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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自从春假之后就没来过这里,但看到位在集he式住宅入口处写着哈啰皇宫的门牌时,仍让我怀念到不自觉就停下了脚步。那次的事件,感觉就好像已是两年以前的事了。
自从我正式成为爱丽丝的助手之后首度接洽的委讬案件,甚至演变到和黑道组织严重冲突的事件是个有关洗钱的案件。那次事件的舞台就是这座集he式住宅。虽然万万没想过还会有再次造访的机会。
我拿出手机确认时间。傍晚五时。和相约的时间一致。虽然午间的酷热依旧残留在街道树的根部、道路护栏的连接处以及柏油路的凹洞内,然而在四层楼高的长方形建筑物下所形成的阴影倒是挺凉爽的。
即使是如此,要踏进房子的入口还是需要满大的勇气。因为现在正打算要见面的是
助手先生!?
突然间从我的背后传来女生的声音,我吓了一大跳并回头看。眼前站着一个睁大着双眼并将头发编成三大束的女生。身上穿着紧贴到不行的短袖T恤,搭配上午仔热裤,充满健康感的咖啡色肌肤令人感到耀眼无比。
玫欧?
助手先生好久不见!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玫欧跑了过来并抱住我的手。她还是和过去一样,是个全身上下都毫无防备,对任何事都活力全开的女孩。这个名叫猫的女孩,正是春假时的事件委讬人。
你是来看玫欧的吗?
啊不现在的我无法直视着她那率真的眼神,因而转移视线。其实我是来见你爸爸的。
咦!?
求求你不要再边抓着我边蹦蹦跳跳了,肩膀快要被扯断了。
那就跟来看玫欧几乎是一样的意思喽!
我还满希望她能够分个一成乐观给我。但也不要比一成更多了。
但为什么要找爸爸呢?什么事呀?该不会是那个吧?请把你的女儿嫁给我!之类的?
你在说什么啦?不是这样啦!
攻欧的父亲过去藉着我唬烂跟硬拗拯救回来的前黑道分子,草壁昌也。
至于为何到现在还需要跟这种人来往呢?当然是因为第四代的关系。
不管怎样赶快上来吧!助手先生吃晚饭了吗?玫欧要去煮饭,你要吃吗?
玫欧兴高采烈地把我拉进了玄关里。至于和草壁昌也见面时,我该如何切入话题呢?一边思考着这些问题,一边回想昨天从第四代接受委讬之后的事情。
看着阿哲学长们接获爱丽丝的指令分散到街道上之后次哥那里听来的事情。
那个人因为一个名叫喜善的女性而怨恨第四代,因为第四代将喜善当作挡箭牌而害她死亡。随后又和黑道交易收了遮口费,并担任了抹除喜善存在证据的帮凶。他是这么相信着的。
炼次哥说,第四代也承认过这件。但这种事怎么可能
他说得没错。当时我也并不想死,当对方手拿着刀械踏进房间时,我就躲在喜善的背后。而她就代替我被人给刺杀。
骗人!我原本打算这么喊出来,但却在喉咙中间扭由中断。
所以又怎样?跟你没关系。不是说过少给我调查些有的没有的?你只要专心想着怎样才能阻止炼次,还有怎样做好宣传。
第四代以拳头用力按住我的胸口,并且在我耳边用那有如锐利刀锋般的声音提出警告,接着就走了出去。
只剩下我一人之后,我直接就坐在紧急逃生梯第一和汗水一同黏在我的脸庞上。
因为并不想死,所以躲起来。替代他而被刺死。
你真叫我去相信这种事吗?
虽然这或许是个卑鄙的手段,但这点就由我向爱丽丝提出委讬吧。
为何你有必要知道那名叫作喜善的女人的事情?
回到事务所床铺上的爱丽丝,边敲打着键盘边询问。听起来有点故意的口气,也就是询问早就已经知道的事情时的习惯。
因为第四代在说谎。
并不是。
爱丽丝背对着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你回想一下阿哲的事情。你也说过同样的话。
阿哲学长的事。成为消灭园艺社的原因之一的学生死亡事件,他谎称是自己害死对方的
也就是说,直到我和你一同揭露了事实以前,那些都不算是谎言。
爱丽丝的话将我的回忆给打断。
因为你相信那都是在说谎,而我就在这里面加了些话语,所以才变成谎言的。那件事有一半不该算是侦探的工作。有种只有人类心中才有的因素,太过深植在里头了。
爱丽丝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沉重。难道她是在懊悔吗?
