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了呢?薰少爷都不跟我说。
不知道耶,我也是被真琴少爷叫过来的。
干广话还没说完,薰便慢条斯理地从门厅的楼梯走了下来,原本喧喧嚷嚷的群众也在薰出现的同时哑然无声。
非常抱歉,身为召集人还那么晚出现。
是你?不是真琴少爷的意思吗?
晶恶狠狠地瞪著薰,不过薰却不为所动,只以一声没错应对。
开什么玩笑,我要回房去了。
我们也回去吧。
次海,我们走。
好哇,一海。
千金小姐们接二连三地敲起退堂鼓,一齐往楼梯走去,这时薰却出手将她们拦了下来,指尖还挂著把钥匙。
又怎么啦?
虽然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只说了我是真琴的好朋友,但事实上我四街道薰,是真琴的顾问律师。
顾问律师?
千金们的惊叹声,让薰听起来相当满足。虽然那是他将来必然的远景,但现在也只是个顾问律师的儿子,不过除了对薰抱有兴趣的仁见以外,其他干金都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事实上,我是为了这把钥匙而来的。这是与佐仓家比邻的神社钥匙,是前前代老爷托我保管的,而且他命令我从里面拿出某样东西。
某样东西?请问您的意思是?
其实那所神社所供奉的是佐仓家的氏神,里头还保存著某个非常重要的物品。每一代只会请出来一次,相当於佐仓家的传家之宝。东金先生,里面请。
薰话刚说完,伸手向东金示意,接著把满头雾水的东金带进楼梯边的房间里。过了一会儿,两人从房里拾出了一面大木板。
那块脏兮兮的木板,真的是传家宝吗?
什么脏兮兮啊?一海你真是太失礼了。
真的很脏嘛,上面写什么都看不清楚了呢。
还是有的地方很清楚啊。你看,有画六个圆呢。
所有人的视线被双胞胎的声音引导到薰与东金搬来的木板上,薰也在确认已夺得所有人的注意之後,将木板放下,立在楼梯扶手上。
那两位可能看不太清楚,所以我会一并加上口述。这个就是佐仓家娶嫁用之仪式。
娶嫁仪式?那又是什么呢?
清子高声问道。
吉香,你知道吗?
不不太清楚。
干广看春生与吉香疑惑地交头接耳,小声地为两人说明:
刚才不是说每一代只会请出来一次吗?前代结婚时你们还不在这里,真琴少爷也是第一次用罗。
啊也对。
两人似乎接受了干广的说词,继续往薰看去。
佐仓家当家的妻子,自古以来都是用这个仪式所选的,真琴少爷的婚约会破局,也是因为对方并非是这仪式所选中的正统妻子。
也就是说被选中的话,就能名正言顺地成为真琴少爷的妻子罗?
晶一直耐著性子听薰说明,直到这时脸上才首次浮现笑容。
没错,前前代老爷将这个重责大任托付予我,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
那还不快开始?我一定会被选上的。
哎哟,还真不知羞啊!一定是我们家小玲的。
次海没指望罗,因为被选上的人一定是我。
说什么傻话啊,一海?一开始就是父亲大人要我来的啊。
啪!地一声乾响,回荡在再次喧腾起来的大厅里。原来是薰拍响了手要大家注意,他接著指著木板说:
各位准备好了吗?真琴,可以开始了吗?
好、好的。
这瞬间真琴虽有些不解,但在注意到千广的视线後,便微微地点头示意。
真琴所知的,就只有要把大家聚集於此,以及薰将有所行动而已,不过对其葫芦里卖什么药却浑然不知。
薰背对著大厅的钟,环顾在场所有人,接著再次指向他右手边的木板,轻轻乾咳了两声。
各位新娘候选人,请上前来。
薰话尾还没断,晶便向前了一步。一海与次海也同时迈开脚步,而裹足不前的玲,被清子从後头一把推了出来,踉踉舱舱地入了列。四人排成一排後,一直静观其变的仁见也走到了队伍一端。
齐列成圆,齐颂此曲。违神意者,自舍其位这样说好像有些饶舌,就让我简单地说明。首先请各位按照这图形围成一圈,而顺序是
我先!
