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酷我小说>综合其他>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 第2节 第二章「我家的妹妹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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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二章「我家的妹妹大人」(2 / 2)

毫无反应地杵在那里的妹妹,感觉十分遥远。

衣服和肩膀的皮肤都被撕裂,就在肉快要被掀起来的时候,麻由终于虚脱了。我和麻由都没空防止汗水侵入眼睛,所以从旁人看起来好像在哭。

不对,麻由好像真的是在流眼泪并发出呜咽声吧?

她花费时间整理好的卷翘头发,现在的零乱程度比睡翘的还糟。

麻由嘴边流下的白色泡沫状口水,弄湿了我的肩膀。

还有鼻水、额头上的血液,以及眼睛里的泪水。

无论哪一项都不具温暖,只传来一股冷淡的感慨。

麻由吞下我的肉片。

她全身只有喉咙在动,其他部位都无法施力,就这样被我抱着。

就像妹妹的母亲曾对我做的那样。

「神啊、神啊、神啊」

救救我啊。

我垂下视线,紧紧抱着麻由的身躯。

麻由悲痛的祈祷依旧残留在我的耳际。

麻由相信有圣诞老公公、七夕,也相信神。

不过神在那时背叛了她。

她张开眼,顺便「嗯」地吐出讨厌的回忆,真希望她赶快变老,把回忆忘光。

「小麻,冷静点,看看四周。」

麻由放松环抱着我的手,抬头看着我。我帮她抬头,她的眼球急速环顾四周,不知她是不是没看到盘着手臂、抿着嘴的我妹妹,还是把她当作家里的墙壁一样无视呢?

「这里是外面喔,小麻已经得救了,欺负你的家伙都不在了。」

全都是托你的福,我想这句话应该是正面的称赞而不是反讽吧?

麻由重拾操控身体的方法,抓住我的头,用令人怜悯的眼神靠过来。

「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阿道、阿道呢?」

「你看,就在这里」我这样欺骗她,摸摸她的头,蒙骗麻由和我心中微小的良心。

「你忘了吗?小麻现在和我一起生活啊。」

我笑**地挂上笑容面具我连这件事也办不到。

为什么呢?一触摸到麻由,我脸上的肌肉就偷懒了。

果然是那个原因吧?心虚?不会吧?

我才没有那种值得称赞的东西呢。

麻由上下摇晃自己的头,摇到好像要掉下来一样,看到她还记得,我实在佩服。

「对、对喔,阿道还在,所以我也还在,嘻、嘻」

泪腺分泌出来的液体流进嘴里,中断了她的话语,然后麻由才意识到这是自己感情水液地说「眼泪?」她松开刚刚用来在我脖子上留下指痕的手,擦拭自己的睑。

「这个眼泪,是开心的眼泪,对吧?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麻由半哭半笑,抽泣着骗我,我也决定让她轻易骗过。

「小麻真是个爱哭鬼,不过这一点我也喜欢。」

「嗯嗯,我是爱哭鬼喔,没有阿道不行呢。」

麻由像捕食般紧搂住我,本人虽没有意识到,但指头就这样深深刺在我肩膀的凹陷处,鼻子深处虽发出「呜、哼」的痛楚,还是咬紧牙关熬过。其实我痛到觉得异形要从肚子钻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触摸黏稠的血液和有棱有角的骨头,麻由的脖子僵硬地倾斜,刚好像是不知拿捏力道的少女把娃娃的头折断的样子。

「你的肩膀跑出来,血跟白色的东西也跑出来了。」

「这个?这是因为我走路不看路,撞到电线杆搞出来的,小麻没受伤吧?」

「啊?嗯嗯嗯,没受伤,我没事,因为我有阿道。」

额头流血对麻由来说似乎不算受伤。虽然她似乎适合当格斗家,但她不过是利用凶器攻击的累犯罢了,这样应该不行吧?

我触摸她的脸颊,肌肤的温度冰冷到让我了解自己的手有多热。

一直坐在柏油地上吹风对身体有害。那么

「好,把眼睛闭上,然后深呼吸。」

她乖乖听从我的指示,让我有种当上催眠师的感觉。

我用手享受头部后方发丝的感触,抱着麻由。

「就算一片漆黑,我也会陪、陪在你身边,所、所以你放心睡吧。」

我说到一半咬到两次舌头,我是怎么了?对严肃认真的态度敏感吗?

「我睡,明天起来玩。」

「对啊,晚安,祝你好梦。」

「嗯我要梦到阿道」

小麻用虚幻空洞的一句话触摸我内心陷落的部分。

过了五分钟左右,她再次发出沉稳的呼吸声。

梦到阿道吗?

的确,她的直觉很敏锐,真的。

不过,我要被看到什么时候呢?

