跟真姬小姐,连续两天都在一起,而且是半夜喔?有不在场证明,反而显得不自然。」
「不自然也许姬菜小姐是配合深夜先生才那么说吧。不过,那个姬菜小姐实在看不出是那一型的人。」
姬菜真姬。言语无法形容的占卜师,超能力者。甚至可以窥视人类大脑内部,能够聆听森罗万象的一切事物,绝对的绝对者。某方面跟玖渚很相似,不可思议的
「怎么了?你迷上真姬吗,阿伊?」
「迷个大头鬼!不过对那种电波系人类要求正确常识,或许有一点强人所难」
真是徒劳无功,甚至觉得能够思索的事情皆已思索殆尽,心情宛如进退无路。到这般境地,究竟还能再思考什么呢?
「赤音小姐似乎预测过自己被杀的事」
「咦?」光小姐略显吃惊地探出身子。「那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那种感觉。呃,昨天晚上,我们隔着房门交谈,那个时候总觉得她好象看透世事,甚至出人意料地引用书里的文章。」
「唔说不定赤音已经知道谁是犯人呦。」玖渚钦佩地说。
的确,那并非不可能的事。ER3系统七愚人的园山赤音,纵使没有进行任何搜索和调查,也绝对有可能预测出犯人。
「对了,光小姐,我刚才跟明子小姐说过话。」
「啊啊啊!」光小姐彷佛听见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探身惊叫。不,与其说她吃惊,那反倒像是「你为什么要扯这种谎」的态度。「明子、明子说话了,是那样子吗?」
「啊啊,我当然也很吃惊可是问题啊,是她说的内容。」
我把从明子小姐那里听来的事情转告玖渚和光小姐,后半节当然全部删除,我没有自曝其短的兴趣。
「就是那么一回事,光小姐,这些有多少是真的?」
「呃」一看光小姐,她一脸为难地喝茶装胡涂。「呃那个,呃。」
「彩小姐今天早上也说了很奇怪的话,『已经受够了』之类的,光小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光小姐起初仍旧不肯透露。接着,彷若终于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尽管目光又迷惑地闪动半响,但最后还是开口。
「全部都是真的。」
那那实在是出乎预料的答案。
这回换我哑口无言,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全部什么刚才,这个人说了什么
「事及止此我就相信您,老实说了。因为您是我的恩人」光小姐又垂首停顿片刻,然后又迟疑片刻,终于继续说道:「小姐在法律上的确是犯罪者,我们明白那个事实,仍继续服侍小姐。」
「所以,才不报警吗?」
「我们只是在做自己份内的工作,除此之外的一切事情都没有做来这座岛之后也发生了许多事,跟那位哀川大师也是在那时认识的」
许多?许多是指什么?
岛上的事件。
那么说来。
那么说来,确实前天晚上
「喂!小友。」
「什么?阿伊。」
「话说回来,你那天晚上好象说了什么『对这座岛以前发生的事件感兴趣』,又是我记错了吗?」
「没错呦。」
「那你已经知道了?」
「嗯。」玖渚柔和地微笑领首。「其实是满有名的情报哟。知道的人很多,不过大家都不挂在嘴上,毕竟想要跟赤神财团为敌的人并不多嘛。」
原来如此。玖渚的那种兴趣还是跟以前一样。虽然不至于要撤回先前说过的话,然而历经五年岁月,或许依旧无法令玖渚的内在产生变质。
「小豹的情报里其实也有包括那些事,不过人家觉得还是瞒着阿伊比较好。」
「为什么啦?」
「因为你就会摆出那种脸嘛!」
又是一个原来如此。
哎呀呀
全身虚脱。
光小姐淡淡地,不,应该是期期艾艾地、彷佛很痛苦地继续说:「这个沙龙计划开始以后,小姐也变得比较稳重彩那种厌倦的心情,我也能够体会。可是,我们是做这种工作的」
工作吗?
倘若那是真的,那真是了不起,我打从心底敬佩。不论那是什么事情,我很尊敬能够单纯为职务而活的人,因为那是我做不到的事。
光小姐也已经想通了事情的底部的底部的底部最底层吗?
