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实在是太正确了。
这是货真价实的矛盾想法。
我想要有人来找自己,想要有人担心自己。
想要让别人感到不安与悲伤。
这是主动放开手掌,借此让他人踏出步伐以便伸手抓住自己的行为,是蕴含这种心愿的赌注。是连忽冷忽热、若及若离都称不上,无法保证会有回报的纯粹童稚欲求。
少女沉浸在梦乡中的姿态,让我有一种看见过往自己的感觉。志乃也是因为这个理由而离家出走的吗?
她也在追寻会前来找自己的某人吗?
找寻能填补寂寞内心的某人
喂!你在干什么!
啥?
怒喝声突然响起。
接着,我被用力的扑倒了。
我那个乱成一团的脑袋,认出了那名人物的服装
☆
唉,真要说起来,会有这个下场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请各位想一想。半夜在路上走着路的你,不经意的将视线移向旁边,却在那儿发现了一名年轻男子与少女。少女全身瘫软,男人则是若无其事的用手触摸着她的身躯。啊啊,根据看的角度不同,或许还会有人觉得男子用手掐住了少女的脖子。
再说,整个社会都在谈论杀人犯的话题,而且那个家伙还是在夜间行动。被害者没有共通点,至少目前似乎没有共通点,不过他之后可能会以少女为目标,新闻也播报了各地区的太太们不安的心声。
在这种情况下碰到前面叙述的场面时,你会怎么做?
如果是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通知警察。不论是谁都会这么做吧?
不过,如果在这里追加一项条件的话如果目击者是警察男子肯定会被当场逮捕。这个结果很有道理,也符合条理。
可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铐起来的作法,我觉得有点过份耶!
面对这项指控,突然扑过来制住我,又直接替我上了,还跟赶来支援的同事一起粗鲁地把我带回警署的警官,回了一句带有我也没办法啊,谁叫你看起来那么可疑这种暗示的辩解。
虽然他实际上的说词没那么直接,脸上也挂着道歉似的苦笑。
这真的是一场灾难呢!我想警方一定也很焦急吧。
平安离开警署的我正在回家的路上。面对从驾驶座上传来的男人磁性嗓音,我只回了一句:或许吧。
身穿西装的那名男性,是志乃的父亲。
现在已经是半夜了,所以他的脸上有着明显的胡渣。这么讲虽然很自大,不过连这副模样都充满帅劲的他,实在让同样身为男人的我感到嫉妒。这个人简直就是优质大叔这个词汇的化身。等我到了这把年纪时,我也不过想起我家父亲大人的尊容后,我的心情又罩上了一层阴霾:
如果伯父你们没有过来的话想到你们可能会忘了我,我就觉得很害怕。
我们怎么可能会忘了你呢?
说话的人从伯父换成另一人,副驾驶座上传来了凛然的美丽嗓音:
或许你真的给我们添了麻烦,可是还好发现志乃的人是你。如果是其他人的话如果发现的人心怀不轨,就不晓得会发生什么情况了。请让我再次向你道谢。
从副驾驶座那边回过头的伯母低下了头。我四年前就觉得她很漂亮了跟我家的母亲有着天壤之别像现在这样长大了一点再跟她见面后,我更是体会到了她的美貌。在昏暗车厢内也能感受到,充满力量的眼瞳直视着我,这让我的心脏猛然跳了一下:
不不会啦,我只是刚好看见而已。
是这样的话,那我们真的非常幸运呢!
说的也是,真的很幸运而且志乃也平安无事。
因为伯父他们平时工作忙碌,所以我在四年前也几乎没跟他们两人碰过面。老实说,我连他们的脸孔都记不太清楚了,如果在大街上擦身而过的话,我说不定根本认不出来呢!
我们之间的关系虽然如此浅薄,伯父他们却这么相信我,我真的觉得很高兴。
志乃到底睡得有多沉呢?被警察保护后,她也没有苏醒,一直到送医检查的路上,她才终于睁开眼睛。但之后她又马上睡着了,现在则是像这样在我身边发出规律的鼻息声。
多么漂亮的睡脸啊!
虽然看起来跟死掉没什么两样。事实上,如果光看志乃的脸,连她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生物都很难加以判断。志乃的肌肤确实带着血色,从细不可辨的呼吸迹象中也能得知她是生物,但她的模样却跟以这种姿势摆放的人偶没多大差别。
简直就像是没有灵魂的人偶。
只是具备着人形的另一种存在。
我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它莫名的颤抖着触摸了她的肌肤。
她没有反应,只有体温传上了我的指头。
唉,正因为志乃的状态如此,所以才没办法向警方作证说她认识我。警察靠着志乃的随身物品与伯父他们取得联系,待两人匆忙赶至警署,并且证明我与志乃之间的关系后,我才得到了释放。
如果伯父他们没有过来的话、如果他们不记得我,最重要的是,如果他们不相信我的话说不定警方就会正式侦办这起事件。
这么一想后,强烈的恐惧感让我全身颤抖了起来。
刚成为大学生,正要展开新生活的我,在开学前夕遭到警方逮捕起诉的下场,无疑是宣告人生就此终结的丧钟。
我们当然相信你啰!因为你是志乃的哥哥嘛!