事情告一段落,我只转动自己的头,看到妹妹没逃也没躲地站在那里。

真是个大胆的家伙,看到刚刚麻由的样子还是一步都不退缩。

「那是什么东西?」

妹妹用和刚刚相同的话语,问了一个意义完全不同的问题。

我无视寄宿在她眼中的感情,再次撇开视线后这么说:

「御园麻由,和我是笨蛋情侣的同居对象。」

虽然事实内容完全不同。

不过用这种说法我才能抬头挺胸地回嘴。

我稳稳背好麻由,忍耐着肩膀的隐隐作痛,其实我痛到想对夜空哭吼「哇啊哇啊!」进澡缸可能会对着天花板喊「咿咿咿咿。」

「那我走罗,你也别熬夜太晚。」

因为说不定会遇到上完补习班正要回家的杀人魔。

啊啊,不过我妹妹也是个杀人犯候选人。

随便啦。

我和麻由模仿一宫她们刚才的举动,穿过她身边,妹妹用蕴含个人想法的视线目送我离开。

虽然也带有一点困惑,不过我的解读能力只能解读出这些了。

「看到你健康,我安心多了。」

我通过妹妹身边之后,只说了这句话。

我感觉妹妹歪着头盯着我的背影,不过我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放弃和疲惫在我的内心混杂着,塞满我的心。

一宫河名、枇杷岛八事和妹妹。

在这个一件事都没解决的夜晚,让我误感到微薄的成就感。

妹妹平安无事,对我来说是一种确认无误的乐观事实。

接下来就是抓对时间退场而已。

不过,我好像每次装帅都装不成。

才离开妹妹约十五公尺,某个空心物品命中我的后头部,虽然出奇地痛,不过我可没那个手去摸头,我仔细观看掉落地面的东西,是一只白色运动鞋。转头一看,妹妹还维持投球的姿势。

看来她自行脱下左脚的鞋子丢了过来。

「做什么?」

要是打到麻由怎么办?哥哥对这一点可是很要求的喔。骗你的。

「不问我的理由是?」

妹妹省略一来一往的对话,驱使疑问句。

「问什么?」正确来说是问哪个?

「我之前住哪里,在做什么之类的。」

「你希望我问?」

她又把右脚的鞋子丢过来,这次没有命中,而是弹到我的脚边滚落地面。

妹妹用穿着袜子的双脚跺地,用好像要射杀我一样的眼神瞪着我。

「之前都没联络,代表不想让我们知道你在哪里吧?那我也不需要硬问、硬去拜访啊?」

妹妹被我攻其不备,她稀奇地竟然没有任何防御。她连对自己的母亲也没露出过那种表情,因为她为了让妈妈喜欢她,总是注意假装和善。

脱离虚脱状态的妹妹再次做出偏差行为,接着走过来打算捡起被自己丢过来的鞋子,完全没想到前后这一点大概是遗传吧。

「记住我接下来说的。」「嗯?」我被踢了。「知道啦。」。

妹妹稍微减缓说话速度,堆砌有「~町」和「~号」的日文,我先稳稳背好麻由,才将注意力集中在妹妹身上,听了两次才总算记住。

「我现在住在这里。」

「喔」回家后记在笔记本里吧。

「我有事想问你,所以你一定要来,平日的下午也可以。」

妹妹做出我无法解读的行动,并用鼻子哼了一声,我也用几乎要喷出鼻血的力道哼回去。

「之前一点音讯都没有,你还真任性。」我被踢了,所以闭上嘴不再说话。

该怎么形容这种家伙呢,要用通古斯族语吗?算了,随便啦。

「我知道了,有空的时候。」她踩了我的脚。「给我挪出时间。」「好啦、好啦。」我的膝盖被她用膝盖撞了一下。

因此咳了几声的我和若无其事的妹妹拉开距离,重新观察。

她的头发混杂着银丝线般的白发,而且是不滑顺的长发,眼角像溪谷上吊的眼睛,矮个子、塌鼻子和小胸部,好像要找到和以前不同的部分反而比较难,难易度和(寻找威利)不相上下。

看到哥哥这种充满感慨的视线,妹妹丢出一句「变态蚂蚁」。她是误会什么了?

「好啦。」

我停顿一拍,重新走上归途,第二次的分手则是用一点也不严肃态度说「掰了」而妹妹也往一宫她们走的方向,和我呈反方向离去。

直到她的背影被黑暗吸没前,妹妹都没有回头。

不过她却丢下一句冷如冰霜的话语:

「你还活着啊,哥哥。」

「」

我停下脚步,肩膀上的血液让我觉得很麻烦。

如果是现在

我还感觉悲喜交加的情绪

要是现在被搞错季节的蜜蜂叮到,也许我哭的出来。

「其实我没活着。」

所以我笑了。

「阿道阿道阿道!」

在太阳都还没升起的早晨,我的肩膀就被摇晃。「阿道阿道阿道阿道阿道」竟然被麻由吵醒。「阿道阿道道阿道阿道道阿道阿道阿道阿道阿道道!」

是继续昨天的戏码吗?我被摇晃的脑袋瓜努力假装严肃,不过麻由挂着平日幸福笑容的脸蛋上胡乱贴着OK绷不,脸上好像有点红润耶?