「是吗是那么一回事吗」
然而,假使是那样那么,又会如何?假使,犯人知道那件事伊梨亚小姐有不能报警的隐情,假使犯人知道那件事
那么一来就可以解释犯人大胆妄为、目中无人、桀骜不驯的行为。
「那么,光小姐」
正当我准备开口细问过去的事件、伊梨亚小姐的事情,敲门声响起。
站在门外的人是弥生小姐。
3
要去上厕所。
弥生小姐如此解释后,在用餐途中脱离真姬小姐和深夜先生的小组。
平凡、迂腐而常见的谎言,别说是可以解读他人内心的真姬小姐,就连身心不适的深夜先生也必然早就识破,但是看见这般苍白的脸色,就算她表示现在要乘乌龟去鬼岛,可能也无法指责她是骗子吧。
弥生小姐在沙发坐下,沉默无语。
总觉得她很在意光小姐,弥生小姐仍旧怀疑光小姐是犯人吗?即使如此,倒也不能怪她。
「弥生小姐,你之所以来此,是有事想跟我说,这样判断没错吗?」
由于事情似乎毫无进展,我便如此问道。
「是的。」弥生小姐虚弱地点头。
「那个关于这起事件,两位好象在进行推理。」
「基本上是有此打算,也是出于私人恩怨。」我看着房间角落的计算机。不,是曾经是计算机的东西。「那又怎么了?」
「既然要推理,情报当然必须正确,我说得没错吧?」
「啊啊,当然没错。」
「假如双脚随着不正确的情报起舞,难保不会发生第三起事件。」
「第四起哟。」
众人无视玖渚的kang议。
「是啊,弥生小姐,正如你所说不过,弥生小姐,我实在不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以为你是来帮我们的,不是吗?是因为不喜欢跟深夜先生和真姬小姐一组,才来这里的吗?」
「不是那样。」弥生小姐含糊其辞,果然是因为某种原因在意光小姐。
「只不过,我说了一个无法挽回的谎言那个」
「谎言?谎言是指骗人的谎言?」
「是的。那天晚上我的确跟伊梨亚小姐在谈话,一直到地震发生以前,那是毫无虚言的事实。」
弥生小姐说。
「可是那时候那时候班田小姐并不在。」
光小姐的表情一僵。
玲小姐!班田玲。
弥生小姐为何在意光小姐?还有那天开始,弥生小姐的态度为何变得如此不自然?为何一个人关在房里?我总算知道原因了。
冰解冻释
原来是那么一回事吗?
那天早餐调查不在场证明时,伊梨亚小姐主动表示她跟玲小姐和弥生小姐在一起。对其它人都是一个一个质间,但只有在弥生小姐的时候,自己主动开口说明。当时以为是因为她跟弥生小姐在一起,原来并非那么一回事。
伊梨亚小姐赤神伊梨亚在包庇班田玲。
弥生小姐低着头,双肩下垂。宛如卸下背上的行李,犹如终于从咒语解放,浑身乏力。
「为什么」
为什么那么重要的事情隐瞒至今我也没有立场说这种话吧。
这座岛是伊梨亚小姐之物,这幢宅第是伊梨亚小姐之物,这里的主人是伊梨亚小姐,邀请弥生小姐的人也是伊梨亚小姐,同时伊梨亚小姐是赤神伊梨亚。
而那个伊梨亚小姐明白表示「自己跟弥生小姐和玲小姐在一起」
那又如何能够否定?又岂能指责她在骗人?当然说不出口。那种事情又有谁说得出口?
「那时以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弥生小姐终于开口。
「以为伊梨亚小姐不过是基于交情才包庇玲小姐,可是结果害赤音小姐一个人没有不在场证明,被监禁然后被杀了。」
弥生小姐犹如决堤般滔滔不绝,我只有默默聆听,玖渚和光小姐亦然。
「还有关于昨晚,伊梨亚小姐也说班小姐有不在场证明,一整晚都跟她在一起。可是,那种事情叫人如何相信?尽管她说她们在讨论今后的事情,但那种事真的需要花上一整晚吗?」
「嗯,或许真的要花那么久。」
「我并不那么认为。第一次不老实的人或许第二次会老实,可是第二次也说谎的可能性绝对比较高吧?而且,光小姐。」弥生小姐瞪视光小姐。
「光小姐明明是伊梨亚小姐的人,但伊梨亚小姐却完全没有包庇你吧?那是怎么一回事?包庇玲小姐,却不包庇光小姐的理由是什么?
不正是因为她认为没有包庇光小姐的必要吗?
