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B迷失者的协奏曲
6年前池袋
什么?
我正在看什么?
那个男人只是打架很强而已。
在她所属的暴力集团之类的组织中,他的强大也是十分出众的。
世间也传闻他很强,而且他对自己的力量也很有自信。
事实上,他也只是靠腕力,就在这个世界的暗处一路走来。
打架很强。
只凭这一点,自己就能生存下去,就能在自己的人生中拥有骄傲。
不在意社会上的知识分子、黑道或是反暴力法什么的。
的确,随大流是很重要的,但是那样到头来只会被人看扁。
而自己只不过是在自己的道路上一往直前罢了。
几年前他同行的竞争对手的部下们,在面包店被一个小孩子灭了,他听说后,同情、嘲笑和愤怒各种感情同时涌上心头。他相信这只是玩笑,且坚信不疑。
虽然,之后这个孩子身穿酒吧侍应生服,成为了池袋小小的都市传说不过男人对这将来的事情是一无所知啦。
然后,像是要给那些同行们示范一下什么叫打架似的,他爆发了。
暴力、暴力、暴力。
压倒性的暴力,男人想要得到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但是,停止不了。
抑制不了。
这从身体内侧涌起的冲动。
这陶醉于暴力之中的心情。
这在实战中钻研出来的技术,锻炼出来的臂力,他不能不试一试。
不能不炫耀一下。
例如,对于眼前的事物只有破坏男人顺从自己的**持续释放着力量。
直到有一天
男人与那个怪物相遇了。
什么啊,这是。
并不是时常谣传中那骑着沒有引擎声音的机车的无头骑士
而是刚刚谣传于世的,手持日本刀的砍人魔。
我,在看什么?
当时,谁都不知道。
都没能知道。
现在也是,除了这个男人之外知道真相的也只有一部分人。
这个是,真实的吗?
那个斩人魔真正意义上来说,应该是怪物。
身体的所有部位都生出日本刀的刀刃、拥有非人类的行动、红色瞳孔的怪物。
男人并不知道那个怪物的名字。
可恶
被称作罪歌,喜欢人类的妖刀之名。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可恶!
面对男人的叫喊不做任何回应
被红眼的人类握着的妖刀将刀尖向男人身体的一部分斩裂。
然后,时光流逝
※※※※※
现在5月4日深夜市内某地某俱乐部
挑逗的音乐与暧昧的光线相互交错着的俱乐部。
按风营法的分类来说,应是列为咖啡厅,但实际上是接近夜总会、或者看上去像是以前的迪厅一般的店。
多种多样的娱乐团体一日一换,每天晚上将店内的出租空间间隔出来举行活动。
年轻男女们在这喧闹之中扭动着身体,沉浸于各种各样的愉悦之中。
被这震响在黑暗中的重低音所刺激,年轻人们的身心都兴奋到了极致。
有的人跟着音乐节奏扭动身体;有的沉浸在酒的味道和音乐的鼓动中看着那些人;有的顺从自己兴奋的情绪,向异性搭讪。
这些年轻人各种各样的行动,配合着音乐被刻在这忽明忽灭的光线中。
但是若是这种店的话,也有一些不受这些外部刺激的影响,进行着个人活动的年轻人们。
在屏蔽了一半以上喧闹声音的俱乐部男厕所里。
为带来了吧?快点儿!
我有好好带钱过来啊,所以快点儿,呐?
化着浓妆的少女们的声音稍稍混杂着些焦躁。
虽说是男厕所,这些少女们也没有任何犹豫就来到了最里面。
站在她们对面的,是三个身强力壮的男子。
他们的后劲露出纹着特殊花纹的纹身,虽然年龄都在二十岁左右,但是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压迫感。他们围在少女们的身边。
然后,他们之中一个身材细长的男子满脸笑容的凑到了少女们的面前。
嗯,嗯,放心吧。有好好的带过来了哦。
听到男人这么说,少女们显露出了些许安心。
只不过呢,有点你看,这个现在很有人气不是吗,到手也很不容易的说。你们明白吧?所以呢,嘛,价钱是不变动啦不过这次的就是这么多了。
男子不知从哪里取出了一个带封口的塑料小袋,拿在女生们面前晃来晃去。这里面装着几粒白色的药片。
然后,女生中的一人看着这袋子,表情绝望的说:
怎么会这只有平时的一半
哎呀,其实就这些本来还想着送到老客户那里去的呢,不过啊,你们看起来不也挺不容易的嘛?我们啊,果然还是看不下去让可爱的女孩子这么痛苦啊。
那两倍我们出两倍价钱的话,平时的量
少女断断续续的说着有些错乱不搭调的话语。
看上去像是很饥渴似的,从刚刚开始就时不时的咽着唾液。
其中一个男子来回抚摸着女生的脸颊,接着说:
没关系没关系的,我们也会帮你们找打工的地方。女孩子可不能露出那么阴沉的脸色哦。
男子一边笑着,一边拿着塑料袋在少女们的面前晃来晃去。
那动作就好像是在马的面前吊根胡萝卜似的。
但是那跟胡萝卜被突如其来的风卷走了。
哗从厕所的一个隔间传来了冲水的声音。?