麻由好像要证明这一点似地向我报告:

「小麻感冒了!」

「哇」开心什么啊,别举手拍掌啊。

「你看你看,体温计」递出体温计的麻由睡衣歪了一边露出肩膀,现在不是感到煽情的时候,我一边关心这个家竟然会有体温计这奇怪的点,一边确认液晶萤幕上的电子数字。

「喂。」

「呐有四十度耶?」「你坐着干什么,快躺下。」「呜呦。」

我不容分说地要她躺下,硬塞到棉被里,头躺在枕头上,麻由虽嘟着嘴抱怨「真粗鲁」不过却隐藏不住开心的情绪。

「这样子明天和后天都可以休息,和阿道一起。」

「是啊,身体不难过吗?」

「嗯,一点都不会不、不对不对,我有点不舒服喔。」

她用超烂的演技咳了几声,脚则是充满活力地上下摆动,是过度有精神而不舒服吗?

「小麻想要冰枕。」

「嗯,我马上拿来喔。」

「还有,做稀饭给我吃。」

「好,可是味道我不保证喔。」

「还有,念绘本给我听,帮我擦身体。」「先到这里为止,一件一件来。」

我制止加速撒娇,马上不断提出要求的麻由,并当作没听到麻由用「你真任性」来责备我,先去拿冰枕吧,问题是有这样东西吗?

我抱着疑问离开床铺才一步,就因为「阿道」这声呼唤而回头。

麻由躺在床上,全力运作她的眼神紧盯着我。

「我昨天啊,梦见阿道了喔,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发烧吧。」

「原来如此,那要小心别再梦见我喔。」

「为什么要这样说」我留下鼓起腮帮子的麻由,离开寝室,走廊上冰冷的寒气让我缩紧身子,我走向很少使用的厨房。

「她一定不会去医院的吧」

对她来说,感冒的意义就是用来紧紧拉近自己和阿道的距离。

不过看她没有继续昨天晚上的行为,至少精神方面可以放心。

「真是极端呢。」

现在说好像太晚了,不过这样才像麻由。

这才是我自愿待的地方,我得努力不失去这个地方。

今天麻由睡觉的时候我也得紧握住她的手才行。

「」

这是不是牵手绑架犯的故事呢?

这种微妙的幸福感,好像有一点讽刺呢。

麻由花了五天才退烧。

这期间当然没有上学。「如果吃药会很快好吧!」我不断说服愤慨的病人,还在电话上被婶婶拐弯抹角地要求我回家,还订了一份教科书。麻由叫着「好,这样就太完美了,太棒了。」她趁我看护她看到睡着时,醒来的她用自动笔在我们彼此的小指指尖上钻洞,穿过丝线将两人绑在一起。刚穿的那天线还很白,万万没想到后来被我们的血给染红了,大概因为这个缘故,麻由的烧退到三十六度,只剩下一点喉咙痛和鼻炎,麻由虽然百般不愿,但也开始下床生活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大量出汗导致体重下降,这件事让她十分雀跃开心,看来夜间散步可望减量了。

两天后,刚好是请假达一个礼拜的日子。

我们一起上超市买完东西后,就被麻由以要做明年的巧克力而赶出家门(制作现场对chu女来说似乎不能公开),所以我外出打发时间顺便办事。小指上的红线在超市肉品卖场前失去耐力自然断裂,回到家后被她重新绑一条的可能性很高。

在二月下旬,今天下午算是阳光较强的日子。因为今天是平日,所以车道和步道都很寂寞萧条,唯独小店的停车场却大爆满,我还是个孩子,所以只觉得大人这种生物还真不可思议,感想文结束。

因为没看到有车,所以我闯红灯过马路。正面有个位于收费停车场旁的,娇小精致的凉亭式和叶子店,我沿着这条路前进,然后左转。

走了约五分钟,在视线内药房前方的转角右转,往泥土色较多的方向走,朝露出一片乡下景色的方向前进,也可说是往旧市街的住宅区前进。不过这个比较像唱牧歌的地方在地区分类上竟然被归为市,而我现在位居的这个染上一层文明色彩的地方却被归为乡,真是胡来。

我一步一步向前走,还被脚踏车追过。我目送吹着口哨超越我好几马身的主妇脚踏车离去,对了,叔叔家里的脚踏车不知道生锈了没有。

经过大约十二块田地,我在一间原本是面包店的补习班前叉路口停下脚步,在交通标志下方从包包里拿出地图摊开,对照笔记本上的住址。

我现在正打算去拜访妹妹。

「如果这里是咖啡店打击场在这里」

附近有间萧条的打击场,那里有个不吉利的传说,就是谣传在那里挥棒的男女一个月之内会分手,某高中的N同学和A同学的经验谈提升了这个逸闻的可信度。不过里面有一些是骗你的。

