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阿明。」
隔天早上,不知怎么搞的,永久竟坐在明生的隔壁。
「妳怎么会在这里呢?」
话才到嘴边,明生立刻又闭起嘴来。
仔细想想,如果永久是这个班上的转学生,那么明生旁边的那个空位,让她坐倒也是理所当然的。
至于说为什么明生不知道这件事的话,那是因为昨天永久只有到校长室去,之后就直接回家了。
自己对永久一无所知,但是永久却对于自己的事情了如指掌,明生被这件突如其来的事情弄的头昏脑胀,一点上课的情绪也没了。
「妳的脚还好吧?」
明生刚坐到座位上就礼貌性的问道。永久笑着回答。
「嗯,我买了新鞋,没事了。阿明,昨天真谢谢你。」
「哪里,别这样说。」
「对了,阿明。」
当当当当。
「上课了。」
立刻结束交谈的明生,忽然觉得这个上课的钟声救了自己一命。
但是,事实证明,这个钟声似乎并没有起多大的作用.
「阿明,黑板旁边那个是什么啊?」
「哇,这个超小的。不会吧,这样还叫小啊.跟电影院差不多了好不好!」
「阿明你看!那边的树枝上有麻雀的窝,住着麻雀爸爸麻雀妈妈和小麻雀。里面的小麻雀还很小喔!」
整堂课!永久从头到尾都愉快地跟明生说着。
但是,当她说话被老师发现时,却又总是能够表现的非常谦虚的样子,频频点头,可是马上又因为发现了什么,再次跟明生搭起话来。
永久的行为,简直就像一个刚入学的小学生一样。
而且,对于老师的提问:永久一定会举手抢答。即使没被老师点到,她还是会把手举起来。对于她这种非常积极参与上课的行为,在班上已被视为异类。
不到半天,整个班里都开始对这新来的同学,议论纷纷起来。
「这个奇怪的转学生跟你还真合适啊,『阿明』?」
莲见的一句话,有了关键的决定。也因此,永久才转学过来没多久,就开始受到班上同学的排挤。
「我看妳最好不要再跟我说话。我可不想害妳交不到朋友。」
明生会给永久这样的忠告,是因为如果永久再这样状似亲密地跟自己说话的话,明生担心永久与莲见的关系会交恶。
「你不就是我的朋友吗!」
「那我只不过是。」
「难道不是吗?」
明生无言以对。不知怎么的,他就是回答不出『不是』两个字。
「阿明,一起吃午饭吧。」
已经是午休时间了,永久看到明生在贩卖部正要买面包,于是就追上去跟他说。
「今天我可是第一次吃便当,心理非常非常的期待耶。」
「那妳最好不要跟着我,自己安安静静快点吃不是更好。」
「但是,这么难得的机会,人家就是想跟你一起嘛。」
对昨天开始就一直缠住自己的,永久,明生真有点为难了.
「妳听我说,我已经说了好几次了,我根本就不走妳说的那个什么『阿明』啦。」
他叹了口气说道。
「不会错的,你就是我认识的那个阿明。」
(跟她完全没办法沟通,真是个顽固的家伙。)
明生又开始叹气了,然后又重复了一次上午跟她讲的事情.