你这一点是我所不具有的力量。由你造就出来的雏形,有时更令人怨怼。你将身为侦探不可行的事,以毫无所谓的态度去执行。那就是故事J虽然你自己可能没发觉到。
我感到胸部传来的疼痛,并用拳头押住肋骨。爱丽丝回过头,黑发也跟着飘了起来。
她笑得好温柔。
不过,这样也好。若是侦探助手不做些侦探做不到的事情,那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你所提出的委讬,也就为了你的朋友平阪炼次而做的,是吧?
我将充满着喜悦和歉意的感受压抑在自己的心里,并且点头响应。速滑动,接着就在其中一台屏幕上叫出了档案夹。
这位名叫喜善的韩国女性,曾在位于新大久保一间叫作楼兰的酒店上班。因为她的名字和知名的韩国女艺人相同,所以看来她就是直接使用本名当作花名用了。这间店曾遭到平阪炼次所率领的帮派修罗道袭击,而该案件也成为了新闻事件,并且在警察局登记有案。
你怎么都查好了?
我刚才查到的。
侦探一副这没什么了不起的语气。
至于该去查哪些部分,其实我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知道了。
对于爱丽丝善解人意的诡辩,我不禁叹了一口气。
剩下请你用自己的双脚去收集资料。幸亏这间店和我们或多或少有关连。
咦?
这是问亚洲女性上班的酒店。你心里应该有个底了吧?
搜寻记忆的手好像撞到了什么?吃惊的我只觉得下巴好像快掉了下来。
拿去,这是草壁昌也的手机号码。你赶快打电话给他。
草壁昌也原本是关西地区黑道组织里的干部,但由于对组织作风感到不满而退出。并且流落到亚洲各国,将结婚对像带回了日本。而在这过程中相识的多名女性,全都依靠他跑到日本来打工,无计可施的草壁昌也为了照顾这群女人,甚至还设立了新公司。
其实仔细回想起来,他受欢迎的程度让我感觉宏哥根本只是个小角色。毕竟,确实有一大群女性漂洋渡海、追随他到日本,真的是不简单。
先前见到他的时候,由于正值逃亡生活中,根本感觉不到他的风采。然而,现在和我隔着一张桌子对谈的草壁昌也,不但身穿着夸张的紫色西装,而且完全不会给人轻浮的印象,记得就像玫欧曾经提过的,是个像山猫、在野性中又带点甜腻的危险中年男子。他不只是个小坏蛋根本就是个大魔头老爹。
离我上班剩没多少时间了,长话短说吧。
会面场所并不是在草壁昌也和玫欧所居住的房间,而是在位于哈啰皇宫一楼的事务所。听说近来的草壁昌也正在经营高级俱乐部,完全就是夜猫子型的工作。听说真的很忙,忙到只有在上班之前的这个时间才有空见面。
请问一下哈啰企业现在怎样了?
公司还在。但我为了以示负责就收手了。现在还有时间聊这种事吗?
我缩起了脖子。我对于洗钱事件的后续发展并不清楚,不过至少这栋集he式住宅都还在,应
该是已经事过境迁了吧?还是说只是距离沉没的时间延迟些而已?
总之,我必须专心在自己该做的事上。
在电话里我也有提过,位在新大久保、叫作楼兰的酒店。你应该知道吧?
草壁微微皱起眉头,接着点头响应。
是我们的系统。是田原组旗下,叫后藤田帮的罩着。但满久以前就独立了。
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是这样吧?和不良少年帮派起冲突,然后被那支帮派把店给霸占走。
你为什么会知道
草壁的脸色大变。眼神变得像是洪水猛兽。
干那件事的是你认识的吧?那个叫作雏村的。
是、是的其实
当时并不叫作平阪帮,而且干这档子事的成员应该大多是炼次哥手下,也就是说草壁昌也到现在都还没发现到这点。才刚在几个月之前救过他命的少年黑道,其实就是五年前侵占别人的主谋,这事怎么可能
当然第四代也并未发现到。哈罗企业和他背后的田原组,以及周边的关连公司,为了洗钱一事,已经变成复杂到夸张地步的组织结构。若非爱丽丝去寻找蛛丝马迹,这个奇妙的缘分大概永远都没有人会发现吧?