男子们皱起眉,向那个隔间望去。
那是离厕所入口处最近的隔间。在他们进来之前,里面的确是没有人的。
而且虽然少女们不知道,但在厕所的入口处事先安排了两个人把风,对除了客人和同伙之外的人,都会以正在清扫中为借口挡在门外。本应是这样的
难道是其中一个把风的人进来了吗?即便如此,为什么一点儿都沒有感觉到呢?也没有注意到有关门的声音啊。
喂、喂、快点儿
闭嘴!
其中的一个男子厉声说道,让少女们安静下来,然后警戒的看向门的那一方。
短短数秒的时间,以数倍的感觉压抑着男人们的神经。
他们警惕着的是警察之类的人。
如果是一位客人碰巧在把风的人走神的时候无意中闯进来的话,就随便敷衍一下或者打发出去就行了
但是,说到底连方便时候或是扯手纸的声音都没有听到啊。
也就是说隔间里的那个人,只是冲了马桶而已。
确认了那人是将门慢慢的打开,男子们又明确了这人进来并不是要使用厕所。
这么说来,那个人进入隔间只是故意冲了水而已但是,这么做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呢?
不可能乐观的考虑那人只是吐了口痰,然后冲了水。
原本,对于他们来说,在这种场合下有不相干的人在这一点就出乎意料了。
他们聚集在这种地方,贩卖着某种违禁药从他们这种警戒性来看,作为贩卖药品的这种经验还是积累了不少。
喂、是谁?喂!
用稍带有点儿恐吓的语气喊出这些话,男子走进了那扇半开的门。
然后那扇门沒有发出任何声响地打开了,出现在里面的是一个男人。
但是,出现的这个人并不是他们所警戒的搜查员之类的人。
尽管如此,也不是一般误闯进来的普通人。
哎呀!
那是一个奇怪的男人。
年轻人,那个、什么来着?有活力真好啊!
看样子有三十多岁。
虽说不算很年轻,但是也称不上是中年人。
他属于身材高挑的那一型,但是脸上的那道疤不会让人有丝毫的孱弱感。
带着一副一看就知道很高级的墨镜,手上握着一根设计很华丽的手杖,就好像是旧电影中走出来的人物一般。
虽说握着根手杖,但看起来并不是因为腿有什么问题或是什么原因。
男人嘿嘿的笑着,慢慢的从厕所的隔间走了出来。
面对这个散发着怪异氛围的男人的登场,纹着纹身的年轻人们相互对视了一下,其中两个人用嘲笑的语气说:
什么啊,大叔?我们正乐在兴头上呐,可不可以不要打扰啊?
只是,剩下的一个男子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看到男人的脸厚陷入了沉思。
不顾那些男子们,少女们一直拼命的将手伸向那个塑料袋。
这个厕所正在清洁中,赶快滚出去!
哦呀哦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血气方刚啊。哎哟,要是用这种口气说话的话,可以会拔掉你的门牙哦。啊,像你们这种年纪的孩子能不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啊?
你在说些什么啊,大叔?喂!
啊啊,哎呀,没关系没关系。刚刚的意思是说啊,一边看漫画什么的去吧,小鬼就应该像个小鬼的样子,不要像大叔似的扮世故,要更加相信纯粹的努力、友情、胜利啊。
男人继续嘿嘿的傻笑,扭动了一下脖子,伸出没有拿着手杖的那一只手。?
