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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第二天】(1)Case of replace 迷刑警上场,名侦探退场(1 / 2)

 (1)Caseofreplace

迷刑警上场,名侦探退场

1.

目瞪口呆。

真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

与管理室隔着透明墙遥遥相对的三间实验室中间那间,他以垂首「跪立」的状态待在那里。如土色般无血色的面容,上头盖着已失去光泽的金发。嘴巴无力地微张,眼中神采全无、一片浑浊,手如同枯木般的无力垂地。但是不良于行下半身不遂的他本来是不可能做出这种跪立姿势的。而他现在之所以能够做出这个姿势,是靠着一根从天花板连到他脖子上的绳索。

「哥、哥哥?」

绳索是用好几根或红或蓝的管线交揉而成,深陷在他的脖子中,让人仿佛能听到他的项颈被绞得叽吱作响的声音。这些管线绷得直直地,把他固定在跪立的姿势不至于倒地,另一头挂在天花板的投影机上面。

愕然呆立的人们

他们凝视的方向

在那里的是

上吊的人

这是

这是什么?

「哥哥?怎么会,骗人不、不!」

不,其实我心里明白,我太过明白了。明白是明白但是不行,脑袋麻痹着、动摇着、发抖着,没办法有条理地进行思索。思考已经完全停住了,没办法用理智接收眼前的这副光景。

朱诺手抓着脸,一面摇头一面向后退出,然后身形不稳地倒在地上,「碰」的一大声把大家的理智拉回现实之中。所长与神室猛然回神,连忙蹲在她身边看她。

「赛门」有人在我身边不快地啐了一声,是老师。「你这笨蛋」

在这样一声低语后,老师从我们这堆人之中走出,一个人快步越过管理室走向实验室,拉起控制杆打开两道门进入里面。然后蹲在以半上吊状态挂在那里的他身边,用戴着手套的手开始翻找他的口袋,完全没有任何对往生者的悼念之情。众生死后就只有一律平等地归于尘土,法术师的行动毫不客气且无情地表达出这个意思。

很快地,她的手停了下来。

法术师从死者胸前口袋中取出某个东西,仔细检视着她找到的那个,露出叹息般的表情,然后像是要我们也看清楚般的举起它晃动着。

我对那个东西有印象,那是管理室的主控钥匙。

在这种状况下从死者衣服巾找到主控钥匙,当时的我还未能领会这件事具有什么意义,因为我的脑袋没有灵活到可以对这种事做出条理思考的地步。不,我想如果是平时应该会好一点,不过我现在的思考能力有明显的退化。看来我的身体状况果然比我预料中的还差,话说好像还有点晕眩的感觉

不过

至少在我脑中一角好像模模糊糊地领悟了一件事。啊啊,原来如此,对喔,这里就是那样的地方嘛,所以会发生这种令人难以置信的事也是正常的。

没错。

因为我们早就已经踏入「暴风雨山庄」之中了。

2.

先把时间拉回我们来到魔学系附设研究所的第二天。

时间是早上七点。

当我在分配给我的房间中醒来的那一瞬间,我第一个确切感受到的就是我的身体状况比昨天更差了。脑袋像铅块一样沉重,多半是发烧了吧我一面在床上坐起,一面这样自我分析。

在昨晚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突然一阵疲惫感袭来,所以我也不管大概才晚上十点而已,马上直接上床睡觉了。除了身体状况不佳以外,可能也是由于来研究所时,因为不习惯开车累积下来的疲劳一并发作了吧。

总之我先用手机打个电话给我邻室的凛凛子,因为昨晚她托我早上起来后叫她一声,她早上好像很会赖床的样子。在铃声响了十几声之后,「嗯呜阿周,早」她爱困的声音出现在电话的另一头。我告诉她我会在三十分钟后过去接她,然后挂断电话。

