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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三奏「你不认为这是个很棒的夜晚吗——Kluele Sophi Net——」(2 / 2)

侧耳倾听,似乎是其中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单方面加以怒斥,就声音听来应该属于男性,可是挨骂的人是谁?难不成是库露露?

抑制住大喊的冲动,小跑步跑过眼前的道路。不过才刚起跑,刚刚听见的男声不自然地忽然间消失。

消失了。不,就感觉来说,称作「中断」较为接近。

发生什么事了

细看黑暗夜路的前方,并没有任何东西在移动,不过有某种细长的东西矗立在道路中央。因为一动也不动,所以是某种招牌虽然有这样的想法,但蜜欧立刻摇头否定。因为招牌应该不会设置在道路

中央才对。

提心吊胆地接近那个物体,在月光映照下逐渐鲜明的轮廓,有如灰色的雕刻。

石像?在这种地方?

接近到触手可及的距离。咦?雕刻的手法真是细腻肧光是鞋子还有长裤,就连衣服上的皱摺都十分逼真。

「好厉害,这是谁做的」

石像背对着自己,绕到正面之后蜜欧无法呼吸。

「啊呜」

超越惊愕的范围,完全摸不着头绪,太过惊人的景象令喉咙冻结,甚至无法顺畅呼吸,反而是膝盖难以抑制地打起了哆嗦。

啊啊哈哈

这是在开玩笑吧!因为我见过这个人!

正面所见的石像,酷似自己认识的人。

没错,就是刚刚发现不见人影而四处找过的警卫。无法用相像这种简单的话来表示,发皱的警卫制服、有如指向某人般伸出的指尖上甚至还有指纹。

这不是童话故事吧我不明白,这种事是骗人的。这种事是骗人的因为,没想到居然会有这种事!

石化的人类。

想要后退,但是脚却动不了,发抖的膝盖不听使唤。

因为发现到了某项事实。

人类石化?不对,是那个石像的姿势。警卫的动作指向前方,有如想要叫住眼前的某人。警卫面对的方向,换句话说,是自己的正后方。

嘶嘶

就在这太过恰巧的时机,背后响起某人的脚步声。

有如磨擦地面般紧贴鼓膜的声音。

是库露露!蜜欧想要这么相信,不过若真是她,应该早就出声对自己说话了才对。

那么,这是谁的脚步声?不对,自己早就知道了不是吗?刚刚的声音是这名警卫的声音,而声峕中断不过是刚刚的事。既然如此,那么犯人当然还在附近。

嘶嘶

机械式、无机质的规律脚步声。

冷汗自脸颊流下脖子,背部像紧靠尖锐的冰柱般窜过一阵强烈的寒意,恐惧造成的不适悄悄爬上头顶。

有人正盯着自己看,而且还是在非常近的地方,非常接近没错,非常接近没错,比方说比方说在我的

突然间,脚步声停了。

就在自己的正后方。

来人啊我得呼叫救援才行我得出声求救才行

想要大叫却叫不出声,因为喉咙冻结痉挛。

有水滴自脸颊滑落。可能是冷汗也或许是泪水,现在的蜜欧就连这点都无法分辨,脚无法移动、也无法出声。

可是,只能称为讽刺了因为,就只有头能动。

要不要转动头部,确认背后的对象?不要,绝对不要!

不知何时,曾经那么喧嚣的狂风有如死寂般静止。

不过,相反地

「很棒的夜晚。」

在近得吓人的正后方。蜜欧不是透过鼓膜,而是透过背部感受到那道声音。

低沉扭曲,有如压抑冷笑般的男声:

「天上有着如此美丽的月光,有如漆黑画布上散布着闪烁的宝石。就算是这世上最优秀的画家、再愚蠢的野心家,也无法得到这块画布你不认为这是个很棒的夜晚吗,呐?」

夹杂了冷笑,背后的男人继续往下说:

「这么美好、安静的夜晚,在这其中」

某种东西碰到自己的脖子。

某种蠕动的东西,是生物?还是男人的手腕?

恶心的异物感令蜜欧感到昏昡,早知如此,还不如转过头去。

「在这其中,就只有你显得有些碍眼。」

这个宣告令蜜欧的意识变得模糊。

我会怎么样呢?

「的确是个很棒的夜晚对恐吓女人的男人来,是个再好不过的夜晚。」

突然间

「呜!」

应该在背后的男人,有如被弹开般往后退。

咦?

