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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第四章 几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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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术研究社创社约莫五年,属於比较年轻的社团。过去似乎也曾有相似旨趣的社团存在,但因为无法吸收足以维持的社员而一一消失了。

算术研究社也曾在创社第二年时面临生死关头,而这社团得以留存,并延续四年之久,必须归功於成功招收馆山千广以及松户谅悟这两名奇特的年轻人之故。

让这两人人社的大功臣,好像就是创社元老之一的四街道馨。不过当时入社的是千广而非千寻,所以这段往事是千寻藉著谅悟的讲述来填补的。

身为法科学生,却对和算热情澎湃的馨,不仅是社团的延续,也在创设时下了一番苦心。

这点从这问人数从不增加的社办就看得出来。

但其中也有个对创社所尽之力显得若有似无的角色,那就是睽违这社办三个月之久的印西仁士。

不管来几次,这房间的气氛都是一样的阴郁啊。

阴郁是吧?不过大家平常的表情可不是那么的沉闷哦。

馨说著说著,肩膀也跟著细细颤抖了起来,谅悟也忍不住噗嗤一笑。默默看著这一切的仁士,将手上的手提包扔到桌面上。

看了这个之後,应该就能打散这阴郁的气氛了吧。馨小姐,想不想看啊?

仁士表情一转,仿佛是在告诉馨说不会有比这更好的东西了。馨绷起脸思地低鸣一声。

其实仁士的手提包也是让社员情绪低落的原因之一。

今天是什么啊?

该不会又是绘马吧?跟算额很像很容易搞错哦!

谅悟与干寻看著手提包小声说道。

与馨同样出身法律系的仁士,对和算毫无兴趣。之所以会挂名为创社元老的一员,只是因为对馨有意思而已。

以才色兼备而知名的馨,让仁士从很早以前就想一亲芳泽,为了突破低了一个学年的难关,便寻找能接近馨的位置,而那就是算术研究社。

不过对和算,甚至对数学都不感兴趣的他,在大家对和算认真地议论或是解法检讨时,也总是毫不掩饰地说一句我不懂,而未曾参与讨论。不仅如此,一知道有新人为了馨而入社,就会跳出来千方百计赶他们出去。

仍在研究所攻读的馨频繁地出入社办并不足以为奇,但已经大学毕业,依社规来说不是这社团一份子的仁上,却经常为了馨而现身。

当然他不会只是来瞄一眼而已,总是会带著一些自己不会觉得太突兀的东西当作伴手礼。

好比说在神保盯发现的线装书、从朋友仓库里挖出来的某个湿拓的复印再复印、或是几本类似的东西等,他每次都将这些摆在馨的面前说这二正是和算的书不会错、这是算额的拓本之类的。

只不过到目前为止,他拿来的东西都跟和算沾不上边。

司法考试重考生还真闲啊。

是这样吗?

就是因为这样才当了两年重考生吧。

你说什么啊,松户?

听见谅悟的私语,仁士瞪了过去。

千寻与谅悟两人除了专攻数学之外,对於和算的热情也超乎常人一倍,而这一点仁士是知道的。

排斥那两人->算术研究会存亡危机->伤心的馨

由於这是个必然的架构,因此两人并未遭到排斥,但这并不代表仁士对他们特别包容。要以是敌是友这般极端的归类法来分的话,还是会被编到敌方那儿去,理由就因为他们是馨中意而带进来的。

不是啦那个,只是觉得好久不见了嘛。对不对呀,千广?

就是啊,差不多有三个月了呢。从学长把跟算额毫无关系的绘马湿拓带来之後

啊啊啊!没、没错三个月、三个月了呢!

谅悟就像是想打断干寻的话一般,强调著三个月几个字,所幸千寻的话还没传进仁士耳里,仁士只是感慨地点点头说都三个月了啊,并傻傻地看著馨。

都过了那么久啦。也对,七七都过了。

哎呀,有谁过世了吗?