在完成梳洗,正好到了我打过电话的三十分钟之后时,我带着钥匙卡片离开房间来到走廊上,去敲隔壁的凛凛子房门,过了一会儿以后门开了。

「嗯呜阿周,早」

她说着和电话中几乎完全一样的话,依然一副半梦半醒的样子。不过好歹换好衣服了,所以不成问题。等到吃早餐的时候,应该就会完全清醒了吧。

我带着她搭电梯下去一楼,前往餐厅。早餐是在早上七点半到九点的这段时间中,供大家自由取用。

老师人已经在餐厅了,所长也像管家般待在入口处伺候着。朱诺、神室与五百藏教授,还有赛门则不见人影。

餐室中不像昨晚一样放着一张大圆桌,而是准备了五张四人座的餐桌。

我带着睡眼惺忪的凛凛子去自助式吧台那边拿盘子装菜,然后朝老师所坐的那张餐桌走去。

「早安。」我拉开椅子说道。

「喔。」老师已经用完早餐了,正抽着她所爱的香烟。

「老师今天起得可真早呢。」

「无聊,就没有其他有趣的事可以说了吗?」

「」要在早上的招呼中寻求趣味也太强人所难了。「对了,老师。」

「嗯?」

「今天到底要做什么呢?」

「别问我,我哪知道。」我的问题被一脚踢开。

不过实验的发起人确实是赛门,所以这两天中的行程安排的确与老师无关吧。

「说真的,那家伙到底是打算怎样啊?要是没有其他事可干,我就要回去罗。」

因为昨晚的实验失败,所以赛门在这两天中的预定应该整个打乱了,今天会再做实验吗?可是如果不能够锁定失败原因,那么就像老师昨晚所说的一样,不管再试多少次,法术的结果都不会改变。既然如此,或许继续留在这边也没用了。我们的这场小旅行也就到此结束了吧我用心思考着这样的事,同时准备拿咖啡喝,不过马上又打消主意。因为我现在的身体受不了刺激性的食物,所以在无可奈何之下喝了半杯果菜汁.凛凛子也在暍光一杯牛奶之后,总算是完全清醒过来了。

这时候朱诺与神室来到餐厅中,不过他们俩看起来不像是来用餐的。他们先是往餐厅内看了一圈,然后直朝向所长走过去。

「那个,不好意思。请问你昨天拿的那把主控钥匙,是否能够打开我们那些个人房的门锁呢?」朱诺向所长问道。

「怎么了吗?是不是把卡片忘在房间中了?」

「不,并不是那样的」

「是史密斯克莱恩先生闭门不出。」

神室接过朱诺的话头说道。

「闭门不出?」

「是的,就算再怎么敲门他也不回应。虽然说可能是因为他还在睡觉不过他平时都会在这个时间起床。再加上在经过昨晚的实验以后,也有发生意外状况的可能性,所以基本上还是想确认一下室内的状况。」

「了解。不过昨晚的主控钥匙是实验场专用的,我现在马上去把个人房的主控钥匙拿来。」

所长行了一礼告退,过了一阵子又回来,手上拿着外表看起来和分给我们的那些钥匙卡片一模一样的卡片。

「这就是客房的主控卡,可以准许我陪同前往吗?」

神室与朱诺点点头,然后他们三人就一起走出餐厅。

「不知道赛门先生怎么样了耶。」凛凛子放下杯子颇为担心地说道:「实验不顺利的事果然对他造成很大的打击吧。」

「嗯。」我想起昨天实验过后他那种几乎被彻底击垮的模样:「也许吧。」

「」老师一直默不作声地抽着烟。

过一会儿之后他们三个人回来了,但全都一脸凝重,尤其是朱诺。

「怎么?赛门那家伙怎样了?」老师一面弹落烟灰一面问道。

「那个」

「他人不在房间中。」

又是神室把朱诺的话头接了下去。

「啥?不在?」

「是的。所以我们也去交谊厅和大澡堂看过,但还是到处都找不到他的人影。」

「不会是离开研究所了吧。」

「不至于。这栋建筑物周围二十四小时都有奥兹特务彻底护卫着,任何人都不能够由外入内或由内出外。」

奥兹特务对法术师护卫之彻底,在我身边就有个例子,所以我十分清楚那是怎么一回事。自从老师来到魔学系之后,校园内魔学系大楼周围总是有一群负责护卫的黑衣人徘徊,在进入系大楼时一定都得要接受他们的身体检查。不过以前老师曾经因为身边的护卫态度过于严密而感到烦闷,甚至闹出失踪的大骚动。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关系,最近已经很少出现特务直接与老师同行的状况了。

「哼,那答案就只有一个了。」老师若无其事地说道:「他在实验场吧。」

在那一瞬间中,没有人做出任何反应。

「实验场吗?」凛凛子问道。

「对啊,这是很自然的想法吧?这里又不是什么庞大的建筑物,既然找过还找不到,那人当然就是在还没找过的地方罗。再加上那家伙昨晚一个人留在实验场,那他就直接在那里待到天亮也是很有可能的事反正你们也还没找过实验场吧。」

「呃,是的,还没有」神室扶正眼镜说道。

「那就不会有错了。」如此断定的老师站起身来:「正好,我也正想找那家伙问清楚他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看来老师室打算亲自向赛门询问了。