我听到草壁啧了两下。
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也和我无关了。你说楼兰怎样?
因为是早已放手的店面,我心想他会不会不记得了?于是用尊敬的语气询问:
当时在店里面工作的韩国人,叫作喜善。
被杀死的那个女人吗?
原来他也知道。连被杀死的事也知道。我用双手撑住桌子向前倾。
你知道是谁杀了她的吗?
谁晓得!就后藤田帮人马中的其中一个。所以他们才要封口。我也只是听别人说的。
我感到落寞而低下头。说得也是。为了不让周遭发觉,早就将这件事埋藏在黑暗中,反倒光是知道是被杀的就已经算很有办法的了。
也就是说第四代遭到后藤田帮挟怨报复,对吧?因为店铺被抢走了。
若雏村就是主谋的话,应该是。不过总觉得有必要到去刺杀对方吗?
听说第四代和那位喜善小姐曾同居过。案发当天他们也是在同一个房间里。到底是喜善小姐主动挺身,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这些都还不清楚。
你为什么要调查这些?不是才在念高中而已?这么早就想死喔?
是以前的伙伴在怀疑着。认为是第四代将喜善小姐当作挡箭牌。
你应该去间雏村本人。
早就问过了。而我现在根本不想回忆他那令人感到心疼的答覆。
那就是像他说的那样了吧?
他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一定在隐瞒着什么,所以才会
你是白痴吗?他又不是被条子盖上冤罪的,不是吗?若只是你们伙伴之间瞎搞内讧,那就自己人要谈要打随便就能解决了。
我像是全身的气都被放掉一样,瘫坐在椅子上,心想:真的是这样没错。
如果能够谈或是打架就解决,那样还算好。只要能将炼次哥带到第四代站着的擂台上就好。然而,按照现在这样子是不可能做到的。炼次哥摆明的就是不打算从正面迎战。
若只是要引出炼次哥的话,其实阿哲学长、少校或是宏哥的能力就可以用强硬的方式把他给揪出来。但我却是希望让炼次哥自己做选择。在知道真相后,重新再选一次。看是要选择和第四代面对面?还是选择继续互相背对着对方?
知道真相就等于面对死亡。我回想起爱丽丝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我正在追查的这项事实,我在想,应该还是会致命性地失去某个人。包括第四代、包括炼次哥、也包括我。
即使是如此,我还是不能停下脚步。
草壁昌也从侧面紧盯着沉默不语的我并嗤之以鼻。
总之相关详情我是不怎么清楚。因为有欠你点人情,我可以帮你去问认识的后藤田帮的人看看,但对方一定什么都不会说的。
应该是这样吧?
若这是能和局外者说靮事情,那就不需要大费周章地隐匿案情了。
还有就是去查金钱的流向,应该能查到些东西。
金钱?
若是后藤田真有拿钱给雏村,就算是拿现金给对方,一定也查得出蛛丝马迹。你不是很会查这种东西的吗?
我张着嘴巴猛点头。我想这时我脸部的表情应该满白痴的。
原来如此。我完全没想到。
我试试看,谢谢你
你会没有朋友。
被草壁的话给止住,让我不知该说什么。
所谓的金钱的流向,就是那家伙的本性。你到底懂不懂?
这我懂。我盯着自己的手背看。但是,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连其它的朋友也会没有了。
如果只是静静待着,一切就会远离到双手碰不到的地方。既然如此
你也真是个没完没了的家伙。
被草壁昌也这么说,我根本就没有反驳的余地。
今后不要再给wo靠近玫欧。她这辈子有我这么一个没用的家伙就已经够了。
是为何会突然提到玫欧呢?
当草壁昌也确认手表上的时间并站了起来时,后方传来门被开启的声音。
草壁大哥听说鸣海有来,是真的吗?