是啊,我祖父的弟弟,算是我的大叔公吧。他性格有点乖僻,跟亲戚之间并没有什么往来,不过我还是被拜托去整理仓库了。我平常不是会买一些跟历史有关的东西吗?所以就要我去罗。

仁士得意地搔搔下巴,不过干寻认为那只是因为他是个很闲的司法考试重考生这点被利用了而已。在财产所有人死後要请人来整理的仓库,里面肯定乱七八糟,倘若不花点时间整理,就连请古物商来监定都没办法。

虽然里头大半都是壶或是茶具之类的无聊玩意儿,不过好像也有会让馨小姐感兴趣的东西呢。

仁士呼呼地一声闷笑,打开手提包取出一个抹茶色的袱巾包。从那扁扁的外观看来,应该只是本不怎么厚的书,两人看向馨,想说该不会又是莫名其妙的线装书了吧?苦笑的馨耸厂耸肩。对和算毫无概念的仁七,应该拿不出什么宝贝。

仁士慎重其事地解开袱巾包,还不时偷瞄著馨。果不其然,里头是一本线装书,从纸色来看年代似乎相当久远,但保存状态不错,封面还提有书名。

封面写著《累算记》三个大字干寻一看到书名就立刻站起身来,仁士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後退一步,托在手上的袱巾,也跟著上面的线装书一起飞向空中。

呜哇!

就在书即将摔回桌面时,干寻恰好出手把它接住。

怎么啦,干广?怎么突然站起来啊?

对、对啊,不要吓我嘛!宝贵的书

《累算记》。

干寻凝视著手中的书。

没错,要是这本《累算记》坏掉的话你要怎么赔我啊?真是的。

《累算记》?奸像在哪儿见过

馨不住皱眉苦思,而仁士则是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

你看!没错吧?有个算字,一定是和算的书不会错啦!

这是锯南辰之辅的遗题集。

锯南啊!对了,就是它,干广的笔记里面有提到!我有看过!

馨从呆立著的千寻手中轻轻抽走《累算记》,仔细确认过装订线的状态之後,小心翼翼地翻开,果然有著锯南辰之辅的署名。馨把署名的部分挪到千寻面前说:

你看这里!有写锯南辰之辅耶,太棒了!

才不只是太棒了而已咧,是吧,千广?锯南辰之辅的书都亡佚了不是吗?

锯南辰之辅虽曾出版过四本遗题集,但年少轻狂的和算家辰之辅印的册数很少,版木也被认为毫无留存的价值,也就没被再版过。

然而,他的遗题曾在一些知名和算家之间蔚为话题,在那些人的著作里也留下辰之辅以及其著作之名。虽然这四册的原本不曾见世,甚至有部分学者怀疑那根本是空想产物,但凭著数本转载那些遗题的书,学界正期盼著发现其著作的那一天。

这个拿到日本数学会去应该会引起大骚动吧。

咦?那个,馨小姐,这该不会是

不得了的稀世珍品,当然,要真货才算数。

馨把书仔细打量一番後,放回千寻手中。

千寻在馆山千广留下的笔记里已看过《累算记》三字无数次。在那本笔记里头,抄行两题从《累算记》转载到其他和算家著作的题目。干寻不停翻动著,在某页停了下来。

在复数个交叠的圆之中,求出指定圆直径的题目这正是千寻已数度求解,被转载的两题之一。

应该没错,这是真正的《累算记》。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干广!你的毕业论文就有得参考了呢。

馆山的?可是我是为了馨才

我当然会看啊,好像很有趣耶。至今未曾发现的遗题集,究竟会有怎样的题目呢?谢啦,印西同学。

仁士在刚听到干寻的名字时还一副不情不愿,不过在馨道谢之後又变了个样子。

早知道你会那么高兴,我就把其他的也带来了。

其他的那个,学长,还有其他这种书吗?

不过其他的都没有算字啦。

辰之辅其他的著作也都没有算这个字,能不能让我看看呢?

为什么我要给你看?

求求你!

谅悟见千寻难得如此严肃,也站起来向仁士低头。

学长,拜托了!千广他要以这本书的作者写毕业论文,有资料的话会很有帮助的!

我就说

印西同学,我也想看看那些书呢。

面有难色的仁士,在这一句话後又立刻变脸。个中奥妙浅显易懂,不过单纯也是仁士的优点所在。

我马上拿过来!

