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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第四章 圣剑诞生 十和田湖~八甲田山(2 / 2)

「暂且不谈这个,求。为什么会是在**温泉?」

「咦?啊啊,那是因为,说不定鬼也喜欢泡温泉啊!」

求道傻呵呵地笑着,扯了个或许只有夜鸟子才会上当的谎。

求道与夜鸟子抵达**温泉,已是在两周后的傍晚时分。

在求道等人上个月暂住的居所,遇见阿辰和一名奇妙的小女孩。

用白狐面具覆盖住鼻子以上的半张脸,穿着一件短袴,以及宽松的单衣,连腰带也没绑,随性地垂落。上下的衣装都是十分耀眼的金黄色。左右中分的茶色头发,在大约及肩的部分简单地绑在一旁。面具下隐约可见的鼻子前端,不知为何有些泛黑,薄薄的嘴唇看来几乎不像个孩子,带着艳丽的鲜红。

她的名字叫『瑞红』,不过瑞红这名字只是阿辰随口叫唤的,并非她的本名。年纪看起来大约八岁左右。但,实际上应该活了两千年了吧。当然,这副模样也是暂时变化而成的。求道最初遇见她时,是适合倾城之美名的公主姿态,而递送信件时,则是一般的修行僧模样。

阿辰与瑞红,正沉浸在从中国传来的一个名为象棋的游戏中。似乎约定输的一方要准备晚餐。只是就算将瑞红的驹减半,阿辰一个礼拜也只能赢一次、至多两次。不过,最后煮饭、打扫、洗衣,都是由两人友好地一起完成,所以也没什么大问题。

用完那天的晚餐后,求道便向瑞红提出成亲的话题。听完求道的话,瑞红双颊微红,似乎喜形于色。

「喏,也就是看上奴家是三国第一的美人儿,才如此请求吧?这真是荣幸之王哪

况且受求道如此请托,真令人无法轻易拒绝呢☆」

「那!!你是愿意嫁到八郎那儿去了!?」求道的声音里充满喜悦。

「没办法了。对方再怎么说也是个仙人,就算性格乖僻,也拥有看透事实真相的能力。即使奴家变化得再怎么好,他一眼就会看穿啦。再说奴家的变身,就连外行人阿辰都能马上识破。那个啊,狐狸被人类一眼看透,是多么丢脸的事情啊,你想像看看。」

虽然对方这么说,求道仍是无法想像。总之事情演变至此,他所能做的就是跪在地上动之以情,恳求到底了。

「别这么说嘛。拜托你,小瑞红。请帮俺这个忙,大概一百年就好!!」

「真是锲而不舍啊要不这样奸了,奴家介绍另一位三国间的美人儿给你。八郎见了那位美女,要是敢挑剔任何一句,就表示他的眼光和打出来的刀根本就不怎么样,这件事你还是彻底放弃的好。」

抬起头的求道,耳中听见夜鸟子的叹息。不过,求道并未放在心上。

「奸,知道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就赌在那位美女身上吧!」

「是啊,太好了。对了,顺道一问,八郎是住在八甲田山吧?明日一早,奴家就会将新娘送去。这下可真成了狐狸嫁女儿啦。」

到了翌日早上。瑞红虽然说成是狐狸嫁女儿,却是个万里无云的大好天气。

晨曦下,一只闪耀着金光的大狐狸,朝北方澄澈的天空疾驰而去。

在后方宛如小小手镜发着光的,应是田泽湖吧。

在要花上数日翻越的八幡平险峻山路上,每当九条尾巴如扇般轻挥,草木便一同在它脚边垂下了头。

他们正面对十和田湖。从上空鸟瞰,两座突出的半岛看起来就像夜鸟子浸泡在温泉里的脚。越过湖泊之后,八甲田山已近在眼前。

乘坐在大狐狸背上的有三个人。求道、夜鸟子,后方还有一人。

是身着纯白新娘礼服的阿辰。

4

从**温泉出发三小时后,夜鸟子捏着鼻子站在八郎的道庵前。

夜鸟子穿着近似于今日天空颜色的淡蓝色小袖。不知究竟是用上什么方法,瑞红在一夜之间,便为阿辰准备好纯白的新娘礼服。夜鸟子所穿的这件小袖,也是不知顺道从哪儿调过来的。