反过来说,正因为知道谁是真正的犯人」
「你的意思是玲小姐是犯人?」
我不禁大吃一惊,因为压根儿没想到话题会变成那样。可是,弥生小姐一脸认真。
「不在场证明确实变得有些可疑,当然前提是得采信你的证词。」
「那是真的!或许你们不相信,但那是真的。」弥生小姐斩钉截铁地说。
光小姐欲言又止,但似乎想起了什么,终究默然无语。紧咬下唇,脸上浮现忍受痛苦的神情。
「请等一下」
假设那天晚上玲小姐没有不在场证明,事情会变成怎么样?
仅管情况变动不大,然而,伊梨亚小姐说谎的这个事实,我觉得极为重要。
那天晚上玲小姐不在伊梨亚小姐的房间。即然如此,地震以后跟伊梨亚小姐在一起云云也是谎言吧。
那么一来
「唔咿!嗯,弥生。」
「什么事,玖渚小姐?」
「为什么你觉得小玲是犯人呢?因为小玲是女仆领班呦,是得力助手呦,很伟大呦。
不是比小光她们更贴近伊梨亚吗?所以,也许是因为有一点亲近感才包庇她呀。
而且就算说了一次谎,也不代表第二起事件时就一定是骗人呀。
况且如果小玲真的是犯人,那伊梨亚不就知道了?为什么伊梨亚要帮小玲」
「有没有可能是伊梨亚小姐命令她杀人?」
咕噜一声吞口水的声音响起,不过不知道是谁,搞不好是我自己。
「人家觉得应该不会呦,毕竟佳**跟赤音都是她邀请的客人呀,自己请对方来,结果把对方杀掉,根本就没有意义咩。」
「不能想说是为了杀人才邀请的吗?」弥生小姐连珠炮似的对玖渚说:「伊梨亚小姐把客人请来这里,然后杀死邀请的人。如此一来,那种想法也可以成立吧?」
伊梨亚小姐利用玲小姐杀死两个人,然后今后还要继续杀三个人、四个人、五个人吗?那种想法实在过分偏离常轨,可是,却也找不到否定的证据。
对!别说是否定,先前的明子小姐、刚才的光小姐不是才跟我说过肯定的证据吗?
班田玲。
女仆领班。
光小姐、彩小姐、明子小姐的上司,最接近伊梨亚小姐的女性如何?那就是答案吗?那就是终点吗?
赤神伊梨亚。
她的名字由来乃是荷马所撰写,希腊最大最早的古典叙事诗《伊利亚特》,内容歌咏特洛伊军和希腊军为了争夺海伦的战役,那首叙事诗里登场的人物都认为自己被神操弄。如果那个,如果那个就是答案
当我在思考的时候,弥生小姐又继续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被请来这里吗?」
「那是因为你是天才吧?」
「哈!」弥生小姐苦笑。
「嗯,伊吹小姐是画家,了不起的艺术家喔。
园山小姐是学者,可以吧?
姬菜小姐是占卜师,无所谓。
玖渚小姐是工程师嘛?非常了不起。
可是,我是厨师耶!
明明不是美食家,为什么要叫厨师来?我不认为料理有那么高的价值。」
我无言。既然弥生小姐本人如是说,我当然不可能有什么意见。
「然后,你们知道伊吹小姐跟园山小姐为什么会被砍头?」
「话题还转得真快。」
「没有转!」弥生小姐用认真的表情跟语气继续说:「以形补形中华料理有那种思想。
肝不好就吃肝,胃不好就吃胃。
总之,倘若想改善情况不好的内脏,就要吃跟它相同的东西,这个常识你们听过吗?」
「等一下弥生小姐,你的意思是」
那是
那种想法是
「是谁!究竟是谁邀请伊吹小姐和园山小姐来这座岛的!」
弥生小姐彷佛悲鸣般地怒吼,声音响彻整个房间,回声萦绕耳际。然而,此刻的我混乱到毫无余力去在意那种事。
等等一下!
换言之,那就是那种事吗?
等一下!等一下!拜托再给我一点时间
「我再说一次,不,说几次都可以。犯人为什么要砍下伊吹小姐跟园山小姐的头?
犯人为什么要拿走伊吹小姐跟园山小姐的头?
拿去哪里了?然后,邀请她们来的人又是谁?邀请被称为天才的她们来的人又是谁?