你大叔公家在哪儿?很远吗?

他住在北干住,坐电车大概不到一个小时吧。

北千住是吧,那我们就一起去嘛。

我、我跟馨小姐你!?两个人!?

干寻虽然想表示自己也想去,手肘却被某人轻轻拉住。那只手的主人侧眼看了看千寻,又对著仁士嫣然一笑。

让大家一起去嘛。没问题吧?

没、没问题!

让仁士一日答应的馨,对著干寻与谅悟比出了胜利的V字。

虽然在社办的时候,仁士说他是受托整理,不过这仓库怎么看都没被整理过。

箱子的确有经过整理,也按照大小排放,不过仔细一看,壶跟茶具等等全都混在一起,要是古董商就这样被请来肯定会大伤脑筋。

我记得应该是放在这边

大夥跟著仁士走进仓库後,有一段比较低矮的空间,其两侧摆有四层高的铁架,且正如仁上所言,中间两层堆满了线装书。

你大叔公搜集了不少嘛。

是啊,不过也不只是大叔公的,祖先搜集的东西也混在这里。因为我大叔公爱的是壶,所以我想这些线装书应该是我祖先传下来的。

是哦锯南辰之辅已经是两百年前的人了吧?印西学长家还蛮有来头的嘛。

还好啦。

比起好奇地四处张望的谅悟,干寻眼里就只有这些线装书。虽然仓库未经妥善整理,但在保存上似乎特别用心,看起来虽然老旧但是并没有严重的污损。

干寻将手伸往那堆书山,从最上面开始一本一本地检查。和纸的强度虽得以维持,但线装书所用的线容易随著时间老化。尽管在另一个世界没有接触线装书的机会,但是在算术研究会的三年里倒是摸过不少,因此干寻为了避免把线扯断,慎重地翻开书页检查封面标题以及内容,只要不是辰之辅的著书就先搁在二芳。

谅悟也抱起一叠小山,挤出狭窄的通路,在灯泡下检查内容。

馨也接著加入检查行列,而仁士则笑**的跟在馨身旁,不停地把她搁在二芳的书整理奸放回架上。

仓库中虽有照明,但仍旧比室外阴暗,让人对时问的流动感渐渐淡薄。这些整理出来的书堆中,有小说般的读物、有印上大量****的、有看也看不懂的哲理书、也有政治讽刺剧等等五花八门,让人难以集中。

不过干寻还是持续地在书页间寻找辰之辅的踪迹。

完成锯南辰之辅的研究论文,是千寻唯一能对干广赎罪的方法。

就在叹息的雪花就要堆满仓库的时候找、找到了!

真的吗,谅悟!?

大概是吧!干广,快过来看一下!

干寻立刻放下手边的书,快步栘动到谅悟身边,几近半抢地将书从谅悟手上抽走。封面标题为《圆环录》,是锯南辰之辅最後的著作。

里面有写辰之辅的名字,在最後的地方。

最後?

干寻不解地翻开封底。这排异於印刷字,不甚整齐的字列让干寻有些讶异。

那线条较细,流利的笔迹所写的是关真流门下锯南辰之辅。

难道这是亲笔字?

那个时代有亲笔签名书吗?不是都木板印的?

这个不像是油墨,墨色不同,字体也完全不一样。

也就是说那是辰之辅本人持有的书?

沉默再次降临於仓库之中。

光是这本辰之辅的遗题集,就是足以撼动日本数学会的大发现。曾被疑为是架空人物的锯南辰之辅的遗题集内容,不仅能让学会承认他的存在,对於赏识其才华而曾接触其遗题的和算家们的人脉关系,也可能有新的发掘,就连谜团重重的关真流都能一窥究竟。

更何况现在还发现了两本遗题集,而且其中一本还曾是作者本人亲自保有,对识货的人来说绝对是至高无上的珍宝。

冬小姐,这个能卖很多钱吗?