很抱歉,我并不是一个好哥哥。
没这回事啦!志乃可是很黏你的喔!
很黏我吗?
我们没有吵过架,我也不觉得她讨厌我,不过我却没有她黏着我的印象。当然,这是我单方面忽视她的结果。
不~不,你是志乃最亲近的人,说不定还在我们之上喔!
这只是因为我们年龄相仿罢了当我正要这样讲时,却想起了否定这个理由的事。
没错,志乃没有特别黏着我。问题的重点在于,拿来作为比较对象的人是伯父他们。
我比他们更接近志乃。这并不是说不定的假设,而是一项事实。当然,年龄不是造成这种结果的理由。
因为他们跟志乃一起相处的时间,就是短到了这种地步。
志乃为什么会待在那种地方呢?
当我问出这句话时,沉默的气息瞬间包围了车内空间。因为刚好碰到了红灯,所以这阵静寂又更明显了。我没有刻意使用责备语气,但这句话的意图还是正确的传达给他们了。
隔了一会儿之后,伯母开了口。直视前方的她,一点都没有回头望向这边的意思:
我记得她今天要去补习英语会话。
英语会话?
我们让她去附近的英语补习班上课。
小小学生去英语补习班上课吗
我惊讶的张大了嘴。现在的时代已经不一样了吗?语言这种东西与其他学科不同,最好从小就开始接触它。中学一年级时英语就吊车尾的我讲这种话虽然不妥,但在之后的时代里,还是要会讲某种程度的英语才行。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
就算去英语补习班上课,也不可能上到这么晚。
不,或许有可能上到这么晚,但这应该不是小学生的上课时间吧。
下课时间是十点半
十点半!?有上到这么晚吗?
吃惊的我忍不住大声说道。
这么大声不晓得会不会吵醒志乃,我虽然有这个想法,结果却只是杞人忧天。唉,连我跟警察在旁边缠斗时,她都没有醒过来,所以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如果没有王子的深情之吻,宛如人偶般持续沉眠的她,说不定会一直睡下去呢!
她还穿着制服,说不定是在回家的路上睡着了。
那还是太奇怪了吧!如果在那边睡一小时的话,在我之前就会有人发现她吧?
只要发现志乃,不管是好人或是坏人,都不可能对她视而不见。
这么一想,志乃很可能在我发现她的前一刻,就到公园那边睡觉了。
咦?如果是这样的话,不会有点矛盾吗?
我感受到齿轮咬合有着微妙异常的不协调感。我歪着头苦苦思索,却得不到解答。
唉,一定是我想太多了吧!如此判断后我接着说道:
你们的工作还是很忙吗?
嗯。
不能想个办法吗?
说的也是。
伯母的两个答案中都带着些微踌躇。
不过,这两个答案之间却有着极大差异。
前者是带着犹豫的答案。
后者是不知该不该把话说出口的答案。
他们的工作虽然忙碌,却不是没办法抽出时间陪志乃。
可是,他们并不想这么做。
比起小孩,两人更重视工作。
一直到最后,沉默不语的伯父也没说出否定这个想法的答案。
☆
真是太可怜了我这么想。
志乃很孤独。
她总是孤伶伶的一个人。一直都是如此,从四年前我们搬离这里后。
我想起了小时候的日子。
她身边根本没有朋友。
志乃甚至没有主动出去玩过吧。除了去上幼稚园或小学以外,她如果外出的话,要不是陪母亲去购物就是被我硬拖出去,而且时间也很短暂。年幼时的志乃总是一个人待在我家。
当然,我的母亲是专职家庭主妇,因此严格说起来,志乃几乎没有一个人独处过。就算只是临时,志乃还是寄养在我家,所以母亲不可能对她置之不理。
不过她还是很孤独。
隔天,伯父他们说想要感谢昨晚的事以及庆祝重逢也包括庆祝我升上大学所以我造访了志乃的家。从我原本的老家徒步走到她家根本花不到一分钟,但从我刚搬进去的公寓那边过去的话,就要走一点点路了。虽然没有远到需要骑自行车的地步,却还是让我感受到了距离感。
她家就位于附近最多高级住宅林立的区域。
我原本住的家也是如此,而且志乃她家的房子又更大了,甚至大到给一家三口住会有一点太大。而且,伯父他们几乎都没有回家。就算他们有回家,做的事情也只是睡觉起床而已我虽然好久没来这里,但我还是觉得这个空间一点生活感也没有。
不好意思打扰了~
欢迎光临,好久没有像这样在我们家相聚了呢!
是这样说没错啦!