「哎呀呀,心血来潮出来巡逻的结果居然是这样!」

是响亮、沙哑的女性声音。

接着在此同时,那名女性用力拍了一下蜜欧的肩膀。

「好、好痛!」

你这是在做什么!蜜欧怒视女性,是因为穿着高跟鞋的关系吗,她比自己高出一个半的头。

「怎么,你会说话不是吗!」

在黑色衬衫上套着研究服的女性,环抱双臂地苦笑。

「啊、啊啊?」

经她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能跟平常一样说话,脚也能动了。

有话待会儿再说,站到我身后来。

她嘴唇不动地这么说完后,不容分说地站到蜜欧身前。

「凯尔贝尔克研究所菲迪路利亚分部、蓝兹名咏学校、夏克尔研究机构接二连三侵入这些设施里的人就是你吧!」

因为她的声音而抬高视线后,蜜欧终于见到了对方的真面目。

「〈A小调十一旋律〉第九号,莎莉娜露华?安德柯特哎呀呀,我可遇到了一个大人物。」

像是用一块布盖住全身般,满是皱摺的旅人打扮。盖住头部的连帽斗蓬细心地用褪色的布固定住,使得他就连在强风中也能遮住脸孔。在这身打扮下,就只有隐约可见的嘴唇牵动着扭曲的笑容。

「你认识我?」

女性讶异地扬起一边的眉毛。

「当然!我十分感兴趣地拜读过你的论文:『名咏生物当中,存在着以特定触媒进行咏唤,就能发挥比平常更强大能力的种类。其根据及推论原因』唔,是非常愉快的内容。」

只有左手伸出装束外,男人有如念诗般地朗诵。

「那还真是光荣。」

「不过,我没想到那位纯粹的研究员也擅长武术那双鞋的鞋跟部分是铁制的吧。若不是因为你是〈A小调〉的一员而提高戒心,我可能就要吐血了幸好只是肋骨挨了一记的程度。」

将手贴在腹部上,男人扭曲的笑容又加深了一层。

「〈A小调〉第九号『舞鞋』那双鲜红的高跟鞋,是为了不让别人溅上的血太过显眼而做的保护色?」

「你想歪了。别看我这样,这也是我为数不多的中意打扮啊。」

对此,身穿研究服的女性依旧保持轻松自在的笑容。

「话虽如此不过你若以为我是弱女子而感到疏忽,那我就轻松多了。」

原来是这样。

蜜欧终于明白刚刚男人从自己身边跳开的理由。眼前的女性以猛烈的攻势朝男人踢去,男人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

「不过,在〈A小调〉中遇到的人是你,还真是侥幸。」

在发出小小的「喀嚓」声后,男人身穿的装束下爬出某种生物。

灰色的石龙子?

跟既存的石龙子比起来体型出奇地大,就跟猫差不多大小,手脚出奇修长。

「若是首领或大特异点之辈还另当别论,在〈A小调〉中,你终究是担任智囊的角色。尤其在这种场面,跟那边那个女孩也没有太大的差异。」

爬虫类站在男人脚边,暗夜中,就只有那对发出暗淡光泽的细长眼睛格外显眼。

在说话的同时,灰色石龙子已融入黑夜中消失。

「两座女人的石像,就画面来说并不差。」

这句话令心脏冻结难不成那些石龙子是

「哈,你的品味真差!」

掀动研究服,那位女性大吼。

仅与男人保持一步之遥的距离,将脚抬起。

在月光下蜜欧见到了世上罕见的奇妙景象,灰色的石龙子朝女性的脸部扑去,而她以踵落(注:跆拳道中的「下压」技巧。一瞬间将单脚高攀至头部位置的同时,从上往敌方头部及肩颈攻击。除了具

备一定柔软度,也需要相当的技术)的要领将它们一一踢落。

「原来如此,难怪那个克劳斯会看上你。」

男人的声音头一次加入了嘲笑以外的东西。

半与黑夜同化,名咏生物有如在地面上滑行般接近。它们移动的速度、扑上去的时机、攻击的部位,在这样暗夜当中,若非将以上全部看到,要想抵御对方攻击终究不是件容易的事。

「撇开其他研究员而挑选你进入〈A小调〉的理由,也包含了特殊专长这项要素吧?不,是我小看了你,我对你重新改观了。了不起的体术,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有人能以**击落我的名咏生物。」

「或许是误打误撞也说不定,为了一探究竟,接着换你来攻击吧?」

男人对挑衅充耳不闻。

「的确不会再有第二次了,我说得没错吧?」

男人以缓慢的动作指向女性的右脚。

怎么会!

