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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第四章 「有什么问题吗?」(1 / 2)

 第四章「有什么问题吗?」

(****059)

池袋川越街道旁某栋公寓

在一连串的麻烦事件过后,岸谷森严来到新罗的房间,很快地过了一天。

昨晚,森严才进到屋子里,就在沙发上发出巨大鼾声呼呼大睡,别说是说话,根本什么也做不了。

当新罗从便利商店回来的时候,塞尔堤默默与网路上的朋友聊得正开心,而沙发上躺著的,则是戴著防毒面具的父亲。

望了一眼屋内这样非人般的魔境新罗难得地大叹了一口气。

极端我行我素的父亲在睡了二十个小时之后总算醒了,以敏捷的动作迅速窝进浴室,丝毫感受不到一般人在睡过头后,应该会有的头痛症状。

之后过了一个小时

「嗯嗯,冲完澡以后清爽多了。最近的公寓啊,热水的温度调节相当顺畅,实在让人很舒适啊。」

自言自语从浴室走出来的身影,是戴著防毒面具的森严。

森严慢慢地巡视房间,然后一副总算找到同居人们之身影的态度,对著在餐桌上用无线通信玩掌上型游戏的塞尔堤和新罗搭话。

「嗯,话说昨晚真是谢谢你了,塞尔堤。搬运工的费用就『记在』新罗身上吧。嗯?喔喔,新罗你在啊?早啊,还有我回来了。」

这名男人将白色大衣当成浴袍,披在内衣之外。对于他的言行举止,塞尔堤连吐槽的力气也没有,只是趴在餐桌上。

新罗则是代替塞尔堤,很无奈地对父亲叹了一口气说道:

「爸爸还是老样子啊,想要清爽的话,首先就应该拿掉防毒面具吧?」

「为了不让脏东西进到体内,这种费心是理所当然的行为。果然是东京沙漠,恶意的群众就如同沙尘暴,可以说是人间交叉点了。Kousa是指黄色沙粒的黄沙(注:《人间交叉点》为弘兼宪史的漫画,「交叉」的日文发音同「黄沙」)喔。」

『别用嘴巴讲那种非得写成文字才听得懂的话,而且还很冷。』

「沙漠的沙飞到其他地方的土地上时,有时候反而会成为养分,我不认为只拿黄沙当例子算恰当喔,爸爸。」

塞尔堤与新罗对此冷淡回应,森严摇著头回答:

「不对不对像昨天那种没规矩的货色还能够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就是当今的世局。最近不是才刚发生持枪抢劫吗?只要一想到四处都是那种家伙,还可以减少被人记住脸的风险,简直就是百利无一书嘛,防毒面具万岁。为了能跟其他人做出区别,我还特地涂成白色的,你们也该夸奖一下我的细心吧?」

『哪里还有戴防毒面具的人啊?你当这里是哪边的化学兵器使用区域话说回来,你不就是因为这身打扮,才会被人找碴的吗?』

「嗯,是没错不过,他们是什么人啊?绑著黄色的布是只会模仿美丽国的独色帮形式的家伙?」

想起昨晚的那些少年们,森严摸著肋腹部,愤恨地问道。

对著这样的父亲,新罗啜了一口餐桌上的咖啡后回答:

「啊啊,黄巾贼啊那是爸爸你去美丽国之后没多久成立的集团。那群人原则上不会做出强盗之类的恶行,之前跟哪个队伍有过jiu纷后,应该就变得安分许多了只是最近好像又开始活络起来。」

「这样啊。不过以美丽国的情形,独色帮的相互斗殴可说是家常便饭。就这层意义上,幸好日本很和平。不过袭击我这点却是不变的事实。可恶,乾脆跟哪边的队伍互斗,然后两边全都死在下水道里算了。」

『这家伙还真会说些乱来的事情。』

面对森严提出的牵强理论,塞尔堤只是无奈地输入文字然而却猛然想起昨晚聊天室的事,心情因而陷入阴郁。

黄巾贼与DOLLARS的关系原本就岌岌可危了,再加上昨晚那件事,大概会跟黄巾贼完全杠上吧。

话虽如此,这次的事跟DOLLARS或砍人魔没有关连。更何况,是对方的人先找碴,应该不至于演变成太夸张的局面。

塞尔堤虽然这么想,但仍免不了不安。

身为少数知道砍人魔的真实身分的人,就有必要由自己当和事佬来解开误会然而只要一想到杏里的心情,就不容易付诸行动。

话说回来,能不能让对方相信又是另一回事了。就算能够静下心来好好商谈,黄巾贼与DOLLARS的人也不见得会就此罢休。

她与DOLLARS还有砍人魔多少都有牵连。虽然想帮上忙,但这之间如果非要有人牺牲的话,那当然是和她没有关连的黄巾贼会比较好。话虽如此,她又觉得如果造成这种自我中心的结果,事后一定难以释怀,无奈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