她们被带走的头部里面,究竟有什么?」
如果杀人现场有宝石被偷走了,犯人就是想要宝石吧。如果是现金,那铁定是想要现金。那种想法很普通、是常识,也是理所当然。
然后这次不见的东西是被害者的头部。
弥生小姐继续说:「为什么我被请来这里?为什么身为厨师的我,既不是艺术家,也不是学者、占卜师、工程师的我会被请来这座岛?受到特别待遇,长年居住在此?」
那是拚命挤出来的声音。
宛如求救般的声音。
她应该思考过了吧。在那个餐厅作出伪证以后,就一直不停思考吧。从园山小姐遇害以前,还有遇害以后的半天,她一直在苦心思索吧。
弥生小姐对着光小姐,继续用不成语调的悲鸣声说道:「我究竟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咕噜一声吞口水的声音
这次是我的声音没错。
可能吗?那种事情,那种想法拥有那种想法本身,不就是不能容许的事吗?
倘使如此,为何是「现在」?这个沙龙计划也不是现在才开始。假如有那种想法,开始以后立刻进行不是
不
「现在」就是「现在」,在这座鸦濡羽岛的五位天才,每一位都是世界最顶尖的人物,最终极的特殊人物。伊梨亚小姐就是在等待这个时机吗?
「没有那种事!」
坚定的语气出自光小姐,感觉就像强忍迄今的一切终于爆发。
「事到如今,小姐不可能再去想那么、那么残酷、那么残酷的事情」
事到如今。
已经受够了。
以前。
许多事情。
已经受够了。事到如今。
事到如今为何。这种事已经受够了。
请不要兴风作浪。
已经受够了。
已经受够了、已经受够了。
这种事已经受够了。
可是,弥生小姐没有让步。
「我从昨天早上就一直观察班田小姐。
哪,人看着另一个人的时候,即使一开始不是那样,但随着时间增长,应该说是跟自己的共通点吗?就会从对方身上感到人性面或丑陋面吧?也就是亲近感。『啊啊,这个人原来也跟我一样是人』不是会有这种想法吗?
我对伊梨亚小姐就有这种感觉,她跟我一样是人,虽然说谎,但跟我一样是人。可是班田小姐我很怕那个人,那个,彷佛靠演技活着的那个人,我对她恐惧不已。」
「那种事」光小姐话没说完就低下了头。「那种事、那种事、那种事」
然而,那句台词似乎没有下文。光小姐即使如此仍竭力辩驳,遵循自己的职责捍卫自己的主子。实在过于悲痛,那是令人不禁要发笑的悲痛。
「原来如此。弥生小姐,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总之你是想这么说吧」
我硬是穴入两个人之间,但终究徒劳无功,弥生小姐继续无情逼问光小姐。
「彩小姐和明子小姐离开是为了找名侦探?可是有谁可以证明那件事?不许我们报警的究竟是谁?
不许我们离开小岛的究竟是谁?
光小姐,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自己没有被她们蒙在鼓里?
伊梨亚小姐认定你就是嫌疑犯,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自己不是用来模糊焦点的代罪羔羊?
不,不是那样,说不定你根本就是跟伊梨亚小姐一伙,被派来阻挠玖渚他们」
「别再说了,弥生小姐,到此为止。」我静静地说:「请不要悔辱我们的朋友。我跟玖渚都不善于生气。可是不会因为不擅长,就对该做之事敷衍了事,我们没有那么没志气。」
我的视线可能相当冷漠,弥生小姐忽然全身一颤,然后又缩起身子,恢复成刚进房间峙的那种不安神态。
「我很害怕、很害怕、很害怕,我只不过很害怕而已。」
「嗯我当然了解。」
「这里是沧海孤岛,没有逃生的地方。
假如我的想法没错,或许我不会被杀。你也不是受邀的天才,或许也不会被杀。
可是,你重要的朋友玖渚友小姐就危险了。没有任何人,甚至没有神可以保证玖渚小姐的肩膀不会变成一片平坦。
已经没有时间在那里悠哉地玩推理游戏事情不赶快解决,就来不及了。我来这里并不是要逼问光小姐,我是想玖渚小姐是工程师,说不定能够开船吧?如果可以的话,就用那艘快艇逃脱」
「等一下!」
我伸出右手,打断弥生小姐。弥生小姐一脸讶异地抬头,光小姐也狐疑地看着我。只有玖渚没有看我,用微微呆滞的眼神凝视远方,我现在的表情或许跟玖渚也一样吧。
呃说到哪了?为什么我刚才打断弥生小姐说话吗?