当我一回头看,刚好和穿着迷你裙的女性四目相接。
鸣海!
那位女性绕过了办公桌跑到我身旁的椅子,砰的一声坐了下来。
不是跟你说过要来店里看我的吗?结果从来都没出现过!
没有啦,因为我才十六岁而已何况你的店明明就是可以带小姐出场的PUB。
这位中国系美女名叫作依林姊,她也是在调查草壁昌也一案时非常照顾我的酒店大姊。年轻的外貌,说她是大学生大概多数人都会相信,但听说她来到日本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所以日文说得很流利。但不知为何,唯独叫我的名字时都会用中文发音。
我现在正要去上班了,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请你好好听我说话,我才十六岁而已!还有不要抓我的手,我会吓一跳。
你如果不是要来陪我,那来做什么?啊目的是玫欧吗?为什么现在的世上这么多萝莉控呀?
草壁先生,救救我。我连如何才能让女人听懂我说的话都不会啦!
依林,你五年前不是住在新宿那一带吗?
草壁用对我说的话毫无感觉的语气低声询问。
不是也去新大久保的楼兰那边帮过几次忙?
有是有啦咦?该不会又要叫我去帮忙了吧?可是那间店还在吗?
不是那样,是这家伙有事拜讬。你还记不记得有个韩国女人,名叫喜善的?
依林姊一副好奇的眼神看着我和草壁,接着微微地点头。
有有有。是个超级大美人,点台率都是第一名。我记得很清楚,还满常跟她聊天的。
我情不自禁地用力握住依林姊的手。
请问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喔?鸣海那时候不是才在念小学吗?咦?什么啦?你们是什么关系?
那个就是那位叫作喜善的女性男朋友是我的友人。
喜善的?这咦咦!?可是那个女生的男人应该是后藤田先生吧?鸣海,你跟后藤田先生认识喔?
我张开嘴巴整个人呆住。什么?她说什么?后藤田?
草壁昌也站了起来,并代替已经丧失自我意识的我询问依林姊。
后藤田,指的是老大吗?
嗯、嗯嗯。你们不是在聊这件事的吗?喜善她自己也说过她是后藤田的情妇。
情妇。
原本罩着店铺的黑道老大,他的情妇。
很奇妙地,我的头脑开始冷却下来。原来如此。怪不得第四代和炼次哥都没和她发生任何关系,就如同三姊弟一样生活在一起。他们俩都知道这件事吗?不不,若知道的话就不可能做出那么天真无邪的约定才对。还是说,第四代在隐瞒的就是这件事?
那么这样下去会变成怎样呢?
该不会和我脑海里所描写的图画完全不同呢?加入了更多令人感到不快的,混杂着**色彩的一副画。
助手先生,你不吃完晚饭再走吗?
玫欧一边拉着我的衣袖,一边走到外面的玄关送我。
喂,玫欧。我不在家的时候,一样不要让不认识的人进来。草壁昌也从汽车驾驶座探出头来,再三叮咛。
助手先生不是不认识的人啦!乖乖听话就对了。
无视于父女的争执,依林姊正打算坐进车子的后座,在那之前她靠到我耳边小声地说:
我会帮你去问看看当时的熟人。只是很多人都转店工作,或是回国不做了,所以还不太能确定。记得应该也有几个女孩子跟喜善住在同一栋公寓里,只是不知道她们的联络方式了。
真的很抱歉。那就麻烦你了。
问你喔!:是凶杀案,对吧?你是不是应该别再穴手管这类事情比较好?
结果我不得不将有关喜善小姐被刺身亡的消息告诉依林姊,果然就如同我所料,对方立刻开始担心我。
我也希望能那样做。
我是打从心底这么认为的。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当个普通的懒惰尼特族?为什么我们不能只是为了在那间拉面店的后巷里嬉闹而相遇?
载着两人的车子,留下了温热的团块后离开,这时玫欧再次拉了一下我的手。
真的不吃了再走吗?
嗯,对不起。现在根本也没什么食欲,况且就像她爸爸所说的,让我踏进房间里感觉上有点不妥喔?
可是你不都一直待在侦探小姐的房间里吗?
