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把监视的对象限定在『现在』吧!」
「现在?」
「当找不到某样东西时,就别老是想著要去『找到它』。」
「咦?」
下属的骑士PC做了一个斜著头思考的动作。
「寻找『透明人』并非监视司本身,而是要时时刻刻地监视『THEWORLD』。」
「原来如此!」
「真的了解吗?。」
「咦啊这个嘛」
「」
「该监视什么才好?登入中的玩家有好几十万人。」
「讨论和分析,再加上一点点的智慧,接下来就是机率的问题了。」
「对本少爷来说好像有点难度。」
「别再用那种男性化的自称了。」
我瞪著下属的骑士PC。
PC是男性。
但现实世界中却是一位刚进公司第二年的年轻小姐。
「对不起。」
「真是的为什么你要登陆位男性角色?」
「因为我在玩家时代就一直使用男性角色男性化的口吻也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习惯不知不觉就脱口而出。」
「自称为『我』就可以了,这可是工作。重新去创造个符合你性别的角色,知道了吗,柴山。」
「是。」
身穿铠甲头盔的骑士就像在现实中被上司责骂一样,看起来很沮丧。
才稍微称赞了她,後来还是被著著实实地斥责了一番。总有一天她会独当一面吧
「去确认PC的死亡状况。」
「什么?」
下属的骑士PC重新发问。
「拔出可疑的『死亡』懂了吗?司正在操控铁哑铃怪物做什么事呢?」
「打倒其他的PC」
「用铁哑铃打倒其他的PC假设这就是司的目的。动机暂且先放在一边,被打倒的『红衣骑士团』分团长是一名高等级的PC。但是,在他被铁哑铃打倒时身处的冒险区却是」
「!是低等级的冒险区!」
「在般情况下根本不会死的,这是不明原因的死亡。」
「我知道了!不寻找司,而是去寻找司的被害者。」
「将PK排除在外。若是玩家杀手的话,跟冒险区的等级毫无关系。如果司正操控著铁哑铃怪物打倒其他的PC,那么应该不会被计算在PK的次数之内。」
剩下来的就是机率问题了。
然後
这一刻来得比我想像中还要快。
阿尔比雷欧自行推进了命运的时针。
荒野。
这里是荒野的冒险区。覆盖天空的巨大满月就像一面镜子,将夜晚的云层照耀得明亮无比。
奔跑的脚步声。
阿尔比雷欧的视野不停地游走在建筑於原野中的长城壁垒上方。
真是奇怪。
在负责开发、营运「THEWORLD」的公司里,当系统管理者要进行除错作业的时候,为什么非得要以PC的身分登入游戏当中不可呢?
神枪沃坦。
一把除错道具。
是谁给予的?
「是『神』。」
是墨尔卡娜给予的,是造物主的语言。哈洛尔德连除错作业都放进游戏系统里了吗?将它穿cha进《黄昏的碑文》的世界观里了吗?「碧衣骑土团」它是「世界」的偶然吗?
如果神枪沃坦存在的话,
如果承认它的话,
不就和流浪AI的存在一样,违反了规格吗?这难道不算是违反规则了吗?
莉可莉丝她
「并没有违反系统。」
她的诞生和消失,其实早已经被系统所决定了。
伴随著刻书在这把枪上的「难以抗拒的命运」。
映照在FMD里的月亮模糊而扭曲。
眼睛乾涩、忽明忽暗,眉间传来阵阵刺痛。盯著3D的游戏画面是种痛苦,从左右眼透近的光线无法精确地对焦,医生说是眼睛疲劳。肩膀僵硬,严重时连手指都没办法动。
这是职业病。
「但是现在」
维持著这款「THEW0RLD」的人是我们系统管理者。
哈洛尔德修伊的下落不明。
知悉原本程式架构的创作者,实际上已经死了。「THEWORLD」现在是根据公司所订立的使用者规章,在公司的规则之下进行管理的。
是鸿沟吗?
