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ACTⅡincluding
5.第一个事件
城翠大学没有法学系。
不过在文学系内代之以设立了法学组,它实际上扮演的角色,是以有点与众不同的形式等同于其他学校的法学系。
任城翠节执行委员会代表一职的国冢崇,就是这个法学组的四年级学生,还有正在和他交往中的女朋友也与他同组,目前是三年级。
她的名字是莲见曜子。
莲见是任文学系系主任一职的莲见幸三教授(上课严格长相严肃,在学生之中有个「阎王脸」的可怕外号)之女,在学系内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知名人物。
(像父亲的)明晰头脑,还有(不像父亲的)端丽外貌。
完全可以说是才貌双全的干金小姐。
这样的她,为什么会看上没什么出色优点又活脱脱像是个无脑人的自己,国冢一直到现在都不明白。
当成为自己学妹的她跑来说「想和你交往」时,老实说还以为她是在耍人,所以当场就马上直接反问:「我有哪里好?」虽然知道这样做很不恰当,但是自己实在是不擅长迂回试探。
而她这样回答:
「因为国冢学长拥有我没有的东西啊。」
那是啥?
虽然莫名其妙,不过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虽然不解的心情依然徘徊不去,不过国冢还是答应和莲见交往现在甚至会有自己实在配不上她的感觉。
不过
只有一点例外。
现在的他,有时候也会真的很希望请她尽量改掉那点。
然后他很希望能够尽量改掉那点的莲见,来到国冢所在的执行委员本部时,是上午九点正好刚开完朝会,确认完各委员的今日行程与待命岗位,各单位全都做完报告,总计四百二十七名执行委员配合国冢的口号声(「哭也好笑也好,总之今天是城翠节最后一天!执行委员代表国冢崇,今天要跟它拚了!麻烦你们这些家伙也一起跟它拚了!〕」,大家一起吶喊着(「跟它拚了!〕,同时有些人拍手、有些人就这样怪叫,气势汹汹地准备往自己的岗位出发。正好就是在这样的时候
「可以打扰一下吗?听说这里收到了来自法术师的挑战书。那张挑战书在哪里呢?」
大家回头一看,她就站在入口那边。
细长凛然的双眼,挺直的鼻粱,整整齐齐修剪在肩头高度的发型,时髦而优雅的裙子。
本来正吵闹成一团的会议室,就像被泼了盆冷水般的安静下来。简直像是将要发射的烟火被水泼熄那样。
她这个突然出现的异类,集众人突兀的视线于一身。
但是
「有谁知道挑战书在哪里?还是说情报只有高层知道,其他人被隔绝在外?」
她不动如山,态度从容,甚至还耸了耸肩给大家看。在中音域的声音中,有种独特的稳健伶俐感。
「呜呃,曜、曜子!」
国冢绷紧了脸呻吟着。都再三说过叫她别过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啪」一声拍手的声音在室内响起,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过去那边。
拍手的人是副代表濑尾不,她旁边的另一个人。
那是另一位副代表,五十海忍。
他的身材高瘦纤细,发色偏淡,有着文雅温和的中性面容。听说着从梢远的距离看过来,甚至有人会把他误认成女性。就连看起来像便宜货的工作人员夹克,穿在他身上也不可思议得像是一幅画。
他以温和平静的表情环视大家。
「好了,大家是怎么啦?我们可没有发呆的时间喔。就地解散,跟它拚了!」
他再次用力一拍手。
他的一句话再一次点燃大家的火。一声声「跟它拚了!」「跟它拚了!」的吶喊声连锁性地取回活力,执行委员们接二连三冲出本部。