眼前,有如庇护自己般站着的女性脚部。只要看一眼,就算不愿意,蜜欧也能了解男人话中的含意,她的右脚已经出现了到膝盖为止的灰色石化。在踢落灰色石龙子时,她也受到了一次攻击。

「原来如此,我还纳闷人类的石化现象是如何产生的」

女性频频打量自己的脚,不为所动地低语。

『Isa(灰之歌)』

再次吹起的风,让应该存在右手部分的衣袖轻轻飘起。

男人只使用左手的理由是因为男人没有右手。

原本应该看得见右手腕的右边袖子突然开始抖动,有着灰色表皮的细长生物,彷佛代替右手般从袖口探出头来。

「这次是蛇吗?灰色名咏生物咏唤出的对象还真没品味。」

睥睨着在男人脚下蠕动的生物,莎莉娜露华眯起眼睛。

「你已经没有方法可以挡下这家伙了吧?」

像是对自己的发言有着绝对自信一般,男人第一次主动靠近。这项推论大概是正确的,就连对体术方面完全外行的蜜欧,也明白她无法做出刚刚那样的动作。

该怎么做才好?

现在,蜜欧手边没有能够用来进行名咏的触媒。不,就算有,也没有可以应付眼前这种状态的名咏

用制服衣领的绣线颜色来区别学生的专攻色?还真是相当管用的点子。

女性慢慢将左手伸向背后,递给蜜欧某种东西,是贴有绿色标签的颜料。对于像蜜欧这样的初学者来说,是最常使用的触媒是要我用这个召唤出什么来吗?

我会替你争取吟唱〈赞来歌〉的时间。

可、可是,要召唤什么?我能做的名咏真的很有限。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那身服装还真是用心良苦。」

女性大声地,有如特地要吸引男人注意般,以夸张的姿势交叠手臂。

无所谓,就用初步的名咏也无妨。

「原来如此,可以在宽松的服装内偷偷进行名咏,此时名咏斗发出的光会被隐藏在布料下,是很适合夜间入侵的计策。因为在这样的深夜里,名咏光果然还是会引人注目吧。」

原来是这样!

蜜欧终于了解她的意图。重要的不是名咏的内容,而是名咏时发出的名咏光。

在此同时,所有的疑问碎片合而为一。

『有话待会儿再说,站到我身后来!』

她一开始的指示,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要庇护蜜欧,而是为了用自己的身体隐藏身后的名咏士。为了不让对方察觉到名咏士使用触媒并吟唱〈赞来歌〉这一连串的举动。

就连会演变成这样的场面,都在她的预料范畴内。

「答对了,虽然还有另外一个理由,不过可惜的是,我是个奉行秘密主义的人。」

「不趁现在说出来,可是会后悔的喔?」

快点!

女性稍稍加强了口气。

有如回应她的催促,蜜欧将颜料涂在手上。

冷静下来,我的动作被隐藏在她身后,应该不会被对方发现。

闭上眼睛,咏唤的对象是非常初步的东西,只要冷静地进行,就绝对不会失败。

Zefisasmrastuelfeofarituriaregueo(鲜活美妙的森林中木灵高歌)

以低沉的、低沉的压抑声音吟唱〈赞来歌〉。

YeRbeoratorLomnebhe(赞美彼方的名讳)

Lorbestipederassendegeti-l-memorie(眩目微小可亲)

「要我使出所有的本事来?要对付你,用这一只就够了吧?」

「傲慢可是会人命的喔?」

像是要隐藏蜜欧的〈赞来歌〉,莎莉娜露华在同时出声。

JescoOuefaYeta(萌发的新芽覆盖我,与我一同绽放舞动)

Isadaboemafotondoremren(来吧,呱呱堕地的孩子)

ifeIshecookaLoozouia(若世界渴求你)

「来吧,时间是很宝贵的。」

随着丝毫感受不到感情,有如干燥土块般的声音响起后,灰蛇朝向自己扑过来。几乎同时,蜜欧的名咏也来到终诗。

拜托,要传达到

咏唤的是最虚幻的东西,不过,我相信。

在被烈焰包围的竞技大会上,自己曾经一度瞥见那鲜红的羽翼。

若那只真精是真的

OeuoLearsLorbestiuia-c-bloo=emdewue(彼方化为你,诞生绽放,受仰慕者)

闪烁的碧色光粒自双手溢出。

「Beorc(绿)光的名咏吗?」

在隐藏面孔的连帽斗蓬下,男人将视线从莎莉娜露华身上移向蜜欧。

溢出的光粒相连,结合成一道光线,光的奔流冲向漆黑的夜里,在留下虚幻的光辉后逐渐消失。

一瞬间,不过是数秒钟的闪光。

不过,那道光辉已确实前往咏唤者指定的对象身边

「这样就结束了吗?」

男人失望地低语。

「还以为你要做什么,原来不过是光的名咏。终究是个无用的废物吗?」

不对!