人们寄托在「THEWORLD」上的事物各不相同。
因为想要填平心中异常痛苦的鸿沟。
所以才需要纪律。
动作要快一点才行,危险的杀人犯应该不会一直停留在这里。
我停下脚步。
月亮依然扭曲。
是登上了壁垒。
将视点切换成第三人称,确认周遭的环境。
阿尔比雷欧装备著银色的钢甲。这是「碧衣骑士圃」的制式铠甲,是原本除错者专用PC的设计。平常轻装鳞铠的模样是为了混进一般玩家里的便衣装扮。系统管理者可以随意更动PC的设计。
「啊!」
面对眼底下的光景,我摒住了呼吸。
阿尔比雷欧的下方在立体交错的其他壁垒上,可以远远地看见横躺普渺小的,失去色彩的PC尸体。
那是四位重枪使。
每一位都是女性角色。
她们姑且先这么认为吧利用系统管理者的权限检视她们的状态後,可以推测出她们的游戏风格。PKK以猎杀PK惯犯作为游戏的获得目标,玩家杀手的杀手。
每个人都是等级相当高的高手玩家。
四具PKK的尸体。
她们在这里相遇。
然後,不幸成为了杀戮剧的被害者。
而加害者就站在那里。
「那就是司?」
月光冷冷地刻画出生与死的阴影。
我将视点切回第人称。
我的声音应该传递不到司那边,距离太远了,因为高低落差的缘故,也无法直接跳下去。
我拉近画面视点。是位灰色的咒纹使。
他的身边围绕著四具死因不明的高等级PC尸体。在这种低等级的冒险区里,很难想像她们会被怪物打倒。
头上盘据著一只形状怪异的怪物。
「铁哑铃就是那个东西!」
原来如此,的确是铁哑铃。
和PC对比之下,全长大约有三、四公尺。以棍棒连接著两颗金色球体的巨大怪物飘浮在空中,就像是小狗和主人玩耍一样,不停地盘旋在司的头上。
倒地的四位PC没有任何动静这点,让我十分在意。
尽管全灭後无法使用「苏生的秘药」来进行复活,但是为何还不登出呢?
难道她们保持著尸体的状态,正静静地观察情况吗?
或者就像「红衣骑士团」的分团长一样失去了意识这种事情有可能吗?
我思索与司接触的方法。
但我不认为我有充分的时间可以考虑,或许司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冒险区了也说不定。
总而言之。这各叫司的玩家若是实际存在的话,就有必要去确认他的想法。
「司司!」
当我想大声呼喊时,镜头的视野伴随著突如其来的剧烈冲击偏移了。
就好像连同FMD被人从後方打中脑袋似的,瞬间一阵晕眩袭来。
被击飞出去的阿尔比雷欧猛烈撞上了背後的壁垒。
是怪物吗?
我被偷袭了。这里是原野,理所当然会出现敌人。
我站了起来。
「!」
眼前的景象让我再次摒住了呼吸。
司,还有铁哑铃。
以及一连串时间拼图的最后一片,第三位角色
「猫型PC!」
就在那里。
穿着衣服的猫。
从帽子里路出耳朵的猫。
就像出现在童话故事中的,神奇国度里的猫。
红色眼睛的猫。
轻飘飘地浮在空中的猫阻断了阿尔比雷欧的去路。
「玛哈?」
猫型PC低声私语。
向阿尔比雷欧报出自己的名字。
猫就像绅士一般,行过礼之後开始自我介绍。一跳一跳地摆动胡须,挥舞长长的尾巴,正在窥视着我这边。
是NPC。
我的直觉告我,他和莉可莉丝一样是流浪AI。
猫型PC玛哈的动作十分自然。在网路游戏的世界里太过流於演技,反而不像是人类。
「将那只铁哑铃怪物给予司的人,是你吗?」
我已经习惯了和NPC交谈。
就像莉可莉丝脱离了「THEWORLD」的系统一般,这只猫型PC也脱离了系统。
非法的存在。
「不是?」
玛哈如此低声地说。
玛哈告诉我,将铁哑铃怪物给予司的人并不是自己。
也就是说,是某个人将铁哑铃怪物给予了司?至於那个人是谁,眼前的猫型PC或许知道。
「你叫我不要接近司?」
玛哈如此低声地说。
从这里看不见司位于下方壁垒的身影,而猫型PC很明显地在阻止阿尔比雷欧接近司的身边。
「我不能同意。」
玛哈再次重复,叫我不要接近司。
握着控制器的手渗出汗来。
玛哈在警告阿尔比雷欧。
警告被托付了神枪沃坦的系统守护者,「碧衣骑士团」的骑士长。警告公司的除错者,度会一诗。
身为臭虫的流浪AI,猫型PC在警告我?