凛凛子和我也已经用完早餐(不过我什么都没吃就是了),所以跟着站了起来结果演变成我们所有人一起前往地下实验场的状况。

在搭电梯到地下室、穿过走廊以后,我们来到通往管理室的门前。

老师拿出自己的卡片,往墙上控制面板上的刷卡机一刷,响起了「哔」一声短短的电子音。

「嗯?」伸手去推门的老师蹙起眉头:「这是怎样?打不开耶,喂!」

老师推门的手似乎更用力了些,但是门还是动也不动。她又重新刷一次卡,但是结果还是一样,有电子音响起,但是关键所在的门却打不开。

「周,过来试试。」

「啊,是。」

被老师叫去的我,拿我的卡片试了试,但最后还是一样。

「喂,这是怎么搞的?」老师转头问所长。

「是,不好意思,我在猜不知道是不是主控锁被锁上了」

主控锁使用主控钥匙来上锁的高阶锁。在它锁起来的状况下,就算用卡片开锁也无效。

「那把主控钥匙交出来。」

「呃」面对伸出手的老师,所长以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说道:「管理室的主控钥匙在赛门先生身上。」

「什么?怎么搞的?」

「是,这是昨晚的事了。因为当时各位都已经出去了,所以可能不知道,在我要离开管理室时,赛门先生对我说『想要借用管理室的主控钥匙』。说是『想要一个人想些事』、『不想被任何人打扰』我也觉得他是因为实验不顺利,而心有所感吧,所以就」

「所以就把主控钥匙给赛门了?」

「正是。」所长畏缩了起来,视线往管理室的门射去:「因为从管理室那边的控制面板也可以给主控锁上锁,所以我在想,现在会不会是在里面的赛门先生,把主控锁给锁上的状态。」

「哼,那家伙搞什么东西啊。」老师突然用鞋底「碰」一声踹上门,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喂,赛门,我有话要跟你说!开门!不然我就踹破它喔!」碰碰碰碰碰!呜哇,好像有人在敲我的脑袋。

「老、老师!赛门先生又不见得一定在里面啦。」凛凛子连忙劝阻她:「还是不要这么粗暴比较」

「啧」她的言论是正确的,所以老师也啐了一声放下脚。

的确,要做出赛门在实验场内的结论,可以等到已经找过其他所有地方,还找不到之后再说也不晚。而且如果通往管理室的门薄些就算了,但是它却是巨大的金属门,无论如何也是难以踹破的吧。

总之先去其他地方找找,同时观察一下状况再说。大家都同意了往这个方向处理,于是我们回到地上。在一楼通道上碰巧遇到刚下楼梯的教授,教授与神室之间再次进出肉眼看不到的火花。所长向他请教知不知道赛门可能在哪里,不出所料他丢下了「我怎么可能知道」这句话,就挺着巨大的身躯摇摇摆摆地进入餐厅,可能是要去吃早餐吧。

然后十名奥兹特务整个上午都动员起来搜寻赛门,但是找遍研究所内每一个角落,仍找不到坐在轮椅上的法术师身影。因为他理应不可能离开二十四小时都处于封锁状态下的研究所,所以最后还是做出除了地下实验场地以外,赛门不会在其他地方的结论。

在这段时间中,我们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乾瞪着眼度过。

我在交谊厅中看看书、与凛凛子聊聊天,所以时间还不难捱。但是老师却好像没办法忍受,找我陪她下西洋棋。结果我连败了二十场,而且全都是一下子就兵败如山倒。因为我完全不是对手,所以对老师来说也当不成打发无聊的对象。可是又不能自己先回去(其实老师是准备那样做的,不过被我和凛凛子拦住了),所以在那一天的上午,老师的不满与愤慨情绪逐渐越来越强。