国冢抚着自己胸口,然后对五十海轻声说道:「不好意思,忍。多亏有你。」
五十海没说话,嘴角露出笑意做为回应。
如果各个执行委员的士气部下降,会对主办城翠节的事造成影响。打个极端的比方,要是四百个执行委员每一个人都能够做到一?五人份的工作,就等于有六百个人手。但是如果每一个人只能做到○?五人份的工作,就等于只有两百份人手。再加上到了最后一天,委员们积蓄下来的疲惫也已经接近极限。今天一天是属于毅力与气力的胜负完全精神论的世界。
(果然拜托忍来当副代表是做对了。)
他也和濑尾一样,都是从高中田径社就认识的人。虽然他这个人话不多,不过具备在必要之时说必要之话、带动场面的周密思虑与胆色,是国冢最倚重的一个人。
「真是的,曜子!」
在该前往各自岗位的委员们全都出去以后,国冢一步步走向莲见。
「原来如此,体育社团的人是要那样让他们动起来啊。我会参考的。」
「你还有心说什么参考不参考?你来做什么啊?」
莲见缩起脖子嘴角一撇:「你也不必那么生气嘛,我对我没有考虑到时间点的事情道歉。」
「可是啊」
「崇。」五十海温和地做起和事佬:「算了,也不用不分青红皂白就怒吼嘛。」
「忍,可是」
「早安,五十海学长。」
抓准被追究的对象幸运地从自己身上转移的机会,莲见马上把对话的对象转成五十海。「用一句话让四百人动起来,很高明的带动方式,我确实拜见到了。」
「早,基本上我也是副代表嘛,那算是应该的。」
这次莲见把视线移到他旁边说到:
「濑尾同学也早。」
「」
相对于嫣然地面露微笑容的莲见,濑尾这边却浮现严峻的表情,贯彻无言的态度。
〔呜〕
国冢可以感到自己的胃在痛。
其实
莲见并不是第一次拜访这个委员会本部,她以前也曾经为了某件事多次造访此地。
而那件事一直以来都在委员会内成为jiu纷的火种。
幸好那个jiu纷本身在城翠节开始前就解决了。
但是即使一个jiu纷解决了,也会有那只是要开始另一个jiu纷的开始。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开口第一句话,濑尾就以冷硬的声音说到:「不是执行委员的外人,没事不要擅自进来。」
再怎样也无法解释成是欢迎她的态度,不过
「哎呀,我有事啊,我想我刚刚就已经说过了吧?」
莲见几乎完全不为所动,用满不在乎的态度答道。
「国冢学长?」
被学妹一瞪,国冢具「呜啊」一声缩了起来。尖锐的视线在逼问着为什么要去联络她。
「没、没啦,那个,你说过『挑战书说不定是哪边企划的小道具』对吧?所以我猜会不会是推研的小道具,就」
「请不要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对不起。」
国冢只用了一秒钟就向学妹道歉。
之后他马上说声「过来一下」就把莲见拉到离他们较远的地方,小声问道:
「妳干什么要特地到本部来啊!」
明知道来了会有这种局面。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为了看挑战书囉。」
「我说过之后会拿去给妳看的吧!」
「哎呀,之后是什么时候?反正你今天一整天都有忙不完的工作对吧?我要是乖乖的等,会等到明天之后吧?那样就没有意义了。」
「就算是这样」
国冢回望着她,看到她歪起头。
虽然稳当地卸去质疑做出回答,但是她眼中的神采很明显和找到有趣玩具,心痒难熬想要快点玩到的小孩子没有两样。
国冢叹气。
就是这点。
成绩优秀外貌端丽完全就是才貌双全的千金小姐。
不过只有一点很希望她能尽量改掉的地方。
那就是她的这点。
先声明,这并不是说他想对别人的兴趣说长道短。