我!
薰高举双手制止开始争先恐後的千金们,并转头看著清子。
这里写著自最高位者右回,在各位之中能论高低的,就是指爵位了。
那小玲就是第一个!
玲又被更猛力地推了一把,歪斜著身子踏步向前。薰接著把玲引到了自己正前面。
我想从楼上应该能看的更清楚,这门厅的地板有采用木纹做装饰。
我有注意到。虽然跟板子不一样是四方形的,不过图案是一样的。六个深褐色的板子整齐地围成一圈。
听一海这么说,次海心有不甘地咬起嘴唇。
您说的没错,这个地板正是为了这个仪式而设计的。玲小姐请站到这里。仁见小姐虽也位居*爵,但由於是*爵的侄女
不要紧。
薰把满脸笑容的仁见安排在玲的右侧,接著是子爵家的一海及妹妹次海,最後是男爵家的晶,六个四方形已有五个被*金们填满,所有人都面向圆的内侧。
还缺一人伤脑筋。这个仪式一定要凑齐六个人才能继续下去的。
不能假装那里有一个人吗?
不行,神旨是绝对的,非得凑齐人数不可。找人暂代也无妨啊、你,站到这个位置上来吧。
我吗?
被薰指著的吉香困惑地看著众人。千金们也发现薰所指的只是个女仆,露出不满的神情。
这不是选新娘的仪式吗?竟然把下人也加进来,我可不能接受。
晶小姐,选新娘是靠神明的意志,也就是神旨。因此最适合佐仓公爵的新娘,自然会被选上。
薰所强调的神旨二字,让晶无以反驳。她稍微犹豫片刻,最後还是点头同意。
也对神是不会选女仆的。
晶此言一出,让春生不禁小声顶了句:你才不会被神选上咧!而吉香只是苦笑着,走上前去。
站到玲小姐与晶小姐的中间,对,然后面向中间。
玲、仁见、一海、次海、晶、以及吉香六人依逆时钟方向围成了一个环。所有女性们视线全无交集,只盯着中间那块小小的四角形看。
薰确认过众人的位置之后忘大厅的楼梯走去,登上三阶后再回头看看人环。千广在不让众人察觉之下微微点头后,薰也轻轻地眨眼回应。
(目前为止都还算顺利这之后才是问题。)
千寻小姐,那个
凉子低声说道,并客气地靠着千广的身体。尽管她伤势不重,但由于曾引起脑震荡,如此持续地站立恐怕有些吃力。千广将手柔柔地围在她腰上,让她贴得更近,这瞬间凉子全身微颤了一下,接着便安心地放松下来。
那么,我将把这首神曲朗读一遍。诚如各位所知,和歌是依五、七、七分成五句,碰到美剧最后一字的,请自行退到环外。整个仪式总共会淘汰五个人,最后所留下的,就是神明所选中的新娘。
娘子军们一同抬起头来,瞪视著自己的竞争对手,只有仁见从容地微笑著,而吉香一瞥真琴後又把视线栘开。
木板上接下来写的是自最低位者左回。这其中指的就是晶小姐了,因为女仆是没有爵位的。
双胞胎听薰这么说,不住窃笑。
那么,请让我开始仪式吧,啊、还望各位在整个仪式期间能保持肃静。那么春雨飘渺中。
薰依次指著晶、次海、一海、仁见,最後停在玲上,以视线制住差点叫出声的清子之後,要求玲退场。玲也恍惚地走到环外退到清子身後,这一幕让晶看得眉开眼笑。
接著从她隔壁这位开始。群芳展枝迎甘露。
从吉香开始第七个,正是到刚刚为止还在幸灾乐祸的晶。她一脸不可置信地瞪著薰,却被薰以一句请顺从神意挡下,不甘心地咬著唇後退了两步。
接著从次海小姐开始。吾门深苑问。
担心下个就是自己的次海,目不转睛地盯著薰离去又回来的指尖,但最後还是被一海以手肘顶了几下,叹了一声退到後方。
剩下的,只有一海、仁见、吉香二人而已。
我们继续。接下来从邻位的一海小姐开始。樱景连绵年年艳。