然后在正午用完午餐以后,老师终于爆发了。

「啊啊受不了,赛门那笨蛋在搞什么啊!」老师抽着饭后一根烟,喷出一大口烟同时怒吼:「我等不下去了!到极限了!我要去踹破门!」

老师的眼神很认真,她是说真的。

「老实说我也没办法再奉陪下去了。因为我很忙,可不适合再继续这样白白浪费时间啊。」

教授以冷嘲热讽的态度看向神室。看来是赛门实验的失败同时也会成为对神室不利的把柄,所以令教授颇为愉快的样子。

神室无视教授。

「史密斯克莱恩先生的状态确实叫人担心,至少也该确认里面的状况。所长,实验场地的主控锁有没有备份钥匙?」

「这个,实验场地的主控锁并没有备份钥匙。因为那是型式非常特殊的钥匙,所以就算找开锁专家利用钥匙孔复制出钥匙,可能最少也要一个礼拜」

「有没有办法用内线电话之类的手段与管理室内的人取得联络?」

「那也是不可能的状态,因为内线电话本身并没有牵到地下室那边。」

「这就麻烦了,他也没带着手机之类的东西。」

也就是说,在赛门带着唯一的钥匙闭关(?)在里面的现况来说,我们不但进不去里面,甚至也没办法从外面与里面取得联络吗?这样要开门的话,就真的只能像老师说的一样把门踹开了吧。但是那扇门光用看的就知道有多厚重坚固,(就算是老师)怎么想也不可能靠人力打破。

万事皆休。

就在这个时候

「老师、老师。」凛凛子提议道:

「啊?」

「能不能使用法术打开那扇门呢?」

「比方说哦,能不能像赛门先生制造轮椅时那样把金属熔化成软软的,然后从钥匙孔翻模做出钥匙之类的」

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老师身上老实说我也早就想到这点了。但是如果可以办得到,老师想必早就那样做了吧,应该不至于反而想到去踹破门的主意

但是

「喔,有理,还有这个方法嘛。」

老师手一拍如此说道,所以我昏倒了。

「」早知道事情是这样,也许我该早点提议的,是我失策。

在担心赛门的朱诺以及神室的强烈要求下,我们做出马上尝试开锁的决定,再次集he在地下实验场地的门前(只有教授说「恕不奉陪」因此不在)。

「那开始罗。」

在所有人屏气凝神的眼光中,老师用一只手举起一根大约一公尺长的金属棒。它和赛门制造轮椅时使用的是相同之物,是神室叫特务从车后厢的库存品中拿过来的。

老师闭上眼睛,深呼吸一次。

然后当她睁开眼睛时,演术已经完成了。

金属棒被缓缓穴入设置在墙上的控制面板钥匙孔中。原本应该是粗得穴不进去的,不过老师用链金系法术把它变得像麦芽糖般柔软,所以顺畅地进入钥匙孔中,多出来挤不进去的部分像蜡泪般堆积在钥匙孔周围。在差不多穴入十公分左右时,老师解除了演术。金属棒的形状在那种状态下液状的金属遍布钥匙孔中的每一个角落固态化,然后将它缓缓向左边转去。

吡!

轻而易举响起的电子音平淡无奇,甚至让人感到没劲。主控锁被打开了。

「不愧是老师!」凛凛子拍手。

「哼哼,这算不了什么。」老师拔出金属棒:「哎,其实这也不是我头一次用法术翻模制造钥匙了,这次算是所谓的重盗旧业罗。」

虽然在关键字上有着叫人在意的改变,不过算了。

所长第一个刷卡,锁完全开了。

第一个推开门踏入实验场地的人是神室。

「打扰了,史密斯克莱恩先生。」

他先打了一声招呼。

但是这个礼貌上的招呼白费了。

因为应当接受这声招呼的人已经不存在于那里。

就这样,我们在暴风雨山庄找到了不复原本样貌的赛门L史密斯克莱恩。

3.

好了。

根据我以前曾经听印南说过的说法,推理小说是用来享受「是谁做的」、「如何做的」、「为何做的」三要素的深奥趣味,而且准备好理论性解决方式的小说。这也是比较普遍性的解释。

「Whodoneit」「是谁做的」。

「Howdoneit」「如何做的」。

「Whydoneit」「为何做的」。

在小说世界中的登场人物,是谁、为何、如何去完成特定的事物。把故事重心(或是加入这类的精华)放在解开那些谜题过程的小说,就叫做推理小说。优秀的推理小说是漂亮地把这类要素铸为三位一体的作品,也是努力的方向等等.

记得那是四月专题组的大家聚集在校内的咖啡座,讨论想加入的社团时的事。因为印南说「想加入推理研究社」,所以不知道是谁把话题导向「话说推理小说到底是什么」上头。

因为我在推理小说领域是个顶多读过福尔摩斯小说的外行人,所以对她的解说感到相当有趣(不过据她所说,福尔摩斯毕竟还是侦探小说,不过我不太了解这两者有什么不同)。

「哦~我还以为推理小说是在说人死在上锁房间中的故事呢。」

千里这样一说,印南就无奈地苦笑。

「推理小说并不是只有在说人死的故事而已喔。虽然说确实是以有人死、有人被杀的故事居多,但是能够让阅读者也参与解谜过程的故事,才算是推理小说不过『密室』在推理小说中,也的确算是『如何做的』的基本套路吧。在这个状况下所说的『密室』并不只是指上锁的房间,其他像是没有足迹的雪地中央、安装着监视器的屋顶等等,总之看起来无法让犯人出入的状况也都是所谓的『密室』。」