「没错!我是『碧衣骑士团』的阿尔比雷欧!我身负除错者的职责!」
玛哈连阿尔比雷欧的身分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对这只猫型PC感到恐惧。
最接近事件核心的,不是司,也不是铁哑铃,而是身为流浪AI的玛哈。
为什么
「为什么司要持续地登入?他是被强迫的吗?」
我质问玛哈。
「红衣骑士团」以利用改造怪物进行非法行为的理由,要求系统方面限制司的连线。
公司受理了。
「尽管如此,司在系统的连线限制下,仍然逗留在『THEWORLD』之中。」
这是一个谜。
即使以公司角度来看,司的确已经超越了系统。
「不只这样!司将自己的所在之处隐匿起来,不让系统得知。我们知道司处於登人中的状态。我们系统管理者理应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找到PC的所在处但是,为什么会找不列!」
我对玛哈大吼。
玛哈没有回应我的质问,而是做出像是在说服阿尔比雷欧的动作,低声地回话。
不要接近司。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保护司!」
我将目标锁定玛哈。
被阿尔比雷欧拿著神枪沃坦的尖端对准的玛哈就像是猫一样,唰地一声竖起了身上的毛发。
这种敌对行为让情况产生了明显的变化。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月亮扭曲着。
画面扭曲着。玛哈像是在召唤某人般地举起了手,上方有某样东西逐渐成形。
「铁哑铃!」
伴随着的金属声,和司身边那只怪物相同的铁哑铃怪物,被召唤到玛哈的头上。
一只质感类似阿米巴原虫或液体金属般的半透明怪物。
伹它却不是金色的。是颜色不同吗?或是因为在背後的夜空中,闪耀的蓝银色月光映照下所致?
「如果不离开这里就要将我删除?」
玛哈低声说出了令人意外的话。
要将阿尔比雷欧删除。
将我删除。
面对猫型PC的挑衅,我的脑袋发热,变得一片空白。
「你个流浪AI在说什么大话!」
正当我随著愤怒将目标锁定在怪物上时,铁哑铃激烈地蠕动,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胶状的身体伸出无数的突起,恫吓阿尔比雷欧。
他察觉到敌意了吗?
「你,是谁?」
一定有某人的「意志」存在著。
PC的另一端,是现实世界中坐在终端前的玩家。
那么,存在於NPC另一端的是
「我要!」
转眼间
铁哑铃缓缓转动,闪过了一枪。
玛哈悠然地操控著怪物。
阿尔比雷欧举起了神枪。
「进行删除!」
删除臭虫,除错。
这就是「碧衣骑土团」的职责。
我将目标持续锁定住铁哑铃,从除错指令中选择了除错技能。
阿尔比雷欧做出应对的动作。
包裹着银色铠甲的褐色骑士,毫不迟疑地朝向铁哑铃刺出神枪的一击。
喀
脑袋摇晃。
视野逐渐崩塌。
耳边听到像杂音般的声音,是自己的喉咙被刺中的呻吟声。
「怎怎么会」
一闪一闪,
一闪一闪。
神枪失去光芒,化为碎片纷纷散落。
神枪沃坦
眼看枪尖就要刺中敌人的时候,却反过来被铁哑铃所伸出的刀刃触手彻底击碎。
猫型PC也足,
铁哑钤也是。
萤幕上投射出他们原始的影子。
除了影子之外,什么也没有。
是谁的「意志」
「是『神』吗?」
接著,刀刃触手就这样贯穿了FMD的画面。
贯穿阿尔比雷欧的眉间。
连星双瞳沾染上鲜血。
月亮
我倒在地上,仰望著红色的月亮。
红色的,
红色的花。
彼岸之花
7
「!度会先生!』
我睁开眼睛,在蒙胧的视野中,一张焦虑的脸正在望著我。
是我的下属。
柴山。
她在哭吗?