应该可以不过那不是重点,这本书有学术上的价值。

馨依然为老爱煞风景的仁士做出浅显易懂的说明,并溜到表情恍惚的干寻身後,突然用力摇动对方的肩膀。

喂,他会不会还有加注解进去啊,就是出版之後的订正之类的。

这的确极有可能。干寻压抑住兴奋的情绪,一页一页仔细扫描。

书里也有跟干广笔记里的奉献算额相同的题目,可是几乎都前所未见,千寻死命地甩开急速淹没脑袋的大量的圆和线,搜寻著与木额不同的文字。

不过这时千寻被一丝奇妙的触感缠住,停下了手。

怎么啦,干广?

找到什么了吗?

也不是这样。

重新翻开书页一看,既没有类似辰之辅的笔迹,就连遗题本身也没有异常。

千寻再翻了几页,终於发现了那不协调感的所在之处。

这个摺边怪怪的。

摺边?

纸的纤维有点变形了,所以在翻的时候感觉不太对。

所谓的线装书,是将单面印刷的纸对摺,把对摺处也就是摺边当成书口,把纸的两端做为书背对齐後穿孔串线扎起,即名为袋缀法的装订法。翻页时会一次翻过两页,手指会顶著摺边的部分。

不过这本《圆环录》的摺边却有著异样的变形。

这又是什么意思啊?

干寻将书拿到眼前,把手指穴入摺口,竞发现摺口毫无抵抗地打了开来。通常线装本为了不让对摺处膨起,会沾点水把摺边压得紧实,因此摺边会如同锐角般尖锐,不会这样轻松打开。

也就是说,有被反摺过罗?

为什么要反摺啊?

这样,看得见吗?

千寻把摺口撑开,把书伸到馨的面前,馨往摺口里看去,轻轻惊叹了一声:

内侧有写字?

我想,那应该也是他的亲笔字。

那、那个该不会,是非常值钱的宝物啊!?要赶快请古董商不、应该要请专门学者监定才对吧!

仁士急忙地想从千寻手中抢走《圆环录》,然而干寻的指头还在摺口里,被仁士这么一扯,手指顺势往书背滑去,接著是一阵奇妙的触感。

啊!

断裂的线飘落在地。而贴在书背上下的角布也似乎早就脆化,在受到手指所带来的冲击之後也化成了碎片。

你要怎么赔我啊!这是难得的宝物耶!

线装书的线本来就很容易断嘛。

就算这样

不过也多亏如此,可以把里面看个仔细了。要卖之前也得好好确定里面的状况,这样不是刚好吗?

可是

放心啦,我会介绍一家能好好修补的店给你的。

对馨的要求难得犹豫的仁士最後还是败在她的笑容之下,把半坏的《圆环录》交给了馨。

这样就是答应罗?

在确认摆著一张臭脸的仁士点过头之後,馨把书上剩下的线小心剔除。在清光所有的线时,封面的纸也跟著散了开来,被馨用大腿接住。检查过下面的角布之後,她决定不予随意拆除以免伤到书体,整个作业就在这里告一段落。

要把角布剥下来还不如用割的比较安全,我会再去那问店问问看。

考虑到修补的话,那样应该比较好吧。

可以先影印一份再整个拿去修补,没问题吧,千广?

千寻早已迫不及待地想将《圆环录》的遗题,以及写在内侧的未知难题好好品尝一番。

想不到这世上还有没解过的和算,这份喜悦正在干寻胸中狂舞著。

彷佛就像在神社那天被满满的算额所包围似的

啊。

什么?

我究竟是为了谁而来到这里的呢?没事,书的事就拜托馨学姊了。

研究辰之辅的遗题,可不是只为了解题的乐趣而已。

干寻就像是想把在脑海中打转的圆甩开似地,紧紧地闭上双眼。

X

谅子身上的伤在经过医生详细的检查与治疗後,只有手肘缝了三针、脚上的擦伤、以及後脑杓的大肿包而已。

谅子在落地时就失去意识,但还是引起轻微的脑震荡,并在医生处理伤口时醒了过来,恍惚地问大家怎么了吗?完全状况外的样子。

医生说她的身体承受了大部分的冲击,才不至於受到太大的伤害。谅子还笑笑地说没想到平常摔习惯了,竟然会在这时派上用场。

现在是什么情况?