嗯但那是侦探事务所呀。
连自己都觉得这根本没有解释到任何东西。那里确实是爱丽丝的寝室,她也的确整天都穿着睡衣。到现在我才觉得,是不是应该多注意这方面的事呢?
玫欧也是随时都OK呦!OK什么东西啦?如果心情不好的时候,不管是我家,还是我打工的餐厅,你都可以来喔。因为到现在都还没还过助手先生的恩情。
我不禁自责:难道就不能发出点愉快的声音响应吗?而玫欧却仍笑容满面地看着我,那灿烂的笑容就连阳光都比不上。
我会等着你的!
善喜哥的动作非常迅速,在八月初就将印有乐团标志的T恤给寄来了。我和美嘉姊被叫到设计师工作室去拿样本。
这个真的超厉害的!超级帅气的!
包括美嘉姊在内的工作室的工作人员,大伙儿全都开始套上了印有标志的T恤。就连代表官方网址的QR条形码都不会让人感觉不搭,成功融合在和风的花纹中。这真的只能说是大师级的作品。
藤岛同学,你大概需要几件呢?三十件左右吗?你尽管拿去吧,藤岛同学人面这么广,一定可以发出去很多的。
不不不,我的人面并没有那么广。然而由于宏哥有事先拜讬我,所以我还是心存感激地拿了三十件走。
还有这个,善喜哥说要我拿给藤岛同学的。
美嘉姊话一说完,随即从别的袋子里拿出一件用塑料袋仔细包装好、同样印着乐团标志的T恤。
不对,这并不一样喔?虽然图案一模一样,但这
刺绣?
我以不可思议的心情打开了包装,并用手去触摸确认。这并非是印上去的,称和QR条形码以及它周围的图案在内,全都是用刺绣的。
咦?这、这是什么?怎么会有?
听说这件是原版的。
原版?
善喜哥说他无论如何都想尝试看看用刺绣的花纹,所以这是他亲手制作的。还说这是把扫瞄的和原本的设计图合成后怎样的,只是我真的听不太懂。
我整个人感到哑口无言。他竟然做到这种地步?虽然他是说过这图案用绣的才会更加显眼。我再次抚摸着T恤的表面,就像是榻榻米一样,密度细、又带点润泽感的刺绣,根本无法想像必须得花多少时间才能完工的?
可、可是,为什么这件会在这里呢?
就是善喜哥叫我交给藤岛同学的。
什么!?
因为这件T恤原本就是藤岛同学你的建议呀!况且你又是宣传部的老大,所以除了你以外,找不到第二个人穿这件衣服了!
真是拿到了个贵重无比的东西,实在不敢轻易的穿上。但也总不能说退还给对方,只好接受并走出了工作室。如果在演唱会结束之后把这件衣服拿到网拍上去卖,不知道能卖多少钱?对于一瞬间脑海里闪过这种贪婪想法的我,真是应该自己好好扁一下自己才对。
我骑着脚踏车快速赶回花丸拉面店一宏哥早已来到了厨房后门前。我立刻将样本T恤全部交给了他。
这东西很不错。应该﹒算是艾伦.卡巴首度推出的白创品牌T恤喔。只要跟女生们说可以比店面还早二天拿到手,她们一定乐歪了。
宏哥兴高采烈地将色彩缤纷的T恤分装在大量的纸袋中,说现在就要拿去发给熟识的女生们当作附加服务。
应该下个月左右会登上杂志,对吧?
是的不知道为什么就变这样了。
更令人感到惊讶的是,居然还有来自和乐团毫无相关的服装杂志的请求,希望我们能够接受采访。由于善喜哥说不希望张扬,且断然拒绝采访,所以我和美嘉姊才刚在昨天想办法委婉地拒绝了对方。虽然杂志的发售没有办法赶上演唱会,但为了提升CD的销售业绩和知名度,这种机会多来几个都无妨。毕竟能不花钱就达到宣传的效果,这也让我深切体认公共传媒的重要性。到处向新闻网或是杂志社之类的寄送电子邮件,剩下就是等待对方上钩。看来开始步入正轨了。
当我的宣传工作排满档的时候倒还好,一旦工作告一段落回到后巷时,心情就开始低落。这是因为不光是宏哥,包括连少校和阿哲学长,绝大部分的时间都会过来。这一天也是在过中午时刻,两人一同现身。
这个帮派其实早就解散了,好像是平阪叫他们再次集结起来的。原本担任领导的家伙目前在机车行打工,可以趁下班时间偷袭他。
谁有空在那儿一个一个慢慢来啊?你说那个帮派总共有几人?