莲见确实是那种所谓重度的推理小说狂。她加入的社围是城翠大学的推理小说研究会(简称推研),并且把精力都花在那里进行活动,似乎也已经被内定为明年度的社长了,但那也不是问题。不管是推理小说还是什么都好,即使是自己无法了解的东西,只要当事人喜欢就好,他是这样认为的。
国冢之所以会希望她能尽量改掉这点,就是因为她会为了自己的兴趣,比方说像这次一样,也不管是有几百人*会的场合、而且还正要鼓舞大家的士气时,就毫无犹豫地闯进来,抓着在场的人就问「挑战书在哪里」。
不久前成为jiu纷的火种,其实也是源自于她这点。
时间回到两个月前。莲见拜访城翠节执行委员会本部,以强硬的态度提出一个要求。
那个要求就是,因为包含推研在内的复数社团要联合举办「面具舞会」活动,因此想包下整个综合科学大楼A栋。
「我说啊,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吧。」
综合A栋虽然是比较小型的建筑物,但它距离主舞台的时钟花园颇近,是很多摊位都争相申请的兵家必争之地。就算是复数社团联名申请,到底也不可能只把它拨给一个活动专用,那样太不公平了。其他团体肯定会有不平不满的声音。
但是这时候,才女莲见曜子开始发挥她的本事了。
「也就是说,只要没有不平不满的声音就没问题囉。」
「喂,曜子,等等,妳想做什么?」
「我不会为非作歹啦。」她肆意地笑着说道:「包在我身上。」
她首先自行穴手执行委员的管理部和公关部事务(似乎是用了她父亲莲见教授的名义),把
城翠节的参加团体与企划清单整个重洗一遍。检视各个企划的内容,估算出各个企划真正必要的
设备、空间,搜寻能够配合其计算结果的大楼与教室,就像在拼拼图一样,模拟出所有企划的最佳配置计画。
不是执行委员的她并没有订定那种计画的资格。但是眼前既然已经出现最佳结果,作为委员会,也不能够对它视而不见。
当然,即使如此还是会有申请地点被改掉的团体等等发出不平不满的声音。由于在这种时候
她不能直接说话,不过还是对应到类似顾问的立场,反覆与负责人进行谈判,在对方无论如何都
不肯让步的情况下,则采取把对方也加入「面具舞会」企划内之类,能够让双方都接受的币女协
点,一一交涉整合起来。
就这样,她终于在没有人会质疑的状况下,达成了把综科A栋完全空出来的目的。
这时候国冢想双手抱胸思考。
结果确实是没有问题。而且既然没有问题,以委员会和自己的立场来说,也没有退回计画的理由。
但是世上的事并不是只要做到面面俱到就没事了。
她这次的行动蛮横无比这点是个难以动摇的事实。即使她是用只要能够解决问题,不管做什么都没关系的态度来面对问题,但是被动的一方心情绝对不会好。解决不了的是人心的感受。就连应当对她表示理解的国冢都会像这样抱有些许疙瘩了,那委员会的其他人就更不必说了吧。
而在委员会之中,对莲见的行动非难声音最大的会是谁呢?就是濑尾。
虽然委员会最后不得不接受莲见的要求,不过濑尾始终表示不快。
而莲见这个人在面对这类针对自己而来的反感时,一向都采取不为所动的态度。
其实莲见并不是不会看场合与气氛。她会看,却还是那样做。
即使明知道会招致反感还是要那样做,绝不放过目标中的猎物。
从以前起就个性耿直又有精神洁癖的濑尾,对莲见的这个部分似乎格外无法容忍。
「学长,为什么你会容忍她那么蛮横!她也是法学组的学生吧!?可是却做出那么没道德的事!就算她是翠畏的女朋友不,正因为她是学长的女朋友,我才更不能原谅!」
就连国冢也认为她说的一点没错。
「忍,我觉得我的胃真的痛起来了」
在准备城翠筋的期间,他已径不知道像这样被爽在女友舆学妹之间多少次、发过多少牢骚了。在这种时候,五十海总是会苦笑着这样说:.