红色的,
某种红色的机械灯闪动著。
可以听得见警笛声。
「您知道这是哪里吗?」
是救护车。
是现实世界。
不停旋转的红色灯光向四周放射开来,车子大概在行驶中吧,似乎要将我送到医院去,我躺在床上,急救护士正在为我诊断。
「度会先生您戴著显示器,昏倒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了。」
柴山似乎为了照料我,而跟著一起上车。
我想像著救护车赶到了公司大楼,将我用担架抬出来的样子。
定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吧?
「我读小学的时候,曾经在避难训练中坐过救护车。」
「咦?」
「我是年级代表,所以要坐上救护车。当时班上的同学都很羡慕我这是第一次。第二次是在『THEWORLD』的移植作业中发烧病倒的时候这次是第三次了。
「会不会太多了点呢?」
「度会先生您工作得太卖力了。」
「我?」
「连家都不回,还在公司里过夜」
「越认为自己强壮的人,才越是最危险。」
「究竟是为什么要有我们这些下属的存在呢?虽然,我们无法向您一样独当一面
可是我也想要成为您的助力!如果有什么事情是我能够做的,请您交付给我,请您和我商量。虽然像我这样的人不应该说大话可是度会先生,我认为您自己背负太多东西了!」
「你在哭吗?」
「如果搞坏了身体如果变成这副模样,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柴山她在哭。
虽然我很想摸摸她的头叫她放心,但是贸然触碰女性职员可是会变成性骚扰的。
我的记忆混乱无比。
脑中的神经连接处有如被烧得柔肠寸断一样,想说的话无法拼凑起来。
「司」
「咦?」
躺在床上的我,将身旁的柴山叫了过来。
「继续监视司,但不要和他接触。」
我以护士听不见的音量轻声交代。
「怎么回事,度会先生发生什么事了?您和司接触了吗?」
「详细的经过我会直接向公司高层报告。」
「报告度会先生!」
「请他们做出判断。他们或许会发布适当的指示吧,包括今後的应对」
我厌倦了。
心中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身体好沉重,好难受。只要闭上眼睛,就有如陷入了无底的泥泞当中一般,似乎再也回不来了。
阿尔比雷欧的神枪被折断了。
度会诗的心,被毁坏了。
我已经不知道该相信什么才好。
司这位角色,是完结在终端机前操作的PC吗?
司究竟是谁?
铁哑铃。
还有猫型PC,
他们是谁?
他们是凭藉著什么样的「意志」
「我」
想要守护什么呢?