「好,接下来就靠我地理的直觉走吧。」

我摺起地图,和笔记本一起收起来,再次开始移动。

之后,我迷了路,挨家挨户地跑过,我仰天一望,后来进咖啡店休息一会。

我花了一个小时以上的时间搜索,终于发现要找的住宅。

如果从我伫足的位置不迷路直接走来,大约是不到十分钟的距离。

「我是不是应该有点紧张才好呢?」

我一边做无用的思考,边抬头看着建筑物。

那间房子就位于幼稚园的旁边。

这是一栋位于乡下,古色古香的建筑,正面有长满绿藻的小水车转动着,还发出夏季会为心灵带来清凉感的水声。我放眼望遍整栋建筑,看起来简直像白川乡,建筑上没有任何金属材。

而名牌上的名字似曾相似,这个名字不知道为什么让我一阵晕眩,视线因此扭曲,我向后退了一步,在一吸一吐间恢复正常状态。我毫不在意地把门大声往侧边推,打开之后才想到门竟然没上锁。

「不好意思」

内部装潢有柜台和座位,里面还有围炉,看来是把居酒屋当作住处使用,设置在天花板上的音箱,播着电视上也常听到的流行歌,是不是还有第四台啊?

没人回应我。

我心想是不是被音乐声盖过了呢,于是又打了一声招呼。就在我打招呼的同时,出现了某个大概是从厨房挽起门帘走出来的住民。

「请问是哪位?」

一位腰杆直挺,没有白发也没秃头的老人出来迎接。他脚穿拖鞋,身穿鱼鳞花样,黑色系、十分平整的作业服,看起来像是能和变成犯罪者前的度会先生成为将棋牌搭子的爷爷。

「初次见面,我是,嗯」我该说自己是谁好呢?是妹妹的哥哥?不要吧,我又不想被人怀疑脑袋有问题。

尽管如此,我也不敢说出妹妹的名字。为什么在那个家里生活的母亲要把憎的反义语用来当作自己孩子的名字呢?妹妹虽会稍微打扮,但我可是素颜耶!真希望她别因为自己懒得打扮就把所有力气都毫不惋惜地花在命名上。我在坟前这样祈祷的过去从脑内的海马体突起渗入脑袋,现实因此被回忆侵蚀。就在我抵抗回忆时,发现我原本知道有老人站在我面前的意识已经被无意识给埋没,所以我摇摇头让自己清醒。

从对方灼热的眼神推测,我已彻底被当成可疑人士了,这下子不得不想办法洗清污名。

「这里有没有一个大约念国中的女孩子?我是那女生的哥哥。」

我不用固有名词,尽可能摆脱可疑印象地努力介绍自己。

老人瞬间锐利地眯细眼睛,内心涌现警戒,不过脑海一角似乎有我存在,露出狼狈姿态。

「是海豚嫁去的那个家的」

老人眼中浮现猜疑和惊讶。海豚,妹妹母亲的名字。如果这样称呼,她会表情严肃地生气,是她本人尽可能避开的名称原来这里是那个人的娘家啊,就是女儿向她报告自己蛀牙时,给予「把身体弄暖好好睡觉」指示的人的娘家。难怪我对门外的名牌有印象,因为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时,她还没和我爸爸结婚。

「是那个事件的?」老人间接地确认我的身分。

「是的。」我直截了当地回答。

老人十分不冷静地呢哺着「是喔」并将双手穴腰,眼神中带有阴霾,旁徨地看着地面。

「啊啊我记得几天前那个孩子说过,如果有人自己跑来,就让他进来。」

不过老人的口吻混杂着不悦及敌意。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和她的事的?」

几乎是逼问的口吻,这个外祖父打算把我当害虫看待吗?

「啊,是妹妹本人告诉我的。」

我谨慎地不说出是类似在兄妹间的羁绊引导下来的,这种狂妄之语。既然都来到这里,就不能惹他生气,搞得他不允许我们见面,不然我的一个半小时就浪费了。

「本人嗯,啊啊,因为她最近常外出的关系吧。」

老人好像犯痴呆症一样朝侧面低语,看来妹妹从小就关在家里不出门,施行自学的教育。说得也是,如果她有深夜在这种小城市闲晃的兴趣,之前就不可能没和我碰过面。

「你对这件事似乎没表示意见。」

老人的话让我微微点头。

「不过,亏你敢来。」

老人把头从侧面转向我,用目不转睛的视线释放微量敌意是怎样?把我当脏东西吗?