跟在次海之後被淘汰的,正是其姊一海。在赢过妹妹後觉得掌握胜机的一海,在背後被次海戳了几下後也照样黯然退场。
仁见是唯一残存的富家干金,不仅比真琴年长许多,*爵的名号也是高高在上。虽然晶、玲、一海、次海四个人饮恨落选,但胜利落在仁见手上的话倒也无话可说。
最後一句,从仁见小姐开始。徘华缤纷片片飘。
晶赶忙捣口,挡住喉头的冲动。最後被指名离席的,是印西*爵的侄女仁见。
仁见抬头看著薰,打趣地微微笑後向吉香轻轻地点个头,优雅地後退一步。
最後站立在深褐色木板上的竟是吉香,真琴对此结果也诧异地微张著嘴,吉香本人霎时也不知所措,紧张地看著薰。
没想到
薰若有所思地捂著嘴,漫步定下阶梯,并扪住困惑著的吉香的肩膀将她转向真琴。表情严肃地说道:
看来氏神大人选择的是她呢,真琴少爷。
薰,这是
这种结果我绝对没办法接受!
晶大声kang议。
怎么能选女仆当新娘!况且她只是来凑人数的不是吗?
就是说啊,您一开始也不是说她没有爵位吗?这太没道理了。
接著放起马後炮的清子凑到薰的跟前,好似要故意把吉香挤开一样。薰也面有难色地扫视吉香等人,最後看了记载著仪式流程的木板一眼说道:
不过这一切都是按照仪式的规定,人数不足时另增候选人也是手续之一。相信那首曲子大家也都听见了,春雨飘渺中,群芳展枝迎甘露,吾门深苑问,樱景连绵年年艳,绋华缤纷片片飘吾门深苑樱景连绵,指的就是佐仓家有喜的意思。(注:佐仓与樱的日文发音皆是SAKURA)
太不合理了吧,明明不是候选人,最後还被选上。
就是啊,太不合理了。
可是这都是
既然这样那好,在她之前最後留下来的贵族是仁见小姐,所以应该撇开这个女的,把仁见小姐选为新娘不是吗?您不这样认为吗,仁见小姐?
晶抓起仁见的手,把她拉到薰面前。要是仁见在此刻点了头,就能打消败给女仆这样不名誉的事了。
仁见小姐,快说您才是真正的新娘啊。
我?
身高较高的仁见,低头看著晶露出轻蔑的笑容。接著,她转向薰露出嫣然一笑。
神明之所以会将我剔除,是因为弛认为我不适合真琴的缘故吧。薰先生,我会顺从神明的旨意的。
仁见小姐!
各位该不会还想从之前留下的一海、次海这样倒推回去吧?
这
恕我失陪,我要先回房准备收拾行李了。虽然这对新娘子有点过意不去,不过你能帮我整理一下吗?
仁见牵起对於现况仍不甚明了的吉香的手,穿过人群而去。
眼见仁见已下台一鞠躬,作为攻击对象的吉香也被带走,顿时失去目标的晶气得咬牙切齿。清于憎恶地往木板一瞪,拉著玲随著仁见登上楼梯,想必也是打算回房收拾。
春生,快去帮大多喜夫人的忙。
咦?啊、是,立刻去。
对这意想不到的变化目瞪口呆的春生,在干广的催赶之下跟上大多喜母女,又惊觉自己失礼,掉头从西侧楼梯上去。
我有点累了。一海,我想休息一下。
次海也累了吗?我也想回房间了。
视线依然没有交错的双胞胎一同定上阶梯,而最後走的晶也终於抬起头来,怒视著东金。
联络夷隅家,要他们一小时後派车来接我。
遵命。
东金斯斯文文地敬了个礼,往备有电话的客厅前进。
恕我失陪了,真琴少爷,这两天受您照顾了。
晶语气刻薄地说了句客套话,也跟著回到二楼的客房。倚在千广身上的谅子见状,便倏地挺直了身子。
我去帮晶小姐的忙。
不用,我来就好。
可是那个我已经休息过了,不要紧的。
语毕,脸微微泛红的谅子也到了分配给晶的蓝色房间去。这样就结束了吗,小少爷?
