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仓正在、进行一天、两次。虽、虽然被挡、不过、我有换位址。
电话骚扰咧?(注:原文为ワソギり,指铃响一声即挂断的电话骚扰行为。)
每天、都有用、随、随机号码、打过去。
(邮件被挡?电话骚扰?)
这怎么想都不会是搭讪用的伎俩。每被挡一次就换新的邮件地址,还打电话骚扰,无论哪种都跟搭讪完全相反,是故意令人厌恶的招数,或是跟踪狂的伎俩。
尽管有些人以为用电子邮件或无声电话之流就是爱情表现,但是像贵史这种作法,摆明了要让对方产生厌恶感不,是要这个男子让对方产生厌恶感。
如此一来,对象女子必将避之唯恐不及,但从两人所言,除了麻琴之外还有另一名女子已惨遭毒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真的假的?那女的之前还很怕的样子,现在不只不怕,还敢跟我大小声咧。
可、可是我、真的
恐怖邮件效果可能比**邮件还好,都给我换成血腥一点有内脏的那种。还有,晚上信寄过去之后一定要再响一次电话喔!
嗯、我、知道。
这样她就会心生畏惧跑来依靠我了吧,念女校可不容易遇到像我这么成熟的男人啊。
从贵史洋洋得意的口吻之中,吉朗终于察觉到他们的企图。
挡也挡不完的**邮件再加上电话骚扰,持续几天甚至几个礼拜下来,普通女孩的精神一定无法负荷,会想找个人吐露心事吧。
就算能找女性朋友商量,要是突然被跟踪狂攻击,女孩子家根本无力抵抗,还可能被牵连而受伤;这种事还是得向男生、男性友人或者是男朋友请求协助。
恐怕贵史就是利用这一点,安慰女孩子惊恐不安的心,展现男人可靠的一面,进而让女子对他倾心,最后为千人斩纪录添上新的一笔。变态行为全交给这个胖子,自己则独占一切好处,好一副如意算盘。
当然贵史也不会对每个女孩子都如此大费周章吧,一定是搭讪不成才会用这种手段。
(也就是说小麻还没有交男朋友等等,现在不是安心的时候吧!)
要是女性朋友或男朋友都没办法解决,只好寻求父母可惜这点麻琴办不到。她的双亲在两年前的意外车祸里不幸罹难,顿失怙恃的她,现在安顿在邻镇亲戚家。
即使如此麻琴也没向贵史求助,看来贵史善于吸引女性的假面具对麻琴无效。她从前就是个慧黠的女孩,也颇有识人的眼光,可能她早已经看穿贵史的真面目。
吉朗把麻琴当作是自己的骄傲似地沉浸在自豪的世界里,却又被一记沉闷的踱步声给拉回了现实。
可是那个娘儿们竟然胆敢害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看来非得先给她一点颜色瞧瞧不可。
那、那
看是要来个小绑架吓吓她,还是集体猥亵之类的都好。
(!)
吉朗硬是把冲到喉头的惊呼给吞了下去,两手捂着嘴蹲下身子缩成一团。
(这两个家伙竟然)
还真希望他们只是开开玩笑罢了。但这玩笑也开得太过火了,绑架和猥亵都是犯罪啊。说害他丢脸,也只是麻琴把他的手从肩膀上甩开而已,犯不着用这么偏激的犯罪手段报复。
猥、猥亵好像比绑架好的样子
我没在问你的意见。绑架的话我不就能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了吗?就像拯救公主的英勇骑士华丽登场那样。
你、你说的对。
不过玩猥亵的话可能比较有看头。
贵史轻描淡写地笑了一下,然而完全不像朋友之间说笑那般轻松,反而飘荡着一股阴森冷酷的气息。
嗯、嗯。在留言板、招募、的话、马上就、好了。
胖子的语调虽然吞吐,却充满自信,欣喜地回应着贵史的一字一句。这两人根本不只是什么朋友,完全是共犯。
(玩真的吗不会吧)
然而这两人是认真的,绝非说笑。绑架、猥亵和跟踪行为对他们来说并不等于犯罪,只不过是为了让女孩子落入陷阱的准备工作罢了。
帮助被掳少女脱困的英勇骑士,抑或是在少女遭**集团侵袭、求救无门时伸出援手的翩翩绅士,这都是贵史所期望的角色既能报复,又能抱得美人归。但这千人斩的男子却从未想过为了这一石二鸟之计,必须刺伤多少少女的心。
(该不会他到现在都)
听贵史的口吻,这些恶行绝不是灵光乍现的产物。瞧那胖子一副理所当然地附和着,恐怕牺牲在这两人诡计之下的女性已不计其数。
在千人斩名单之中,有多少女孩遭其恶整,又有多少女孩不堪折磨心力交瘁,落入贵史的魔爪?