由于求道连连说着「奸可爱!!」夜鸟子立刻换上了试试。之后则一直称赞「很适合你!!」。因此,今天夜鸟子的心情特别好。

求道在大狐狸降落地面后,便领着阿辰进入了道庵。那之后,夜鸟子倾耳细听。但,道庵中没有传出任何的声音。

就连平常吵闹不休的舞,是被派到镇上办事了吗?也没听见她的声音。

在夜鸟子身旁,变回小女孩模样的瑞红无所事事地杵在那儿。对于把阿辰托付给八郎一事,还是很在意结果吧,才留在这儿没有马上回去。

瑞红偶尔会偷偷打量她,夜鸟子察觉到了这点。不过,只要把视线转向那儿,瑞红又会连忙撇开目光。这副胆小的模样,跟方才飞驰于天空中的英姿实在截然不同,夜鸟子不由得扬起嘴角。

「喂,狐狸。你说阿辰是三国的美女之最,是真心这么想的吗?」

「像奴家这样活了大把岁数,看人的眼光也精准不少。就算是美丽标致的公主,过了数十年也会变成老太婆。不出百年,就成了一堆不会说话的骷髅。这即为人世间的常理啊,至少灵魂之美是不会变的。」

低着头小声嘟哝的瑞红,在说最后一句话时抬起了头来。望着它的侧脸,夜鸟子会心一笑。

「喔~?不过是只狐狸,却说得好像很懂的样子哪。」

「啊,真是失礼了。如有冒犯之处请多见谅。」

瑞红诚惶诚恐地缩起了身子,不好意思似地抓着头。夜鸟子见它这副样子,多少也能体会求道放过这只狐狸的理由了。

「说到这,狐狸,你为何会在**温泉?真是因为喜欢温泉吗?」

「咦?奴家的确是不讨厌温泉啊?」

瑞红讶异地说道,并接近夜鸟子身边,低声透露:

「奴家是在送信给求道时受了他的请托。由于担心阿辰想不开,要奴家暂时待在她身边,观察一下状况」

话说到这儿,瑞红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声音怱然变得高亢。

「啊~糟糕,奴家方才所说的话,请当作没这回事儿吧!」

夜鸟子在与阿辰分别之后,也很担心这件事。不过,只拥有斩鬼能力的自己,也无法为她做些什么,如此想着就放弃了。但求道却在自己不知情的状况下,细心地做了后续处理。

每当碰触到求道这份不经意的温柔,夜鸟子就会感到自己的胸口激动难平,脸颊也变得有些燥热。

呵,真伤脑筋哪,吾可能真的迷恋上那男人了。

这么想着,可是她仍无法理解,为何求道瞒着她有关阿辰的事情,这令夜鸟子感到不安,瑞红一定知道其中的原由。夜鸟子就像想一窥白狐面具下的表情般,直盯着瑞红瞧。

但是,完全不得其解。与那面具互瞪,也马上令她感到自己这举动相当愚蠢。

「有关保密一事,吾了解了。只不过,求道为何不愿向吾提及阿辰之事?」

她直接了当地问道。瑞红再度上下打量着夜鸟子。

「大概是不想让你操不必要的心吧?求道真的很重视夜鸟子小姐呢!啊,这点也要帮奴家保密喔。」

刚才隐藏在面具下的表情,现在能看得一清二楚了。瑞红正暗自嘻笑着。虽说是活了数千年的妖狐,但是被头狐狸看了心思,也另人深感别扭。夜鸟子忍不住转了个话题。

「话说回来,狐狸。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偷瞄吾的脸?」

「什么,被你发现了!?真不知该说你是迟钝还是敏感呢?」

瑞红表现出吓了一大跳的模样,并继续以俏皮的口吻说道:

「往昔曾有个坏女人将奴家弃于桥下,由于感觉有点相像,心里想说该不会是那人重返了世间,专程再来欺负奴家的吧」

「喔~?说吾长得像坏女人?啊啊,所以才这么捉弄吾,想藉此报;刚之仇吗?真是的,你一定感到很痛快吧~」

夜鸟子狠狠瞪向瑞红。但是,即便如此,瑞红还是干笑着说道:

「后、后生晚辈,别用那么可怕的表情瞪奴家嘛。这样子看来真是愈来愈像」

瑞红的声音颤抖着。对方竟是个就算死去仍令妖狐如此畏惧的女人。

夜鸟子的脑海中浮现了某个女子的名字。那个人独自策划了暗杀源赖光的计谋,但也因此反被杀害,而成了蜘蛛切这个名字的由来。那是一位土蜘蛛族女阴阳师的名字。但是,先把这个名字说出口的,并非夜鸟子。

「啊,说到这儿,奴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求道有没有跟你提过『蝴蝶面具』送到早太那儿去了?面具就是由吸收了那坏女人之血的糙叶树木所制成,要是像早太那种人戴上了,不知将是何等危险。」

「蝴蝶你说蝴蝶面具?」

夜鸟子说出了自己原本所想的那个名字,反问道。

「哎,简单来说,就是能在一瞬问将人化为最强的鬼。依使用者内心的怨恨与**,变身成的鬼也会有所不同,是个相当棘手的物品。」

夜鸟子对瑞红和蝴蝶的关系感到十分好奇。要是还有更多时间,她就算拽着瑞红的衣襟也会问个仔细。不过,已经错失这个机会了。就在此时

「让你们俩久等啦!!一切都很顺利,快、进来进来。」

求道满脸笑容地从道庵门口探出了头。

瞬间,夜鸟子的注意力一转。当她再度回过头时,瑞红已消失无踪

夜鸟子小小「咳」了一声,只好随着求道的招呼进入屋内。

究竟八郎是真的看透了阿辰那澄澈的灵魂,抑或是在极致的变态眼中,阿辰就是个货真价实的美女呢总之,以结果而论,瑞红的预测完美到令人有些气愤。不用说八郎对阿辰一见钟情,就连阿辰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要说连瑞红都难以预料的,大概是小屋中难忍的臭气,竞中和成只要习惯倒也没那么难闻了。据求道那极不可靠的说法,是因为八郎和阿辰的体臭相互混合,产生了某种化学反映之类的缘故。

八郎与阿辰。在两具巨躯之前,夜鸟子和求道默默地弯下腰同声点头致礼:

「今日真是恭喜两位,在此祝两位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真是多亏你们啦,这是之前约定好的东西。」

八郎扔给求道的是两把太刀。那两把刀与夜鸟子持有的鬼切、蜘蛛切双刀几乎一模一样,最大的差别在于装了锷与鞘。

惊人的是,就连鬼切与蜘蛛切的不同凹槽都仿造出来了。除了亲自使用双刀的夜鸟子之外,其他人不可能看出其中的细微差异。

光是看一眼,就能打造出如此相像的成品来,剑圣人之名号,果真不是浪得虚名。八郎身为锻造师父的手艺,确实已到达鬼斧神工的境界。但这竞只是

简单来说,不过是鬼切、蜘蛛切的『仿制品』。

夜鸟子心里这么想。但在同时,却又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就像被吸引住,眼光再也无法从那两把刀上移开。