说到相聚的地点嘛,要不是我家,就是外面的餐厅。
对我而言,连进入这间房子的事情本身就已经很稀奇了,而且更重要的是,伯父他们两人都到齐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是市价高达数百万单位的超稀有级。不过毕竟昨天发生了那种事,所以今天不能让家里放空城吧。
被引领至客厅后,伯父已经坐在供六个人使用的大桌子旁边,满面微笑的劝我坐到正对面的位置上。伯父没有打领带却还是穿着西装,他该不会连轻松打扮的便服都没有吧?
我有一点紧张。
这都是因为我想起自己几乎没有跟伯父讲过话的关系。
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去女友家拜访她的双亲一样。遗憾的是我真的觉得很遗憾我从未体验过这种状况。
不过,有这种心情的人似乎不只我一人。
我有一种很不可思议的感觉呢!
咦?什么很不可思议?
这个嘛,就是你像这样长大,又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事。我忍不住想到志乃将来带结婚对象回来的画面。
啊哈哈哈,就情境而言,正是这种感觉呢!但再怎么说伯父也太着急了吧?
的确如此,不过小孩子真的长得很快。看到你之后,这种感觉又更强烈了。我们才四年没见,你就已经变得这么成熟了。古人云士别三日刮目相看,真的一点也没错!
伯父说我很成熟的夸奖,只让我感到汗颜。
更何况我本人完全不觉得自己已经长大,所以又更加无地自容了:
志乃也长大了不少喔!
是吗?我觉得她还很小呢!
啊啊,她的身材是很娇小没错嗯,不过她变成一个小美女了呢!
哎呀,那真是太好了呢!这是伯母的声音:人家说你变成小美女了呢!
走进客厅的伯母没有望向我,而是回头望向后方。
啊,我这才发现了一件事。
伯母身后站了一名少女,但因为身材娇小的缘故,她看起来就像是躲在别人背后。
志乃
我叫唤了怀念的名字。
不过说到志乃的反应嘛,她有些生疏的点头行礼后,就一语不发的入座了。
难难道她忘记我了吗?
志乃过份冷淡的态度虽让我感到不安,但是我立刻想起了一件事,她打从以前就是这副模样了。
令人讶异的木讷表情,以及有如主动拒绝与他人沟通似的寡言作风,这些态度的确与她四年前的身影重叠了。
如果不主动跟志乃交谈的话,她真的会一句话也不说。
因此,志乃刚才的行为,大概是她预设的打招呼动作吧。
餐桌上准备的是外送的菜肴而不是伯母亲手做的料理。
伯母会做菜,而且以她的厨艺来说,处理家常菜可说是绰绰有余。
可是,她却鲜少展露自己的功夫。
也许是因为今天晚上是庆祝宴的缘故吧。桌上准备的寿司料理,高级得令我忍不住想要发笑。我可是第一次看见鲍鱼寿司耶!不禁脱口说出终于完成了吗的我,被三人充满讶异的眼神盯视,这实在是太伤人了!
边吃寿司边聊的话题,主要以这空白的四年间所发生的事情为主。
话虽如此,伯父他们这四年来果然还是在拼命工作,而我也不想多谈过去的事。因为越是谈论那些快乐回忆,它的沉重就越让我感到痛苦。
在这段期间内,志乃一直保持沉默。
只要跟志乃说话,她还是会做出反应。
不过,她的句子仅限于是的,或者不是。
吃完晚餐之后,志乃立刻简直就像是自己的戏份已经结束的配角一样离开了客厅。一边以视线目送她的背影离去,我们终于进入了真正的主题。
当然,今晚的聚会目的无疑是为了替我庆祝。伯父他们是真心欢迎我,而我也非常高兴。不过,除了庆祝之外,讨论志乃的事情也是这场晚宴的另一个目的。
她有说什么吗?
没有,那孩子可没那么率直。
那是离家出走吧?
昨晚那场行动的理由不要说是意外,就算造成事件也不足为奇。
从昨夜到现在已经过了一整天,只要与志乃谈过,应该能从她口中得知真相。
然而,伯母却摇了摇头:
她只说了一句对不起。
只有这样而已?请等一等,你们没有问她理由吗?
对我们来说,这句话就已经足够了。
根本不够吧!你们要多担心志乃一点才行啊她也会这么想吧?
讲白了这只是单纯的义愤填膺罢了。
我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晓得。
我只是一个小孩。
伯父说,因为他忙于工作。
伯母说,因为她忙于工作。
我想,这大概就是真实吧!养活自己又要养活某人,真的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当我有朝一日站在这种立场后,或许也会说出相同的话。
可是我只是个孩子而已,所以此时此刻的感觉是我最真实的情感。
我无法原谅伯父他们让志乃一个人孤伶伶的作法。
两个大人静静地听着我的责备话语。
绮罗拉/
当富樫虎之助的身影出现在鸿池绮罗拉的公寓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以后的事了。
光明正大走进单身女性房间的身影,或许会让旁人感觉到这里面有男女关系存在吧,不过他们的关系跟这种臆测完全不同。将那副巨大身躯塞进西装里的他,慎重的在堆满物品的室内前进,接着在里面看到了面向电脑的女性。
一边摇晃着具有固定机能的椅背,一边默默操作着鼠标的她,身上穿着红豆色的破旧运动服。从这副姿态中,一点也感受不到属于女性的魅力气息。
辛苦你了,可以这样说吧?