「别发牢骚了,崇我也一样啊。」
「.....幸好这时候还有你,不然我就没救了。」
总之就是有这样的内情,所以她们俩总是事事针锋相对。因此蓬见来到本部会形成这样的后果,已经是不问自明的了。
「哦,这就是那倜挑戟善啊。」
莲见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把放在会议桌上的那玩意拿起来,看看正面的文章,又翻遇去看看背面。
「纸质是普通的影印祗,这在福利社要置多少有多少。写的字一笔一划面很工整端正,是因为不想被看出笔迹吧。」
「啊、喂!」园壕违忙把它拾回来:「好了,可以了吧?还有你们推研那边怎麽样了?妳花
了那麽大工夫硬是把埸地抢走,自己不待在那边不要紧吗?」
「不要紧。在擒到A楝的暗候,我的工作就等于已经结束八成了。负责当天事物的也有现任
社长樋野在,没同题的。」
就算你那边不要紧,我这边可要紧啊,但是
「我待在这里会造成困扰吗?」
她回望着他。虽然语气与态度相同,不过在国冢眼中看来,多少掺杂着几分闹脾气的感觉。这犯规啊,他这样想。再也没有比会依埸合扮演不同角色的女性更可怕的束西了。
「如果你只是要待在这里,那就没差。不通你」
有什麽企图对吧?
就在他要把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
电子讯号声响起。
「啊,抱歉喂?」
五十海拿出手械贴在耳边。
原本默默聆听对方说话的他,突然冒出一声不像他会有的高叫声:「什麽?」
「忍?怎麽了吗?」
国冢问他。因为五十海绷起脸来,这是件罕兄的事。
「等、等我一下。」他先对电话另一边的人这样说,叫了一声「崇」,然后像是在就悄悄话般的说道:「那个,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放在仓库,本来预备要用在营火晚会中的那些『许愿纸』好像不见了。」
「啥?」国冢发出愣住的声音:「不见了?」
五十海以手示意他等等,又讲起电话。「啊啊,抱歉。可以再从头说明一次吗?」
「所谓的『许愿纸』,是那个吗?」莲见问道。
国冢随意点点头。虽然不清楚状况,不过说起「许愿纸」,他知道的就一个。
「营火晚会」是城翠节的传统活动之一。
说起一般的营火晚会,只是在层层堆叠起来的木材中点火,众人在熊熊燃烧的火光前热热闹闹的吃喝玩乐而已,不过城翠节的状况略有不同。
从城翠节举办前数周起,各大楼大厅和学生餐厅的休息区、自动贩卖机区等等校内各处都设置着叫做「许愿箱」正武名称是「许愿纸回收箱」等类似邮筒的箱子。一如其名,它就是「用来回收许愿纸的箱子」,不过要问那个「许愿纸」又是什么的话,这也跟它的名字一样,一句话来形容就是「写愿望的纸张」。它放在许愿箱旁边,B5大小,上面有姓名栏位,其下则有用来写「愿望」的栏位。
简单说来就和七夕的纸笺一样。
与七夕许愿不同的是,七夕用的许愿纸笺是吊在竹子上,而城翠节的许愿纸则是在营火晚会时,把它丢进火中烧掉。
然后在把那个「愿望」丢进火中时,会由执行委员代表用麦克风一一唸出写在纸上的愿望。理所当然的,这些「愿望」内容就会被聚集在晚会地点广场上的众人听到,不过因为姓名栏那边可以写笔名或是匿名,所以不是问题。甚至有人反而会公然写上本名,在愿望那边写上对爱慕者的心声,用来代替告白。
倒不如说
其实回收的「愿望」有半数以上写的都是对意中人的告白这才是城翠节「营火晚会」的传统。做为整个校庆收尾的节目,也是用来划下完美句点的重要活动,「许愿纸」是使其成功所不可或缺之物。
到昨天为止回收的几千张「许愿纸」,应该全都放到综科A栋的仓库中保管了。
可是现在那些「许愿纸」不见了?
