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岸观众望见结局,眼界大开,心满意足爬下屋顶,议论纷纷,慢慢散去。()
梵云天落到船上,校尉扑上来接着,大喊大叫:“阁下神勇,击杀长蛟,天降武曲佑我大华,此战之功不让万人大捷啊,一封奏章上呈天听,不仅皇帝重重嘉奖,城主必格外器重,若入军旅,前程似锦直上青云啊,恭喜恭喜!”
梵云天抚平头发,疲倦无比:“统制呢?”
“妈的,酒都作冷汗出了。头痛如绞。”统制从门后转出来,倚着舱壁冲他抬下巴:“你赢了,很好,我该能升官了。”
梵云天扶着墙往回走:“我下去休息。”
统制在后头扬声问:“我给你间上房?你是贵宾。”
“不必。我只睡原来那间。”梵云天头也不回,摇手走了。统制心情沉重,吩咐校尉:“打扫甲板。”摇摇晃晃上敌楼,跌跤似的坐下,靠着黑漆弩,望着东方的鱼肚白发怔。
梵云天倒在床上,隐约嗅到阿亚的芳香,心甚不宁,仿佛有虫在胸腔拱动,辗转一阵,起床踱到舷窗前看江。腰边就是两人坐过的椅子,温馨已逝,言笑犹在耳。
“阿亚……”他抚着窗喃喃,眼前幻出阿亚宜嗔宜喜的娇羞脸庞。他一拳击在玻璃上,埋头嘶嘶地吼:“这是什么感觉——如此不安!她不会离开我,她没有事的。别让思念烧毁你的心,冷静一点,梵云天。冷静——”喘息一阵,反复低吟:“她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念了数十遍,跌进椅子,开始扯头发。
有人敲门。
“进来。”梵云天抬起头。
“阁下还没睡?”统制进来。
“屁话!睡了你还会进来?”梵云天拿下巴指椅子,代替手来邀请:“坐。”
统制摘下头盔轻置于桌上,坐下问:“阁下有心事?”
梵云天瓮声瓮气:“没有。”
统制踌躇一会,斟酌着词句慢慢说:“如果方便,在下想向阁下打听一个人。”
“说。”
统制努力坐直,庄严得像主持道场的老僧,抬头描述时神情像在梦中:“一个黑衣人。”
“说清楚点。”
“一个女人,呃,黑衣服,呃……”统制苦思。
“噢,一个穿黑衣服的女的!我一次给你抓几十个来,好不好?你一个个挑,好不好?”梵云天一通臭骂。
统制慌忙摆手:“容我想!在下口笨心拙,描述不出那种——那种——呃,感觉,容我想想!”抱头冥思,手在空中猛点:“她——声音好听,很好听……武功很高……脾气不好……”说着嘴角竟泛出笑来。
“她走了。”梵云天倒上椅背,空洞的眼神空洞地凝视天花板。
“这……”统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