不,我待会儿还得回署里。
是吗?唉,这也没办法啰!毕竟噩梦又重现了嘛!
盯着屏幕的绮罗拉如此呢喃。
警方已经开始进行夜间巡逻了,所以请大小姐不要随便在夜间外出。如果被逮到的话,说不定我会来不及打电话的说。
没关系~没关系啦!
怎么会没关系呢?如果让大小姐在拘留所住上一晚,我就没脸见师父了。
反正被骂的人也是我,你根本用不着介意吧。
过份乐天的语调令富樫无言以对。
绮罗拉的双亲还有祖父,没有人会对她的坏习惯表示赞同。
万一真的发生富樫口中的情况,绮罗拉不但会被痛斥,甚至还会被带回老家接受禁足的处罚。就算不择手段说服他们,也得花上好几天才行。
大小姐
我知道啦,我不会犯这种失误。
不,这不是失误的问题。我的意思是,请小姐自重
要我自重很难耶!不过,阿虎是白担心了。因为在夜间外出根本毫无意义。我可没有笨到为了找寻躲藏地点与身份都不明的犯人,而每天晚上都跑到外面游荡。
也就是说,只要有意义的话,绮罗拉就会在夜间外出,而这也正是富樫担心的事情。
虽然他从小看绮罗拉长大,不过她这种莽撞的个性却一点也没有改变。
当然,他也明白这是因为大家宠坏她的关系。
那么?有状况吗?
目前还没有可靠的情报。就现状而言,只能说犯人模仿得很好。
两人的话题当然是再次发生的连续杀人事件。
至今约一年前,社会上发生了绫濑慎事件。警方之所以认为在各地发生的路上随机杀人事件与这起事件互有关联,正因为犯人的目击情报,还有犯案手法非常接近。
在青森县发生的猎奇杀人事件。那是刚进入二月的某个降雪早晨。送报纸的青年在纯白色的雪地上发现了一具倒立的成年男性尸体。
绮罗拉看着那张照片,一边厌恶的皱起眉头。
绮罗拉好不容易才说服对自己说最好不要看那张照片且表示拒绝之意的富樫,但它确实是一张令人忍不住转移视线的恶心照片。还好它只是张照片而已,如果实际目击到现场的话,绮罗拉说不定会无法忍受。
照片上的被害者姿态,悲惨到完全无法公开的地步。
全身骨骼都被击碎的那具遗体,摆出了违反人体工学的姿势。以倒立之姿被埋进雪堆的身体两侧,软绵绵地垂着被折断的手足。暴露在零度气温以下的遗体早已僵硬,劈开的双腿之间则是轻轻放了一颗被砍下来的头颅。
遗体遭到严重损坏,而且被咒术般的仪式手法加以装饰。这就是绫濑慎的犯案手法。
不过,这种手法里却没有隐藏任何意义。
是的。我们找了专家进行确认,结果那只是把各种超自然元素组合在一起罢了。不,只要深入了解犯案手法,就不难做出这种推测。所以我们只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犯人在这一方面是一个外行人。
也就是说,那是他随便搞出来的花样啰!
绫濑慎虽然以自杀的形式终结生命,又被警方以随身物品确认了身份,但他的私生活却仍然成谜。
母亲试图拖着全家一起自杀的纵火事件发生之后,警方就完全无法掌握他的行踪。
他在哪里做着什么事情,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又住在哪个社区呢?
绫濑慎没有上学,日常生活中又不跟家人以外的人有所接触,而且能成为线索的证物全部都被烧毁了。在这种情况下,警方根本无计可施。
警方在一年前的搜查行动中,从邻居口中取得了绫濑慎的母亲曾为了他的怪异举止找他人商量的证词,可是却没有人晓得细节部份,因此警方也无从判断那些行为是否与超自然的事物有关。
唯一知道的事实正如富樫所言,犯人是超自然仪式的门外汉。从电视节目与杂志,还有网luo上撷取了事件的部份真相,又将它与超自然仪式做了连结,借此炒作事件的异常性。不过以宏观角度审视整体时,不难发现那些手法就像东拼西凑的散文一样,其实毫无意义。
可是,正因为如此才奇怪呢!
说的也是
如果是从别处抄袭的话,那我还可以理解。绫濑慎自己也模仿了某些仪式,所以要跟着模仿他的手法并不困难。不过,如果现在的案件是原创者所为,那跟之前那些事件很像的推论就很不自然了。
绮罗拉靠在椅背上瞪视着天花板。
如果犯行中藏有某种意义,模仿起来就很容易。
不过,犯案手法中的独特感性,是没办法被复制。
搞不好会出现最坏的情况吗?
就官方见解而言,我只能说不可能有这种事。但我也认为可能性并不是零。
如果这种说法里带有愿望的话,你们可是会在最硬的地方跌倒喔!