「妳还不明白吗?那个叫莲见玛利亚的女生非常讨厌我。但是她在班上非常有影响力。所以,要是妳一直跟我在一起的话,恐怕也要受牵连的。」
其实,虽然永久对明生的好,让明生有点不自在。但这真的走明生对永久的忠告。
对于明生的这番话,永久则是相当直接地提出了疑问。
「那么,为什么这个叫莲见玛利亚的女生,会那么讨厌你呢?」
「我怎么知道。」
「真的好奇怪耶,我就很喜欢阿明啊。」
「妳想说什么啊?」
听了永久的话,明生开始有点焦燥不安了。
「我的意思就是,我无所谓就算被她讨厌,我也不在乎。」
永久打断了明生。说完后,她顿时感到一身轻松,露出了笑容。
「我可是为了你才到这里来的,我一直很想见到你。」
这句话一直在明生的脑海里回荡着,她的笑容也烙在明生的心里了。
明生的心中起了涟漪,内心深处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感觉。
「明生?」
就在这个时候,明生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
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顺哉正在向他招手。
「顺哉前辈。」
速见顺哉比明生大一岁,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现在才来吃饭啊?」
「是啊,好久不见!」
顺哉的脸上浮现着淡淡的笑容,朝明生走去。
「好歹我们也是同一个学校,但怎么年级不同就那么难碰到呢咦?」
突然,顺哉的视线从明生的身上移开,目不转睛地盯着永久看,似乎有点吃惊。
看着永久时的顺哉,与平时那个不太轻易流露内心情感的顺哉截然不同。
「这女孩子是?该不会是你的女朋友吧?」
「不要乱说,她是新来的转学生啦。」
明生立刻摇头说道。而在旁边的永久则非常有礼貌的跟顺哉打招呼。
「你好。」
「噢,妳好。妳是转学生啊?」
「嗯,从今天开始,我就跟阿明一个班了。」
「阿明啊?」
顺哉神秘地看了明生一眼,好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然后拍了拍明生的肩膀说。
「不错嘛,好好加油唤。」
「不是这样的啦。」
明生立刻反驳。但是,顺哉完全不理会明生,朝他轻轻地挥挥手向贩卖部走去。
「还真是难得啊居然也会看到明生和其它人走在一起。」
顺哉往贩卖部的方向走去,嘴角则是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这几年来,顺哉根本没有看到过明生跟什么以前的玩伴讲过话。
所以,当他看到明生在和永久说话时,才上去跟他打招呼的,也许是好奇心作祟吧。
可是却惹来小小的麻烦。
「糟了,刚刚叫他之前,应该先买个什么吃的才对。」
贩卖部里人多吵杂,顺哉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按照这种情况看来,要买到自己想吃的面包,根本走不可能的。
「算了,了不起今天不吃午饭了。」
顺哉喃喃自语。突然一张熟悉的脸映入了他的眠里。
「顺哉?」
「咦?更纱。」
床舆更纱是顺哉的同班同学,是他从小就认识的。
更纱手里拿着她最喜欢的食物芝麻仙贝和草莓三明治。这样看来,面包这一类吃起来方便省时的东西,好像已经卖完了。
「妳什么时候醒的啊?刚刚上课的时候,我看妳睡得跟死人一样。」
「我走被叫醒的。」
「谁会叫醒妳啊?人人都知道妳上课爱打磕睡。」
「不是啦,是数学老师日高啦。」
这样说来,倒还情有可原顺哉表同意地点了点头。
但是,日高又不是导师,干嘛要叫醒更纱呢?顺哉还是有点不明白。
「日高老师说:『要是不叫妳的话,有可能到下午上课为止,妳都不会醒』,所以啦。」
顺哉无言以对。
贩卖邻里只剩下一个还没卖掉的红豆面包,顺哉没有选择,只能买它了。
「啊日高老师好,刚刚在您课堂上睡着,真是不好意思。」
「妳也真是的,我才刚开始上课,妳就睡觉,未免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听声音就知道走日高在跟更纱对话。
「老师也到贩卖部来买午餐啊。」
顺哉边从人群中挤出头边说。
但是,他立刻注意到老师手里已经拿着从便利店买来的便当了。
日高立刻回答。
「我只是想来买点喝的东西而已,要是有啤酒什么的就好了。」
为了向老师证明自己是遵守校规的学生,更纱故意说。
「学校里是不能卖啤酒的。」
顺哉顿时对更纱做作的回答产生了厌恶感。
此时,更纱又突然提议。
「老师如果不介意的话,跟我们一起吃午皈吧!」
「啊,我啊?我是无所谓啦但是,就怕打扰到你们,对吧,速见?」
「我啊!我也无所谓啊。」
顺哉接着说完之后,微微皱了皱眉笑着回答。
(拜托,干嘛这样问我?)