「这是什么呀?」夜鸟子不由得开口问道。

当然是太刀啊,吾在胡说些什么?她在内心如此自嘲。

但是,八郎的回答却出乎夜鸟子意料之外。

「日本第一钝刀就算咱这么说,你应该也不清楚,总之先拔刀试试吧!」

求道立刻抱着双刀的刀鞘,朝她递了过来。求道的表情十分认真,看见他那神情,夜鸟子不由自主地朝那两具刀柄伸出双手。

「啊」夜鸟子口中传出微弱的惊叹。

这是什么?有股温暖的感觉,从握住刀柄的掌心传到了手臂上。

那与拔出鬼切、蜘蛛切时的那种冷峻,是完全相反的感觉。

夜鸟子自然地阖上了双眼。因为那缓缓注入手臂的暖流,与求道环在她背上的温暖触感,彷佛有些许相似之处。

闭着眼,夜鸟子从两副刀鞘中,同时将双刀往自己的身后一拔。

「唔哇,奸厉害!!」霎时听到求道的大叫声。

听到那声音,夜鸟子睁开眼睛,看见手中微微的红光。

两把太刀的刀身及自己的左右手臂都被光芒笼罩着。

「怎么回事,这是!?」夜鸟子也不由自主地提高音量。

她想知道的是,这两道红光究竟是什么?但八郎的回答再度今夜鸟子感到意外不已。

「除了活着的人,其余都能斩伐的钝刀。」

「少开玩笑了。」夜鸟子的嘴角扬起冷笑。

「你不相信吗?哎,也是要不然,你用这男人试试看就知道啦。要是斩了手臂也没出血,还接得好~好的,就会相信咱说的话啦?」

「呵,你怎么不说叫吾砍了自己?」夜鸟子感到愕然。

「因为啊,好歹一百次里咱也会失败个一次嘛。不过,毕竟打造的是不能斩活人的刀,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吧。而且,要是你有个万一啊,这家伙会哭的。」

八郎「咕嘿、咕嘿嘿」害臊地发笑,边把自己的手叠在身旁新嫁娘的手上。阿辰回握住他的手,也「咕嘿、咕嘿嘿」害羞地笑着。

异形般的新郎新娘,正酝酿出浓厚的粉色『毒气』。在吸入那个而失去意识之前,夜鸟子与求道自然是迅速撤离了。

两人决定边准备晚餐,边在链炉小屋等候舞的归来。

夜鸟子正在切碎白菜时,从后方传来求道叫唤她的声音。

转过头去,只见求道站着伸出右手臂,不知为何立着小指。

「怎么样,来试试看吧?」

求道将左手中的双刀朝夜鸟子递出,她呆住了。

「你真的相信会有什么无法斩活人的刀?」

「其实,这两把刀的最后一下是由俺亲手打的。哎呀,只是形式上罢了不过,这也包含了俺的心意喔。思,一定没问题的!!应该吧!」

夜鸟子盯着求道有些僵硬的笑容。由于想得到鬼切、蜘蛛切,他才跟八郎合作演出这场戏。她心中的这点怀疑仍未消除。

「喔,?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只有单手太不够看了。左手也伸出来吧,你该不会只凭这么一根小指头,就说要让吾试刀吧?」

「咦!?啊、不、可是,剑圣在一百次里多少也有一次失误」

「不用担心。万一真的两手都被砍了,吾就照顾你一辈子吧!」

夜鸟子扬起嘴角,尽可能装出十分坏心眼的神情来。不过,因为求道的惊慌失措,内心拚命忍着不爆笑出来。这时,求道的表情突然为之一变,以一如往常的温和眼神望着夜鸟子。

「是吗你真的愿意一辈子陪在俺的身边吧?约好了喔。」

求道这么说着便卷起了袖子,往身体两侧笔直伸出双臂。在夜鸟子眼中,求道左右伸展的手臂就犹如毫无犹疑的笔触,一口气挥洒而下的大大一字形。

喔~?这男人,到这种关头了还想继续演下去啊?真有趣。

夜鸟子握住双柄,拔出了太刀,将刀鞘随手扔在地板上。

宛如将宿着红光的两具刀身架在双肩,摆出架势。

求道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夜鸟子也随之深深吸了口气。

就在这瞬间,整问小屋就像要翻过去似地大幅摇荡。

夜鸟子与求道都被丢出了屋外。不,被扔出去的应该是小屋才对。

抓住八郎的链炉小屋,像条毛巾那样轻易将其甩开的,是个戴着奇怪面具的男子。

猪早太。

5

戴着华丽面具的早太,位于距离夜鸟子等人约十公尺处。

不知为何上半身**地匍匐在地,脸朝向这儿嗤笑着。

「看来两位的感情还是很~好嘛,真令人羡慕啊,喂,也让俺加入吧~!!三人、不、跟这位**的小姑娘一起,四个人怎么样啊?呵嘿嘿嘿~」

一旁只见被绳子捆住、塞住嘴巴的舞倒在地上。裸露的白皙臀部被绿色的黏液沾一污。看来是在抓住她之后,逼问出这个地点的。

早太整张面具就像涂上刚喷洒而出的鲜血般,呈现艳丽的红色。

大小约比人脸小上两圈,不知是否为了遮掩他看不见的那只眼睛,早太将面具绑在偏全脸的右上方。宛如沿着面具的下颚处,弯成直角的鼻梁暴露而出。这模样,给人一种散漫放荡的印象。

面具上刻的是一张娇嫩的年轻女性面孔,以虚无般的神情淡淡微笑着。只不过,那看起来却像愤怒,又像是张哭泣的脸。

真是张阴森的面具。那恐怕就是『蝴蝶面具』了吧!