绮罗拉虽然这么说,但她也明白以富樫的立场而论,他只能表示不可能有这种事。
警方最害怕的莫过于过去自杀的犯人是假货,其实真凶仍躲在暗处的可能性。
这无疑是最坏的情况。
警方不但无法逮捕犯人,对犯人死亡的处理方式也遭到强烈批评。不只如此,如果自杀的凌濑慎其实不是犯人,而警方又让真凶逍遥法外的话,那会演变成什么局面呢?事情再明白也不过了。
之前的事件本来就没有决定性的证据。事到如今,那个作法也造成了重大问题。上面的人已经乱成一团了。
如果现在的犯人才是真凶的话,他们就要扛起这个重责了。
断定被监视摄影机拍下来的橙色头发男子绫濑慎就是杀人犯的是警方,判断他的死因是自杀,并且宣布一连串事件已经结束的也是警方。
如果案发现场附近的监视摄影机所拍下来的画面,几乎都可以断定是同一人的话,纵使认定对方就是凶手,应该也不会有误吧。
可是,警方手中没有决定性的证据。不管是哪一支摄影机、哪一名目击者,都没有目击到犯行发生的那一瞬间。
在大阪发生的最后一起事件。
绫濑慎迎接自杀下场的事件。
连这起事件都没有决定性的证据。
留在被害者身体上的刀痕,与绫濑慎自杀时所使用的大型刀刃形状一致,所以他被警方认定是犯人。但除此之外的事件,其共通点只有现场附近的便利商店监视器所拍下来的画面。
最坏的情况是,有可能绫濑慎才是模仿犯。
这种可能性实在太低了不过我也无法肯定没有这种可能性。
太快下结论了吗?
就警察的立场而言,他们当然想尽快结束这超出了九条人命,又害自己被舆论狂批的事件。千方百计都抓不到犯人的警方所面临的批判与日俱增。正因为如此,当绫濑慎自杀时,他们当然会紧紧地抓住这个大好机会。警方认定他就是犯人,而之后的搜查方向也锁定在他的犯案动机上。
在这个时间点上,除了他以外尚有其他犯人,以及他不是犯人的可能性都被排除了。
如今之所以出现新的被害者,都是警察的责任。为了回避这类批判,警方只能坚称绫濑慎是真凶,而现在的杀人案则是模仿犯所为。
不管犯人的目的为何,一定要尽快逮捕他才行。可是
即使如此,绮罗拉仍是感到不安。
☆
去年的三月底,鸿池绮罗拉在自己的老家。
直到搬去盖在大学附近的公寓之前,一直使用着的老家的房间是铺了榻榻米的雅致客房。就室内空间而言,房间大约有十张榻榻米的大小,南侧纸门外面是和式阳台,透过隔热性绝佳的玻璃窗则能看见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的庭院。
现在已经是春天了,所以花坛充满了缤纷色彩。
那儿是为了小时候体弱多病的她所准备的特等席。
过去的绮罗拉只能整天躺在那里休息,而现在的她则是懒洋洋的横躺在那儿。
榻榻米上面虽然没有铺棉被,但使用国产稻杆与蔺草所制成的榻榻米,却拥有不同于化学纤维的优异弹性。强度适中的日光透过玻璃窗射进房间,室内也维持着绝妙温度,小鸟的呜叫声有如令心神放松的摇篮曲。在这种情况下,眼皮越来越沉重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吧!
呼啊~
第N次的呵欠。
这是一个适合午睡的绝佳环境,诱惑力也非常强烈。
不过,绮罗拉不能睡着。她相当明白双亲如果发现自己大白天在这边睡懒觉的话,自己会被怎么说教。他们会说去帮忙准备晚餐、去洗衣打扫、太闲的话,给我去道场练习之类的话。
经营剑道道场的鸿池家非常注重礼仪,想法也很封建。
家训曰男人要在外面工作流汗,不准做家事这种娘娘腔的事情。
家训曰女人要努力精进厨艺、茶道、花道、日本舞蹈,并成为男人的贤内助。
即使双亲如此顽固,但他们毕竟知道这种观念已经不符合时代潮流了,再加上祖父相当溺爱绮罗拉,所以她才能像现在这样享受着校园生活。不过在她准备升大学时,家里还是着实闹了好一阵子。
即使到了现在,双亲还是不喜欢绮罗拉这种我行我素的态度,特别是她的母亲。绮罗拉的母亲看不惯女儿背离自己坚守至今的价值观,所以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念她。对绮罗拉而言,最困扰的就是母亲并非厌恶自己的行为,而是真的在担心自己,因此她根本拿母亲没辙。
为了与不理解自己的母亲拉开距离为了逃离啰哩叭嗦又严苛的规矩绮罗拉开始了独居生活。这么做虽然不错,但两人关系冰释的日子却也更加遥远了。
正因为如此,绮罗拉并不常回老家。
开始过着独居生活时,绮罗拉与父母亲订下了一星期回家住三天的约定,不过这个约定在她不断找借口拖延的情况下,到升上四年级时已经变成了一个月回家三天了。