这时,他才有点明白刚刚明生的无奈,自己比时也有点百口莫辩的感觉。
就样样,顺哉、更纱和日高,三个人在校园的一角开始吃午饭了。
「这个时间人很多嘛。」
日高对周围的一切似乎感到很新鲜。这个时候更纱突然问道。
「这样说来,平时老师会到贩卖部里买便当吗?」
「嗯,其实我不是很喜欢那里的东西,而且卖的也不便宜。」
「是喔。」
「薪水少就是这样,没有办法啦。但是,即使如此,我还是选择了这个职业。原因就是我要好好教育我们的下一代,培育出优秀的人才。因为日本的将来,可全都要看你们的了。」
这个时候顺哉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更纱啊更纱,老师最喜欢长篇大论了。妳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更纱听着听着也发觉不太对劲,于是忙着再把话题给转回来。
「但是,无论如何还是带便当比较省钱,对吧?」
「说的也没错,但是为了做便当还要早起,倒也是件麻烦事。」
日高苦笑着,接着又刻意说,
「像妳这种老是上课打瞌睡的,应该最能了解这种想睡但是不能睡的感觉吧。」
「是噢,也许吧。」
更纱还是有点羞耻心的,所以越说越轻。
「对于打瞌睡这一点,更纱也不得不承认吧。」
「顺哉,你真的很坏耶。」
「好啦好啦,速见、更纱,你们可不要自己起内哄啊。」
「知道了知道了。」
对于日高的冷嘲热讽,顺哉只能以叹息声淡淡带过。
「不过,老师以前真的从来不带便当的吗?」
「其实,以前的确是有人帮我做饭的。」
日高漫不经心似地回答更纱的问题。
顺哉立刻意识到这话背后,有老师刻意想掩饰的内情。
「更纱,好了啦。」
顺哉想制止更纱再问下去。可是还是迟了一步。
「谁给你做过饭呢?」
「噢是我妹妹。以前都是妹妹帮我做饭的。」
「」
对于日高的回答,这次谁都明白了。他的语气似乎有点勉强。
这种语气包含着一丝冷意,使得更纱的舌头也冻住了。
「是这样啊。」
「只是,现在她不能再帮我做了。」
日高完全没有注意到更纱有点僵硬的表情,继续说道。
「我真的觉得应该没什么大碍才对。她看上去就和正常人差不多,身上没有什么伤,也有呼吸。头发和指甲都还在长呢,她的手握起来还走暖呼呼的。」
「她的脸色还真的不错哟,看起来比以前更健康。不过,想想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看,她每天在医院里,还有护士细心的照料呢,哈哈哈。」
谁都没有穴话,日高无力地笑着。突然,声音一下子沉了下来。
「但是,我知道无论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优奈再也不可能叫我的名字了。」
优奈是日高的妹妹,顺哉也认识她的。
优奈前些日子发生意外入院了。具体的情况顺哉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从朋友那里得知,优奈至今仍未出院。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怎么会这样呢?我怎么想也不明白。为什么她就是不睁开眼睛呢?顺哉,我真的完全想不通啊。」
日高反复说着,用小时候一起玩耍时的口气对顺哉说着。
其实他们小时候是邻家的玩伴,只是日高的年级略长于顺哉。从他说话的样子来看,顺哉就能大概猜想优奈现在的情况了。
「」
顺哉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知道,旁人无论再说什么安慰的话,当事人听起来都只是可有可无而已。
更纱远远没有顺哉知道的那么多,但她似乎也知道,现在最好不要穴什么话。周围的喧哗嘈杂和当下的沉默气氛,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突然,下午第一节课的上课钟,打破了这一刻的寂静。
「噢,不知不觉又要上课了。」
日高抬起了头,自言自语说着。
在顺哉的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是日高老师往日那悠哉悠哉的神情。
「就这样吧,你们两个快点回教室上课。噢,我这节还是你们班的课。」
日高老师用着平时说话的语气,边说边向教师休息室走去。
顺哉没说什么,只是目送日高老师的背影。突然听到更纱轻轻说道。
「我突然觉得老师的眼神好可怕噢。」
有白色的花。
顺哉看到有白色的花,不是一朵,而是无数的小花层层重迭在一起。顺哉瞬间只觉得望出去一片雪白。不仅如此,仿佛连他的意识也被白色充满。
(是芙蓉花吗?是的,就是芙蓉花。)
透过雪白的芙蓉花,可以看到蓝蓝的天空。
顺哉下意识伸出了手,想要握住这蓝色的天空。可是,他能握住的只是一片空而已。
(当然什么也抓不到喽。不过,真的很奇怪,为什么会想去抓天空呢?)