证据就如瑞红所说,早太的身体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首先,能轻易看出的是姿势。他趴伏在地面上,手脚横向打直,手肘与膝盖弯曲呈直角状,浑圆的腹部在地面上摩擦,慢吞吞地移动着。

接着是皮肤。变化成如泥般的茶褐色,约枇杷大小的赘疣覆盖全身。从那无数的疣中,不断渗出类似松脂的黏液。那液体令身体表面显得油油亮亮。

体型也变得相当奇怪。原本给人苗条印象的早太,现在全身却显得浑圆矮胖。仔细一瞧连颈子也没有了,躯体跟头部直接连结着。

「啊~啊,那家伙终于舍弃当『人』了啊」

一如求道惊愕地发现,要是没看到那颇具特征的鼻子,几乎无法马上认出那是早太。不过,夜鸟子心里盘算着。

既然如此照顾舞,咱们自然必须回报。更何况对方舍弃作人,也就没必要手下留情了。

夜鸟子将手中两把太刀往求道脚边一扔。交叉着双手从衣襟采入腋下,就在这个时候

早太突然一跃而起,只以双脚蹬向地面,连助跑也没有,便一口气朝夜鸟子和求道跳近约十公尺的距离。这副模样简直像只巨大的蟾蜍。

戴着大红色面具、左眼目光炯炯的早太迫近眼前。

不过,夜鸟子丝毫不为所动。因为她的双手已稳稳握住了鬼切、蜘蛛切的刀柄。

夜鸟子以目光所不能及的速度拔出两把刀,并乘着这股气势,以切片般的刀法左右朝早太的胸部劈斩而去。

有出手的触感。但是,刀刃划过早太的身体之后,似乎滑了一下。

她根本没空去思考发生了什么事。早太把求道冲撞得飞了出去,其后又紧紧搂住夜鸟子,将她推倒在地。

早太整个人骑到仰倒在地的夜鸟子腹部之上。

「终于让俺等到这天,你逃不了啦。其实啊,俺从断了鼻子之后,就连那玩意儿也站不起来。不过,如果是跟你呵嘿嘿嘿~应该就没问题啦~」

从早太讪笑的口中,粉色长形物体「咻」地一声蹦了出来。那是条舌头。

沿着那长形的舌头,绿色唾液将夜鸟子的脸沾得又湿又黏。

那跟沾在舞屁股上的是同样的颜色。一阵呛人的臭酸味扑鼻而来

早太不断伸长舌头,想将绿色唾液涂满夜鸟子的整张脸。

「邪魔妖道,去死!!」

夜鸟子将左右手太刀的尖端刺向早太的双臂。

但是!!刀尖在碰触到早太身体的瞬间一滑。

是赘疣中分泌出的黏液吧?那使得早太的身体变得滑溜溜,也因而保护了他。

此时,夜鸟子看见了,求道绕到了早太的身后。

「混帐东西!!」求道用足以击碎早太背骨的力道,奋力挥下锡杖。

但市求道使劲的一击也滑了过去。击偏的锡杖狠狠击中了夜鸟子的腿。

早太仍坐在夜鸟子身上,将屁股往后挪,把手伸向求道的锡杖。

他握住锡杖的前端,将抓着另一边的求道,连人带杖一挥。

只见求道壮硕的身子突然像被踢起的皮球般,整个人弹得远远的。

早太确认求道没有再爬起来之后,便再度转向了夜鸟子。

他用力压住夜鸟子的手臂,把脸凑近。

从早太呼呼喘息的口中,那条长形的舌头又伸了过来。

这次舌尖钻进夜鸟子的鼻孔和耳朵中,不时来回轻搔着。

同时,早太又将屁股从夜鸟子的腰部往后挪了些。

接着,竞紧贴着夜鸟子的腰,接连不断磨蹭。

「喂喂喂,真的来劲儿啦!!感觉得到吗?俺粗壮的那里!?呵嘿嘿嘿~」

经他这么一提,夜鸟子才惊觉到自己大腿附近正抵着个硬物。

「呀啊」

这是夜鸟子有生以来,第一次因恐惧所发出的尖叫。

「呵嘿嘿嘿~呵嘿嘿嘿~呵嘿嘿嘿~呵嘿嘿嘿~」