像这样臭名远播的人还能持续得逞,绝对是用了各种下三滥的手段。
怎么办呢小麻
不管是绑架还是猥亵,绝不能让麻琴被这些卑劣的恶行伤害,不可以让贵史这般不耻之徒动她一根寒毛。但是话说回来,到底该怎么作呢?
嗯?你说什么?
我、我什么、都、没说啊
两人的对话让吉朗吓出一身冷汗。
(糟了)
吉朗一时忘了捂嘴而不小心发出声音。这出其不意的声响一让贵史他们四下张望,寻找声音的来源。
刚刚是谁?
被、被听到、了吗
两人的声音里掺杂了戒心,同时脚步声一步步往吉朗逼近。
(死定了!)
吉朗连忙双脚跪地趴在地上,假装窥探机器底下的缝隙。在感觉到贵史他们绕过兑币机之后,吉朗看也不敢看一眼,语气平板地小声嘀咕着:奇怪应该是滚到这边的啊佯装掉了零钱的样子。
喂!!奇、奇怪咧我的一百块呢?
喂!就是你!
肩膀被踢了一下的吉朗全身僵硬地动弹不得,要完全装傻果然有难度。
咦,有、有什么事吗?
你在偷听我们说话是不是?
神啊!请立刻赐给我举世无双的演技吧!吉朗一边祈求着,一边硬装糊涂。
啊?请、请问你是、指什么?
我问你有没有偷听!!
贵史踹了贩卖机一脚,他身后的胖子则一直盯着吉朗看。
我、我没有啊。我只是、想来买饮料结果零钱掉了,所以在这里找!
少给我装蒜!
贵史的手往吉朗的衣领伸,就在这当下
你在干嘛啦,钱不是在这里吗?
晴生用拇指与食指把一枚五百元硬币拎在眼前。虽然不知道他从哪里开始注意的,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晴生的现身确实有如及时雨。
啊、是喔,原来在那边。
吉朗战战兢兢地走近晴生,而晴生则是用另一只手指着出口说:
我都快玩腻了啦,要不要去外面喝点饮料?
就是说啊!
晴生坦荡荡的语气似乎让贵史信以为真,他啧了一声之后便往游戏机区域移动。胖子则是继续呆呆看着吉朗,但被贵史一唤便立刻尾随上去。
直到完全看不见他们的身影,吉朗这才重重地吐了口气。当他注意到自己屏住呼吸已经一段时间,再次将大量空气吸入胸腔时,晴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们突然找上你,还真是吓了我一大跳。
嗯,就是啊啊、真的要出去吗?
没关系啦刚才怎么了吗?
到外面再说。
吉朗不忘留意那两人的动静,和晴生走出店门。他走到外头,沐浴在灿烂耀眼的周日午间艳阳下,感觉有如恶梦乍醒一般。
(恶梦)
确实是场恶梦。
二天前,吉朗看见了久别两年的麻琴。那天,是想着考上大学就跟她表白的吉朗,获得有如铁支般的E级判定之日。
竟能刚好在那天遇上麻琴,简直如同上帝保佑似的,当时眼前全都是对美好未来的想像。纵然大考结束之前有超过半年的时间不能再见面,但绝对要从放榜那天开始,把这段时光给弥补回来,吉朗这么想着。
然而二天后的今天,情况并不允许他悠哉地说这种梦话。
即使麻琴知道贵史的存在,但对他肚子里有何诡计必定一无所知。她大概认为只要持续这样毅然决然地拒绝下去,贵史迟早会罢休的吧。
会有人暗地里策划着绑架或者是集体猥亵这种低劣的行为,恐怕她连想都没想过。
那么,刚才到底怎么啦?
咦?
你不是说到外面再说吗?
啊、对喔
晴生似乎是注意到吉朗对着天空回话的样子有些不对劲,开始盯着他的脸看。
没事吧,吉朗?
就是他。
啊?
那天缠着小麻圣女学生的人,就是茂原。
真的假的?
晴生眉间一沉,吞了吞口水说:
你该不会直接跑去跟他谈判吧?看你装那样子也不太像。对了,他不是问你有没有偷听吗?是说前几天在车站的事吗?
不是
是更糟糕的事。
只因为不顺自己的意就想伤害麻琴,还为了让她在众人前丢脸,策划出这些骇人听闻的犯罪计划
(等等!)
对贵史与他的胖子跟班来说,那些事情应该都是习以为常的恶行,没什么大不了。而听他的口吻,这档事也不像需要精心筹备好几天才能完成,在留言板上募集**团体,似乎只要一天就够了。
如此一来
吉朗?
抱歉!我有急事要回去一趟!
什么急事啊?要帮忙吗?
对不起啦!我以后再跟你解释!
吉朗挥别满脸问号的晴生,奔往车站前的脚踏车停车场。与家在徒步范围内的晴生不同,吉朗是骑脚踏车来这儿的,本来他看天气那么好,还想散步过来呢幸好他有骑车。
想必贵史盯上麻琴已有些时日,那天在放学时段出现在车站月台,也是因为掌握了麻琴行程的缘故。
虽然不是此时此刻,但麻琴搞不好明天就会惨遭毒手,危机迫在眉睫,刻不容缓。
总之得先让麻琴知道自己的处境。
吉朗骑上爱车,开始全力冲刺三分钟后却又急停下来。
(小麻她家在哪儿啊?)