塞尔堤一面思索,一面用手指敲著桌子时,森严对此很感兴趣似的向她搭话:

「哎呀,塞尔堤,你好像很烦躁呢。腹子饿了吗?这可不行。身为一名搬运工,心中就必须常保轻松的态度。这么说来,你昨天似乎因为那个便宜的PDA被打掉在地上而生气家计很拮据吗?」

正当塞尔堤打算对态度悠哉的森严回些什么话时新罗却抢先替她说出内心话,冷眼看著父亲开口:

「要是这么认为,就快点把塞尔堤当搬运工的费用缴清。」

「我不是说记在你头上了」

「虽然塞尔堤赚的钱也会直接成为我们家的生活费怎么样?你连自己惹的麻烦都不会自己解决吗?废话少说,快付钱。」

「唔嗯,那么就跟平常一样赖掉」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已经说完,影子的刀刃就贴上森严的脖子了。

从塞尔堤手上延伸而出的黑色粒子,不到一秒钟就抵达森严身边。

形成尖针状的锐利「影子」在距离几毫米就剌进颈动脉时停住,塞尔堤平淡地在PDA上输入文字,拿给动弹不得的森严观看。

『然后呢,你说要赖掉什么?』

「真不知道是不是该夸你技术变好了真惊人啊,没想到你竟然能用影子做到这种事。也就是说,我刚刚是在侧试你啦,不过还差一点点才能合格,如果你现在立刻放开我,就可以给你及格分好痛好痛痛痛痛痛痛痛!刺到了刺到了!塞尔堤,影子的尖端有一点点刺进去了啦!可恶!明明就是神秘物质,竟然能破坏细胞膜,太嚣张了吧!虽然想要弄来研究,可惜领域不同痛痛痛痛好痛痛痛痛」

虽然因为隔著防毒面具而看不出表情,但森严拼命挥舞手臂,努力想将影子拨开。不知是否已经了解那是不可能的事,他非常乾脆地抛开自尊心,转而向亲生儿子求助:

「新罗,这可是血脉相连之至亲的危机啊!这也就是说,我是在侧试你,所以才故意表演出自己的危机抱歉,我老实承认,我是真的陷入危机啦!这种时候该怎么做才对你若是我的儿子,就是知道吧?」

「当然知道。』

新罗以平淡的口吻回话,然后慢慢往森严走去

从动弹不得的父亲的白色大衣中取出皮包,将它丢给塞尔堤。

「什么!」

塞尔堤不理会满脸惊愕的森严,从皮包当中抽出两张壹万元钞票,再直接丢还给森严。

影子的拘束在同时间解开来,黑色的荆棘漂亮地在房间的空气中烟消雾散。

『多谢惠顾。』

「我觉得要价两万元,应该算是在敲竹杠吧?还有,幸好今天能够见识到自己儿子的本性,你可别认为我会把遗产留给你!」

「我又不要,何况我可是敢自夸,我刚刚的行动很像是爸爸的儿子喔?」

对于新罗冷淡的回应,父亲则是露骨地在防毒面具内发出愤恨的抱怨声:

「呃唔完全被怪物给牵著鼻子走了」

「能被塞尔堤牵著走,就算被夺走灵魂也正合我意。」

塞尔堤看似害羞地转过身去,背对如此乾脆宣言的新罗,重新继续玩起刚刚按下暂停扭的游戏。

不过森严却妨碍塞尔堤这么做,绕到她的旁边搭话:

「呃真有一手,塞尔堤。你还真是厉害啊,竟然能将我的儿子驯服到这种地步。」

『别对自己的儿子像狗一样,用「驯服」这个说法。』

「哦哦,而且竟然颇有道德感。该怎么说你呢几乎失去原有的野性,也逐渐习惯日本的风土民情了啊。可是,如果要遵循这里的礼仪,你本身应该先弄清楚的,不就应该是对身为家主的父亲的礼仪吗?」

『我不是在跟你谈道德观。』

对于森严冗长的大道理,塞尔堤有些烦躁地拼凑出文字。

『只是要你别鄙视新罗。』

「哎呀」

在读完输入在PDA上的文字之后,森严研判塞尔堤字句中的含意。

「哎呀哎呀哎呀,塞尔堤,你该不会迷上新罗了?我是知道我儿子有奇怪的性癖好,所以才执著于你,难不成你也喜欢新罗?」

关于防毒面具传出的疑问,塞尔堤犹豫了好一阵子,思考要在PDA上输入的文字

然后在沉默段时间后,面向新罗,只简短输了一个字。

『对。』

对于她的回答,当事人的这名儿子马上做出回应:

「塞尔堤!你竟然会如此坦率地承认吾等的关系!这简直让俺高兴到无以复加啊!原本只是如同海岸的鲍鱼般的单相思(注:日本成语,以鲍鱼只有一片贝壳来形容单相思之人的一相情愿),现在已经发展到能够堂堂正正向外人表明我们如胶似漆的关系了,这事实真是令我欣喜若狂啊!」