「我召唤的才不是光。」

在女性身后,蜜欧无意识的回应。

她一定、一定会来的。

「支援吗?就算是,这所学校里有能够跟我正面对抗的家伙吗?纵使有,也没有人有办法立刻赶到这个地方来」

有!唯一的一个!

她绝对会来。

就像在竞技大会上,赶往夜色少年身边的那个时候一样。

自己重要的友人,有着鲜红羽翼的少女

刚刚的光是

库露耶硐回头望向漆黑的夜空。

天空已经恢复成原本的黑暗,可是,我绝对不会看错。刚刚,绿色的光芒升上天空。

光的方向是二年级学生校舍。

有种似曾相识的怀念感我曾经见过这道光。

以往一直、一直在一起的女孩,一起念书、游玩,一同度过许多时光的朋友。是她咏唤出名咏那一瞬间的光辉、虚幻的光,不过,也是寄托着坚定想法的光。

升上天空的闪光,与那道光辉极为相似。

「蜜欧?」

说要来找我,至今未归的朋友。

你在叫我吗?

有如滋润的雨水浸透干燥的土壤一样。

她一定是在呼唤我。

不断地、不停地,这个想法充满了胸口的每个角落。

自己没有坚定的自信能够去「保护大家」。

自己也同样老是受到挫折而沮丧,总是低着头,受到大家的保护、帮助。因为如此,现在才能像这样站在这里。

没错,正因如此,所以就像别人为我所做的,我也想成为别人的助手。若是有我能做得到的事我

「我得赶去才行。」

我得赶到蜜欧身边去才行。

「我我是这么相信的!」蜜欧说着。

「你在开玩笑吧?」

男人以像是看到秽物般的口吻说出这句话。

「信任是句方便的话。背叛、失望、期待落空,这几句话全是从『相信』这种单方面的依存当中产生出来的,为什么你们都没有发现?还是其实早已发现,但却闭上眼睛不去看?」

不是的、不是的!

「我光靠自己什么都做不到、老是感到迷惑。可是,我从来不曾对你说的失望,或期待落空那种事情感到迷惑。」

因为相信而感到失望、因为相信而遭到背叛,那些原本就称不上是真正的相信。所谓的信任,应该位于更高的另一个次元才对。

「我相信库露耶露。可是如果她来不及赶过来,我也绝对不会因为这样就对库露露感到失望,或是说她令我期待落空。」

「这是在浪费时间。」

灰色大蛇揭起头部,在一瞬间收缩身体,利用这股反作用力飞扑向前。在这种情况下,蜜欧和眼前的女性无法一同躲开。

利牙逼近到了眼前。

不由得反射性地闭上双眼。正想要闭上双眼之前

突然间,那条大蛇头上飘下鲜红的羽毛。一碰触到蛇鳞,那根羽毛立刻化为火焰并焚烧大蛇。

发出灰烟的名咏生物,一边扭动一边遭到强制送还。

「这根羽毛是?」

仰望天空的男人,动作随之冻结。

因为在以昏暗的夜色为画布的空中,有只悠然展翅的红色真精,发出红光的翅膀比星光更闪亮。

「红色的真精?这家伙难不成是?」

「不准动!」

传来一个凛然的声音这么警告男人!

「我不习惯这种场面,所以就算想要咏唤出小火焰来,也可以一不小心变成猛烈的大火。这么一来,可不是轻微的烫伤就能了事的。」

声音从自己身后传来,不过,蜜欧没有回头。

因为那是自己信任的朋友声音。

「库露露?」

红色的长发飘扬,那位朋友无言地并肩站在自己身边。

「那就是被视为梦幻而闻名的『黎明的神鸟』吗?我第一次见到,真是美丽的真精。」

缓缓地,男人将视线移到库露耶露身上。

「在这样的夜里,出现散发眩目红光、华丽飞翅的神鸟真的是很美丽的真精。老实说,实在令人羡慕。」

这声音令蜜欧全身生出一股惧意。

「是你咏唤出来的吗?不过你看起来似乎还是学生。」

「我说过要你不准动了吧?」

「哈哈,真是生涩的反应。说得也是率先咏唤出真精的状况下,若真要用实力来抗衡,此时早已分出胜负。」

男人以夸张的动作摇着头。

「不过真可悲啊,对彼此来说,在这种状况下依然是我占优势。」

「那么,二对一的话怎么样?」

说这句话的,是到目前为止一直保持沉默的〈A小调〉:

