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袁乐信奉一条原则——低调处世,高调行事。为人处世时,他会低调平和,但一旦争锋相对时,他有的是舍得一身剐的尽头,更重要的是,他有着雷厉风行的果敢手段。要不然,那些在外场的散户流浪汉,见到他时,也不会叫他一声“大袁子!”。
现在,袁乐从疤脸黄的身上感觉到了敌意,他虽然还不准备立刻采纳宋天泽的建议,但必要地准备和防备还是必须要做的。
袁乐再次找到了宋天泽,两人选了个僻静处,袁乐将刚才和疤脸黄见面的情况一说,宋天泽低声骂道:“这条杂种狗,看来是摆明刀枪想要镇住我们了。袁子,你说一句,怎么办吧?我听你的!”
袁乐低头想了想,十分冷静地说道:“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也没有到非动手不可的地步。天泽,你把他每天的行踪,出入的习惯等等先摸清楚,特别是他的身手到底怎样,你也要想办法弄清楚。这两天我就再试探试探他,要是他仍然逼着我每天给他上交三十元额度的话,我们就找机会暗了他。”
宋天泽一听,看向袁乐的眼神中既有些吃惊,也有些明悟,他知道袁乐的意思,所谓的暗了就是让人彻底消失的暗语。套麻袋,敲闷棍,让人在床上躺上几个月,自和袁乐认识后,他们这个小团体已经做过很多次了,可从袁乐嘴里说出来要让人彻底消失的话,这还是第一次。
袁乐看到了宋天泽眼中的吃惊,就是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吃惊,他不知道自己从何时起变得如此胆大了,不过,袁乐心中的那个信念又让他鼓足了勇气,“在任何恶劣的环境下,自己都要活得很好!”
袁乐鼓足勇气后,就想让宋天泽能明白他的苦心,“天泽,现在我们入了‘驼峰’,势必要受到规矩的约束,再也不能像以前那般胡来了。只给疤脸黄一点微不足道的教训,很可能给我们几个惹来杀身之祸。毕竟,作乱犯上在组织里是头等大罪,给了疤脸黄机会,组织上就绝不会绕过我们,你明白吗?”
宋天泽以为袁乐是担心他不敢干这事,忙反过来劝道:“袁子,好歹我在这里混了两年了,这点道理我还不懂,那我死无葬身之地了也是活该!再说了,哪一年这个站上不是失踪上十几号人的,说是去别的地方了,可谁不知道,他们多半是已经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说着,宋天泽的脸色一厉,“像疤脸黄这种角儿,就是消失上几个也只不过是一时的风浪,等风平浪静后,谁还记得谁啊?”
“袁子,你放心,你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跟着你干!”宋天泽又重重地发誓。
袁乐吃了颗定心丸,就想拍拍宋天泽的肩头,以示肝胆相照的心意,那想到,宋天泽吃过这个亏后,已经很机警了,一个矮身就避开了,接着就撒腿跑开,“袁子,我先去摸清楚疤脸黄的行踪和习惯了啊·····”
看着宋天泽跑开的身影,袁乐知足地一笑。在他们这个小团体中,宋天泽已是稳坐第二把交椅了,他的办事能力也确实比张逢喜和李显锋更能让袁乐感到满意。张逢喜沉稳够,机变也有,可有时候就是太循规蹈矩;李显锋机变足,跳脱随性,可就是太毛躁,在大事上沉不住气;而宋天泽却身具两人的优点,却并没有两人的缺点。所以,在短短的两年时间内,不仅折服了资格比他更老的张李两人,也赢得了袁乐的十分信任。
袁乐相信,依宋天泽的能力,一定能将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也就将精力放到了生存大计上。
他今天的运气不错,拉了几笔轻松的小活,又碰上将行李搬到公交车站的两笔大单,等到晚上**点,车站上再次冷清下来时,袁乐的口袋里已揣上了三十六元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