「是妹妹邀我来的」我妥善地解释一个礼拜前的对话。

我的回答让老人轻哼了一声,这可是我妹的习惯耶。

「你到底来干嘛?」

「是我妹叫我来的。」「不是,你到底是打着什么主意」

老人虽然似乎想说什么,不过搔抓脸部侧面自我克制住。

最后,他好似要切断我们之间的关系似地,丢下一句话。

「她在后面的房子。」

老人不露微笑,应该说他表露自己原本的个性,摆出冷淡的态度,虽然他也觉得有点怪,不过和我打了一声招呼后便走出去了。

不过那个老爷爷和死人一起生活耶,别让我妹复活嘛。

我从小屋的左方走进去,那里有约三间同样面积的住家并列着,虽然纵向长度很长,不过看得出占地很广,那到底是在后面哪一间?

我把老人所说后面这个字眼当作命运,自行决定走进最后一间。先把谎言摆在一边,这间房子充满欧风,而且非常新,房门也没上锁,可任人进出,我心中产生一抹忧心,心想不付参观费好吗,边走进房子。这句话可不是骗你的。

我从玄关走进走廊,敲了两下旁边房间的门,房内立刻有反应。

「外公?要吃饭了?」

「不,是两个期待都无法为你实现的哥哥。」

我一报出自己的名号,里面就传来柔道社在练习受身的声音,她是在集训吗?

「没事吧?」我被那扇门用全力撞击。

真是个学不乖的家伙,我差点要讨厌起自己了耶。

「有够慢!」

这次我连抬头透过太阳看自己的血潮的空都没有,妹妹用手按着我的背,露出蹙眉和愤怒的表情,看来她不像小麻一样等待我的来访。

「什么慢?你明明很惊讶有人来访。」

房间中央有张椅子翻倒,看来是把脚放在桌上,因为失去平衡而翻倒。真是懒散的家伙,我用父亲的视点表示愤慨。骗你的。愤慨的应该是我妹妹吧。

「因为你慢得像蠢蛋,所以我确定你是笨蛋!我没想到你现在才来所以才会吃惊啦!」

虽然有点语无伦次,不过我不得不回答「你说得是」来同意她的说法。我并不讨厌这句日文。

耳鼻通红地殴打我,比手画脚的妹妹,其实我也不讨厌。

「你这个迟钝的家伙!」「啊,等一下。」

我抓住妹妹甩动的手腕,她又刚好开口说话,所以一切正合我意。

我将手指伸进她张开的嘴巴,这是为了直视她的臼齿。

「嗯、唔、姆!」

妹妹虽然发出奇怪的声音,不过我还是继续诊疗工作。

「果然有蛀牙,你是不是还是一样不爱刷牙啊?」

我用手指压住她的舌头,看了妹妹的牙齿一遭。牙齿的排列不算差,大概因为受到分泌出的唾液润滑吧,所以舌头很湿润,触感不错。

我享受和妹妹一起玩牙医游戏,满脸通红的妹妹竟微微颤抖,气到高耸的肩膀好像要长出两块涂起,连拳头都握紧了。

「你」

「我实在不懂你在气什么耶?」

「变代!」

她口齿不清地怒骂,还狠狠朝我的手指咬了下去。

「好痛!」我才退了一步,妹妹的手肘就在瞬间陷入我的腹部,还拐了一脚,害我在走廊摔得一蹋糊涂。当我专心挣扎回到用背靠墙坐下的姿势,结果又飞来一脚,而且还正中我的脸。

「你这个!变态!混帐!」

我就这样任妹妹乱踹,并持续和她的膝盖及指甲甲尖应酬,虽然她穿着裙子,但我没那个闲工夫偷看她的内裤。

「变态!去死!变态!去死!变态!变态!变态变态变态!」

她对我的怨恨似乎已经变成和自身尊严相关的问题了,我可以松口气至少她没有要致我于死地吗?因为我侧腹柔软的肌肉被她的脚尖狠狠踢了一脚,几乎痛得快要挂了。

「别、别踩了,休息一下」「啰嗦!」

妹妹的语气根本变成一个小太妹,脚上工夫和语调似乎都很起劲。

谁啊,快把体育老师的哨子拿来给我!不过这家伙好像没上学嘛,肯定没去,毕竟她平常就过着踹哥哥度日的生活。这是什么鬼生活啊?

「你这个茧居族!虽然我没资格批评!」「不要搞这种莫名奇妙的恼羞成怒!」她由下往上踢我的下巴,害我眼冒金星。大概是因为这个缘故,害我在妹妹淡桃色的内裤上看到咸蛋超人的图案,看来我是受了重伤。