夜鸟子的惊叫声,想必更加刺激了早太,腰部的动作更为激烈了。随着磨蹭的速度加快,她感到抵在大腿上异物的体积与硬度,也正逐渐增加。

突然,早太提起了腰,俯身往夜鸟子的胸脯缓缓挪动。

用膝盖制住了夜鸟子的左右手,早太将空下来的右手置于胯股间,剩下的另一只左手则抓住了夜鸟子的头发,将她的头提起。

「呵嘿嘿嘿~呵嘿嘿嘿~呵嘿嘿嘿~呵嘿嘿嘿~」

夜鸟子目睹了那膨胀屹立的物体,忍不住大叫出声:

「玉!!虎!!」

当夜鸟子的脸被什么液体溅上,骑在她胸口的早太胯下同时燃起了红莲之火。接着,夜鸟子与早太也同声:

「呀啊啊啊!!」地大叫了起来。

身体被火焰所包围的早太,跳退向后方。两头唐狮子也紧追着跃了过去。

夜鸟子暴露着**站起身来,抓住燃烧后仅存的蓝色小袖衣襟,死命地擦着睑。

「杀了他!!把他撕烂到不成人形!!」夜鸟子的声音中带着泣诉。

但是,夜鸟子的愿望并没有达成。玉与虎朝早太猛扑而去的攻击也滑了开,而早太所回敬的一拳,便将两头巨大的唐狮子击飞,随之陷入地面。

覆盖早太身体的赘疣中发出呼噜噜的声响,喷出了大量的黏液,瞬间便扑灭了全身的火炬。

早太甸甸在地,将身体转向了夜鸟子,嗤笑了起来。

「啊啊,舒展一下筋骨。那么,接着该上演『重头戏』啦。俺还多得很咧,再怎么说也都存上半年份啦,呵嘿嘿嘿~」

早太朝向夜鸟子跳去,在空中大大展开了双手。

「俺喜欢你,夜鸟子!!现在马上亲手把你勒死!呵嘿嘿嘿~」

听见这笑声,夜鸟子连一步也动弹不得,只能呆立在原地。

背上的阿修罗,八只脚已开始蠢蠢欲动。但夜鸟子甚至忘了抑止它,脑中一片空白。

早太浑身赘疣的茶褐色身体正朝夜鸟子扑袭而去,就在此时,有个人跳进夜鸟子和早太之问。那名男子立刻站起身来。

「求」夜鸟子抬头望向保护着自己的那座高墙。

早太飞扑到那背上,连同法衣咬住他的肩头。

求道的身上血流如注,却还是以一如往常的笑容面对夜鸟子。

「你还奸吗?试试这个吧!」

求道向她递出的,是夜鸟子方才扔下的两把带锷太刀。

「连着我一起斩下吧!」

求道如此说道,手便往后一伸,猛力扯住正咬着他肩头的早太的头发。但,夜鸟子仍是不知所措。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不能斩人类的刀。

吾办不到!!她想这么回答。但是

「相信俺!!」当她再度听见求道的声音时

夜鸟子不由自主地,将两把太刀挥向了求道。

铿。如弓弦用力弹开的声响,回响于森林中。

从求道双臂斩入的两把刀身,瞬问从另一侧的肩头抽出。

刹那间,夜鸟子的手传来到一阵特殊的触感。

那是夜鸟子所熟悉的,锋利刀刃斩断骨肉的感觉。

拚命忍着别叫出声来,夜鸟子边抬头望向求道。

求道闭着双眼,而后方的早太则一脸惊愕地圆睁着眼睛。

面具从早太脸上落了下来。赘疣随之从脸上消失,恢复成原本的肌肤色。

「不会吧开玩笑的吧,喂?怎、怎么可能!!」

早太胆怯地大叫着,无视于身体己恢复成人形,依然匍匐在地爬着逃离了。

夜鸟子没有追上,这次换成被失去意识的求道的身体压倒在地。

6

痛!!肩头的痛楚令求道醒了过来。

高耸的树木间可一窥天空,看来自己还躺在桦木林中。时问从天空的颜色看来将近傍晚。

从早太袭击他们之后约过一小时了吧?