「真是,我一直在期待你出现呢!怎么这么慢?祓戈的极致者!」

「?祓戈的极致」

在男人说完之前,锐利的枪刃已抵上他的背部。

「已经说过要你不准动了吧?我不像库露耶露一样好心,如果不想被送进医院,就乖乖不要动!」

站在男人身后的,是手持巨大长枪的少女。那个身影令蜜欧瞪大眼睛,因为那是平常在教室里一块起哄的同班同学骗人,是艾达?

为什么艾达会在这里?而且,什么是祓戈的极致者?

「艾达?优恩?吉尔休费萨,克劳斯的独生女儿吗?光是这股凌厉的气势,犹如怪物的程度比起你父亲也毫不逊色呢」

艾达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扭曲。

因为这个男人还没看到位在身后的她,光凭声音就已识破她的真正身份。

「你是什么人?」

「我不过是个贪婪的人,就连名咏士的资格都没有,是个无名的败者。」

刹那间,男人直上云霄般的冷笑响彻四周:

「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这就是约书亚说的『趋势』吗?带有那家伙妄念的思想似乎也不完全是谎话,学生带着被称为梦幻的黎明的神鸟、以及史上最年少的祓戈极致者。这些全都群集在

同一所学校里,而且是群集在这个夜晚里,这样的异常真是令人愉快!」

突然间,眼前的世界在一瞬间被染成灰色。这是灰烬?

视野全化为无,灰色的粉尘充满附近这一带,而且不只是普通的灰烬,灰烬在沾上眼皮的同时,也带给眼睛强烈的疼痛。

「你!」

某处传来艾达的怒吼声!

另一方面,只听见男人的笑声有如余音般传来:

「不确定因素有时会召来不确定因素,在这所学校里,就只有你们两个人吗?还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还存在着会召来不确定因素的真正异端因子我会记住你们的,听到没?」

男人的声音逐渐远去。

在有如雾气般的灰色粉尘散去后,男人的身影也不留痕迹地消失。

得救了?

这个念头才一浮现,蜜欧的膝盖便失去力气。

刚刚的家伙就是袭击那间研究所的犯人?

紧盯着男人刚刚站立的位置,库露耶露将沉淀在肺里的空气吐出来。因为太过紧张,所以直到刚刚都无法顺畅呼吸。

没有确切的证据,不过那个男人的言行举止和带着疯狂的气氛,存在都表示了这一连串的事件是那个男人所为。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说我是「不确定因素」是什么意思?

而且,最后的那句话

『这所学校里,还存在着会召来不确定因素的真正异端因子吗?』

不过,在这番思考尚未成形前

站在身边的朋友体态不稳地倒下。

「蜜欧?」

在即将倒地之前,库露耶露在千钧一发之际抱住她的身体。

「你没事吧!?他对你做了什么吗!?」

「库露露」

蜜欧的声音断断续续,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拼命用力抱住库露耶露。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喔。」

紧抱着自己不放的纤维身体在颤抖。

一直低垂着头的蜜欧,嘶哑的声音中混杂着呜咽。

这也难怪

因为面对那么诡异的男子,如果刚刚名咏出绿光来的人也是蜜欧,那么当时的紧张感无疑是难以想像的。

朋友紧握的手甚至令自己感到疼痛,指尖失去血气,变得铁青。在那只手上,库露耶露叠上自己的手。

「对不起,很可怕吧!」

已经没事了。

因为我跟你在一起,所以,我不会再让你遇到那么可怕的遭遇了。

「嗯!」

朋友点了点头。

「呐,库露露」

「什么事?」

一瞬间,停顿了一下。

「我相信你会来的谢谢你。」

你在说什么嘛,笨蛋!