五十海一下与电话那头的人确认状况、一下跟这边的人转述状况,彼此交换情报,在一边的国冢则确认时间。
现在时间正好就是城翠节要开始的时刻,上午十点。
没多久以后
「好。总之关于这件事,在本部有所指示以前都不要外泄。我们再联络。」
五十海结束了通话。
「喂,忍,现在到底是怎样了?」
「这个实在无法解释。」
「无法解释?」
「是啊,虽然我也还没有完全理出头绪」
他也相当震撼的样子。
国冢焦虑地问道:「好啦,有什么就说什么吧,不然更没头绪。我们昨天明明就把许愿纸分类好搬去综科A栋了吧,结果现在不见了?」
「这个,与其说是不见似乎更像是被偷定了。」
「被、被偷走?」
国冢惊叫失声,莲见与濑尾两人也吃了一惊。
「喂喂喂等一下,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人看到『许愿纸』被拿出去的场面吗?」
「不,不是那样的。」五十海似乎终于冷静下来,像是想多给自己一些喘息空间般叹了一口气:「那个,现场算是所谓的密室状况。」
「啥密室?」
莲见对这个词汇有敏感的反应,不过国冢没有注意到。
「而且室内似乎还留下了疑似犯人所留的讯息。」
「不」
等一下,那是啥?
当国冢正因为一时理解不了而说不出话来时,五十海的手机又响了。这次似乎是收到讯息的提示音。
「我请在那里的执行委员拍下照片传送过来,请看。」
国冢接下他的手机往萤幕看去,两个女生也从他身后探头看。
在井然有序排列的一些箱子之间,有好几个地方不自然的空出来萤幕上显示着这样的画画。这就是说,那些空出来的地方是本来放着「许愿纸」箱子的地方囉?
「接着请看下一张。」
在依言操作过手机以后,萤幕上出现第二张照片。
「这啥?是纸吗?」
那是有张白纸在地上的照片。分辨不出纸面内容与纸张大小,不过上面有写字。
「下一张。」
第三张照片是那张纸的特写,可以分辨出是十分工整端正的笔迹。
『许愿纸就由本座接收了法术师亚历斯特?克劳利』
「」
莫名其妙。
虽然莫名其妙
但是在不久以前确实曾经目睹过那个字眼。
「喂,等等等等等等。现在是怎样?这个」
国冢把刚刚才从莲见那里抢回来的「来自法术师的挑战书」打开,再一次用力阅读其上的文字,瞪得像是要把纸上烧出洞来一样。
,为了作为考验各位力量的试金石,也为了给校庆最终日增添乐趣,本座决定举行某个游戏。对于挺身而出主办校庆的诸位来说,它无疑是最适合的游戏。』
『本座将从校庆举办地点的城翠大学宫古园区,夺定「使校庆成功所不可或缺之物」。』
、本座乃法术师亚历斯特?克劳利。手中掌握着真相,在密室之门后等待着各位。』
(这是)
也就是说,这张挑战书并不只是什么恶作剧,而是如假包换、货真价实的挑战书囉?
「那个可能性很高喔。」
莲见愉快地说道,国冢转向她
「等等,妳倒说说这到底是怎样?根本就莫名其妙吧?」
「哎呀,什么怎样?」
「目的啊,做这种事会有什么好处?」
「不是明明白白的写在挑战书上了?」
「什么?」
莲见从国冢手中抽定挑战书,指着其上的字句
「这里:为了作为考验各位力量的试金石,也为了给校庆最终日增添乐趣』;!也就是说,犯人要说的话呢,就是『如果想让城翠节成功,就和我用游戏定输赢,有本事就把被偷走的东西拿回去?」
张大的嘴巴合不起来了。
真的是为了这么愚蠢可笑的这么就偷走「许愿纸」吗?
