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算她把青莲抢回来,赢了比赛,也是怡红楼的人,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而仅仅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让她如何再培养出一个青莲来?
面对预知的结果,想着两年多的努力,怎叫她不气,怎叫她不急,怎叫她不骂人?
“青莲?”云殇仔细地想了想,“就是那个自以为了不起、从来不正眼看人的女人。”
雪鸽颇有良心地纠正:“别这样,至少人家看你的时候,是正眼。”
云殇不置可否地“切”了一声,那个女的,他老早就看不惯了,一天趾高气扬、拽得跟皇太后似的。要不是顾及月娘的感情,他早就动手教训她了。让她代表雪月楼,只怕会让外人都误会这里的姑娘素质低下,现在她主动离开,雪月楼根本就该买鞭炮庆祝庆祝。
月娘歇了一阵,众人都以为她骂够了,打算上前去劝她的时候,她深深一提气,又是一顿好骂。
夜朗从雪鸽的口中也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唇边荡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南宫凌风见状,问道:“相公,你有好办法吗?”
夜朗张嘴,还没有回答,就感到一阵风迎面而来,定睛一看,居然是外面骂人骂得最欢的月娘,她直直地触到夜朗的面前,盯着夜朗的眼睛,迫切问道:“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夜朗无语,刚刚他好像没有说他有办法吧,南宫凌风用的也是疑问句,怎么到了月娘这里就变成肯定句。
其余的人,也跟着围到了夜朗的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雪鸽雪霁是经过几天的相处,对他神妙莫测的本事的期待;南宫凌风雪梦直接就是盲目崇拜;云殇倒是自觉这个男人不简单,盯视的眼神中一半期待,一半玩味。
夜朗也是刚才从雪鸽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现在几双眼睛却直勾勾地要他给出个办法,当真是为难他。
话说回来,要是换了真正的夜朗,肯定是没有办法的。可是现在不一样,现在的夜朗可是二十一世纪来的,经历过那个选秀节目层出不穷、各式新人花招百出的时代,在场没有谁比他更有资格了。
夜朗唇际荡着一丝笑意,端的是高深莫测:“天机不可泄露。”
一句话几人失望,几人惊讶:失望本是意料之中的神情,但惊讶却是意外的。露出惊讶的月娘云殇,互望一看,具具看到对方眼现异色:夜朗的神情分明是在说他不但有办法,而且一击必中。
可是时间真的来得及吗?
房间之中,突然地安静了下来,个人怀揣着个人的心思,唯有南宫凌风傻傻笑着:“月姨,事情都解决了,你怎么还皱着眉头啊?”
月娘真想追问一句“事情什么时候解决了”,不过十多年血淋淋的经验,让她转化了愁容,笑脸盈盈:“凌风说的对,那我就等着接收花魁之王的匾额喽!”
“当然。”南宫凌风再次骄傲地扬起笑脸。
月娘一句话,直接把全部责任推到了夜朗身上,身为当事人的她倒是自个撇了个干干净净。
这既是一种信任,更是一种压力,也是一种考验。夜朗于南宫凌风,仅仅有心,还不足以让月娘等人放心地将南宫凌风交付于他。毕竟,南宫凌风的身份摆在那里,相伴一生的人,没有手段、没有胆识,如何护得他周全?夜朗办不到的空缺,她们自会找人来填补。
“我们现在就去庆祝,”南宫凌风坐直了身子,满脸的兴奋溢于言表。“月姨负责酒水;雪梦负责吃食;雪霁雪宸负责吃撑了的人;雪鸽负责去通知大家,还有云殇、小安、阿牛……”
南宫凌风的话说得很顺溜,看样子应该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其余的人,要么举首望天,要么就是充耳未闻,更有甚者,打着哈欠,就往外走,边走边嘀咕:“刚刚起床,居然就幻听了,还得回去多休息一会儿。”
不一会儿,房间里走了个干干净净。
“相公,”南宫凌风委屈地望着夜朗,“不是你说的,眼光要向前看吗?怎么他们都这样啊?”
“不要和凡夫俗子一般见识。”夜朗聪明地选择了奉承南宫凌风一把。
闻言,南宫凌风就笑得愈发的开心了,追问庆祝的事情,也就忘在了脑后。
云殇的药,当真妙得紧,早上醒来的夜朗已经感受不出一点点的疼痛了,几碗清粥下肚,更是精神大盛,两眼炯炯有神,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在房间里跟南宫凌风独处了片刻,雪鸽就急匆匆地冲进房中,娇喘着传话:“少爷,二小姐让曹公公来传话,让你今日进宫。呃,附带第一句,赶上早膳(这不为难人吗?曹公公到的时候,早膳都过了);附带第二句:别让雪鸽跟着(雪鸽说得咬牙切齿,明知道传话的一定是她,这句话,绝对是二小姐故意的);附带最后一句:带上你目前的媳妇(按照南宫傲雪的吩咐,“目前的”三个字,她发出的是强调的重音。)。”每说一句,雪鸽的脸上都要变换一种色彩,由看戏转到愤怒,最后回归看戏的表情。
又是一个狠角色!
夜朗知道又是一场费心费力的仗要开打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