这样的她之所以强忍睡意待在老家,其实有着某种理由。
她对母亲传达了自己只想安静念书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还要母亲没事不要打扰自己,然而这并非是事实。
(我只是为了躲避社团招募新人的活动才回家。如果这个理由被拆穿,我就完蛋了。)
隶属多个社团的绮罗拉,在这个时期当然会被派出去招募新生入社,这是因为每一个社团都很缺人。如果是主流运动社团,随随便便也能招募到数十人人社,就算不用大肆宣传,新生也会自动靠过去。然而绮罗拉隶属的社团却是那种顶多十几名成员,不然就是加上四年级生也不满十人的小社团。
为了争夺宝贵的社团办公室、为了社团经费、为了尽可能的取得优秀人材,每一个社团都很拼命。照理说正式开始求职的四年级生,在某种程度下应该能逃过一劫不用参与招募,但还是有从求职说明会回来,连西装都没换下就在进行招募活动的人,由此可见弱小社团的处境有多悲壮。
绮罗拉并不讨厌招募活动本身。用甜言蜜语引诱稚嫩紧张的新生,并且张开天罗地网让他们无处可逃的作法,很像打猎这种极具魅力的活动。
可是,今年不行。
听到某社团社长所准备的作战计划后,绮罗拉无条件做出了逃跑的决定。考虑到自己可能会在大学附近的公寓被那些人活逮,所以她才特意回到老家。绮罗拉打算在招募活动结束前,像这样坚守在自己家中。
而且,她的确也非用功不可了。
大阪府警察的采用考试就在五月,时间所剩不多了。
不过,状况也没有紧迫到她必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睡觉时间都拿来K书的地步。
毕竟她从中学二年级时就开始准备考试了。
当时住在老家的她体力已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准,所以也厌倦了一成不变的日常生活。
连离开被窝都要费尽力气的时候,绮罗拉还会抱持着消极的想法,但当她康复到跟正常人一样之后,年轻活力顿时化为难以抑制的冲动,并且急欲找寻发泄管道。
不过,就算恢复健康,自己的世界也不会突然改变。
周围的人,特别是双亲,脑海中仍然烙印着她身体孱弱时的印象,就算得到了医生的保证,这种想法也不会在某一天突然消失。
即使能正常上下学,跟普通人一样上体育课,双亲还是会禁止绮罗拉外出,并且让她做着身为家中女性应该做的事。如今回想起来,绮罗拉的中学时代根本没有像是朋友的同学。
道场的门生虽多,但大部份的人都只会留下学籍而独自单飞。除了特殊日子外,会前来练习的人连十个都不到。这种现象在低年龄层特别显著,每年参加周末中小学生指导课程的人越来越少,即使在休息时间端茶过去,绮罗拉也遇不见年龄相仿的人。
生活在家人与大人们之间所累积的郁闷,终于让试图寻求冲动出口的绮罗拉将目标转向了自小听到大,已经成为梦想的警察那边。值得庆兴的是,跟绮罗拉一样有志从警的人并不少,而且她接触试题概要或问题集的机会也很多。再加上四周都是警界前辈的环境,于是她的欲求轻易地得到了满足。
除去女性任用名额不多以及身高视力有一些问题之外,几乎可以确定绮罗拉可以成功通过考试。
绮罗拉,方便进去一下吗
声音传出的几乎同一时间,纸门也跟着开启。
绮罗拉在这个瞬间撑起了身躯面向桌子。
早就习惯这种状况的她,自然而然地挺直了平常驼着的背部:
到底有什么事啦?
不好意思,打扰你用功了。
面对脸上没有任何愧疚表情的母亲,绮罗拉撅起嘴唇表示不满。
母女两人的五官虽然相似,给人的印象却截然不同。
性格所导致的行为举止虽然是最大的原因,但两人的身材特征也有着显著的不同,特别是眼瞳这一部份。
绮罗拉跟野猫一样充满活力,相对的一袭和服打扮的母亲给人的印象,就像是轻轻垂着尾巴的稳重狗儿。
我现在在忙啦!如果事情不赶的话,就等以后再说吧。
真是的!你这个孩子还是一样懒散。我要说的事比你现在正在做的事还重要喔!
有这种事?
母亲并不赞成女儿想当警察的志愿。绮罗拉与双亲谈了好几年,最后这件事才在祖父大人的一声令下拍板定案,结果却还是没能取得母亲的同意。恐怕一直到绮罗拉结婚进入家庭为止,都无法得到母亲的认可吧。
算了,反正你就是这么顽固,今天就不要提这件事了。
顽固的人到底是谁啊!?
唉真是的,不知道哪位善心人士会把你这种女孩娶回家。
刻意发出的叹息声令人烦躁。
对没有升大学,只是一股劲儿地学着家政,最后跟父亲相亲结婚的母亲来说,绮罗拉的婚姻似乎比她找工作的事更重要许多。自从过了二十岁之后,母亲就不时向她提起这个话题。
到了最近,只要绮罗拉一回家
有遇到好对象吗?
