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你的家人,就可以置别人的生命于不顾么?”叶雪梅气愤地瞪着她。以前的如姗只是可悲,不知被陈氏的什么花言巧语蒙蔽了,还痴傻地以为自己放的只是普通的泄神药。她倒好,明知道是毒,还往人家茶碗里放,就算她有不得已的苦衷,这样的举动也太过自私了些。
“那你想怎么办?既然不能出府,难不成你要自寻死路,这样姨夫人就能放过你的父母?”叶雪梅眯着眼睛反问着如婉。
“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就是一死了之,姨夫人还是会怕我把她的秘密告诉了家人,而不放过她们的。”如婉恍然大悟,哭着给叶雪梅磕头,“求姨娘想办法救救我的家人。”
她毕竟年幼,一心只想着只要照陈氏的话做了,得到好处还在其次,关键是陈氏会按照约定好的放了她的家人,从来没想过,陈氏会不会让她带着如此秘密活在人间。
“既然知道,你还往这死巷子里钻。”叶雪梅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不过才十二三岁的人,却能这样的聪明伶俐,可惜她做下的那些事,却是令人厌恶。
“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不求得到原谅,只求大少爷和姨娘能救救我的家人。”如婉跪着爬到岳云痕的脚边,不停地拉着他的裤腿求他。岳云痕是出了名的善人,她知道他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要想救你的家人,一切还得看你自己。”岳云痕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孩,在心里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她又何尝不是受害者,这一切都是岳家害得,若不是有陈氏那般不顾一切的人,又何来她这么小小年纪也耍出这些手段。
“只要大少爷肯救奴婢的家人,您让奴婢做什么奴婢都愿意做。”如婉感激地对着岳云痕又要磕头,却被岳云痕止住了,对着她道,“除了下毒,她还让你做什么?”
“她只让我往大少爷和姨娘的茶里放那绿色的毒药,偷偷地向她汇报您二人的行踪,其它的事并未交代。”如婉抬起头,老老实实地回答。岳云痕有些失望地看了叶雪梅一眼,这说了等于没说,她监视行踪和下毒的事儿,不用她说两人也是知道的。
“这两日你可有在她屋里看到或是听到什么特别的事?”叶雪梅摸了摸袖中一直藏着的那张纸条,随口问了一句。这是端午节那天晚上她临睡前在桌上发现的,上面写着陈氏母子正在筹划买田之事。可是这张纸条上的字迹陌生,她不确定上面所写是否可信,更不知道是何人悄悄地放了进来的。再加之这两日并未闲下来,便暂时把它放到了一边。今天倒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问问。
如婉跪着想了一会儿,才道:“昨天倒是凑巧听到如妈跟她说什么南郊、田庄之类的话,后来她们看到我去了,就没有再谈。”
“南郊、田庄?”叶雪梅在心里默默地念着,再回想那天如妈正是从南郊的方向过来,忽然脑海中又浮现出上次在侧门碰到张永发的事,她觉得事情有些不简单了。
张永发所说的帮人做事,会不会就是帮陈氏?难道他近几年所买下的那些田产和宅子都是帮陈氏所买?可是岳家人个人名下并没有什么有进账的东西,她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笔的钱财呢?难道是动用了家里或是铺子里的钱,那以前的呢?以前这么大笔的银子花出去,岳老爷会没有察觉?
那这张纸条?是谁如此悄无声息地把消息透露给她呢?院里的丫环并不识字,就算要告诉也大可以直接说出来,没必要这么偷偷摸摸。难道是岳云碧?不是,她认识她的字迹,不是这样的。这上面的字飘逸洒脱,更像男人的笔迹,到底是谁写的呢?难道会是岳云峰或是岳老爷?叶雪梅还不待自己在心里问出来,就早已先否定了。
叶雪梅兀自想着,却不知道如婉和岳云痕两人都在看着她眉头深锁满脸疑问的模样。如婉大气都不敢喘,以为她在思量着从重还是从轻处置自己。而岳云痕却是知道她定是从如婉的话中想到了什么或是猜到了什么,看着她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正待开口要问,却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刚到门口便传来一声惊慌的呼喊:“大少爷,不好了,老爷他,他怕是不行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