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菱越发的觉得他太像暮雨。那些温柔的眼神,儒雅的风度,甚至是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散发着淡淡的光华,华贵的气质铺散开来。
只是两鬓的已经斑白的耳发,象征着他已经中年。
他……是边大哥的父亲……也是师父信中一定要找到了那个人,难道……她不敢想,只是知道这一切是一个不能去触碰的伤疤。落月山庄的大火,青鸾镜之谜,这一切的恩怨纠缠,痴迷爱恨又是谁可以豁达的直接面对呢?
但见边锦年还未恢复到现实中来,只觉得她就是落心娫。
“娫儿……娫儿……”他喃喃的叫到,那双被伤透的眼睛终于洒出些希望。涵菱急忙捡了地上的斗笠带在头上。
涵菱瞧着他,默默的站在原地不动。
“娫儿,是你吗?”边锦年忽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怕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一个他做了二十年的梦。午夜梦回,总是泪湿。
他不敢相信,现在的真实……
涵菱摇摇头,用低沉的声音道:“不,我不是她。”没有丝毫的感情,但是却有充满这希望,“你是边锦年?”
锦年迫不及待的向前走了两步,涵菱警惕的往后退,不让他靠近,见他没有回答,再问了一次,她必须的确定:“你是边锦年?”
“当然是,我当然是锦年。”
“好。”涵菱转过身子,幽幽的回答道,“你跟我来。”
边锦年不管这是不是个陷阱,就算是地狱他也一定要去,只要有娫儿的下落,只要可以再见到她,就算有一线希望他就会去。不管是刀山火海,还是悬崖峭壁。
涵菱黑色的影子像鬼魅一样穿梭在偌大的落月山庄之内。
边锦年鬓白了的耳发被冬日的疾风吹起,似乎在提醒着已经痴迷的他。他跟在她的身后,不断的往前,也不断的踏进那个遥远的过去。
小院内的梨花树干枯了枝桠,孤独的立在那里。边锦年颇为惊讶,这里……竟然还是如此的完好?
涵菱下山之前告知老翁,老翁这一年来会定期到这里来打扫,将这里的样子保存的若之前一样完好。
边锦年忽然长叹一声。驻足在梨花树之下,望着这颗已长的如此高大的树,忽然感慨时间的流逝,这么多年了,每一次回到这里,竟没有到这里来过。
想不到这颗当年一同种下的梨花树已经长得如此的大与壮。
所有的一切似乎还原到了二十年前的哪一个夜晚,他说了要带她一起走。
涵菱悄悄地隐去了身影,没有再出现。师父,我已经将他带来了……
房间里,黑暗覆灭了光明。看不清里面究竟有什么。边锦年推开房门,光线才从门外斜斜的照射进去。
房间一尘不染,很是干净。
但见幔帐铺陈,遮住了第一层的光线。阳光的阴影下,床上的人儿静静的躺在上面。发已花白,面若桃花。
二十年了,娫儿你竟然一点也没有变。
真正的看到她时,心中竟不是想他想得那般的激动。却是最平平淡淡,好像她就像一直一直等在哪里,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就像是一觉醒来,什么都没有改变,不知道究竟现在才是一场梦还是之前寻找了二十年的所有的痛苦才是做的一场长长地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