男子们在一瞬间僵住了。
扭住他指尖的,是和刚刚那个纹身男子那个少女们看的同样的塑料小袋。
只是,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
面度表情僵硬的年轻人们,戴着墨镜的男人继续笑嘻嘻的说着:
哎呀,打扰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在入口的小哥他们啊,往这个袋子里装了些脏东西,所以我才要冲到厕所里面的。你看,脏东西要要好好的消毒嘛,不冲到厕所时不幸的吧?虽说可能会堵塞马桶的东西不可以冲的说,但是那个的话,我想大概是可以溶于水的哦。!你这混蛋!
可以想象得到的把风的那俩人遭遇到了什么状况,但在考虑这些之前,年轻力壮的手就将戴墨镜的男人的领子抓住了。
但是
你看你看,不行的哦,小哥。
咔嚓像是湿掉的棒子折断了的声音。
不能像这样抓着长辈的衣领哦。
笑呵呵男人慢慢的活动着自己的身体,在他的面前
本应该是抓着他衣领的年轻人正划着一道优美的轨道做回旋运动。
而且抓着衣领的手指没能跟上那个回旋,被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状。
但是,做回旋运动的男子并没有发出任何嚎叫声。?!!!??!
不只是肺部。
那种错觉,就像是把身内血管中的氧气和二氧化碳全部榨出来了似的。
从指尖蔓延上来的感觉,还没分清楚是疼痛还是麻痹,紧接着像是追击一般,一记重重的冲击,喉结被贯穿了。
那是男人握着的手杖,扎进了倒在地上的年轻人的喉咙中。
年轻人在痛苦中失去了意识、
还好大叔我是个武术家。要不然折断的可不止是手指哦。
目睹到这发生在仅仅数秒时间内的事情,剩下的两个年轻人都停止了动作。
时间仿佛在这个空间停止了似的,只有少女们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地回响着。
喂、喂!你们干什么!快点、快点儿卖给我啊!
我们和你们之间的打架毫无关系吧!
但是,面对这些少女的叫喊,纹身男子中的一人怒声说:
吵死了!
啊啊
瞪着打算从身后拿塑料袋的少女,男子用臂肘向她的脸撞击过去。
然后,当他的视线转移回来的瞬间
不行的哦。
眼前是那个神秘男人的近距离特写。
在男人墨镜的镜片上,映射出自己睁大眼睛的惊愕面孔。
呜哇啊?!
男子下意识的扑打上去,但是这种毫无技巧、只凭腕力的胡乱挥打毫无作用。
不可以对女孩子动粗的哦。要必须更加温柔的对待她们。
下一个瞬间年轻人的耳朵被狠狠地抓住,慢慢地往下拽。
等下要碎了
全身上下涌起了耳朵要掉了的危机感。在思考之前,第二个年轻人为了保全耳朵自然的降低身体。
墨镜男人顺势将男子踢倒,让他气势高昂地和厕所的地板来了个KISS。
小看我你这混蛋哇啊?!
男子本想怒吼着站起身来,但是终究成为了没能完成的愿望。
头被劈下来的脚用力踩住,鼻子和门牙被那势不可挡的力量压断了男子就这样抱着意识到了梦的世界中。
看到自己同伴的惨状,剩下的一个年轻人因为恐怖而扭曲了表情。
想起来了。
但是,这种恐怖并不是来自眼前这个男人的暴力。
手握手杖、花纹西装的墨镜男人。
在想起了这个男人身份的同时,他也想到了那个男人所属的组织。
没错的。
赤林这家伙是粟楠会的赤林!
等、等一下!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墨镜男人回过头的时候,剩下的最后一个人已经跪在厕所的地板上了。
喂喂,小哥。多脏啊?竟然把手放在厕所的地板上。
赤林这个墨镜男人一边用脚底把另一个男子的脸踩在地板上,一边笑嘻嘻的说出这些话。
话说回来,男人不能无缘无故的就这么简单的下跪。而且啊,大叔我不需要那么廉价的下跪,呐?
赤林用轻佻的语调说出那些尖刻的嘲讽。面对着他的年轻人全身冒着冷汗,苍白的嘴中颤抖的说道:
真、真、真的很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您是粟楠会的大哥!还、还向您挑衅
不不,这倒不用道歉啦。你看,要说的话刚刚挑衅的人也是大叔我啊。
赤林继续嘿嘿、嘿嘿地笑着
但是,那个笑容渐渐地退去。他一边蹲下来一边喃喃地细声说:
要道歉的话,你看,应该是别的事情才对吧?呐?
