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能有点人性吗？你面前站着的，可是当世最强的铸造师！求我铸造武器的人，围起来能绕长安城一圈！不，两圈！”欧阳九愤愤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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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给他们铸去，反正我不用。”何问顺着说道。</p>
“你错失了一个结交最强铸造师的机会！”欧阳九气呼呼道。</p>
“嗯，我知道。”</p>
“你错失了一个大好机缘！”</p>
“嗯，我知道。”</p>
“你错失了一柄绝世名剑！”</p>
“嗯，我知道。”</p>
“你，你……”欧阳九一时间没了词，对他怒目相向：“你错了！”</p>
“不，我没错。”何问笑呵呵道。</p>
“你们青山的，一个赛一个的可恶！”欧阳九瞪他一眼，指着谢周恨恨道：“你就快比你师父可恶了！”</p>
谢周无辜道：“你俩吵归吵，关我什么事啊。”</p>
欧阳九目光灼灼：“那你用？”</p>
谢周转过头去：“再见。”</p>
欧阳九哼了一声，懒得再理会这师徒二人，打开水囊润了润嗓子。</p>
过了片刻，他忽然意味深长地说道：“其实，我知道有个人很合适。”</p>
何问惑道：“谁？”</p>
谢周也好奇他会说出哪个人的名字。</p>
欧阳九犹豫了许久，重重地叹了口气，“算了，还是不说了。”</p>
何问愣了愣，“怎么了？”</p>
“没什么。”</p>
欧阳九摆摆手，转身走到一旁，连续忙碌十几个时辰的他，从包袱里取出干粮对付了几口，在冶炼池旁铺了张毯子，倒头就睡，没一会儿便鼾声如雷。</p>
剩下谢周与何问大眼瞪小眼，颇有些无奈。</p>
“休息吧，天亮就回去。”谢周笑道。</p>
“好。”</p>
何问点点头，把紫气东来刺入地面，倚靠在剑身上，抬头看着夜空。</p>
火焰轻轻跳动，没人添柴不多时便逐渐熄灭，荒漠里的夜晚极其静谧，或是没有山和树相伴的缘故，夜空显得格外深邃悠远，星月也比别处明亮一些，像是添了毒药的美酒，令人迷醉。</p>
何问恍惚间仿佛融身于夜色。</p>
这些天里，他一直都在磨练杀心，整个人不自觉地蒙上了一层戾气，直到此时才渐渐安静下来。</p>
人在安静的时候最容易心生感怀。</p>
而感怀的时候最容易想起心底的姑娘。</p>
可惜他心底的姑娘并不在这里。</p>
有些遗憾。</p>
此夜，此景，有酒多好。</p>
谢周轻声问道：“想喝酒？”</p>
何问嗯了一声：“师父怎么知道？”</p>
“星月与酒，本是绝配。”</p>
谢周把自己的水囊递了过去，微笑道：“讷，从和尚要的谢柳法茶。以前你都是不沾酒的，离山不到一年，性格却是转变了不少。”</p>
何问接过水囊，注意到他说的是谢柳法而不是法谢柳，忍不住笑了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