想着想着,顺哉不经意地露出一彩无奈的笑。
(即使是握不住天,我也咦?我到底在哪里啊?)
顺哉感觉像是躺在草地上,蓝天和芙蓉花占据了他的整个视野。
这时顺哉突然想到一件事。
(对了,这里是一个小山岗,山岗上有芙蓉树。)
孩子的哭声、白发少女、还有大人的叫喊声。
这个昼面浮现在顺哉的眼前,然后又消失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顺哉恍恍惚惚地,企图努力看清周围的一切。就在此时,突然觉得后脑勺被什么东西轻轻敲了一下。
「啊!」
顺哉满脸诧异,没想到他居然在教室里。
再定神一看,旁边就是拿着教科书的日高老师。莫非脑袋是被老师敲的不成。
「原来是个梦啊。」
顺哉这才意识到。
「顺哉同学,你居然也在上课的时候打瞌睡,真是难得。」
日高老师苦笑着,半开玩笑的说道。
「虽然,我知道你脑子很好但是不管怎样,在我的课堂上睡觉,是不是不太给我面子呢?」
「对不起,老师。」
「好吧,那就麻烦你。」
「啊?麻烦我什么?」
「当然是麻烦你到走廊上去吹吹风喽。」
「我看就像宪兵站岗那样站在走廊上好了。」
那一瞬间,顺哉直瞪着日高老师看。
「还不满意啊?那你现在立刻去把铁桶装满水提提,就当作锻炼臂力好了.」
说完之后日高老师非常兴致高昂地,往顺哉的背上拍了一下。
这时受罚的顺哉,眼神里流露出些许恨意与埋怨。
「ZzzZZzZZzZZ。」
这时,另一边的更纱则是已经沉沉地进入梦乡。
「虽然说我也不喜欢拖人下水但是更纱睡成这样,难道不用叫她也来站一下吗?」
「唉啊,床与同学跟你不一样啦。她的成绩又没有你这么好。上课睡觉的话,我当然还是会把她叫醒。但是如果让她罚站,不让她继续上课的话,恐怕我就要花上更多时间教她。你说是吧!」
「真是伟大的教育理念,算我服了你。」
说不过日高老师的顺哉,只能乖乖的站到教室外面去。
顺哉的脑海浬突然浮现出刚刚和更纱以及日高老师一起吃午饭的昼面。
(算了,出来吹吹风也好。总比一整节课打瞌睡,被老师紧迫盯人轻松。我一定是因为上午的课太累了。刚刚才会打瞌睡的。)
替自己找到一个借口的顺哉,才感到了一丝丝安心。
「喂起床了,床与同学。你是不是要老师专门为妳一个人补上一堂课啊?」
在教室的门关上的一剎那,听到了打瞌睡的更纱,头轻敲到桌子的声音。
「睡的还好吧,老师付出这么多的关爱,妳到底有没有感受到啊?」
「嗯,我觉得这份关爱,重到似乎会让我明天的手关节发痛一样。」
更纱说。
下课之后回到自己座位上的顺哉,甩着因为提水桶已经麻痹的双手。
「这给你。」
「这是干嘛?」
突然间,有人将一块沾湿了的手帕放在顺哉的手上。
「因为我看你回教室的时候手好像很痛,所以帮你弄块东西来敷敷。」
「真不好意思,还要让你特地帮我弄东西。谢谢妳喽。」
「别客气啦,举手之劳而已。」
更纱向顺哉笑了一下。
「不过,你会在上课打瞌睡,也真算是世界奇闻。」
「至于妳如果不在课堂打瞌睡的话,倒有点不正常了。」
顺哉半开玩笑的说。
「不过说真的,妳睡觉还会被老师给叫起来,真的蛮难得的。」
因为即使更纱被叫醒,也不见得听得懂老师上课在说什么。
这时候,更纱拿出从家里带来的保温瓶和纸杯,倒出两杯绿茶来提提神。顺手给了顺哉一杯。
「刚才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更纱说。
「做梦?我刚刚也是。」顺哉说着说着,就把刚刚那个梦大概的内容说了一遍。
「芙蓉花?啊!」
更纱听了后,好像想到了什么。
「怎样啦?难道有什么寓意?妳想到什么了?」
顺哉急忙问道。
「嗯,其实也没什么啦。」
更纱欲言又止。
「没关系啦,妳说说看呀!」
顺哉非常着急地催更纱说个明白。对于这个小细节与梦的关联他很是在意。此外,自己做梦的时候。更纱也做了个梦,她到底梦到了什么,顺哉对比非常感兴趣。
「芙蓉花是白色的吧?」
过了一会。更纱又开始。说话了。
「嗯,是啊。那又怎样呢?」
「什么怎样我只是问问而已啊。」
「」
「我不是早就跟你说没什么了嘛,真是的。」
更纱抱怨着。
「这样说来,妳对我的梦就这点解释啊?就只是『白色的芙蓉花』啊?」
「完全正确,就是这个意思。」