真琴接到东金的通知後便从公司赶了回来,一进书房劈头就问。

在书房里的是目睹谅子摔落现场的薰与仁见,千广虽不了解事情的经过,也要求让自己留在书房。

那时候玲小姐跟晶小姐在二楼走廊不知道在吵些什么,一开始玲小姐处於劣势,後来就突然大叫起来。

对啊对啊,那时候玲小姐还像她母亲那样大叫你够了没呀!!我吓了一跳继续看下去,结果这时候换玲小姐一把抓住了晶小姐呢!

仁见临场感十足地重现著当时的情景。一直闷不吭声地承受晶冷嘲热讽的玲,想不到也会摆出那样狰狞的表情,不过像她母亲那样应该是形容得恰到好处。

这里不是学校!不要再欺负我了!她继续高声尖叫。两人过去既然是同学,果然有那种关系呢。早餐的时候晶小姐也一直讥讽她。

那瞬间晶小姐也吓到呆住了,不过很快就做出抵抗。

那边不是有一段看起来很危险的扶手吗?从走廊另一边跑过来的谅子,想把玲小姐拉开,但气疯了的玲小姐甩开谅子,走廊的窗户就这样被撞破了。

被甩开的谅子手肘往玻璃撞去,被碎片割伤而血流不止。玲这下才似乎冷静了下来,不过她对自己闯下的祸开始感到恐惧,摇摇晃晃地一步步往楼梯後退著。

虽然我急忙从楼梯下赶上去,不过这时谅子拉住她的手把两人位置对换,玲小姐退到了墙边,可是谅子就

煞不住车的谅子,就这样栽了下去。

晅都是我的责任。

倘若千广没有离开工作岗位到神社去,也许就能阻止玲与晶的纷争了,甚至能一如往常地接住谅子。

一心想找出回去的线索,没有分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才会害谅子受伤。

明明在前往神社之前还在客厅见到两人起冲突,却没顾虑到会发生这种事。

你在想什么呢,千广?

我在工作途中,跑到神社去了

神社一词让真琴不禁皱眉,不过为了不让薰他们注意,便不再继续追问下去,只是直盯著千广。

你不在现场,因此不能追究你的责任。

就是啊,你的责任是什么意思?是说谅子受伤是你的责任吗?

仁见小姐千寻她没有那么说

不对,你是这个意思没错吧?真是这样的话你要怎么负起责任呢?又不能代替谅子受伤,该不会是想要辞职吧?那只是逃避而已。

被仁见一语道破,干广一时语塞。不过诚如仁见所言,辞职只不过是种逃避罢了。

干广,你没有辞职的必要,而且发生这种事就有理由要她们回去了吧,这次可不由得她们有怨言。

请稍等一下!

干广以罕见的高分贝叫住了准备离开书房的真琴。

既然祭出了责任二字,就非得有个交代。干广并不准备如仁见所说的那样逃避,而是以千广所能办到的,只有干广能办到的方法,来扛下这个责任。

如果她们就这样回去了,那总有一天还会回来。请让我负起这次的责任吧。

干广,你这是?

请给我一点时间。还有,薰少爷。

我?

可以助我一臂之力吗?

薰一听,笑呵呵地伸出手来。

只要是你拜托的我都乐意。

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啊?

干广看著一脸疑惑的真琴,淡淡一笑。真琴也因为干广那并非出自女仆长,而是一名来访者般的笑容,更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会负责想办法让任何新娘候选人都不再上门的。

千广慢慢地挤了挤眼,再次对真琴微笑。

***

翌日,佐仓宅邸内所有人都被集中到了门厅里。在早餐後想打道回房的新娘候选人们连同其监护人,都被真琴留了下来。连平日足不出厨的八干代以及正在保养车子的东金,也都被请了过来。

当然女仆们也全员集he,不过谅子对即将发生的事毫无头绪,惶恐地环视四周。干广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会累的话稍微靠一下没关系。

呃那、那个好的。

连耳朵都羞得红通通的谅子没有转身,小声地对千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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