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翎羽的离开并没有惊起多大的波澜,但宁王还是特特的进宫禀告了皇上这件事情。
毕竟人是皇上赐下的,如今无预兆的离开,他若不提前禀明,改日若是被有心人挑唆,只怕又要一顿斥责了!
皇上听后沉吟片刻,走就走了,没用的棋子留着也是无用。
看了看勤政殿的另一个人,宁王冷了冷眸子;晋王挑眉回视,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皇宫内,惠妃不耐烦的应付着思妍郡主,听着她对婚礼当日的要求,脸上的笑意愈发的冷。
哼,一个无依靠的女子也敢在她面前要东要西?简直是不知所谓!
再者,若不是她不知哪里惹来了仇人火烧了驿馆,父亲也不会被牵连革职,宁王府更不会大受打击!
此刻面对她,多了几分不友好实在是太正常了!
思妍笑意吟吟的看着惠妃,明知故问:“惠妃娘娘怎么不开心的模样?”
“郡主说的哪里话?你是大庸的客人,谁敢在你面前不开心不是?这样的话以后还是莫要再说了,不然被外人听到是要指摘郡主不识大体的!”惠妃一张嘴最是伶俐,当下明抬暗讽的怼了回去,偏一张脸上带着十足的笑意,好似在与亲近之人掏心窝子。
思妍的夫婿是晋王,那个在朝堂上与她儿子争夺皇位的人,她们注定立场不合,既然后路已定,现在又何必多费口舌?
思妍早就领教了惠妃的伶牙俐齿,饶是又准备,这会儿还是气的脸色涨红。
她自从驿馆烧了后便搬来了后宫暂住,可现在后宫把持在惠妃的手里,她的日常起居都被拿捏的死死的,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
但她也不是一般的小女子,这样的苦她还是能忍受的,只是,过几日的大婚她却不能马虎,这是她立足京都的体面!
但现在看惠妃的模样,她的计划明显是落空的了!
“呦,郡主的面色不太好,是不是不开心?”惠妃将原话又抛给了思妍。
思妍冷哼一声,扯了一丝不算笑的笑,微微凑近惠妃低声道:“娘娘莫要得意,路,还很长!”
惠妃一点不惧思妍的狠话,低眉看着尾指上华丽的金护甲,慢条斯理回道:“郡主的话本宫记着了,不过,本宫得意不得意也不是一个小小的婺城国郡主能左右的,不是吗?”
思妍咬紧后槽牙才忍住没有立即掐死眼前的女人,若是以往,她能轻而易举的杀了这个贱女人,可现在,她的势力和人手毁于一旦,她又是身处大庸后宫,就是受了气,也只能忍着了!
“本宫还有事处理,就不送了!”惠妃说完,抽出帕子沾了沾鼻翼两侧,声音不轻不重的嘀咕了一句:“真是国小轻礼,身上散发的都是粗鄙气息!”
思妍眸光紧缩,剧烈的喘息着,她的指尖都快将凳子抠出一个窟窿来。
等着瞧,这口气,她绝不会白白的咽下去!
回到内殿,惠妃歪坐在窗下的榻上,宫女寄云忙在惠妃身后放了一个金绣牡丹的大引枕,又奉了一杯热腾腾的茶,这才开口道:“娘娘何必与一个不知好歹的小丫头置气?以后等她成了亲,成了大庸的媳妇,娘娘还怕没时间收拾她?”
惠妃睨了寄云一眼,淡淡道:“本宫自然不是为她生气,本宫实在愁父亲的事情!”
“老爷的事情?”寄云的惠妃的陪嫁丫鬟,所以提起李志诚的时候,还是不自觉的尊称老爷。
“皇上明说革职,可这么几日下来,任凭本宫和官员说情皇上也没有再重用的意思,朝上朝下的风向都很不对劲,本宫这心里不安稳。”说到这里她烦躁的将茶杯掼在小几上,溅了一桌面的茶渍。
寄云缩了缩脖子,知道惠妃心情相当不好,也不敢再劝。
这几日要说顺风顺水莫过于金睿了,从勤政殿出来他与宁王拱手告辞。
宁王看着金睿得意洋洋的背影,袖中的手死死的捏紧,若是以往他大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了这个不知所谓的人,可母妃交代,最近要低调行事,不可再被抓住辫子,他这才不得不暂且压抑住愤怒。
金睿不管宁王如何作想,喜滋滋的一路回了晋王府,看着门外张灯结彩挂着的红绸,他微微愕然,这才想起再没几日便是他与思妍的大婚之日!
脑海中想起前几日在城门口遇到彭墨的场景,再看着红绸便是一阵烦躁。
可是他却不得不娶,不单单是因为谕旨,更是因为思妍能带给他,他想要的!
忽的,他眸子一眯,眼底闪过一丝精明阴狠的光,彭墨要守孝三年,他若是在这三年得到那位子,岂不是可以作废她与金修宸的婚约?
想到此,他瞬间生了斗志,再看红绸便顺眼了几分!
金柔嘉因着前些时日在宸王宴会上的言语不当,而被罚禁足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