「我当然会来不是吗?我们是朋友吧?」

之后

对库露耶露她们来说,那一夜终于宣告结束。

间奏「小小的夜在夜晚歌唱NeigthYeblezhuanhas」

有如暴风雪般狂吹的风,也逐渐恢复到平时的安宁。

在头顶上流动的云被风吹动,天空满是闪烁的星光。

人及动物、花草昆虫均入睡的时刻。

因此夜晚显得寂静。

这里是多雷米亚学院的男生宿舍。走出玄关大厅,来到遍布干燥土壤及杂草丛生的广场。广场的角落,设有应该不会有人愿意坐下的老旧长椅。

木椅上爬满青苔,或许是多雷米亚学院的前身,艾尔法多名咏学校遗留下来的物品也说不定。虽然现在位在男生宿舍的范围内,不过数十年前是如何呢?

「妈妈和凯因兹先生曾经坐在这里过吗?」

在一个人也没有的地方,奈特悄悄地吐气。

不可能会得到回答。

但就算是这种时候,还是想将内心的话说出口。

没错,把内心的话说出口。

将歌咏唱出来。

Cartlefdizhuan-l-shadidenca-c-dowa(昏黎之帐?翩然落下)

伴随着轻柔、神秘的旋律,这些话语静静朝四周扩展。

YeRbeoratorLomnebhe(赞美彼方的名讳)

Lorbestibluciemdebranousi-l-symphoeki(黑暗雄伟悲悯)

OshesairaqersonieLaspha(主之单翼)

母亲教导自己的〈赞来歌〉,它的终诗极为简短。

Arma(阿玛)

化为言语的姓名主人并未回来。

因为打从一开始,自己就连触媒都没用上。

『为什么是夜色?』

萦绕不去的疑问。

可是现在,在此眺望这一片夜空后,自己觉得有点懂得了那个理由。

「呐、妈」

朝着夜空诉说:

「妈妈你曾经教过我,阿玛的〈赞来歌〉吧?」

自己终于明白了。

「那首〈赞来歌〉一开始就不完全。」

一再、一再尝试,悉数失败的名咏。

完全没有成功的预感,却有着格格不入奇妙感的名咏。

『若要依循名咏式的常规,与既存白色相对的黑色较为妥当。可是,为什么不是黑色,而要冠上『夜色』之名』

在决定要亲自找出这个疑问的答案时,自己终于明白了。

母亲是在什么意图下,冠上夜色名咏式之名呢?若对这根本的要素抱持疑问,那么对那首〈赞来歌〉起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阿玛明明在眼前换句话说已经处在名咏出阿玛的状态下,母亲依然教导自己阿玛的〈赞来歌〉,当中的理由为何?那是母亲暗中给予的提示吗?自己应该要更早一点察觉到这项事实的!

「对不起,如果我更早一点发现就好了!」

并不觉得悲伤,但是,若不闭上眼睛,泪水似乎就要落下。

「因为到目前为止,我从来不曾自己作过〈赞来歌〉。」

只是毫不怀疑地吟唱母亲教导的歌。

不管经过再久,这样是无法得到阿玛认同的。母亲明白这一点,所以才刻意教导自己不完全的阿玛的〈赞来歌〉。

是希望有一天,我能够自己找出自己的歌来。

微风拂动黑发,用指尖削下脚边的泥土,举高到自己肩膀的高度。

这阵风,到底会吹向何处呢?

一小撮从指尖落下的泥土被风卷走,有如融入夜空的漆黑般流逝。

无尽地、无尽地吹拂到世界尽头的夜风。

无尽地、无尽地覆盖天顶的夜色天球。

我答应过和母亲许下约定的人,要让他看到夜色名咏那就是开始。

无法实现的旧日约定。

既然如此,那么今后我该怎么办才好?

越过旧约,位在更前方的事物是?

「阿玛,你看着吧!」

我一定

不是从母亲那里学到的,而是自己编织的歌。虽然还很模糊,不过绝不困难。只要坦率地将浮现在内心的想法化为有形事物就行了。

「然而,现在我又有了一个新的志向。」

自己的歌。可是,只有这样是不行的,这样只算是一半。

『放心,我也会陪在你身边,我们一起吟唱吧。』

「因为我也想跟库露耶露小姐在一起。」

一起念书、谈话、游玩,然后总有一天

有一天,希望能让她听到那首歌。

不,总有一天

虽然现在的我什么都还做不到

不过总有一天,她会愿意跟我一起吟唱吗?

「风好冷喔。」

风吹得脖子好冷,奈特抖了抖身体。

要是感冒,又要害库露耶露小姐担心了。

突然冒出这种感觉。

所以,我该去睡了。

「晚安,阿玛、妈妈。」

晚安,库露耶露小姐。

之后,对奈特来说,那一夜也静静地宣告结束。<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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