嗯
赤林拾起了年轻人刚才掉了的装着药片的塑料袋,把这个拿到了他的面前。
这家店啊,和我们公司有很多业务合作。所以呢,虽然是很老套的事情吧,但你是跟谁打了招呼,才在这里散发这些东西的?嗯?说给大叔我听听。
啊不是那个
嗯?
赤林歪着脖子,但是,视线并没有从年轻人的身上离开。
那个是那个。!
透过墨镜,隐约看到了赤林的眼睛,青年再次全身僵硬起来。
我、我、我们不知道这里是粟楠会的地盘!我、我保证以后一定会交保护费的!
啊哈哈哈!
只是从嘴角流露出的笑声在男厕所里回荡。
哎呀,伤脑筋啊,看来你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小哥。
诶、诶?
你不懂法律的吗?在日本啊,这样的药品可算是犯罪的哦?嘛,因为这也有可能只是一般的柠檬糖啦,所以大叔我在来这里之前拜托朋友查了一下哦。
赤林夸张得摇了摇头,凑到了青年的面前。
特别是,大叔我罩着的这家店啊,就是说,那个啊,也没有什么地方性法律规定可以做那样的生意。
等
什么啊那是?
那种事压根就沒有听说过啊!
在焦急的年轻人面前,赤林啧、啧、啧的摇晃着食指。
嘛,不管怎么说吧,一被发现就哭喊着我们交保护费,对不起,你不会以为我们只是这样就能打发的温顺组织吧?
呜呜啊
那么,来选择吧!
哎选择?
年轻人注意到自己的呼吸不由得剧烈喘息起来。
虽然不是很明白眼前这个男人在说些什么。但是他察觉到,不只是粟楠会,即使是眼前这个一直在笑呵呵的男人也让他觉得十分的恐怖。
想起怀中揣着的小刀,年轻人思考着。
应该用它吗?还是不应该用呢
能行得通吗?对方可是黑社会。行不通的。
并不是因为知道了长相。只有杀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就能逃得掉。
行不通的。是逃不掉黑社会的追杀的。但是,只有不暴露的话又怎么样呢?
可恶,为什么我会遇到这种事。是不是跑题了啊?
话说回来,能过得了大叔这一关吗?小刀。
对方说不定有匕首或者砍刀什么的啊。行不通的。行不通的。
行不通行不通行不通行不通行不通行不通行不通行不通
虽然各种各样的想法在脑子闪过,但是完全没有有用的要素。
哎呀,大叔我啊,是那种伪善者哦。那个嘛也是因为是这种职业的缘故啦,赌博的清帐啦,黑赌场的东家啦,来源可疑的螃蟹的经纪人拉,各种各样的坏事都会做啦。不过药品啊,哎呀,可以说是个人原因吧,接受不了呢。对,可以说是好恶的问题。所以说,你可以依自己喜欢叫大叔我伪善者的哦。
赤林一边摘下墨镜,一边慢慢的凑近年轻人的眼前。
有一只眼,有些奇怪
假眼?
说到底,即使注意到这一点,对现在的他来说也没有任何帮助。
以前,大叔我喜欢的女人啊,她的丈夫因为嗑这种药,让这个女人吃了不少苦啊。所以我十分~十分的讨厌啊,手上的这种药。大叔我待在粟楠会,是因为那里对这种好恶是很通融的。
赤林哈哈哈的不断轻笑
但是,忽然他停止笑声,笑容也渐渐消退,小声的低语说:
啊,对了对了。是要说选哪个的事情对吧你选哪个?
啊?是?
是作为粟楠会献给警察老板的礼物呢,还是就这样折断你的两条手臂呢?你选那一边?!!!
年轻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甚至有几秒的停顿。
眼前的这个男人说要把自己当做交易材料送个警察。
拒绝的话就会被折断手臂。
看到刚刚被*掉的同伴们,知道这并不是看玩笑。
不要不要不等对不起!对不起!