之后,妹妹全力使用她的脚,直到连自己都跌坐在走廊上。

我全身上下热到让我担心这次是不是换自己发烧了。

妹妹的肩膀因呼吸而上下起伏,全身被和冬季不相衬的汗水给浸湿。因为看起来一点也没姿色,所以我这个做哥哥的稍微放心应该不会有害虫缠上她。讨厌,骗你的啦。

妹妹呼吸十分紊乱,但还是不忘用充满恨意的眼神凝视着我。

她看起来似乎很健康,我放心了,真希望把「似乎」两个字拿掉。

「喂,有没有流血?」「还没流血吗!」

这次改用左脚脚底。唉,真是自找苦吃。

「哥哥变成变态蚁了。」

把椅背朝前坐着的妹妹这样发牢骚,啊,我现在才发现,变态蚁跟兵蚁的发音只差一音节耶,不过这一点也无关紧要。

「你以前没这么变态。」

「长大就是这么回事啦。」

「才没那回事呢!」妹妹用这句简洁、听起来很舒服的回答,回应我满不在乎的说法。不过如果是和这个城镇的姊姊们说话,我说不定会被毫不留情地纠正。

我获得许可后进入妹妹的房间,她的房间至少五感中有四感还健全。触觉是来自于她朝我丢来的坐垫,味觉则是来自于自助式的井水,听觉来自于她的痛骂。至于视觉,如果把眼界缩小一点就没问题了。

六叠榻杨米大的房里有淡紫色的窗帘、两个排在一起的衣柜,还有摆着各占一半的少年、少女漫画及一本天野可淡人偶*真集的,上了年纪的书架。另外还有一台款式老旧的黑色笔记型电脑,以及床上像是早上脱下来乱丢的睡衣。我仔细盯着那件睡衣,结果她就把睡衣收起来,还顺便揍我。这是兄妹最能亲近彼此的交流方式,不过痛的只有我。她都关在家里,是怎么收集书架里的漫画和衣服的呢?不可能是叫外祖父去买,大概是透过网路吧。

接下来让我产生更多的疑问。

房间一角摆着暖炉,房里充满异臭,除此之外,书架旁边还有一台小型冰箱看来她不变的地方不只蛀牙,祈祷打开冰箱后,不会和某间医院一样塞了一个人在里面。

还有被立在房间一角的木制及金属制的两根球棒。

「那么,今天有什么事?」

「你来了能有什么事。」嗯,是没错,可是要我来的人是你耶。

我记得,嗯「对了、对了,你不是说有事想问我?我就是来给你问的。」

我啜饮已经喝惯的井水,对妹妹说话。她没回答,只从冰箱里拿出自用的瓶子喝起水。我偷看她身后的冰箱,里面保存着鲜红色的肉块,我边喝水边想着那是什么肉?我用手指确定沾湿我右唇的液体,发现右唇渗出少量血液,被踢成那个样子还只有这一点伤,看来得好好感谢妹妹才行。骗你的。

「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滋润过喉咙的妹妹关上冰箱,重新坐回椅子上。她转动椅子,正对着我。

妹妹的嘴唇颤抖:

「和妈妈有关。」

我差一点要用鼻子表演我没打算表演的喷水秀,就这样将嘴靠着杯子吐出泡沫,但眼神一直看着妹妹,对方脸上毫无表情。

「我妈妈死了吧?在八年前。」

「嗯。」

我一边忍耐鼻子里传来的激烈痛楚边点头,如果她这八年都关在房里,那就算住在同一个乡镇也得不到什么情报吧!

「妈妈死的时候,哥哥有看到吗?」

妹妹危险的视线射穿了我,看来要骗过她很难。

因为她的眼神让我认为,如果她不给予肯定,是不会接受我的回答的。

「我看到了,可是我没办法帮她。」

因为当时的我全身瘫软,而且是个连谎都不会说的废物。

我什么也做不到。

不知这种几近放弃的表情是不是在我脸上表现出来了,妹妹露出宛如口中咬着虫般愁眉苦脸的表情。骗你的。只不过是咬咬虫,我妹才不会愁眉苦脸勒。虽然她吃蝉的时候,难吃的口感让她露出不悦的表情说「有泥土的味道」之后吃猫也哭丧着脸说「有肥皂的味道。」

「那么,你做了什么?」

「害怕。」怕小麻、怕人死、怕血、怕刀子、怕黑暗、怕滑溜溜的感觉。

害怕活着,不过这是之后才怕的。

妹妹的眼神转为含有悲怜,不知为何让我起鸡皮疙瘩。

「哥哥从以前就这样,在关键时刻总是不帮人。」

她竟然还叹气,对我说这么过分的话,不过这种说话方式就好像她自己也有感触。

这种口气简直就像是我曾经这么对过我妹妹。

「瘫在那儿什么也不做,现在还变成变态。」

妹妹颓肩,用带玩笑的轻蔑视线鄙视我,我把无法消化的东西吞进肚子,满面笑容地说:

「说什么变态,真令人遗憾,亏我还这么担心你的蛀牙。」薄型携带游戏机在空中朝我滑行而来,直接撞上我右肩的伤,我「呀啊」地闷哼一声,「gyaaaaaaaaSu」这种美式风格的喊叫在我的内心回响。

不知道我内心痛楚的妹妹解除投球模式,改成不断臭骂我:

「对女人的品味也很差。」「这句话我就不能当没听到了。」

「你呼吸干嘛变急促?变态。」因为我正和肩膀的伤口激战当中啊。

「麻由哪里不好?」

「头脑明显有问题这一点。」

她淡淡地指出事实,搞什么啊,真想叫浩太来骂她。

「那个女的有病吗?」

「不是那个女的,是你将来的嫂子。」虽然我还不确定,应该说根本不可能。

「我们又不是兄妹。」

妹妹嗤之以鼻,坦率地否认。

这句话让我觉得她说话很矛盾。

当我正想提及这件事,开口说「妹妹啊」她就丢来一个里面没有铅笔的铅笔盒。我用左手手背挡开,结果反而更痛,而且她还命令我「捡起来。」害我得为了捡铅笔盒起身移动到房间的一角。我是虽然内心抱着干嘛要听她命令的疑问,却还是乖乖照做的工蚁,回收时还顺便观察了一下位在那个方向的两根球棒嗯嗯,有一些使用过的痕迹。

接着,回收结束后,我变成被施与「给我回去」的变态蚁。这无理的举动和不给褒奖的行为让蚂蚁生气了,我在心中发誓我以后要摆出我行我素、旁若无人的态度喔!

所以我故意站在妹妹的眼前用发动问题展开攻击。

「我也可以提问吗?」

「我不要。」她无视我。

「你之前都在做什么?」

「在房间吃橘子。」喔,那就好,代表你一直关在家里。

「我大约十天前在神社旁看到你,那时附近发生杀人事件,而你的衣服沾着某人的血。」

「你的意思是说是我干的?」没想到她竟然老实回答。

「没有,我想说你是不是去上补习班。」

「说谎。」妹妹做出正确的评价,她为了让我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将椅子往左边转,而我也依照常识往左边绕,虽然心窝被揍了一拳,但我不害怕,深呼吸以寻求新鲜空气。

「那实际上到底是如何?」

「我不知道。如果是我,你想怎样?」

「没怎样,要你放过我认识的人。」「我哪知道是谁。」「譬如长濑、恋日医师、杰罗尼莫、浩太、杏子、叔叔、婶婶、一树、金子,最后还有伏见。」「我都说我不认识了!」

她用小太妹的方式否定,还用椅子转过来猛力踢我的肋骨。先撇开我认识的人,妹妹如果都没外出,那应该也没朋友吧。

「最后还有一个问题。」

我摆出类似早上晨跑归途因运动不足而压着侧腹的姿势向妹妹发问,她转身背向我,只有头往后仰,让自己眼中的世界上下颠倒。她没有回答,只有鲜红的舌头为了污辱我而往下巴伸。

「问完我就回去了。」

「别问,直接滚。」

「那我不回去,直接问你。」

被她瞪了,我看她好像接受,所以无视她的视线询问:

「你以前在山里行踪不明,那是故意的吗?」

妹妹连眨眼或动摇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对」地简短肯定,她到底是个性乖僻还是坦率啊?

「为了离家出走?」「嗯。」

「你那么讨厌那个家?」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隔了几秒,不过还是大幅度摆动下巴。

「是吗?」

那就没办法了。

我决定不要深入挖出理由。

我感觉到自己关心以及不关心的分界点,这还真新鲜。

不过,那个家就算了,连自己的母亲都讨厌,这点让我有些在意。

「不过你运气很好喔,如果继续待在那个家,我看你现在也躺在地底了吧。」

如果哥哥没有自杀,我看这家人会一起过着封闭的监禁生活。

只不过会有惨叫的背景音陪衬。

妹妹缩回舌头,贯彻她的无反应。我看就算我继续多嘴下去,看起来也只会像个爱自言自语的少年,就到此为止吧。

「那我回去了,你要乖乖刷牙,还有记得不要死而复生罗。」

我虽然做好会有东西飞过来的心理准备,不过事实却非如此,很不自然地起身。真扫兴,其实我应该开心才对。

我走向门口,这时桌子的方向传来物体的移动声,也许妹妹也准备去外祖父那边吃午餐吧。

我将手伸向门把,心中决定回家后帮麻由剪指甲。

她就像看准我这动作的时机般,突然对我说话:

「哥哥,看我这边。」

「嗯?」我的脸颊上染上一层朱红,害羞地转过头。骗、你、的啦。

菜刀。

刀子+妹妹+哥哥=我现在看到的景象。

脚程距离我约五步的妹妹,双手紧握着和麻由使用同款式的菜刀。

如果这也是谎话就好了。

她把刀子架在腋下丹田的位置,摆出刺杀最基本的姿势。

「我该怎么解释你的举动?」

该不会想吃了我?想把我煮成火锅?还是用搅拌机把我搅碎?或把我当蔬菜炒来吃?每一项的机率应该都不是零。千万不能松懈,我幻想出来的臣子在耳边低喃,话语在我脑里回响。

妹妹又朝我接近一步,表情和刚刚一样没有变化,反而让我涌现恐惧和现实感。

「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有。」她一面给予肯定的回答,又朝我滑出一步,除了菜刀以外,她的动作实在很像个灯笼,啊,好可怕!