无法理解。
「国冢学长,在世界上啊,也是有这种天直锭i邪的恶意存在的喔。」
看到国冢整个呆掉,莲见向五十海问道
「对了,学长刚刚有说过密室对吧?那就跟字面上的意思一样吗?」
「是、是啊听说仓库的门从内侧被木材像门栓一样卡住,窗子也从内拴上的样子。」
「然后『许愿纸』从那个密室中消失,但留下这个讯息?」
「好像是,不过实在难以置信。」
莲见手臂环抱,手指抵在唇边。
「如果真的是密室这是不可能的犯罪。也就是说犯人有可能不是普通人,而是确实就跟挑战书上写的一样,真的是靠法术师的法术完成的犯罪行为。」
一个人动着脑筋,思维越转越快的她,让国冢有种焦躁感。
「喂,曜子,不要一个人先下结论。什么法术,听起来就白痴。」
「哎呀,哪里白痴?」
「这哪里妳精神正常吗?法术师耶?怎么可能会有那种」
「有喔。」
「啊?」
「至少魔学系似乎就有一位真正的法术师呢。虽然我没有亲眼见过这方面的事真希会比较清楚吧。」
「」
不能被她牵着定。这是国冢最直接的感想。
本来以为莲见接着要再次进入思考模武,结果她跟着却是拿出手机开始操作。
「曜子,妳要打去哪?该不会」
「是想报警吗?」
在一边的五十海问道,态度温和但语气中渗入几许紧张感。
濑尾反弹武的大叫起来
「不、不准报警!那样一来」
城翠节说不定会中止。不,就算不至于到那个地步,也会使主办单位多出限制与阻碍吧。
莲见扬手:
「我知道啦。为了妨碍城翠节进行的犯人去报警,反而害得城翠节无法顺利进行,这才叫做本末倒置。」
「那妳是要做什么?」
「既然不能找搜查专家来,只好找业余的来帮忙囉。」
「业余的?」
「对拜托了,这件事交给我们处理好吗?我们绝不会让事态恶化。」
她对国冢这样说道。语气虽客气,但嘴角却浮现出肆意的笑。
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她这个表情。
国冢马上就想起来了,和她为了「面具舞会」宣称要霸占综合科A栋时的那个笑法一样。那种决不会放过盯上的目标,堪称足以代表她本色般的表情。
「我们?」国冢缩起脸:「『们』是指谁?难道」
「就是那个难道囖。」
推研吗!
就算是在城翠大学推理小说研究会中,环绕在莲见曜子身边的同好,也是格外有名的一群怪人。
「不」
「我不相信你们!」
濑尾大叫,象要推开国冢般的逼近莲见,以竭斯底里的声音说到:「够了!别再把更多麻烦带进来了!」
「真叫人意外的说法呢,现在把麻烦带进来的并不是我喔。」
「一样吧!和你这种人扯上关系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濑尾的话让莲见环抱起双臂。
「那么你打算如何因应这件事?你们有你们的工作要做吧?最后一天的行程一概会比前两天更多、更密集。你们要如何一面忙着那些工作、一面解决这个问题呢?事实上『许愿纸』就是已经被偷走了呢。」
「这个」濑尾的话噎住了。
「如果就这样抓到犯人,拿不回来『许愿纸』,导致营火晚会终止,那今年的城翠节究竟会有什么结果呢?不用多说,自然是会以『失败』的形式,在城翠节四十多年的历史上写下一笔了吧。妳要以个人感情阻止我穴手是无所谓,不过如果有万一的时候,你能够负起责任吗?」
「!」
在莲见一连串的质疑下,濑尾不甘心地咬住下唇。
然后。
「」
国冢在这时候像是终于能够正确理解他们所置身的状况了。
什么法术师、密室、游戏的,就算接连听到那些陌生的词汇,也只能当作天方夜谭。
但是一旦使用到「城翠节失败」这个表现方法,就能够让人切身的感受到这是多么令人感到绝望的事态。
好几百、好几千人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劳心劳力,好不容易才弄出来的城翠节会失败,包含自己在内的众多同伴付出的心力,全部要付诸流水了。
一股强烈的怒意涌上。
同时也立时领会到莲见的言论是正确的。
他们执行委员会的人确实有工作要做,而且是堆得像山一样多。除了预定内的工作以外,应该还会有出乎预料之外的状况吧。要一面消化那些工作、一面和这个棘手的问题纠缠是的,那就像是要叫一个人同时驾驭三台脚踏车一样,在物理上就是不可能的了。
如果要使城翠节成功,只能接受她的提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