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间他疾步上前,却在转念时收回欲要搀扶她的手,换做洞箫递到她手边,她紧紧攥住洞箫,犹豫救命稻草。
待她站好恢复平静,他淡淡道:“小姐,在下该奏乐了。”水苏匆匆放开洞箫,惊讶于他的镇定无情,连当初欣赏的彬彬有礼,如今看来也满是凉薄,讨厌至极。
她有些不甘,有些恼怒:“先生若不是成心帮我,又何必弄这些虚假招式,凭白让我欠下人情!”她哂笑道:“先生是打的如此算盘?”
高熙隆默不作声,然深锁的眉头已因此越发不得舒展。水苏转身朝台上去了,高熙隆紧跟在后,同戏台一隅的乐师为伍,他想,或许他们本就不是同林鸟。
立在戏台另一侧的木梓将事发经过尽收眼底,枉自己使了苦肉计,换来的不过是一只纸鸢同几句宽慰话,竟连水苏无惊无险的踉跄也不如,至少水苏让高熙隆切切实实心痛了。
洞箫声起,其余丝竹在这高雅意境面前皆是无足轻重,他专注曲调,试图忘却方才的纰漏,她碎步出场,衣带飘飘更甚壁画飞天。
今夜木梓着一席红裙,明艳照人,水苏披一身青碧,如同荷叶陪衬着荷花,又反被荷花的艳丽照出几分脱俗。柳腰轻,绣鞋转,莺啼罢,水袖带一衣香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