「咦『外人』是指我好歹是你的生父吧」

新罗完全漠视从防毒面具中传出的说话声,站起身子,开始原地转起圈子。

发现对象过于兴奋的反应,塞尔堤反而因此害羞起来,用从手中延伸出来的布状影子押住新罗,硬是让他坐回椅子上。

「啊啊!?你好像变得用影子比用手脚还灵活了,这样的塞尔堤也很美丽啊!」

『啰唆!别那么大声说出这种会让人害羞的事!还有别在同一段话中同时使用「吾」、「俺」还有「我」!』

「这也是因为能够见证与你之间的爱,才令我产生混乱啊!在这混乱当中,我为一能确认的只有对你的唔咕呜嘎呼咕」

『很丢脸,闭嘴。』

新罗的嘴巴被影子给捣住,不停呻吟著。森严不理会儿子,自己也坐在餐桌旁,以骄傲自大的态度开口:

「唔嗯不过呢你认为我会允许你们交往吗?」

『你说什么?』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在这个人类社会中,你是不被欢迎的客人,也就是把你当成俗称怪物的存在,是吧?」

这句充满嘲讽意味的话,塞尔堤毫不迟疑地以文字回答。

『那当然。』

她那过于爽快的回答,让森严在防毒面具内瞪圆了双眼。

「你竟然说『那当然』?」

『那又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

「唔嗯糟糕了,打算利用对手的非社会性来立于优势的作战,看来是漂亮地失败了。原因是出在让儿子当上密医这种非社会性的职业吗?」

『毕竟由你口中说出的社会性,根本没有任何说服力啊。』

或许是这句随口说出的嘲讽奏效了,森严将防毒面具从塞尔堤面前别开,改换另一个方式讽刺她:

「不呃在那之前,你那算是对恋人的父亲的口气吗?应该多尊敬一下年长者吧」

『我至少也活了一百年以上,虽然记不得更早之前的事了。』

她依稀觉得自己其实活了更久的时间,只是在失去「头颅」的现在,只能确定大约是活了一百二十年左右。不过就算取回头颅,说不定过去的那些事情仍只是模糊的片段。

「呃唔没办法了,我承认你们的交往。相对地,从今以后要称呼我为父亲大人。为了让没有记忆力的你不要忘记,就特地说两次,要称呼我为父亲大人。」

『闭嘴。』

塞尔堤以简短的文句反驳,再度瞪向森严。

然而因为没有眼睛,所以森严根本没发现自己被瞪著。

仔细想想,搞不好就是这家伙偷走我的头颅若真是如此,那我的记忆会暧昧不清,根本就是这家伙的错。

要是能找到证据,就能名正言顺地教训他了。

塞尔堤暗自盘算。为了让情绪冷静下来,努力让心情恢复沉稳。

『总而言之,新罗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是啊,爸爸,我们是认真的。该怎么说呢,自从塞尔堤来了以后,我就像重生了一般。该说是身体被过去从未感受过的充足感给拥抱。」

新罗总算从影子中获得解放,虽然他极力主张,父亲却不理会儿子的意见。

「你塞尔堤来的时候,你还只是个小鬼吧?」

「恋爱与年龄没有关系。」

「真是的,还真的是被牵著走了。」

森严因为儿子乱七八糟的论点而叹气,一面调整防毒面具的位置,开口说道:

「牵著走吗塞尔堤,你听说过凉南希(注:LeannanSidhe)这种妖精吗?」

『那当然,不断寻找会爱自己的男性的女妖精吧?吸取与之结合之男性的生命力,相对地,会让男性的各种才华觉醒。』

「喔喔真不愧足你。」

对著感到佩服的森严,塞尔堤骄傲地挺起胸膛,敲打起键盘。

『哼哼哼因为在我最喜欢的电玩系列作中,我总是让她当仲魔啊。』

「不对吧刚刚那一句你好歹应该说是因为同样都是妖精才对。何况,那不是你的家乡爱尔兰的妖精吗?」

新罗像是拿她没辄似的吐槽,塞尔堤则是静静地对他递出PDA的萤幕。

『我的家乡是池袋现在是家族也在这里。』

「啊啊,怎么会说出令人如此欣喜的事!虽然俗话说『爱情病没药医』,但是对我来说,塞尔堤的笑容就是最好的良药!来吧,让我们来场鱼水之欢吧咕噗啊!」

发现新罗赶忙靠过来,塞尔堤轻轻戳了一下他的喉咙。对于森严的提问,则是以更加严肃的文字回应。

『不过呢,嗯,说真的我还记得曾在那边遇过几名妖精。』

像是沉浸于暧昧的过往,在时而穿穴的冗长沉默中,她慢慢在PDA上输入文字。

『然后呢,那个凉南希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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