八千代看大家离开後也向薰做个确认,便回到她的城堡厨房里头去。
最後门厅里的只剩下真琴、薰,以及千广三人。薰在确定四下无人之後,将胸中的紧张一吐而尽,在门厅一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总算是平安结束了。
您比我想的还会演戏呢,薰少爷。
这种临时戏码,还真教人捏一把冷汗啊。
薰向千广挤了个眼,拿起手帕擦去额上的冷汗。还刚在众人面前执行仪式的年轻顾问律师的面具,没多久就剥落了下来。
真琴见两名共犯对笑,焦急地问道:
你们两个可以好奸解释清楚吗?刚才我眼前所发生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说实在话,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照著千寻的剧本去演而已。
可是那
这里不太方便,我们到书房去说吧。
就这样,一行三人栘驾到了东翼的书房里去。
事实上这对千广来说,也不是什么困难的把戏。
在他誓言负责之後,第一个浮上眼前的就是在神社所见的其中一面算额。那所神社里,正好奉纳著一面陈述著和算代表算法之一继子算的算额。
继子算又是什么意思?
那原本是以三十个人进行的。古时候有个大户的正室与侧室各生子十五人,围成一圈,被数到第十个的就会遭到剔除,最後留下来的就能继承家业。
侧室想让自己的儿子继承,所以才刻意设计让正室的儿子全部淘汰的吗?原来是这样。一
这时才恍然大悟的薰让干广不禁窃笑,接著继续说明下去。
在继子算里,前十四个被淘汰的都是正室的儿子。最後一位觉得不公平,要求後母从他开始数起。侧室照办後,反而自己的十五个儿子全部遭到淘汰,到最後还是那名正室的儿子继承了家业。
所以你把这个套到仪式上去?
没错。这个是和数学的一种,因此无论如何排列、从谁开始要隔几个淘汰,最後剩下的号码是可以计算出来的。所以六号会留下来,是一开始就决定好的事。
干广得意地微笑。真琴捂著嘴轻瞪著千广说:
把吉香放在那里也是你的计画吗?
是我啦。干寻要我随便选一个站在那个位置,所以我就为真琴选了她啊。
为了我?
真琴的青梅竹马只有吉香一个吧?虽然我也是跟你们两个从小玩到大的。
薰理所当然的一句话,让真琴双颊渐渐地红了起来。以一个看著真琴与吉香长大的人来说,势必会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情愫。
总之我已经了解那个仪式是用这种计算方法安排的了。那块木板也是为了这个而做的吗?
事实上那块板子上面没有写过什么和歌,薰少爷的说明也全都是凭空捏造的。既然假托了仪式之名,就算不用和歌也是不要紧的。好比说,用佐仓贸易也行。
用真琴大**也不错吧。
董一!
开玩笑的啦。不过干寻啊,真多亏你晓得一首这么合适的和歌呢。
因为我喜欢樱花,刚好不小心背下来的而已。还有其他很多跟樱有关的,不过这首的情景最为贴切。
在万事具备之下,就只欠一个好演员把戏演活。为此,千广借助了薰的力量。身为律师而常在众人面前开口的他,绝对是不二人选。
而且我还有加上保险。在其他人必定会有怨言的情况下,我故意把足以收场的角色,安排在第五个淘汰的位置上。
干广话刚说完,喀啦一响,书房的门随著门把转动声开启。没敲门就闯进来的仁见,对著千广微笑著说:
我就是那个保险吧?的确,我是不会抢著当新娘的。其实那时候我还伯被选到呢。
仁见暗示性地看了看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而薰却敬谢不敏地挪开了身子,面向仁见。
仁见小姐,这件事
我不会跟其他人说的。这就是她的负责法吧?结果不仅没有逃避,还处理得不错嘛。
不敢当。
还真有趣呢,每个人被薰先生指到的时候全身都僵了,好像不相信会是自己一样。最後的那个女孩子,其实就是真琴的心上人吧?