身为青梅竹马,吉朗当然知道麻琴儿时的住处,可是她早在两年前就搬到邻镇去了。
上了国中后有些难为情,自然不像从前那样亲昵;而因为家住得近,也就没有寄送贺年卡的习惯。目前除了知道她身在邻镇外,其他一无所知。
(怎么办才好)
找个人问问看吧。麻琴国中时的姊妹淘应该会知道她迁居后的地址。
只不过吉朗与她们素昧平生,突然打电话询问她的住所想必会碰一鼻子灰,甚至可能被列入黑名单。
对了!爸妈他们
他们参加了镇公所办的巴士旅游团,从昨天开始就不见人影,根本联络不上。平时足不出户的夫妇俩竟然在这种紧急时刻跑去旅行,不会选时间也要有个限度啊!
就算爸妈不行,其他邻居应该会知道吧。
麻琴旧居附近也同为旅游团招揽的范围,参团的机率不低,但街头巷尾至少会有一两户在家的吧。比起突然致电陌生女孩子,直接跟打过照面的邻居探询要来得省事多了。平时笑脸迎人及嘘寒问暖,在左邻右舍心目中打下的成绩,就要在这一刻开花结果啦!
吉朗用力一踩,两轮转眼间便催至极速。
吉朗家一带座落于丘陵上,而麻琴家则接近丘陵顶端。
从家里出发到车站为轻松的连续下坡,但是照原路回来便是陡直的上坡,相当吃力。
自车站往东走的话坡度较缓,虽然要绕点路,但吉朗平时都是骑这条路回家的。
在那坡道上端,有间小小的老旧神社,平时是孩子们游玩的地方。
与现在正在走的这段坡道相异,在神社正面正对着住家门面的山壁上,有一道近百级的石阶,不够虔诚的大人是没动力爬上去的。由于不会被大人们骂也不会被*扰,吉朗念小学时常来这里玩耍。
以前好像常常和小麻在这里玩扮家家酒呢
他们曾拿神社里大树的叶子当作碗,麻琴摘的花瓣当作饭,两人在神社的屋檐下建立了小小的家庭。
麻琴妈妈跟吉朗爸爸育有一对儿女和一只名叫泰瑞的茶色小柴犬,名字是麻琴取的。
虽然对麻琴来说也许只是在扮家家酒,但当时的吉朗可不这样想。麻琴叫他孩子的爸,还为他做饭的世界这是多么幸福的梦啊。
那个时候开始,他就一直喜欢麻琴。
所以我绝对
绝对不让那卑鄙的瘪三碰麻琴一根寒毛!
吉朗把脚踏车停在神社旁,迈向神社正面的石阶。下去往左边不久,就能到麻琴的旧居。
叫什么来着?应该是,富山还是富田?也不对,富、富、富
怎么都想不起麻琴邻居家的名字。然而在踏上石阶第一级那一瞬间,老旧的木制门牌闪进脑海。
对了,是富里!?
吉朗背部受到一股强烈的冲击,整个身体朝剩下的九十级台阶直飞而去。
他在刺痛之下瞬间闭上了眼。当他再次睁开时,眼前的景物令人毛骨悚然地飞快旋转着。他的眼中似乎还闪过某个人的身影,但立刻被周遭事物给替换,无从确认。
吉朗早就滚到天南地北都分不清了。
(我,会死吗?)
难道痛到突破临界点了吗,好像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只有在头撞到石阶角时有点反应。渐渐地,吉朗的意识也开始朦胧了起来。
在模糊的视线之内,出现了一个翻滚着的男子,从长长的石阶上头一路往下滚。男子的脸被染得通红,表情痛苦而扭曲。
(难道,我死了吗?)
那张脸,不折不扣是自己的脸,既非未来式也不是现在进行式,而是铁铮铮的过去式。吉朗身上不知哪儿撞出了伤口,全身染血,一点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这也难怪,因为他本人的灵魂正在这里注视着自己翻滚的惨状。
(我就这样死了吗完全帮不上小麻的忙。)
麻琴的脸孔闪过眼前,紧接着,吉朗的意识清醒了过来。
(茂原的诡计都还没被拆穿!现在知道麻琴有危险的也只有我一个!我我已经决定要保护小麻了啊!)
吉朗眼前所见突然开始歪曲,就像被一双巨大的手给扭碎一般。接下来,原本丝毫没有感觉的痛楚,忽然全都回到吉朗体内。
我还没死!痛成这样我肯定还没死!
(没错我要活下去,不早点让小麻知道的话!)
吉朗伴随着剧痛不断向下翻滚,并在停止前失去了意识。
小、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