阿哲学长一边看着少校的笔记型计算机,一边重新捆绑着手上的绷带。感觉最近的阿哲学长伤痕好像多了点。
会定期聚集的大约是五人。我刚才监听到平阪所下的指示,应该预定要在东口的卡拉oK开会。
那我们现在就杀进去吧?这样比较快。一只一只击垮太累人了。
要使用震撼惮吗?
笨蛋,不是在卡拉OK吗?会被人报警的。
那就用催泪弹。这个不会有声音也不会有强光。
问题是会冒烟!还会流眼泪还有鼻水!不过大致上都是从脸上流出来的,不会说太脏。用震撼弹甚至还有人会尿失禁。
结束商量(?)的两人站了起来,打算通过我和宏哥的身旁。然而,阿哲学长似乎发现到我的眼神就像只迷路的羔羊,他停下脚步并露出苦笑。
也不是说全部都送进医院啦。因为打过了以后还会跟他们商量。
真的吗?你该不会是打到对方连嘴巴都没办法张开吧?宏哥露出怀疑的眼神。
少校取出了IC录音机,播放出所谓的商量内容。
搞什么?那个人的眼神很危险。光是拿下防风型墨镜,你就以为会被他给杀了。你懂吧?原本听说他不知飞去哪儿,就很放心的说。
当然对平阪帮是很不爽啦,我们还被禁止进去很多店,当然也有怨恨。而且平阪大哥花钱倒是很海派。不过不是这种问题啦。总之那个人很恐怖。他叫我干,我就只能乖乖去干。引来警察?那是当然的,不是还引发火警吗?但是那个人更可怕。
好痛!知道了啦,不会再动手了。谁还要跟像你们这种的有关连啊!
同时听到好几名男子的声音,实在无法清楚地掌握状况,但似乎他们就是袭击上野Livehouse的一群人。
炼次哥为了让他们服从所使用的就是金钱还有,恐惧感。
不过日前倒是没半个人说是真的被炼次揍过。
阿哲学长轻声说明。
结果变成我揍他们就很有效,超级听话的。
这阵子学长和少校的行动,根本已经不能叫作侦探团了。也就是依序偷袭听命于炼次哥的手下们的巢穴,并试着说服(这部分由学长负责)他们。
第四代目前正是在忙着做正经生意的重要时期,平阪帮的人又全都是活动的工作人员,不能随便乱来。所以好康的地方全都留给我了。
若是逮不到平阪的话,这和在捡垃圾是一样的意思耶,阿哲哥。
就算是这样,又不知道他人在哪里,有什么办法?我也想打算跟他一决高下啊。那家伙大概又换手机了吧?
过去在我们当中,平阪确实最具有成为流浪汉的资质。
两人从后巷走了出去。我则是拿起了少校遗留下来的协助者名单。已经大概有将近一半是打上叉的。真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办事效率。
然而,从背后观看名单的宏哥,语气变得很沉重。
他既然能动员这么多的人力,为什么不直接点采取行动呢?
我往上瞄了宏哥一眼,接着又再次看著名单。
宏哥说的一点也没错。炼次哥不断教唆他的手下进行细微的妨碍行动。所有的演唱会预定地都被以某种形式袭击过。甚至还有只是垃圾场被弄乱的地点。
听到报告的第四代用充满讽刺的语气,说这大概只是野狗在洒尿以确定自己的地盘而已。然而就因为这样,最后只演变到只在每一个活动会场配置若干名帮众,也就是几乎等于得铺上二十四小时的警备网才行。
这对平阪帮而言是很棘手的。但最终还是回到了之前产生的疑问上。
炼次哥他到底打算要做什么呢?
若只是想要破坏活动,还有很多种方法。毕竟我们已经知道他的资金应该还算满充裕的。若是想要贬低第四代的信用,那就有更多的弱点可以打。
为什么都只做这么小家子气的动作呢?