早太攻击所留下的肩头咬伤,被某人毫不留情地泼上温泉水,像要一起把脏一行搓下来似地,使劲擦拭着。会做出这种暴力举动的只有

「求,你醒啦?」担心地望着他的人,自然是夜鸟子。

「你这样擦,伤口会变得更大啦~再温柔点好不好~」

「啊、思,不周之处请多包涵。」

求道皱着脸笑了起来,夜鸟子也伤脑筋似地跟着笑了。

夜鸟子换上了往常那套蓝色工作服。求道想起她今天所穿的那件淡蓝色小袖,被玉与虎喷出的烈焰烧毁,穿不到半天就寿终正寝了。其实,那件小袖是求道拜托瑞红一起带来的。

大概是注意到求道的视线了吧,夜鸟子也望向自己身上的工作服。

「好像被你称赞过的衣服都不太耐穿哪。哎,吾大概还是不太适合普通女子穿的那种小袖吧!」

夜鸟子逞强地说道。但,就如同她脸上写着「实在不甘心到想哭」,求道看得出这句话的言不由衷。

「没这回事啦。小夜鸟的皮肤这么好,穿什么都很合适吧。啊啊,对了,下次去镇上,再去买件紫藤或是葱绿色的吧,朱鹭色也满可爱的。」

「真的吗?」夜鸟子的脸蛋有如点亮一盏灯,突然变得明朗多了。

「思,约好了。」求道见夜鸟子那么高兴,感到自己的嘴角也为之上扬。

只不过,心情应该奸了不少的夜鸟子,表情又再度蒙上了些微阴影。

「先不提那个,你真的没事吗?」

「当然有事啊,用看的就知道吧。咬伤很难好的~」

「不、不是啦这两把刀,实实在在地斩过你的肉跟骨头耶。」

夜鸟子往求道的脚边抬了抬下颚,入鞘的双刀就放那儿。

「啊啊,这么说来,俺也感觉得到身体中有刀穿过。是在哪边啊?从这附近进去的吧?」

求道撑起上半身,朝地面伸直双腿而坐。自己把手伸进衣襟内,回想着刀法路径,边依序用手掌碰触手臂、胸膛、肩膀。

不知何时绕到求道身后的夜鸟子,手也往前探入他的衣襟,同样不可思议地摸着他的胸膛。

「看来真的没事呢,你的胸部应该会被劈成两半才对」

「不过,哎,总而言之,应该是没事吧。只不过说不定在站起来的瞬间,身体会掉下来,所以可能先用绳子绑起来比较好喔。」

「是、是这样吗!?那你先别动,吾马上去找绳子。」

「喂喂,开玩笑的啦。俺身上只有肩膀的咬伤,跟一些瘀青而已。」

求道抓住了正要跑开的夜鸟子的手。他本来没打算使多大的力气,只是一不小心施力过猛,夜鸟子因而跌坐到求道伸出的腿上。

「啊,抱歉、抱歉。话说回来,早太怎么样了?」

求道一脸若无其事地双手环抱着夜鸟子的腰。

「抱歉,让他给逃了。」

夜鸟子一边这么说道,一边试图挥去求道的手站起身来。但求道的手却抱得更紧了,还轻轻将夜鸟子拉近了些。

「喂、喂,求。很痒啦。奸了,放手!放手!!」

夜鸟子慌乱地挣扎,求道仍是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

「那,面具也被带走了?」

求道在她耳边小声问道,对他的手猛抓的夜鸟子才停下了攻击。

「咦?没有,面具好像被舞拿去了。现在应该在八郎跟阿辰那边帮忙吧!」

求道把脸转向夜鸟子手指的方向,她便乘隙迅速站起身来。

夜鸟子背对着求道,朝后方伸出手。求道抓住她的手,「嘿咻」一声站了起来,再度朝夜鸟子所指的方向遥望。

链炉小屋的修复工作似乎大致上都已完成。八郎和阿辰正抱着被早太乱丢的大屋顶,试图把它放回原来的地方。小屋构造简单是主因,也多亏两人同心的怪力,才修复得如此神速。

「什么嘛,那两人真是超登对的耶。就像从来到这世上很,久很久之前就注定要遇见彼此了。」

「是啊,吾也正想这么说。」

这么说着,夜鸟子转身面向求道。在求道眼中,那眼眸似乎像在问着「那你与吾呢?」同时,也才察觉到自己的手正被紧紧握着。在他起身之后,仍和夜鸟子手牵着手。夜鸟子无言的问句,重重压在求道的胸口上。但是,现在还无法作出回答,所以