大家部发出「喔喔」的佩眼声音。

「既然如此,那『为何做的』的基本套路是啥咧?」

「呃,『为何做的』比较没有可以算是基本套路的套路,不过勉强要说的话,『无头尸体被砍下头的理由』和『自杀者自杀的理由』之类的可以算是吧。」

离题一下,长得小巧可爱稚气未脱的印南在口中说出「无头尸体」和「自杀」之类危险的字眼时,给人一种非常不协调的感觉。

「嗯嗯,那『是谁做的』呢?」

「『是谁做的』的话,果然还是『粉碎不在场证明』之类的,还有后来形成一种地位的『暴风雨山庄』。」

「暴风雨山庄?嗳,这就有听过了耶。」

「呃,像是不特定的团体处于四面环海的孤岛、雪山中的民宿等等,与外界断绝联络的状况下所以要是在那里发生案件,犯人就绝对是那个团体中的某人了吧?」

「啊哈,原来如此。所谓的『是谁做的』,就跟抽鬼牌差不多嘛.」

这样的形容确实挺妙的,在包含自己的一伙人当中一定有人拿着鬼牌。相同的,在这些人之中一定有犯人存在,这种单纯但充满了紧张感的地方不就是它有趣之处吗当时的我心中抱持着这样悠哉的感想。如果我早知道自己会在两个月后,不得不亲自参与抽鬼牌游戏,我应该怎么也不可能会用那样的心态看待它了吧哎,这是后话,提过就算。

复习过一遍印南的推理小说讲座之后,可以知道所谓的「暴风雨山庄」是指「不特定的团体处于与外界断绝联络的状况之下」。不过四面环海的孤岛、雪山中的民宿也就算了,魔学系附设研究所的所在位置再怎么样也还是在东京,只要有那个意思,随时都可以与外界联络。

事实上在所长报案大概十分钟以后,就从最近的警察局来了几位警官。不过他们的工作终究只是保存现场,因为发生在东京市内的命案要交给警视厅本厅搜查一课办理。

那个警视厅搜查一课在又过了八十分钟以后大概是报案一个小时后抵达现场。

首先率领着多位调查人员,穿过研究所正面玄关的是一位年龄看起来坐二望三、个头不太高的男性。正好那时候一直在等待警察过来的我们已经在玄关大厅等着了,那位男性使用与他外表不符的威严语气对迎上前去的所长说话:

「你好,我是警视厅搜查一课警部,名叫须津黎人。你就是这座建筑物的负责人吗?」

「是,就是我。」

「咦,须津先生?」

凛凛子一看清楚那位男性的长相就开口叫出他的名字。注意到我们的他睁圆了眼睛,使得他原本就已经够娃娃脸的长相显得更加稚气,看起来就像是披了一件西装在外头找工作的学生。

「咦?啊咧?三、三嘉村同学,还有天乃原同学?」

「哇~好久不见了!」

相较于瞠直了眼睛的须津警部,奔上前去的凛凛子只是很单纯地为了再见到面而开心,我也打声招呼表示久违了。

「等、等一下,两位同学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我们因为专题研究来参加实验。」

「专、专题研究?这代表不会吧?」须津警部拉长脸。

就是会。

「喔喔,这可真的是所谓的『好久不见』了吧。」我们的老师登场了。她从沙发上站起来,露出邪气的笑容,维持着双手穴在口袋中的姿势缓缓定过来。

「呜!佐、佐杏老师。」眼看着须津警部的脸越绷越紧:「久、久疏问候。」

「嗯?怎么没看到另外两个人?怎么,今天就你一个人啊?」

「呃,是。久远与暮具目前都有其他案子要负责」

须津警部生硬地答道,他一遇上老师就没辄。

在四月时发生于魔学系的那桩奇案中,负责指挥调查小组的人,就是包含这位须津警部在内,隶属于警视厅搜查一课的三位警部。当时在经过诸般曲折混乱过后,最后还是以破案的形式成功结案。

但是

实际上那时候真正破案的人并不是别人,就是老师本人。法术师运用她那超绝的推理力与行动力,让那桩远远脱离常识范畴的困难案件完美地闭幕。不过因为老师拒绝把自己的名字公诸于世,因此当时对外发表是由警方破案,也因为有这个因素在内,所以须津警部才会对老师感到没辄,不过并不算是偏负面意义的。