总之,思考理由就交给爱丽丝吧。我们只要乖乖当她的手脚去调查就好。
宏哥站起来,并补充了句:
啊啊,对了。依林有打电话来找你喔。
耶嘿!?
不小心发出奇怪的声音。依林姊是宏哥的前女友。再加上这个人都在欺骗女人,所以毫无例外地,和女生分手时感觉都不是很好。我记得依林姊跟我说过,她已经把宏哥的号码从手机里删除掉了才对啊:-
她说联络到了以前住在那个叫喜善的女人隔壁房间的女孩。
当我站起来时,膝盖不小心用力撞到木台子的角落。
请等、等一下!为什么是联络宏哥呢P怎么不是我P
大概是还对我依依不舍吧?
什么!那算哪门子的正向思考呀!?
先不管这些了。鸣海小弟,我看你也应该差不多该想起来自已是高中生这件事了吧?
我差不多快要永久性的忘记了。
在春假的时候我也有过同样的感觉。我到底能不能从新学期一开始就恢复正常的上课生活呢?该不会就直接赖在这条后巷里生活下去了吧?
总之,这是和黑道有关的杀人案件,鸣海小弟你就别再乱查了。很危险喔。竟然想从第一次见面的女生身上套出这么深的话,这当然是我的工作。
我坐了下来,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在膝盖上。宏哥说得没错。大概是因为依林姊担心我会出事,所以才将事情转给宏哥去处理的吧?
鸣海小弟都做得很好。没问题的。
宏哥出乎意料之外强而有力的手,触碰到了我的肩膀。
活动也感觉越来越热烈了。小美不是也很称攒你吗?
可是,就算再怎么样地热烈,只要一颗炸弹掉了下来,所有东西都会毁掉。
我既然都已经见过炼次哥三次了。应该能我是不是能做到更多才对?
这些部分,你不需要跟爱丽丝那么像。
宏哥打从内心地在耻笑我。
像爱丽丝?
什么东西都以为是自己的错,她说那样才会感到比较轻松。其实,真正需要勇气的是将东西交给他人保管。
宏哥用温柔的眼神说明,害得我感觉像是掉落到地底一样。
当宏哥从厨房后门离开之后,我一个人独自坐在旧轮胎上,边听着无力的蝉叫声边思考。自己一个人耍落寞也没什么用。现在的我和炼次哥是拥有连接点的。我只能思考而已。
正当我低着头在沉思时,明老板从厨房后门露出脸来。
喂,鸣海。爱丽丝的午餐弄好了。去面、去蛋、去火腿的中华凉面,拜讬你拿去给她。
正想着若是去掉了那么多东西,那还会剩下什么?结果居然是凉凉的面汤里面漂着小黄瓜而已。这算是什么料理呀!?心情就已经够低落了,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送这种东西了?光看到就会感到难过。
我已经洗出了后藤田帮老大的私房钱跟几个户头的动态了。
爱丽丝坐在床铺上边嚼着小黄瓜边说明。位在身后的屏幕上,全都显示着满满的数字。
有笔经由店经理手中拿到的每月支付,却与喜善的失踪同时停止支付。虽然只是旁人的证词,但她确实有可能是男方的情妇。
嗯
还有在喜善失踪的月份,一口气出现了高达两千万圆的不透明支出。
我感到不寒而栗,并回想起草壁昌也的话。金钱的流向就是人的本性。果真是如此。经过尼特族侦探之手,任何事都将被暴露在阳光下。
在这当中,有一千万圆是汇给医生的。
医生?
这名医生的身份很容易就查到了,是后藤田特别关照的外科医师。应该是尝试治疗喜善吧?不知这笔费用是遮口费,或者也包含处理尸体的费用很可惜的是,当时这位医生就相当高龄,现在已经往生了。
我好不容易才将嘴里的唾液给吞了下去。
另外一千万汇入了位于足立区的不动产业者。
不动产?
而且这名业者还是个与第四代同流合污的恶棍。
记得电线杆好像也提到过类似的事情。当要将罩店的后藤田帮赶出去的时候,第四代曾和不动产业者互相挂勾,在大楼和土地的所有权方面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