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大试?他能吗?望着碗中清绿的茶水上漂浮着的几片嫩绿茶叶,岳云痕陡然有了一种身似浮萍无处落根的感觉,甚至觉得还不如这漂荡的茶叶。他现在还是岳家的嫡长子,可是一旦父亲病故……陈氏想要的已经不再是那填房的名份了,她要的是岳家的全部,甚至包括他的生命。若不是因为王大夫的一句话让他警醒,恐怕此时,他已经是个病入膏肓躺在床上即将死去的人啦。
“只是大少爷就是取得功名,仍旧还是岳家的嫡长子,这偌大的担子难道一直让二少爷帮忙担着吗?”虽然只是一瞬即逝,叶雪梅仍是从岳云痕的眼中捕捉到了一抹难言的忧虑,那是身处万难境地才会有的,她不得不猜测,岳云痕所处的境遇比自己所看到的还要难上几分。她现在是依靠在岳云痕这棵小树上的枝叶,只有树干强壮粗大了,叶子才能长大长绿。所以,她不能再遮遮掩掩了,有必要把话挑明白一些说。
岳云痕背脊一直,两眼定定地望着叶雪梅,她这是在暗示自己,她也看出了陈氏的野心吗?她还知道多少?
“人与人终究不同,有些人心地善良就像大少爷这样,可有的人却贪婪自私,总想着把他人的东西拘为己有。”既然打算挑开了说,话题自然是要一步步地深入了。
“你都知道了?”岳云痕一说完就觉得自己多此一问了,母亲死了已经十年了,在陈氏当家的这十年时间里,他在岳家的地位除了岳老爷不甚清楚,那些下人们可是都看得清清楚楚。又怎能保证他们不在背后议论,不说给外人听呢?
叶雪梅顿了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虽说流言并非空穴来风,但毕竟她只听那两个人说了一次,并不完全相信。但入府这两天来,看到陈氏的所为,她已经深信不疑了。不过,知道的也仅仅是陈氏的一点野心罢了,哪里又知道什么,否则,她也不会坐在这儿问他了。
“大少爷目前的处境,我想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沉默了良久,叶雪梅轻轻地开了口。
岳云痕无声地叹息了一声,自母亲死后,他在岳府的地位就日渐下降,明着他还是岳家的嫡长子,暗地里却是处处不如意,就连有些下人都瞧不起自己。
“大少爷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叶雪梅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浅浅笑意,表情有些严肃地问了岳云痕一句。这不仅关乎着岳云痕以后的生活,更是与她及她的家人息息相关,她当然要问清楚。
岳云痕无语,岳云峰这么一个暂时接管岳家生意的机会,都是陈氏苦苦设计以他的绵延床榻为代价的。以前每一次父亲欲带他出去接触生意上的事,他都会及时地大病不起,好像有征兆一般,以至他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岳家的生意。而且,一向喜欢清静的他总觉得那些生意上的事很繁琐,也根本没有兴趣去接触。因为如此,他从来都没有做生意的经验,也更谈不上有经商之道。自从他知道了陈氏的狠毒后,他倒是想做些什么。可是除了继续装下去,他还没想到更好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