母亲就会露出困扰似的表情,并且说着让她耳朵长茧的老套话题。
绮罗拉只觉得愕然,这个人该不会觉得自己是为了找寻结婚对象才念大学的吧?话又说回来,事实上学校里就是有这种人的存在,所以她也无话可说。
很可惜,我还没有找到~
你不贤淑一点的话是不行的啦!
有如教训孩子般的口气令绮罗拉不悦。
女人要走在男人的三步之后,母亲这名女性就是有可能一脸认真的说出这种令人无法发笑的笑话。
要实践母亲口中的贤淑,一定会无聊的让人喘不过气吧。
更何况,她绝对无法跟渴望这种女性的男人交往。
绮罗拉也明白,自己的个性绝对称不上可爱。
绮罗拉知道这件事,却也没有轻视母亲的生存之道。
在聚集了许多门生的道场中,她的存在到底有多重要,绮罗拉自幼就亲眼见识过,也相当了解这个事实。她必须替专心修练的男人们端茶送餐,如果发生事情就必须负责居中联络,有人受伤的话,要替当事人治疗,甚至还要听门生在私生活方面的各种烦恼。
她已经有了一个体弱多病且需要花时间照顾的女儿,但她还是漂亮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母亲没有讲过丧气话,并且做到了男人也无法负担的工作。
母亲的强烈责任感让绮罗拉感到纯粹的敬意。
不过,她做不到相同的生活方式:
我如果要结婚的话,那个人一定要能认可我的生存方式。
想从事警察这种危险工作的女孩,没有人会想娶回家。
不,我觉得有很多人吧
绮罗拉嘴巴上虽然这么讲,但她也觉得如果男人听见女生想从事的不是事务性工作而是刑警的话,一定会露出厌恶表情。在她的脑海深处,也隐约有了自己会晚婚的念头。她现在虽然没有结婚的强烈**,却也明白自己不能一直单身下去。
母亲跟父亲不会要你继承这间道场,所以我们可没有想要绑住你喔!
我明白,这一点我很感激。
绮罗拉刻意选择了礼貌的措词。一个搞不好,说不定双亲会不允许自己念大学,而自己也必须在相亲结婚后步入家庭。光是能排除这些障碍,对绮罗拉来说就已经是万幸了。
关于继承道场的人选,祖父之后是父亲,再来则会从弟子中选出继承人。
正因为希望你得到幸福,所以我才会拒绝别人提出的相亲要求。可是看你这副德性,我实在不晓得你什么时候才会有一个归宿。算我拜托你,请你早点让我安下这颗心吧。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啦!
绮罗拉随意应付了变成老套说教的话语。
虽然还不想结婚,但她并不是对恋爱不感兴趣。
只要有好对象的话这个想法总是在她的脑海里盘旋。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实现自己的梦想。
体弱多病只能关在家里的童年,绮罗拉每天都聆听着他们的故事,即使成为大人知道事实真相后,那些故事仍旧没有染尘的闪耀着光辉。
真实是如此污秽又充满谎言,甚至是沾满了狗屎般的不堪事物。这世上有不需要知道的真实存在,过去的光辉也有可能被瞬间击碎毁灭。
不过,至少它们还是拯救了一名少女。
不是真实的无数故事,救赎了被病魔折磨的自己。
那是不管大人怎么说没关系、别担心,都绝对无法摆脱的不安。
自己会就这样一事无成的死去吗?无法成为任何角色,没办法帮忙任何人,就这样毫无意义的死去吗?即使温柔的大人们用言语安慰,恐惧仍会在夜晚来临时袭上心头。在这种情况下,击退那些噩梦的就是名为梦想的光辉,所以绮罗拉至今仍紧紧抓着它不肯离去。
那个未来拯救了只能独自受苦的自己,现在的绮罗拉只想朝着那个目标直线前进。
嫂嫂,那我也差不多该走啰!
啊啊!
从走廊对侧,应该是玄关那边传来的男性粗哑嗓音,让母亲发出了强烈反应:
等等等一下,昌吉,你再坐一下嘛!
母亲慌张的朝玄关那边发出声音:
昌吉该不会是大叔来了吧?
对啊,我本来想请你帮我准备晚饭的啊啊,等一下,我马上过去!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件事呢?
绮罗拉慌张的冲出室内赶往玄关那边。
昌吉是她父亲的妹妹也就是绮罗拉的姑姑的丈夫。
看到身穿西装在玄关处穿鞋子的怀念脸孔,绮罗拉露出了微笑:
姑丈,好久不见了。
喔喔?这不是绮罗拉吗?好久不见了呢~
这名男子有着一张如同麻薯丸子般的圆脸,肉瘤般的鼻子以及稀疏的头发。
他绝对不是一名美男子,但迎接绮罗拉的友善笑脸看起来却很舒服:
我们到底几年没见了,你居然长得这么大了呢!
什么几年没见啊,我们正月才见过面吧!