「对了,那个,听说这里有人过世」警部的态度一下子谦恭了起来:「请问现场在哪里?」

「现场在地下室的实验场地。」老师说道:「还有,死的人是法术师。」

「啥?」警部睁圆了眼睛:「死的人是法术师?那个,我不太懂您的意思,怎么回事?老师不是正活生生地站在这里吗?」

「笨蛋,你说什么废话,我凭什么非死不可啊?」

「啊,是。可是您刚才说死的是法术师」

「真是够了。周,去解释给他听。」

「是。」四月时也是这样,老师有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解释事情经过的工作往我身上丢的倾向。哎,其实没差啦。

我照老师的吩咐把到目前为止的经过解说了一遍,警部拿着原子笔在手册上做笔记。

「原来如此,从奥兹来了老师以外的法术师,然后过世的是那一位,是这么回事吧?」

「大致上就是这样。」

「唔。」

因为警部的回答太过于简略,让我感到扫兴。

然后我试着重新冷静下来思考。

这肯定会是件留名于历史的大事。

因为在这次的事情中,失去了「六位法术师」之一拥有连人间国宝都无法企及、超凡才华的「全人类遗产」。就像字面上的意思一样,这是所有人类的大损失。像警部这样对魔学漠不关心的大多数日本人暂且不论如果这件事公诸于世,应该一眨眼就会传递全世界,成为本世纪的一大新闻吧。虽说没有什么实务上的关联,但是法术师死在本国领地内的事很有可能被追究责任,导致日本政府与诸国之间深刻的外交问题。法术师在历史上的重要性,即使是在现代,仍然具有那样举足轻重的地位。

就像是在显示前景不乐观般,在找到赛门的遗体之后,研究所内沉浸在一片低气压中。除了必要的话之外,没有人开口多说一句话,眼睛也不看着彼此。因为受到打击而昏过去的朱诺,则还没有醒过来的样子。

「但是」警部不当一回事地说道:「既然现场的实验场门锁只有一把钥匙,而那把钥匙又在上锁的实验场内的被害者衣服中,这怎么想都是自杀了吧。」

就是这样,警部的意见是正确的。那时候因为一片混乱所以想不到这点,但是从赛门死亡的状况来看,只能得到这个结论了。

通往管理室的门被主控锁锁上。既然唯一一把主控钥匙在场内,那么锁就是在室内被锁上。然后场内只有已经不再会说话的赛门一个人,所以就是赛门在场内上锁自绝性命。这样想是最正常的,除此之外也想不出其他可能性了。

「死因是缢死典型的上吊死法,当然在没有调查前还不能明确地说些什么就是了。」

「可、可是自杀的动机是什么呢?」凛凛子问道。

「那不是很明显吗?根据我听到的说法,那个人在昨夜实验失败后非常沮丧对吧?本来相信一定会成功的实验却失败了,彻底击碎他的自信,使他伤心地在绝望之中就这样了。」

凛凛子默不作声。昨晚实验失败后的赛门,确实展现出从平时的他身上难以想像的消沉。就算他昨晚会直接那样上吊,也绝不是难以想像的光景,反而是一种充满了现实感的想像。

不过在这时候

「因为实验失败而伤心得自杀啊」老师低语道,点起一支烟。

「怎么了吗?老师。」警部问道。

「没」老师含糊地应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警部本来还想继续追问下去,不过因为身穿蓝色工作服的刑事监定专家跑来找他,所以就被打断了。现场的采证作业似乎已经结束了。

「请容我梢后再请各位做个笔录。虽然这应该肯定是自杀,不过形式上还是需要做一下,还请各位帮忙。那我先走一步了。」

警部搭乘通道的电梯下去地下实验场地。

「赛门先生会自杀我难以相信」凛凛子自言自语:「阿周怎么想?」

「就算你这样问我」我直接转向旁边:「老师怎么想?」

「哎,百分之九十九是自杀吧。」老师吐出一口烟。

「百分之九十九?」

以老师的个性来说,这是颇微妙的说法。不是百分之百而是百分之九十九,那么剩下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是代表什么意思呢?

不,这不用多想也很明显了。

「不是自杀该不会是他杀?」

「不然还有其他的吗?」

「如果是他杀」凛凛子板起了脸:「那就是所谓的密室杀人了?」

「是啊。」老师不当一回事地点点头。

密室杀人。

可是,等一下!

