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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琼姑道:“还有一个男仆,是他的朋友派来看门的。”
褚云峰道:“就是刚才叫屠龙去见雷四爷的那个人吧?”
刘琼姑道:“不错。你问他干嘛?”
褚云峰道:“他不是仆人,他是金国国师阳天雷手下少数的几个汉人侍卫之一,那个什么‘雷四爷’却是蒙古的四皇子拖雷!”
刘琼姑不禁又是一呆,喃喃说道:“我、我不相信!你、你说得太可怕了!”
褚云峰道:“你不相信?我问你,小玉儿是不是不敢和你说话?你有什么问她的时候,她也是一问摇头三不知。”
刘琼姑吃了一惊,颤声说道:“你怎的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心里已经是相信三两分了。
褚云峰道:“我当然知道。小玉儿不敢和你说话,就是因为怕他监视之故。好,你现在装作惊惶的模样,叫一声小玉儿,先把这个人引来!”
刘琼姑道:“这个人一定会来吗?”
褚云峰道:“你马上就可以知道了,何须再问。”
刘琼姑惊疑不定,尖声叫道:“小玉儿!”不用假装,声音已是发抖。
过了片刻,只见那个“仆人”果然匆匆跑来,说道:“刘小姐,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我代劳吗?小玉儿已经睡了。”
刘琼姑道:“你、你进来吧!”
褚云峰伏在门后,那个人脚步刚一踏进,褚云峰倏地就抓着他,冷冷说道:“你还认得我褚云峰吗,要命的快说实话!”
这人与褚云峰同事多年,深知他的厉害,此时褚云峰一手抓着他,一手按在他的后心,只要“天雷功”一发,就可以震断他的心脉!
这人心头大震,强作镇定,说道:“褚云峰,你杀了我也绝不能逃出这里!”
褚云峰道:“这个不用你给我担心,你先替你的性命打算吧!”
这人说道:“你要我说什么?”
褚云峰道:“你说,你是不是金国国师府的侍卫?是阳天雷把你安插在这里冒充仆人的。”
这人说道:“我是奉命而为,身不由己。”此话等于是已承认了褚云峰所说的是事实。
褚云峰淡淡说道:“刘姑娘,你听见了吧?”中指一戳,点了这人的穴道,在他身上摸出了一面金牌。
褚云峰把这面金牌递给刘琼姑,说道:“你若还不信,可以再看这个,这是出入国师府所用的腰牌!”
刘琼姑呆呆的把金牌接到手中,只见上面刻有弯弯曲曲的女真文字。
刘琼姑虽然不识女真文字,但一个仆人的身上,岂能有一面金牌?刘琼姑心里想道:“这人即使在褚云峰的威胁之下,不能不照他的话说,但这面金牌,却是铁证了!”
刘琼姑呆了一会,心中再想:“这人是国师府的侍卫,那么褚云峰刚才指控屠龙的那些说话也就是真的了。”想至此处,不由得心乱如麻,六神无主,想哭也哭不出来,只是重复说道:“我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办呢。”
褚云峰道:“好,你现在可以把小玉儿叫来了!”说罢,闪到屏风后面。
刘琼姑好像木偶一样听他摆布,倚着房门,有气无力的连叫几声:“小玉儿,小玉儿,小玉儿!”
小玉儿并没有睡着,其实她是早就听得刘琼姑叫她的了。但因她听得那人的脚步声已经走去,是以不敢出来。
此时她听得刘琼姑连声呼唤,那人又没有出声拦阻,她这才敢大着胆子出来。
小玉儿走迸刘琼姑的卧房,只见那个人躺在地上,不由得猛吃一惊,失声叫道:“刘姑娘,这、这是怎么回事?”
褚云峰从屏风背后出来,笑道:“小玉儿,不必害怕,你还认得我么?”他在屏风后面业已抹去了脸上的油彩,露出了本来的面目了。
褚云峰在“国师府”的时候,是常常逗小玉儿玩的,小玉儿也是把他当作大哥哥一般,此时突然看见他,不由得呆了。
小玉儿如在梦中,又惊又喜,说道:“褚大哥,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褚云峰道:“我已经见过你爹爹了,你爹爹告诉我的。小玉儿,你愿意帮我们一个忙吗?”
小玉儿道:“褚大哥,是你的事情,我拼着一条命,也是非得帮你不可!”
褚云峰道:“好,你先把实情告诉刘姑娘。”
刘琼姑听了小玉儿所说的话,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才说得出话来:“褚大哥,多亏你来,要不然我可要做出天大的错事了。”想起屠龙骗她写那一封信的事情,如果自己当真是写了的话,那就不但自己受害,连哥哥也受害。
小玉儿道:“刘姑娘,你快点和褚大哥离开这个魔窟吧!”
刘琼姑道:“我走了你怎么办?”
褚云峰道:“小玉儿,这全要靠你帮忙了!”
小玉儿急道:“他们恐怕就要回来了,你要我帮忙什么快点说吧!”
褚云峰道:“小玉儿,可要让你受点委屈呢。”
小玉儿退:“褚大哥,我拼着三刀六洞,决不皱眉,受点委屈,算得了什么,你快说吧!”
褚云峰道:“刘姑娘,你换上小玉儿的这身衣裳,然后点她的哑穴和麻穴。”
刘琼姑好像正在想着一些什么,心神不定地木然说道:“我点她的穴道?”
小玉儿恍然大悟,拍掌说道:“好主意,我明白了。褚大哥,你是怕连累了我,所以叫刘姑娘点了我的穴道,才好逃走。”
刘琼姑茫然地望着褚云峰,半晌说道:“逃走,我和你一同逃走?”