对于顺哉的疑问,更纱轻轻拍了下手,对顺哉的理解力表示非常满意。
虽然与更纱已经认识了很久,但是常常还是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对于这一点,总是让顺哉感到很无奈。
「这样说来,我的梦里好像也有白色的东西出现噢。」
更纱完全没有注意到沮丧的顺哉,仍然自己说的很高兴。
「难道也是芙蓉花吗?」
「好像不是。不是白色的花,好像是衣服之类的。应该是和服吧。」
「啊?现在还会梦到和服,很少有耶。」
「更确切的说,好像还是夏天穿的,薄的那种。」
(好像不是什么好兆头的衣服。要是头上再绑块三角巾的话,就是一整套了。)
顺哉感到一丝冷意,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又问。
「那穿着那衣服的人是谁?」
「这个嘛,从后面盾起来像是个女生,不过没看到脸。」更纱歪着头说。
「不好意思,下次我一定看清楚。」
(不会吧,下次是什么时候啊?)
突然,顺哉的脑海里浮现出中午吃饭时的情景。
一个浅色头发的少女在明生的身旁。
(奇怪了?怎么会想到那个女生呢?她头发的颜色虽然很浅,但还不至于走白色的啊,难道和梦申的芙蓉花有什么关联?)
可是顺哉还走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妳在干嘛啊?」
第二天,明生站在阁楼的窗边,往下看着屋顶,正好看见永久走来就叫住她。
永久听到有人叫她,看看周围又没有看到什么人,于是发问道。
「是阿明吗?你在哪里啊?」
「我在上面啦!」
明生回答。
「哪里啦?噢,看到了,原来你在这里啊,阿明。」
永久的目光终于找到明生,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对于永久坦白的情感,明生的心里是有一点小波动但是,这种感觉到底是高兴还是无奈。明生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不禁又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哇!还有这么个好地方啊!」
永久爬上楼梯后,伸了个人懒腰。太阳很大,阳光似乎穿透了永久的身体般,非常耀眼。明生彷佛也被这强烈的光芒刺到了眼睛。
「哇~天气好好唤!你看,天空好蓝好亮啊!」
「妳来这里干嘛?」明生问她。
「还用说吗?我当然是来找你的啊。」
对于永久不加思考的回答,他早就已经估计到了。
其实,整个上午永久一直在跟明生唠唠叨叨,明生感到很是压抑。与其说到阁楼上来散心,还不如说是为了避开永久才出此下策。明生是不得已的。
「就为了找我,妳居然还逃学?」
「嗯,因为对我来说。阿明永远是最最重要的。我就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对于永久的出现,在明生心里造成了一点小混乱。但是有她在旁边,明生不知怎么的又感到很心安。对于这点,明生自己也感到很不可思议。
「对了对了,阿明你听我说。」永久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
「我想跟小穗、美花她们见个面,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永久兴致勃勃,两双眼睛掩不住兴奋的光芒。但是,其实明生跟她们两个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连络了。
「唉啊?我就不去了吧。」明生淡淡地回答。
「干嘛不去啊?」
「没什么,就是不想去。」
「没有理由干嘛不去呢?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们了,你就没什么想跟她们说的吗?」
永久的睑上显露出一副非常不可思议的表情。
「经过长时间没连络,友情自然而然就会淡掉的啊!」
「别胡说,才不是这样呢。像阿明、小穗、美花还有我,我们四个不就一直很好吗?」
永久的话中没有任何的晦暗不明,她对于自己所说的话非常相信.