从昨天到目前为止,这座研究所都处于与外界断绝联络的完全封锁状态,也就是说这里是有正字标记的暴风雨山庄。所以如果赛门之死是他杀,那凶手的范围就可以缩小到昨晚待在这座研究所中的人身上了。事态会演变成在我们之中有人以理应不可能的方式杀害了赛门。

不过就算是那样好了,凶手到底是运用什么样的魔术手法,像阵烟雾般从密室中消失呢?还是说凶手是使用遥控式魔术手法从室外杀害赛门?或者是只把钥匙送入室内的魔术手法?

不,不光是这个问题而已。

还有个大前提。

普通人有可能杀得了法术师吗?

「哎,以目前的状况来说,确实是不能肯定地说些什么啦。」老师边吐烟边说:「好,等我把这根抽完以后,我们也过去吧。」

「过去?去哪里?」

「还有哪里,当然是现场吧!」老师若无其事地说道:「反正在警方给所有人做完笔录之前,是不会让我们离开的。既然如此,帮他们个忙,早点证明自己的清白才比较好吧?」

「喔。」

虽然说的很对,不过当然一切都是诡辩罢了。老师只是为了打发无聊才会干预搜查。

因为如果真的只是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就该乖乖待着才对。因为警部已经完全把这件事往自杀的方向定调了,现场的采证应该也颠覆不了这个方向。反倒是从旁穴手,并因此发现什么新事实的话,才会让我们被限制行动的时间拉得更长吧。老师不可能不明白这点,所以老师只是想穴手搜查而已。而且如果可以,老师甚至应该是乐于颠覆须津警部的见解。比方说赛门之死不是自杀而是他杀,凶手就在我们之中。

为什么?这是不用多问的。恐怕她会这样回答:

「这个啊,那当然是因为这样比较有趣罗。」

就是这样。

当然这是极度轻浮的态度。但是老师这个人完全没有任何伦理或道德方面的观念,她完全不受那种框架束缚。就连人的生死对老师而言,都只是能不能令她感兴趣的对象而已

(嗯?啊咧?)

想到这里,我有一种奇妙的不对劲感,可是我不知道是有哪里不对劲。是什么呢?总觉得在理论与现实之间有种产生微妙落差的感觉不是眼前的事,而是在不久以前,某个人的行动似乎有点怪

但是在我找出那个不对劲的真面目以前

「走罗,阿周。」

「咦?啊,呖」

凛凛子拉住我的手,使得我的思考中止。

然后我们跟着走在前面的名侦探福尔摩斯,再次搭电梯前去地下实验场地。

4.

在我们进入现场时,当然没有得到警部的好脸色,不过面对老师他也强硬不起来。而最重要的是,赛门之死是自杀的见解在他心中已经算是不动如山的事实了,他完全不觉得这是一件凶杀案,所以最后我们闯入现场的事并没有得到他的非难。

我们穿过管理室,进入实验室中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我们一直等到警方的现场采证结束后才进去。

「这经可以肯定是自杀了,毫无疑问。」警部这样说。

在实验室中,昨晚毁坏的机器仍然散置一地。

把视线往上移去,在不高的天花板上安装着像是四角形玻璃球(不过既然是四角形,就说不上是球了)的投影机。由好几条管线揉成的绳索挂在上头垂下,前端被绑成环状,静止在大约等同于我胸部的高度上。

赛门就是在这个绳圈上吊死去的。虽然他的遗体已经被运到外头去了,但是当时那种太过于凄惨的光景,至今依旧深深烙印在我眼中。凛凛子好像也一样,她和垂着绳索的房间中央保持着微妙的距离,想必是尽量不要靠近吧,我也极有同感。

「这间实验室还和另外两间实验室以及对面的房间呃,是管理室吧已经全都调查过了,不过并没有找到什么特别可疑的指纹。就这间实验室内来说,只找到一种可能是不久之前才留下的指纹,而且恐怕就是过世的赛门指纹吧。」

昨晚老师也有进入这间实验室碰过各种机器,不过因为老师随时都戴着皮手套,所以不会留下指纹。

「预估死亡时间呢?」

「根据法医的现场验尸,人致上是死了十二小时左右。」

「死了十二小时左右,现在下午两点半。」凛凛子低语:「那差不多是半夜两点左右」

半夜,凌晨两点,刚过子时的丑时,赛门死于那个时间。我们大概是晚上快十点时离开实验场地所以是结束实验四小时后吧。

「在正式验尸的结果报告出来以前还不能断定,不过死因应该就是缢死没错,用来上吊的工具应该也就是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这束管线,留在遗体颈部上的勒痕与管线形状一致,也没有争斗过的痕迹虽说房间本身原本就一片凌乱了不过并没有找到形似勒死人后为装成自杀的迹象。」