找连这点都不知道。
在连这一点不知道的情况下,故事就此迎向了一个段落。
於是,「黄昏」来临了
连缀起度会一诗与「THEWORLD」的故事之後,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都是多余的。
只不过在围绕著究极AI奥拉的诞生上,并卷进了网路和现实的连串战斗中,「碧衣骑士团」已经无能为力了。
那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当神枪沃坦对准了「神」墨尔卡娜的时候,神枪就会毁灭掉骑士本身。
度会一诗从此再也没有以系统管理者的身分登入过「THEWORLD」。
经过长期的住院疗养后,我离开了公司。对外的说法是健康上的理由,但实际上却是身为除错负责人的我,遭到公司高层追究「黄昏」事件的责任,并将我解雇。
离春天尚有好一段时间的乾燥寒风,划过了脸颊。
在重新整理围巾的时候,一位穿著深红色外套,由母亲牵著手的小女孩与我擦身而过。
她们是要去百货公司采购吗?小女孩的表情相当开朗。
水源遥坐在常去的星巴克里,一手拿着焦糖玛琪朵,一边阅读平装外文书等待着我的到来。
「烙印在阿尔比雷欧」
她是北斗在现实世界中的玩家。
职业是译者。
她的年纪比我大,北斗的声音似乎是她利用声音转换软体改变成稚气的模样。一旦拿出这事情挖苦她,她就会很不好意思地绷著脸。
这在「THEWORLD」里,是很常见的。
「烙印在阿尔比雷欧心中的莉可莉丝,以及烙印在度会一诗心中的莉可莉丝,这两者是不一样的。」
现实中的她是位给人沉著印象的健谈女性,我觉得她很聪明。
「是鸿沟吗?」
「是它在折磨著你。」
遥这么说。
「」
「你是连星双瞳的重枪使互相吸引,亦远亦近的两颗蓝黄邻星,分别代表了公司的系统管理者视点,以及『THEWORLD』探求者的玩家视点你经常想要让它们彼此共存。」
「自从遇见莉可莉丝之後,两颗星的轨道就开始偏离了。」
我追忆过去。
「与猫型PC的相遇。」
「那是过去的我无法接受的,莉可莉丝事件的闭幕,我已经无法再扮演『碧衣骑士团』的阿尔比雷欧了。」
「因为心之棺,被折断了。」
「所以阿尔比雷欧死了,莉可莉丝她早就知道了这一切都是『难以抗拒的命运』。』
我喝了一口苦涩的咖啡。
「对死去的人,我们再也无法和他说话,也无法再听他说话。」
「死亡,是心灵的鸿沟。」
「但是,死亡也是与某人心灵的再次相遇。」
水源遥凝视着我。
「再次相遇吗?」
「由于莉可莉丝的死亡,你再度遇见了莉可莉丝;而由於阿尔比雷欧的死亡:你应该也再度遇见了心中的阿尔比雷歌。」
「莉可莉丝之花的意义。」
现在,比起那个时候还要更加地鲜明。
当要去见某个永远都无法再见面的人时,彼岸花便会将那条道路染成一片火红。
「那或许是哈洛尔德曾经走过的道路。」
「为去见永远都无法再见面的艾玛威蓝特。」
「那就是『THEWORLD』。」
我说。
将艾玛威蓝特点缀住网路上的《黄昏的碑文》,编织进一款名为「THEWORLD」的网路游戏中。
对哈洛尔德而言,那就是与艾玛威蓝特的再次相遇。
那是一个故事。
「然后,阿尔比雷欧的死亡,又烙印在北斗的心中,」
遥有些害臊。
「我留在你心中?」
「烙印住我身上,一个故事连接著一个故事。由於阿尔比雷欧的死亡,我才能像现在这样与你再度相遇。」
「因为我已经不是公司的系统管理者了。」
「让我们彼此说出秘密吧包括莉可莉丝的事。」
莉可莉丝。
花语是「悲伤的回忆」。
「你想说的事情,我隐约可以了解喔!」
「真是不可思议呢!」
我透过玻璃眺望著光秃秃的行道树。
叹了一口气。
「我二十岁时期的人生,统统投入那个网路的『世界』里了。」
「是吗?」
「身为创作者,身为系统管理者、身为玩家能做的事情都做了。我不后悔。」
「你能这么想真的很棒。」
「经历了无可取代的体验,以及能够遇见无可取代的对象。只不过我累了,我搞坏身体,被迫离开了『THEWORLD』,我愿意接受这样的一个结局。」
「我是个没有名气的译者,人穷,既不会作业,又是个酒鬼,没办法养你。」
「嗯。」
「但是我想我可以帮助你。」
遥笑了。
「谢谢你。」
「呵呵。」
「不过你不用太担心,公司唯一的优点只有薪水高。我整天泡在工作里,没有时间去花钱,所以存款簿里的余额是」
我用手指做出金钱的符号。
「你实在让人无机可乘。」
水原遥趴在桌子上。
「嗯?」
「总觉得我好像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替你做的。」
「也不尽然。」
「你只是在安慰我。」
「也不尽然。」
因为解读出寄托在阿尔比雷欧的连星双瞳中的意义的人,你是第一个。<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