是喔?哎呀,我最近的记忆力跟头发都变少了呢!
现在讲这个太晚了吧,你在我小时候头发就很稀疏了。
从一边说着是这样啊!一边拍打自己的头部,并且发出豪爽笑声的姿态中或许无法想像,但他可是在警察大学执教鞭的警视正。依他的身份地位而论,从后面追上来的母亲当然会大声斥喝开口说道:还不好好打招呼。(注:警视正为日本警察阶级,官阶在警视长之上警视之下,负责警察署长等职务。)
然而,对绮罗拉来说,昌吉是小时候就认识到现在的亲戚,所以绮罗拉一点也不觉得他是长辈。
昌吉,你难得来访,一定要留下来吃晚饭啦!
绮罗拉也在,因此我真的很想说自己能留下来吃饭,不过我待会儿还有事情要处理,所以今天就先告辞了。
是吗?既然是工作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姑丈,你要去哪里啊?
我要去大手前那边一下。(注:大手前位于大阪市中央区域。)
那我替你送行啰!你是开车来的吧?
在一呼一吸之间,绮罗拉就传达了希望昌吉能顺道载自己一程的要求。
绮罗拉的这种态度虽然让母亲生气,但昌吉似乎很高兴能跟绮罗拉多说一些话,所以他一口答应了这个要求。
一边承受着母亲的严厉视线,载着两人的车子奔向了前方。
对了,绮罗拉,你考试准备的如何?
嗯?啊啊,别担心!别担心。我可是有阿虎挂保证喔!
是富樫吗?那孩子啊,是一个笨蛋耶!
我跟姑丈不同,要考的是地方警察,所以没问题的啦!
是这样的话就好。不过嘛,嗯这么一来,你明年就会变成我的部下了呢!
虽然说是部下,但绮罗拉并不会被配置到身为警察大学教员,又是警视正的昌吉麾下。
况且,就算明年四月就能考取警察资格,也不会突然被派上现场,而是要先进入警察学校进修。
这句话的意思只是指绮罗拉将会成为相同命令系统中的下位阶级。
姑丈来这里干嘛啊?既然要去大手前该不会跟连续杀人事件有关吧?
警察大学位于东京,所以昌吉几乎没有拜访过大阪。而且连最前线刑警都不是的他,应该没有理由会特意来到大阪位于大手前的府警本部。
抱持着某种期待的绮罗拉,眼瞳中当然闪动着兴奋光辉,但昌吉却露出苦笑说道:
不~不,我只是来办私事而已。
是喔,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还以为你一定是来帮忙侦办连续杀人事件的呢!
绮罗拉该不会对那起事件有兴趣吧?
绮罗拉周围的大人们都知道她对实际发生的刑案很感兴趣,也对她从以富樫为首的熟人那里取得情报的行为心照不宣,不过这同时也是令他们头痛的根源。
公务员把内部情报泄露给普通人知情的事实就已经是大问题了,而且就危险性而言,也非阻止这种行为不可。
话虽如此却没有人能说出重话。
绮罗拉真的想成为一名警官也就是说,她想追随自己这一群人的脚步而且大家也很高兴她有求于自己。
大家对绮罗拉的溺爱,就是到了会说出一点情报逗她开心的地步。
然而就在此时,笑容却从昌吉的脸上消失了。
姑丈?
你最好不要接触那起事件。
从他正面直视自己的表情中,绮罗拉明白这是一句认真的忠告,所以她也端正了自己的坐姿开口说道:
我可以问理由吗?
姑丈也不太清楚,不过坐在这个位子上,总是会听到许多传言啰!
是什么样的传言?
绮罗拉虽然提出询问,却没有得到答复。
直到他再次恢复原本的滑稽语调前,车内的空间都弥漫着沉默。
绮罗拉之所以没有继续逼问,也是因为她多少能理解他的立场与心情,而且她也不想让无意义的沉默占去难得的宝贵时间。
当然,她的好奇心并不会就此消失。
甚至可以说昌吉的这一番话,让正面临考试的她燃起了熊熊火焰。
☆
不过
在绮罗拉正式展开行动前,事件就结束了。
唐突又绝对的结束。
是应该已经结束的结束。
绫濑慎的事件,还有现在的事件。
当时,昌吉究竟知道些什么?
他为何说出那种话?
如果拨电话或是约出来当面问的话,他肯回答吗?
凝视手机的绮罗拉领悟到这个心愿过于天真,所以她摇了摇头。
他一定不会透露任何信息吧。
他肯定会像当时那样,要自己不要接触这起事件。
原因就是
总觉得这事件有内幕呢!
内幕?
嗯。我想应该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实吧。既然如此说不定光追捕犯人只会徒劳无功。
绮罗拉无视满脸问号的阿虎,迳自陷入沉思。
一年前所发生的事件或许全都是绫濑慎的所作所为。
现在发生的事件,或许只是愚不可及的模仿案件。
问题的重点在于有事件发生的事实。
是的,她是这么想。<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