警部充满自信地继续说下去:

「也就是说呢,大概在凌晨两点的时候,实验失败的赛门感到绝望,所以决定自绝性命。因此他拿起手边的实验机器管线结成绳圈,长度可达天花板,然后朝着天花板丢上去。绳圈成功地挂在天花板的机械是叫做投影机的吧上头,之后再调整长度做出小绳圈,把它套上脖子,从轮椅上跳下来。就算脚靠着地面,不过只要勒住脖子依然足以使人死亡他就这样在密室中执行自己的自杀,等着天亮后被老师等人发现。怎么样?有什么说不通的地方吗?」

「你说他把管线朝着天花板丢上去。」老师没在看须津警部,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用脚把满地的机械残骸一一挑起翻面:「那具体上是怎么做的?要把容易弯来弯去的绳状物丢到天花板上,而且还是要勾住什么东西的工程,这种事说起来简单,不过想想实地去做的状况,会发现挺困难的吧?而且赛门还是坐轮椅的人,要坐着做那种动作,困难度就更高了喔。」

「那是易如反掌的事。」警部露出夸耀胜利般的从容笑容:「只要在绳索一端绑上某种可以用来当『坠子』的重物,再以从投影机上方穿过去的形式丢过去就可以了。至于『坠子』,在满地的东西中随便找找都有,假使失败了也可以一再重试。」

「原来如此,就像这样子是吧?」

老师从残骸中抽出适当长度的管线,并找了个像是摔烂遥控器的东西绑在前端,朝着天花板一丢。

坏掉的遥控器以抛物线的轨迹,穿过天花板与投影机之间的狭窄空问,朝着警部落下。

「呜哇!」

警部仰着身子往后一跳。遥控器随即从正上方落到他原本所站的位置上,在地板上「匡」一声反弹了一下。关键所在的绳索从老师手上经由头顶的投影机,在遥控器的带领下抵达地面。老师把手中的绳索与掉在地面上的另一头绑在一起,结成一个挂在投影机上的大绳圈。完成了另个与已经垂挂在那里的绳圈相同之物。

「唔,一次就成功了嘛。」老师这样说。

「老、老师!你、你突然在搞什么啊!」警部怒叫。也难怪,要是他没有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遥控器就会直砸中他的脑门了。

可是老师毫不心虚地张开双手。

「什么搞什么?实验啊。你该开心的,因为你的推理已经被证实了。」

「」这就是警部之所以拿老师没辄的理由所在吧。他可能是在怕如果继续跟着老师的步调走,接下来难保老师不会叫他实地试试这个管线是不是真能吊死人,所以他马上抢着说:「总、总之这是自杀。除此以外没有其他可能了!」

的确。

我重新往周围看了一圈。

实验室被墙、地板、天花板全面而完美地密封起来。令人讶异的是,实验室内甚至连像是通风口的东西部没有。可能是为了避免万一发生意外时,损害扩大到外面的关系吧。像入口的两道门也是,一旦把开关的控制杆拉下、关上门以后,就连可容一根针通过的空隙都没有了。

在它前面的管理室也是类似的构造,找不到可以与外界相通的地方(这也是当然,因为是地底下嘛),唯一的通路果然还是只有备有主控锁的那扇门。如果这是他杀,就得先破解这个密室之谜才行。但是要在由内锁上的状况下离开这个密室,或是由外锁上的状况下只把主控钥匙送入里面,都是怎么想也不可能的事。当然从外界远距离操纵位于密室内部的赛门,让他上吊的作案手法更是想也不要想。

(嗯?)

不,至于有一个。

至少不是连一个方法都没有。

但是如果是用那个方法作案,那么这个暴风雨山庄的故事在某种意义上,就要变成截然不同的故事了

「怎么了,阿周?」

「呃,没有,没什么。」

我打马虎眼把凛凛子的问题搪塞过去。这不是推理,只是胡思乱想,所以我迟疑着没把它说出口。就连老师在目前的阶段似乎也想不出足以颠覆事态的推理,我们完全束手无策了。

我们结束这场小小的现场采证离开地下实验场地。就在这时候

「警、警部,请过来一下!」

像是警部部下的年轻刑警(说是这样说,不过年龄应该与须津警部差不多吧)从电梯中跑出来慌慌张张地说道。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那个,我们准备把遗体运走,可是呃,被妨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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