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清笑笑:“是他们的报应到了。()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话说得对极了。”张二花点点头,“小清,我倒希望这事是你出的手,这样才不会让他们看扁了我们,是该给他们一个教训的时候了。”
“是时候给他们一个警告。而我,只不过利用这次事件作一次文章而已。”苏文清笑道,等于默认了这件事是她所为。上一次逼她远嫁,这一次破坏她的生意,扬州总舵两次都如此欺人太甚,如果她再不出手,被人欺到头上来,还不还击的话,那她就是太懦弱了。上一次是时机未到,这一次不同,时机成熟,一次得手,重创扬州商会总舵。她的目的很明显,意在警告,大家各行其事,则相安无事,否则的话,她苏文清与扬州商会总舵也可以各凭实力拼一拼的。
苏文清觉得自己运气似乎很好,两次危难,两次都有贵人相助。上一次是岑思惠,这一次,又会是谁呢?
苏文清想到重新做完昭平公主的礼服后,还剩出一匹有多的布料,不由心中涌起一阵感激。
短短两天时间,从北地赶过来送布料的外地客商一个接着一个,都说受人所托,银两已经付清,根本无需她操心。她错愕当场,以为那些北地的人送错了货,而那些人,斩钉截铁地众口一词:“没错,送的就是苏氏蘑菇园。”
至于这份情义,她只能接受了。而到底是谁在暗中资助她呢,她至今也理不出头绪来。
或许,这只能引用张二花的一句口头禅作为解释:她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小清,我们这不是跟扬州商会总舵结下梁子了?那以后,我们行事要更小心一些。”张二花担忧道。
苏文清点点头:“我们总不能老是处于挨打的状态,这次梁子是结下了,也给他们一个教训,展示一下我们的实力,让他们有所顾忌,不敢再轻举妄动。如果他们一意孤行的话,这样下去,只会两败俱伤而已。我想,”她笑了笑,“扬州商会总舵的大当家如此聪明的一个人,他总不会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吧?”
张二花也点点头:“即使他要一意孤意行我们也不怕他。他在扬州城都横行霸道那么多年了,总以为凡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现在他终于尝到苦头了吧?”说罢嘻嘻笑了起来。
“当然不用怕他。”苏文清不禁莞尔,“但是,凡是小心一些总是没有错的,毕竟像向荣这样垄断一方经济的商贾多得是。”她想了一下,又道,“有机会的话,我们也该去拜访一下那个大名鼎鼎的大当家了。”
“你要加入商会总舵吧?”张二花讶然道。
苏文清摇摇头,怎么可能?“我只不过是想大家签份协议,从此井水不犯河水,那在扬州城里,大可相安无事。”
“你这样的提议,那个大当家会同意吗?”张二花不相信道,“我听说那个大当家行事独断专行,根本不问别人的意见,蛮横得很呢。”
“我想他应该会同意吧。”苏文清的双眸里掠过一丝自信,“如果他是一个生意人的话,自会权衡利弊,分析双方实力,那样的话,他会同意的。”
果然,苏文清把书信送到扬州商会总舵不久,李福很快便把大当家的回信送了过来。事情办得很顺利,一切如苏文清所料,大当家一口答应,并签了字,答应从今往后,双方互不侵犯,和平共处。
至此,苏文清的所有产业才真正在扬州城内扎下根来,并开始了进一步的发展。
明府。
偏北的一座院落静悄悄的,鲜有听见过往丫环的脚步声。四周郁郁葱葱,栽满了苍劲的翠竹,一个半圆形的拱门,掩在青翠的竹叶之中,更添几份幽静。
这时,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鹅卵石小路上,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小厮模样的人急匆匆地奔走半圆形拱门,直直冲进院子里,差点与踮着脚尖走路的秋婵撞个满怀。
“小六,你慌什么,赶着去投胎啊?”秋婵不由骂道,赶忙护着手里的茶壶,“大公子刚叫我泡壶茶过去,你要把茶壶撞碎了,有你好看的。”
“哎哟,秋婵姐,你就别管什么茶壶不茶壶的了,”小六急得汗都流了下来,“夫人叫我来通知公子一声,不知二公子跟老爷说了什么,老爷这会子正在厅里大发雷霆呢,把全府里的人都传到厅里去了,还点名要公子过去呢,看样子是冲公子来的。”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秋婵的脸色顿时变了,“公子这会正病着呢,这段时日公子不知在烦心什么事,晚上不睡觉,如今落下了病根,咳得更严重了。”
“那就不要管那么多了,先出去避一避再说吧,夫人也是这个意思,怕公子与老爷冲撞起来,后果不堪设想,让我赶紧把公子先带出去。”小六急急说道,便推开书房门冲了进去。
房间里,摆了几盆金鱼,明秋梧正百无聊赖地把鱼食洒在鱼缸里,对外面的说话声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