连这都逃不过仁见的法眼,让真琴的表情更是苦涩。干广和薰在二芳面面相觑,不由得佩服起仁见的洞察力。只有这位唯一对新娘争霸兴趣缺缺的候选人,眼里所见的不是公爵这个家名,也不是佐仓贸易这问公司,而是真琴这一位男性。
仁见小姐,那个不是不是那样的。
不用遮遮掩掩的啦,我不会很在意那种事的。话说回来,那面画了图的木板,是特地为了今天做的吗?应该不会说那是真的传家之宝吧?
的确不是。虽然那真的是神社里的东西,不过真正的名称是遗解题,大约是距今两百年前所奉献的。
解题?
仁见睁圆了眼,有些吃惊。对她的反应感到不解的薰,也接著说了下去:
是一种将数字写成汉文并解答的,花魁的表演才艺之一。
今有太夫是吗?
仁见自然地脱口而出的这个名字,反倒让千广也感到讶异。
您怎么会
那当然,因为今有太夫是印西家的人嘛。
印西家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她不是出身花魁
是啊,不过她可不是离开印西家之後才当花魁的哦,而是我们好几代以前的当家把她娶进门的。虽然当时的社会根本不允许这种事,不过我们印西家时常有把身分那种无聊的规定一脚踢飞的豪杰出现呢。她的香火代代延续下来,就这样一直到了我这一代。
会迷上解题这项技艺的,几乎是知识份子或是贵族阶级的人物,而这群人之中,过去的印西*爵就将这位绝不mai身,以珍奇技艺为招牌的花魁,相为妻子的人选。
若考虑到她内心其实是锯南辰之辅,应该是不会轻易答应,然而比起以花魁的身分过活,辰之辅还是宁可栖身於*爵家中吧。
(完全成为一名女性,甚至还留下了後代)
您就是今有太夫的子孙
看著干广呆滞地呢喃的样子,仁见笑呵呵地说:
没错,有趣吧?虽然家父对我这样做总是不会有奸脸色,不过我以前常常窝在仓库里看她留下来的日记呢
日记!?辰不、太夫的日记吗?
对。日记上的字迹跟那面木额一样古老,我也不是全都看得懂,内容也有很多难以理解的地方,不过有提到解题与花魁的生活,比一些三流小说还耐读得多了。
日记
写有解题的日记说不定对於摆在另一个世界的神社里的那面算额,在这本日记之中也写有其相关描述。
真是让人想一窥究竟!不过现在的干广只是个真琴的女仆,无论对方不怎么放在心上,但依然不是能向*爵干金做请求的身分。
线索就近在咫尺,却窒碍难行。
仁见小姐,那本书是否能借我看看呢?
这句话仿佛看透了自己心思,让干广惊讶地拾起头来。
这个嘛
仁见将视线从薰身上栘向了千广,微俯地笑了笑,再度把视线转回薰的身上。
薰先生,您相当专情呢。
呃
不过我可不是会就此罢休的女性。能够答应我一个条件吗?
条件吗?
能请您送我回印西家吗?如此一来,太夫的日记就能顺道让您载回去。後天薰先生再带著书回到我身边来,不知您意下如何?
真的这样子就行了吗?我是无所谓,不过您真的只要这样
只要这样?看来您不知道这种话对一名女性而言是多难开口吧,你说是不是呢?
被突然点名的干广也不懂其弦外之音,只是暧昧地点点头。仁见乐在其中地看著干广,接著离开座位走到门口。
真琴少爷,谢谢您让我留宿。我本来只是想来道谢的,没想到却被我听到这么有趣的事。来,我们定吧,薰先生。
现在,马上动身吗?
打铁趁热嘛。现在准备回去的话您今天就能回来了。这点时间你应该等得下去吧?
是的感激不尽。
接连对仁见、薰各深深一鞠躬的千广,感到那命运的时刻正确实地步步逼近。<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