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有谁知道呢?
对于切斯来说,比起其他人的生死和自己的善恶来说.如何能够把不死者吃掉,才是最重要的。为了这个目的,即使牺牲掉一些普通人也没关系。比起自己的可恨的记忆被别人吸收掉,即使孤独一生也胜过于此。
这样想着,切斯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苦笑。
逃票乘车的蕾切尔,令人吃惊地、堂堂正正地潜进了车内。
她坐在餐车的餐桌旁,毫无踌躇之色的点餐。
她并不是没带钱,对列车上的厨师也没什么恨意。因此,吃饭付钱这件事是不存在任何问题的。而且,列车上的餐饮业也是独立于铁路经营的,那就更不存在问题了。
但是,她也不是完全无防备地进入餐车的。她是算计好了乘务员检票结束之后才坐了下来,这样,暂时就不用担心检票了。而且餐车是从头等车厢到三等车厢的乘客共用的,人们穿的衣服也都各式各样,所以她穿着类似于工作服的衣服也就不显得那么显眼和不自然了。
再者说来,她还坚守着坐在窗边这条规则。说是规则,也只不过是她为了克制自己而定的,其实并没有这样的强行规定。可是,如果真的被抓住的话,可就不是只是说教就能了结的事了。
即使如此,她还是看见了一个让人讨厌的男子。
就在她的视线前端,有一个留着一撮小胡子,正吃着高级料理的男子。虽然他的身材魁梧,却显得有些胖,那是一个看起来很臃肿且很丑的男人。从刚才起,他就下流地笑着,连唾沫都喷出来了,还一直高傲地夸着自己。
啊哈哈,我就是这样堂堂正正地坐上其他公司运营的高级列车的。这全是靠我的本事做到的!哈哈哈哈!
并不是他的话令她不快,而是因为她认出了这个男子。
自己根本忘不掉他。这个男人,就是父亲所工作的铁路公司
的干部,他陷害了父亲,而自己却在公司里逍遥自在。看到他那
神态,好像他还没有从重要职位上滑落下来。他的那种姿态在蕾
切尔的心里落下了阴影。
真想上前痛扁他一顿,可是她知道那样做是没有意义的。而且,她又是逃票乘车,引起骚动的话,对她是没有好处的。
她握紧了拳头,紧接着,她的耳朵里又传来了他那下流的声首。
我能够过上这样富裕的生活,也是我为公司和人们诚实工作的补偿吧!哈哈哈哈!
什么哈哈哈哈。我要诅咒。我要诅咒他掉进海里,让海蛆爬满他的全身,把他的骨头都吃干净。即使他葬身鱼腹,也不能消除我的愤恨之情,最好能让他消失得无影无踪。
蕾切尔一边压抑着她的愤怒,一边诅咒他。之后,她就决定小再有那个小胡子猪了。
刚把吧台送来的烧得半熟的菜送进嘴里,一个青年就一边哭看一边从她身边跑了过去。
他的脸上刻有剑状的刺青。那样子乍一看就像是出没在加勒比周围的海盗一样。但是表情有些凄惨,皱着一张脸,双眸里充满了大量的泪水。
那个男子跑过去的时候,蕾切尔听到他小声嘟嚷着。
乘务员、乘务员,快点
他不会是要把乘务员带来吧?
蕾切尔稍稍感到不安,但是她决定还是继续吃饭,看看情况再说。
不一会,刺青青年跑出去的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男子出现了。他从领带到鞋都是统一样式的白色,就像是出席婚礼的乡下人一样。他和脸上有刺青的青年形成了鲜明对比,这个男子威风凛凛地在餐桌之间大踏步地走着。
蕾切尔有一瞬间和那个男子的眼睛对上了。她马上转移了视线,觉察到了危险的存在。这是和乘车前遇到的乐团的两个人寸感到的危险信号是不同的,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对那名男子提高了最大限度的警戒心,同时,开始继续注意周围的情况。
有一种不祥的预兆。很不祥的预感。这和逃票乘车的感觉不同。作为情报屋的跑腿,她积攒了很多有关黑社会的经验,那些经验好像正在向她传递着什么信息。考虑到很可能会出现什么意外,她开始轻轻地打开车窗。
然后,时机马上便到来了。
餐车中有三拨人大喊了起来。
各个声音都很宏亮,车厢内所有人都听到了他们的声音。
从前门进来的黑服乐团装束的男人们叫道:
所有人都趴到地上!
他们的手里都握着机关枪。
站在餐厅中间,穿着白色衣服的男子喊道:
所有人都举起手来!
他的右手握着一把闪着黄铜色泽的。
从后门进来的穿着破破烂烂衣服的男子喊道:
喂喂!所有人都不许动!
男子的手里只握着一把水果刀。
蕾切尔旁边的男子冷汗直流,他嘟哝着:
怎怎么办啊?
这些男子互相看着对方,脸上都露出了这是怎么回事?的表情。
最先采取行动的是穿着破烂衣服,手拿水果刀的男子。
嘿咻
他小声嘟哝着,一步并作两步地向后退去。
打扰了!
他把门轻轻地关上,然后啪嗒啪嗒地跑了。
只有一把水果刀是无法和他们抗衡的,结果,三者互相牵制的僵局瓦解了。而这,也是惨剧开始的信号。
穿白色衣服的男子马上拔出了枪,连续放了三枪。乘客们全都缩成一团,抱着头发出了阵阵惊叫声。白服男子射出的子弹中,有一发打中了黑服人。被打中了肩部的黑服人身体转动了一下,就倒在了地上。好像要与此相呼应似的,黑服人也开始用机关枪疯狂扫射。黑服人的枪法很准,白服男子的胸部一瞬间的功夫就被染成了红色。
乘客们还在继续哀号,这时,蕾切尔一边打开窗户,一边慢慢地站了起来。
白服男子向后倒了下去,手中的枪冲着天花板放了好几枪。这和瞄准瞄不准没有关系,只是受到了强烈冲击,手指和手腕不听使唤而已。
瞬间,再次传来了机关枪的轰鸣声。
这次是白服男子的腹部受到了枪击,他的身体都弯成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