但是,明生不知道永久凭借着什么能有这样的自信、说这样的话。因为即使到了现在,明生对于永久的事情依然不太清楚。
「我又不知道他们在哪一班。这样吧,你去问清楚他们的班级之后,再直接去找他们不就好了。」
「为什么你不跟我一起去呢?大家不都是好朋友吗?」
「你要我说几遍啊,我都说我跟他们已经不是。」
对于永久的紧迫盯人,明生正打算好好骂骂她。但永久却说话了。
「你这样是不对的,阿明。」
永久突然靠近明生,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的嘴唇上。
「我们永远永远,都是最最要好的朋友。」
永久的表情似乎有点生气,这是明生第一次看到永久有这样的表情。
「所以,我不许你再说出这样子的话知道吗?」
明生没说话。
这时通往阁楼的门突然『砰』的一声被打了开来。
「嘘,永久不要说话,可能已经午休了。」
摒住急促呼吸的永久和明生,突然看见熟悉的身影出现。
「算你有信用,还是来了。」
「开玩笑,我说会来就一定来。」
「嗯,算你有种。我看,约在这种地方见面。就算被吃掉了也没人知道。你说对不对?喂,你也说说话呀,巽仔。」
在栏杆边说话的三个人分别是走在最前面的莲见玛利亚及跟在后面的巽仔,干仔。
他们并不知道还有人在这里。于是,永久和明生便躲在阁楼夹层上的一角偷看。
(奇怪了,他们到这埯来干嘛?这下可麻烦了,只好等他们走了再说。)
(嘿嘿嘿我觉得我们好像间谍一样,好过瘾喔。)
没多久,门再度被打开。由于这次进来的人站在房间的死角,所以永久和明生看不清楚这个人的模样。但是从说话的声音来判断,可以知道是个女生。
「妳叫我来这里,到底想干嘛?」
(咦?这个声音好熟啊。)
听到这个声音,明生大约可以猜出来者何人。另一方面,由于他们两个跟莲见的距离比较远,所以她说的话听的比较不清楚。
「我有点想跟妳。」
「我从没觉得妳说话有趣过,我想这次也是一样吧。」
「这样子的吗?」
「是啊妳为什么从以前就要这样缠着我呢?妳别太过分了。」
从这个人的声音听起来,她似乎相当的生气。对于她说的话,明生的脸上则是露出相当意外的表情。
「我的天啊真是太可怕了这样说来我所说的并没有骗人。全部都是真的妳知道我有多后悔吗?哈哈哈。」
莲见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笑,让人对她所说的话更感沉重。
「所以呢,妳想说什么?我可是一点也不想见到妳,不要装出一副很可惜的样子。」
「没想到已经这么大了,妳很辛苦吧?」
「其实,其实我早就已经跟你爸爸了吧。」
「妳到底在说什么啊?」
从她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发生大事了。莲见说出了相当具有震攘力的话。
他们说的话,永久似乎一点也不关心,这时她还小声地说。
(阿明这个,这不是小穗的声音吗?)