应该说,至少把菜刀放下吧,让我们之间的差距别这么大。

「你还挺冷静的嘛。」妹妹的五官里,只有嘴唇有动作。

「因为我经历了很多这样的场面。」

譬如和有健忘症的杀人狂战斗,或是和爱撒娇的前杀人犯同居。

看来妹妹也快要定型了。

是不是已经很习惯杀人了呢?

「你基于什么理由要杀我?」

动机为何,虽然有点头绪,但是头绪还很暧昧无法实体化。

为了母亲?还是对我的厌恶?还是为了抹除杀人案件的目击者?

妹妹没有撇开视线,连眨眼、晃动眉毛都没有,毫不迟疑地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喂。「所以想试看看。」她又逼进一步。

妹妹的菜刀和我肚子的关系急速逼近,原本放在门把上的手不知何时像钟摆一样在空中晃,如果妹妹是当真的,那我已经不可能逃跑了吧。

剩下的对策就是抵抗或接受?

要实现死人被死人杀的这种构图吗?

哈,我施展在心中闷笑的高等艺术。骗你的。

「等一下。」

我伸出手掌,制止少女和刀子。

想都不用想,个性乖僻的人哪一项都不会选。

因为这就是我选择的生活方式。

「我不喜欢手被切断喔。」

我告诉她要用力往肚子戳,也告诉她我到现在还是很胆小。

妹妹也「啊?」地露骨表示惊讶,全身因而僵直。接下来我该说什么好呢?

加油了,脊髓,就靠你了。

「而且我对徘徊在生死存亡间已经腻了。」

糟糕,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现在可不是目标当上学生会一员,发表个人感想的时候。

妹妹全身僵直的现象也解除了,真是千钧一发呀,所以现在更是决胜负的时候。

「因为与其被你刺伤,我还宁愿被你踢伤。」

话说到一半,我想起枇杷岛曾对我说过的话。

原来如此,一个笨蛋假装自己是笨蛋,看起来真的很令人不愉快。

这先摆一边,后悔迟了几步才造访我的内心。我说了真多谎耶。不过这应该不算说谎,因为这种行为就像烦恼着到底要选择让长脚蜂还是雀蜂叮咬一样。

「因为被踢比较轻松,对你或对我来说都一样。因为杀人很劳心费神,对被杀的人来说也是件麻烦事,如果你还没有忘记到底要不要把杀人当作生活中的一部分这个问题,一直背着这个问题活下去的话,那么哪一天一定会喘不过气,成为疲劳的泉源。」

我胡扯一些漂亮话呼咙她,因为这是我第三个选择。

不过表演的方向好像搞错了。

「为什么不可以杀人?」「杀人对你来说有意义吗?」

啊啊,这想我想起了从前,是哥哥还是妈妈呢?

「因为我现在不那么讨厌妹妹,被不讨厌的人杀,感觉挺不舒服的。」

骗你的,被不喜欢的人杀才会比较不开心吧?

妹妹对我长久以来的心境置之不理,心情变得平静不少。

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一开始握住凶器时的微薄敌意,现在已经更加稀薄了。

她那好像顿悟什么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这让我感到无比不安。

「哥哥好像有点不一样了。」虽然只有一点点,不过语气中带有些许悲伤。

「嗯,不过妹妹你一点也没变啊。」

好的地方也没变,坏的地方也没变大概吧。

喔?她不带任何情绪鲁莽地朝我接近,看来我说服失败了。

妹妹接近我的胸口,这个角度看起来,她的个子还是很娇小。

接着,她放下菜刀。

小心不碰到我地,让菜刀落地。

妹妹将手搭在我的肩上并垫高身子,用舌头舔拭我的嘴角,就是渗血的部位。

又滑又痒的感觉,她的唾液蹂躏我的肌肤,冰冷的温度渗透进肌肤底下。

就像看着满垒代打再见全垒打的球飞来的观众席一样,全身起鸡皮疙瘩。

「你以为会被我捅?」

思春期的妹妹露出温柔却没有治愈功能的诡异笑容。具体来说,就是虽然在笑,但眼神很奇怪。啊,她天生就这样,和思春期没有关系吗?

「哎呀,女课长,现在是在进行午后的性骚扰业务吗?」

她踹着我的脚踝说「我根本搞不懂你在问什么。」

「如果硬要我解释,那就是妹妹你也很变态嘛。」

我被她踢飞了,侥幸的是没有接上一连串流血、舔、踹的循环。

之后,我没有深入询问菜刀的事就离开妹妹家。

没有为我送行的妹妹一句「别再来了。」或「要再来喔。」都没对我说。<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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