「舞没有受伤吧?」他故意转栘了话题。

或许察觉到他的态度,夜鸟子表情一变,松开了求道的手。

「呵呵呵,那家伙瞎说什么『只』是被舔了屁股而已。还一副满高兴的样子。」

「满、满高兴?什么啊?思,这、这样,不太好吧!」

夜鸟子的笑声中毫无恶意。只不过,求道的脑海中一一浮现在毫无企图、毫无预料下见到的,舞那又圆又白的屁股。求道不自觉寻找着舞的身影,可以的话最好是背影,哎,也就是出自这点原因。

「咦?说到这,没看到小舞耶?」

「大概是在哪儿偷懒吧。那家伙,要吃饭时就会出现了。」

经夜鸟子这么一说,求道心想「这倒也是」,并没放在心上。

但是,结果到了晚餐时间,连翌日的早餐时间,舞都没有回来。

而且蝴蝶面具也是。

早餐由夜鸟子准备,是跟阿辰学来的青菜粥。求道与夜鸟子坐在链炉小屋的小块木头地板上,面对面用餐。

舞的份应该还有剩,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两人便总是默默解决掉三个人的分量。

也当然是因为食物美味的缘故。不过,原因不仅如此。因为求道和夜鸟子心里也多少知道,舞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你怎么觉得?」虽然这么问,夜鸟子的表情却明显知道求道会有什么样的回答。

「昨天,舞将我们的行踪告诉了早太。」

夜鸟子点点头,用眼神催促求道继续往下说。他只好接着说道:

「出了胆泽之后,在北上川岸边遭到袭击时大概也是。呃然后,小夜鸟抵达桂木家的宅邸时,去向侦察男子报告的,应该也是她吧。」

明明不用问也知道的,夜鸟子还是深长地叹了口气。求道正想问「你还奸吧?」不过在他开口之前,夜鸟子便低声说道:

「吾不要紧的,反正已经习惯被背叛了。但是,为什么」

她的声音听起来完全不像没问题。不过,求道硬是让自己傻呵呵笑着。这种时候,他也只能付之一笑了。自从变成鬼的母亲与妹妹在眼前被杀害之后,就一直这么走来的。自己也觉得这是个讨厌的怪癖。

「大概是被威胁说『要是不说,俺可不知道你的族人会有什么下场喔』之类的吧。啊~啊,为什么俺都没察觉到呢,她那样真的太可怜了」

「这不是你的错吧!」

「哎,现在就算后悔也没用了。虽然连那张红面具都被带走,实在有点麻烦,不过没问题,只要有这两把刀,总会有办法的。」

求道将两个碗装进空荡荡的锅子,站了起来。在他脚边,八郎所锻造的两把太刀,并列着放置在那儿。

正要往门口走去的求道,身后传来夜鸟子的声音:

「等等,求,收拾工作由吾来就好。」

求道转过头去,只见夜鸟子双手握着无锷的白刀太刀,站起身来。

刀身被冷峻的青光所包围。

是鬼切与蜘蛛切。

「你把锷与鞘移到这两把刀上,吾不适合这种细工的活儿。」

这么说道,夜鸟子将手中的两把太刀,轻轻地放在另一对太刀旁。然后朝着太刀双手合十,闭上了双眼。

万分不解的求道,过了一段时间才察觉夜鸟子这个举动的含义。

「咦?那个,咦?真的可以吗?」

求道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声音真是蠢到了极点。

「吾满喜欢你送的那对钝刀。」

夜鸟子朝求道惊愕不已的表情一瞥,噗嗤一笑。接着,从他手中接过了锅子。

「所以吾用鬼切、蜘蛛切跟你交换了,随你怎么用吧!」

她留下了这句话,便快步离开了小屋。<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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