小玉儿笑道:“当然是和褚大哥一同走了,难道还和我么?这里是国师府的花园,在这个小园子外面还在大园子,处处都有埋伏,没有熟人带路,是决计走不出去的。不过,你可以放心,褚大哥是识途老马,本领又高,他一定会把你平安带到外面的。”
褚云峰道:“今晚没有月亮,现在又正在下着雨,这正是十分难得的好机会。你换上小玉儿的衣裳,我换上这个侍卫的衣裳,在这黑夜里我想是可以混得过去的。那面金牌,请你贴身藏好,万一有什么意外,拿出这面金脾,也可以权充护身符的。到了外面,你喜欢回家也好,跟你哥哥也好,随你的便,我是决不会勉强你的。”话中之意,即是向刘琼姑暗示,决不干涉她的行动。原来褚云峰听了她刚才的那句说话,以为她是不愿意与他同走,不觉多少有了一点误会。岂知刘琼姑所想的完全不是这一回事。
小玉儿道:“对,刘姑娘,你快点和我换衣裳。”忽地想起一事,指着那个被褚云峰点了穴道的卫士说道:“这人怎样处置?”她是怕屠龙回来之后,这个卫土会褐穿她是同谋。
褚云峰道:“这容易办!”突然一掌向那卫士拍下,说道:“这种奴才,杀他也不冤枉!”
小玉儿吓了一跳,只见这卫士哼也不哼一声,身上也没伤痕,就像僵尸似的躺在地上,鼻孔也没有气出了。
褚云峰道:“屠龙是识得我这天雷功的,我杀这厮,一来是为了杀鸡吓猴,二未也可以助你置身事外。你可以招认是我闯进来杀了这人,点了你的穴道,又抢了刘姑娘的。”
褚云峰把他的计划说了之后,正想走出去回避,好让刘琼姑换衣。刘琼姑忽道:“褚大哥,多谢你的好意。我不逃走。”
褚云峰怔了一怔,说道:“为什么?”小玉儿道:“刘姑娘,难道你还不相信我们的话么?还是舍不得离开屠龙这厮?”小玉儿不懂避忌,冲口而出,就把褚云峰心用所想的话说出来。
刘琼姑咬牙说道:“我恨不得吃这厮的肉,撕这厮的皮。”
小玉儿道:“那你为什么不走?”
褚云峰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刘姑娘,你千万不可轻举妄动!”他的见识自是要比小玉儿胜过许多,心中已是隐隐猜想得到刘琼姑是要手刃屠龙,以雪受骗之辱。
刘琼姑却道:“褚大哥,你猜错了,这仇找是要报的,但此际我还不能离开这厮。”
褚云峰莫名奇妙,说道:“既然不是想在此刻报仇,那又为何不走?”
刘琼姑道:“褚大哥,你刚才说是为了别的事情来的,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吗?”
褚云峰心中一动,想道:“莫非她从屠龙口中,曾听到了什么消息。”于是便把他要营救李思南的因情,如实地说了出来。
刘琼姑吃了一惊,说道:“是不是北五省义军盟主李思南?”要知李思南新任盟主之后,声名远播,刘家父女,虽是僻处深山穷谷,也曾听人说过他的名字。
褚云峰道:“正是。屠龙可曾透露过什么风声。”
刘琼姑道:“没有。不过,我若是跑到了外面就更不容易打听了!”
褚云峰道:“我还可以另想办法的,你陷身魔窟,还是早走为宜!哎呀,你,你——”
原来褚云峰话犹未了,只见刀光口闪,刘琼姑突然拔出匕首刺在自己的身上,褚云峰连忙抢了她的匕首,可是她的右臂早已划开一道三寸多长的伤口了。
刘琼姑道:“我装作是抵抗你而受伤的,屠龙料想不会起疑。最好你再打我一掌,用天雷功亦是无妨,只要不死便行。”
褚云峰十分感动,怎忍再用天雷功伤她,说道:“刘姑娘,你不愧是女中英杰,褚某佩服得紧,却是……”
刘琼姑道:“你不用为我担心,我受了伤,他不会再逼我了。何况救李公子是一件大事。即我舍了性命,我也是愿意的,我做错了事,你就让我将功赎罪吧!对不住,小玉儿,请你也受点委屈了!”说罢,中指一伸,点了小玉儿的穴道。
褚云峰知道她心意已决,说道:“刘姑娘,你多多保重,但愿你能够成功。我,我走了!”
刘琼姑道:“我得到消息,就请小玉儿的爹爹送出去。你留个地址给我。”
褚云峰说出丐帮在“国师府”中一个卧底的人的名字,说道:“有什么消息,叫小五儿的爹交给此人。”说罢拾起了地上的匕首,向刘琼姑深深一揖,只见刘琼姑的眼角有晶莹的泪珠,褚云峰不敢回头,便即走了。
褚云峰走出这个院子,听得“笃笃笃”的三下声响,值夜的更夫正打三更。
褚云峰心想:“涵虚一定等得心焦了!”正要悄悄地溜出“稻香村”,忽又听得一个好似是熟人的声音。
刘琼姑住的这座院子是在一个大围墙之内的,还有两座院子各在一边,内中又有围墙隔开,褚云峰练过“听声辨器”的功夫,凝神一听,听出了声音的方向来自东边的院子。褚云峰走近去听,只听得那人说道:“韩五爷,小的拜帖不知送给了国师爷没有?国师爷面前,请你老多多美言几句!”
褚云峰听得分明,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这个人正是他在史家庄发现的那个奸细卢香亭,那个混进史家,拜在史老英雄史用威门下的弟子丁进就是他所荐的。
褚云峰心里想道:“这厮倒是神通广大,居然瞒过了丐帮的耳目,到了大都,进了国师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