明生并没有回答。但是从这个人说话的特征听来,除了小穗,明生想不到其它的人。
「莲见玛利亚妳。」
「别生气别生气。现在开始好戏才要上演呢。」
「妳妳到底在搞什么?」
「妳听我说这样下去的话就完蛋了,对吧?我可是想帮你才这么说的。」
「妳怎么做的出这种事情啊!」少女愤怒地吼叫着。
「这还不简单。妳只要那我就这全看你喽。」
莲见的笑里,透露着令人不解的神色。
少女深吸了一口气的声音重迭着莲见呵呵的干笑声。
「那妳的意思是是我爸爸拜托妳这么做?」
「妳,妳真的是差劲透顶!」
听到带着愤怒和屈辱的话,莲见『噗』的吹了一口气。
「哇啊这样一来,照妳的意思,说的好像我还得是这个意思吗?」
她夸耀着自己胜利的声音,声音响的连屋顶上也听的到,这时突然。
「我看这个声音一定是小穗。错不了的,小穗!是妳吗?」
从永久叫小穗的声音听起来,似乎一点也无视于现场紧张的气氛。而此时,永久已经一溜烟地往小穗的方向跑去,明生根本还来不及阻止她。
「咦,你斗怎么会?」
这个少女果然是小穗。不仅如此,明生和莲见似乎已由于过度惊讶而僵在那里。
但即使如此,永久看起来并无一丝惧颜。她从楼梯走下去,走近满脸迷惑的小穗。
「好久不见,小穗!」
「你们到底是怎么?」
「我是永久啊!」
永久紧紧抱住小穗,脸上流着欢愉的眼泪,流露出开心的笑容。
「妳是永久?」
这时的小穗,似乎有着非常深的困惑。她几乎连话也说不出来,表现出的是一副非常不可思议的表情。似乎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并且沉溺在里面。连明生也感受到了小穗这种心理激动不安的情绪。
「我刚转学过来,现在可是跟阿明同一个班喔。」
「什么?转学?阿明的?」
对于永久的话,小穗似乎一点也摸不着头绪。她表情疑惑地看了明生一眼。
但是,对于这时的明生而言,该要对小穗说些什么,他也想不出来。
「妳听我说,今天我们还要跟美花见面,而且。」
「喂!通通给我闭嘴,妳们这群家伙!想把我当透明人啊,门都没有!」
突然间,原本拥有整个场面主导权的莲见说话了。
「妳这家伙到底想干嘛啊?夏森小姐。妳想跟我说妳认识佐仓同学,是吧?」
「是啊,我们可是好朋友!」
永久不知道莲见的心理到底在想什么。不过,对于莲见提出的疑问,永久倒是回答的很干脆。
「什么啊你们。」
突然被说成是人家的期友,小穗只能呆站在原地。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妳该不会要告诉我妳连四班的吉野也认识吧。」
「四班的吉野妳说的是吉野美花吗?那还用说,我们当然认识喽。」
永久笑着点头回答。而一直说话咄咄逼人的莲见。更是吊起嘴角,得意的笑了起来。
「是这样啊.原来如此是这么一回事啊。真是的。」
这一段似乎寓意着什么的话,让小穗再度变了脸色。
「妳,妳不要太过分了!这件事难不成跟吉野也有关系?」
「所以喽,妳忘了我怎么说的啊?我不走旱告诉过妳,这件是跟妳没关系的吗?」
原本表面上还带着一副无辜表情的莲见,在说完之后使露出了本性。她似乎是打从心理面高兴起来,并龇牙裂嘴地大笑着。
「真不好意思怎么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在高兴?干仔、巽仔,你们呢?」
「喔我啊?」
「」
「真是一群白痴!你们听到我的话以后,只要乖乖地照着点头就好了!」
「喔,是的。」
「」
痛骂了干仔和巽仔一顿之后,莲见带着微笑准备离开,前往上课的阶梯大教室。
「那今天就先到这里。不好意思我要先离开了。」
接着,莲见在离开的时候,经过永久的身旁,狠狠地往她的肩上撞了一下。
「啊!」
小穗一边急忙扶着被撞的几乎要跌坐到地上的永久,一边生气的大叫着。
「喂!妳不要太过分了,莲见玛利亚!」
「妳们的友谊真是令人动容啊。」
莲见听了这句话之后,便领着干仔、巽仔狂笑着离开了。
小穗对着她们离去的背影看了好久,才回过头对永久说。
「妳还好吧。」
被小穗这样一问,永久才回过神来,照例给了她一个永久式的微笑。
「嗯,没什么。谢谢你,小穗。」
「哪有,我才要谢谢妳呢。」
「啊?」
永久非常惊讶,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