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云天拼命鼓动:“你想想,里面是柔软的香喷喷的床铺,金黄的油炸小游鱼,干净宽敞的卧室,还有滚烫的洗澡水……“
阿亚动摇了,目光闪烁,犹豫不决。
梵云天继续鼓吹:“房间里会燃熏香,走进去一嗅,恍如云端……热水里会投花瓣,要玫瑰茉莉都可以,会有两个二八不到的小丫头使劲往里面加热水,阿亚乐意泡多久便泡多久,水总是热的。泡完这样一个澡,骨头都会酥的!然后软软地钻进被窝,那被子就跟水一样滑跟柳絮一样软,就这样甜甜地睡过去,次日醒来,精神焕发光彩照人,肌肤充满弹性,皮肤滑得甚至能反光,如果出门,我们不得不拿缎子把阿亚遮得只露眼睛,否则街上的女人一通尖叫,会被东厂抓住的。”
阿亚捶梵云天一下,然后说:“你先进去。”
梵云天蛊惑成功,对自己大为倾倒,怜惜自己的口才,暗想不做政客实属浪费。他趴下去作示范,口里指导:“哪,像这样,呼气收腹……”慢慢地爬进去了。
阿亚瞅着他慢慢前进,只剩**嵌在洞里,微微一笑,轻轻说:“姓梵的,你原来这么适合爬狗洞。”
“呃?!”里头传来问音。
阿亚瞄准**蛋,一脚狠狠地踹上去,直接把梵大侠送进了城。里头一声叫唤,无比压抑,显然怕惊动守卫,“哎哟”都不敢大声。
阿亚踹毕,拍着手笑:“进去啦!进去啦。”心满意足,抬头自语:“才三丈呀。”纵身便上了城墙。
阿亚翩然落地,开始寻梵云天。转两条街便望见梵云天在那儿揉**,“咯咯”笑着跑过去。
梵云天见了阿亚,立刻暴跳如雷:“女骗子你……”忽觉声音失控,忙压低了,咬牙切齿悄悄道:“你故意的……”
阿亚笑不完:“谁叫你笨。是你先居心不良,诱我钻狗洞的,略施惩罚天经地义嘛。”
梵云天急道:“谁居心不良?那也叫居心不良!那是苦口婆心。”
阿亚掩着口笑。
梵云天转而沮丧:“枉我舌灿莲花。还以为说动你了,刚得意来着……”
阿亚竖起一根指头,歪头笑道:“笨蛋才把功夫花在舌头上。踏实人只用脚,脚踏实地的‘脚‘。这是师父说的。”
梵云天说:“你难道没有准备类似‘抱歉’、‘对不起’的话吗?”
阿亚理直气壮:“没有。”她的笑像水里的气泡,一个劲浮上来,休想压得下。这是真得意了。
梵云天一拍脑袋:“记起来了,你坑我从不道歉。好吧阿亚,我认栽啦。”梵云天原就没指望道歉,好比与菜贩讲价,明知砍不下,偏要问一声才甘心。他大度地挥挥手,带阿亚去找投宿的地方。
横过数条大街,穿越无数小巷,七绕八拐,终于在一条破烂胡同里站住。阿亚好奇四顾,脑袋里仅浮出“老旧”二字。路旁是漆黑掉粉的土墙,墙后房屋倾斜之甚直追黄山迎客松。大门上的铜环全是绿色的,木门东倒西歪,勉强能咬合,上头坑坑洼洼虫洞无数,诉说岁月的凄凉。
梵云天在一扇门前站定,抬头瞧瞧,勉强认清匾上是“碧云轩”三字,欣慰地叹一声,拾起绿环敲了几下。
一条雪白的虫子从门里摇头摆尾钻出来,表示不满。<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