对!的确
「请再说一次。」
「什么?」
「刚才的话,请再说一次。」
弥生小姐愣了一愣。
「如果可以的话,就用那艘快艇逃脱」
「不是那句。」
「说不定能够开船」
「不,也不是那句。」
「呃,我来这里是这句吗?」
「不对,不是那句。总觉得有什么耿耿于怀,但不是那句,应该更前面。」
「我已经忘了。」
「那快点想起来!弥生小姐,你之前说了什么?」
「事情不赶快解决,已经没有时间在那里悠哉地玩推理游戏」
「不对,那种事不用说也知道。事情不赶快解决?那根本就是广告台词嘛?已经知道的事情无关紧要。弥生小姐,应该是在那句的前面附近。」
「不行了,我只能想到那里。」
「小友!」我看向玖渚。「你应该记得吧?」
「嗯。」玖渚迅速点头。
然后猛然用小手在脖子上一划。
「人家的肩膀就会变成一片平坦呦。」
「宾果~~~」
是了就是那句话,就是对那句话耿耿于怀。
对那句话耿耿于怀的理由,是因为那句台词暗示着人类不愿想象的未来吗?
不是那样,不是那种迂腐的理由,压根儿就不是那样。
这才是,这才是真正的关键。
罗塞达石碑。(公元一七九九年拿破仑远征埃及时,在尼罗河口罗塞达发现的石碑,为解释古埃及象形文字的可靠线索,现藏于不列颠博物馆。)
「请问」
「安静一下,我想想看。这条路线可能是对的,没有错!只要抵达这里,不论是跟京都的地形相比,或是跟札幌的地形相比,都一目了然。假设答案已经出来,接下来就只剩证明了。」
我暗自推敲。
玖渚也凝神思索。
所有的材料,应该都齐了,有那种感觉。不,材料本身早就齐了。
当玖渚的计算机遭人破坏的那个阶段,纵使我已经抵达真实也不奇怪,因为那些材料业已摆在我的眼前。第三起事件并不是关键之钥,那终究也是材料之一
而如今,终于取得关键之钥。这次总算成功取得。
然后,正如只要拥有钥匙,就能立即开门,我也即将抵达答案吧。犹如零和游戏,如同有必胜法的单纯迷宫玖渚应该也是如此。砂山即将告竣。
「真是,这才是戏言啊」
然后。
片刻之后。
「是这个吗?」
我喃喃自语。
可是,这个
「不对吧应该不是这个吧」
应该不是这样。
不可能是这样。
岂有此理?
不但没有矛盾,而且有整合性,同时合理,符合逻辑,完美无缺。可能性就只剩下这个已经无法再堆积更多的砂子,但是
总觉得很不安,总觉得很不稳定。检查再多次依然无法放心的最后一道考题,就是那种感觉。尽管不可能出错,但不安仍旧无法消除,就是那种感觉。无法摆脱那种感觉。
怎么一回事这种隐隐约约的不适感。
「小友你觉得呢?」
「唔咿~~~」玖渚沉吟。
「不是人家觉得如何如何的问题哟,这个当然也只能如此哩。人家会介意手指,就是因为那样吧可是,这样子啊」
玖渚好象也跟我相同,感到一种茫然若失的不稳定。光小姐和弥生小姐宛如看着火星人般地注视我们,不,或许是金星人才对。但不论是哪一种,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是,只有那个吧。」玖渚比我更早接受事实。「因为只能那样想,所以就只有这样咯。」
「是啊。倘若可能性只有一种,即便是多么不可能的事情,那一定是真实。」
结果只能依赖选择性思考。
要是赤音小姐听见了,或许会心里不舒坦,但如今也没有必要在乎她的感受。如果将这个视为同一犯人的连续杀人事件,可能性就只有一个。可能性只有一个,就代表准确率是百分之百,别无他想。
好
承认吧。
尽管我一点也不喜欢,但这家伙是现实,这家伙就是真实吧。
反正那也只不过是本人戏言的感伤罢了。
「你好象妥协了喔,阿伊。」玖渚说:「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不论如何这里都太宽敞了,是啊」我又陷入沉思。思考这类事情,我比玖渚更为适合。虽然我不太会下日本象棋,不过倒很擅长摆残局。「那么弥生小姐、光小姐,可以请你们帮个忙吗?」
「咦?」两人发出美丽的双重唱问号。
我站起来。
「这么一来,一局上终于结束。纵使丢了好几分,还不算截止比赛(calledgame)。现在总算三人出局,那么,终于轮到一局下,换我们攻击了。」
「一棒一垒手弥生,二棒中外野手小光,三棒捕手人家,四棒投手阿伊。」
玖渚砰咚一声从床上跃下,绽放蓝天般的笑容。
「反击开始咯!」<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