年轻人的声音像是快要哭出来了似的,不断用头磕向厕所的地板。赤林看着他,一边苦笑一边摇头。
既然有纹身的勇气,就不要做那种丢人的事情。对纹身的师傅太失礼了。
这、这个、是贴纸!我们不是那样的人!平、平时是做正经事的,只是被、被诱惑了一下,想赚些零花钱而已!不是我!我只是听命于人的!所以请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啊哈哈。要是那样的话,就是对做出纹身贴纸的人很失礼了。这么一来,伤脑筋啊。
赤林笑出来,一边站起身一边鼓弄手指怕胖作响。
这时在厕所的入口处,出现了几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
诶?诶?
因为有黑幕,所以有详细询问的必要。
面对陷入混乱的年轻人,赤林对身穿着西装的男人们招了招手。
那么,拿去吧,后面的是就拜托风本了。
是。辛苦您了,赤林大哥。
黑西装的男人们低下头,赤林一边用手杖咚咚的敲着地板,一边配合着节奏低声说:
呀因为大叔我啊,不擅长拷问和交涉啊。
听到赤林十分轻描淡写地说出拿去这个单词之后,一直跪着的年轻人慌忙的站了起来。
不逃不行了。
要是被带到事务所的话会怎么样啊
就算是用纹身贴纸来唬人的贩卖人,那种程度还是可以预想得到的。
他从怀中取出小刀,一边来回挥动着一边一口气往外跑。
啊、你这混蛋!住手啊,混蛋!
像是赤林手下的这帮黑色西装男人们叫喊道,但是,对于这个一心想要逃跑的男人来所,一点儿也没有听进去。
看到反射着厕所灯光并乱舞着的白色刀刃,少女们躲进了厕所的角落里尖叫着。
让开!真的会捅了你啊啊啊啊!
虽然他明明是做的是来回挥舞着小刀砍人的动作。看来这个贴着纹身贴纸的男人已经混乱到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的程度了。
赤林喂喂的吐了口气。
并不是叹气。
是在一瞬间调整了一下呼吸。
面对堵在厕所中央的赤林,年轻人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
让
开!啊?
拿着小刀乱挥这冲过来的男人的手咚的一声,遭到了轻微的冲击。
从男人视线的暗处也就是死角的部分,有个类似棒状的物体伸了过来,打掉了男人手持的小刀。
手杖?
觉察到的时候已为时已晚。赤林手杖的前端又从和刚刚不同的方向出现了。
赤林像是握枪一样两手拿着手杖,但由于突出左手的部分并不长,所以他本能的察觉到,那拐杖并不能打到自己。
当然,按理性思考的话的确是这样但是,凭视角情报而产生的错觉可是致命的。
赤林右手握着手杖的另一端刺了过来。虽然只是这样的一个动作,在这个年轻人来看,就如同手杖突然伸长了似的。
呜哦啊
震惊的惨叫因冲击导致的呻吟声几乎同时发出。
手杖的前头穴入男子的喉咙,从皮肤外面就破坏掉了喉结。
既不是疼痛也不是麻痹。只是,某种要裂开了似的冲击支配着男子大脑和神经。
那一瞬间,年轻人的眼球剧烈的震动,就像是一个断了线的人偶般翻着白眼倒在了厕所的地板上。
好了,带走带走~
赤林一边嘿嘿的笑着一边对西装男人们下达了指示。
确认昏过去的年轻人被带走后,赤林向厕所的另一面走去。
啊,小姐们啊。
啊那、那个
直到刚刚还充满对药品渴求的女孩们,因为眼前的光景和刚刚的场面愣住了。一无所知的她们也觉察到了眼前这个男人是个什么身份的人了吧。
恐怖的情绪超过了**,她们互相靠在一起不住的颤抖着。
啊啊不用那么害怕的啊。真是的,大叔我啊,刚刚在一个小时前,伤了一位漂亮的俄罗斯大姐的心啊,西装还处在神经过敏的状态中呢。
一边嘿嘿的笑着,他一边从胸口的口袋中拿出手绢,递给了其中的一名少女。
你看,这不是流鼻血了吗?是刚刚那个男人打的吧?没关系吗?还是去医院比较好吧。
哎、啊不、不用了,没关系的。
少女们并不知道男人的意图,一边转移视线一边继续颤抖着。
求、求您了,请帮帮我们,不管不管什么我都肯做的!
其中一个少女颤抖着,像是要哭了似的细声说这那些话。
啊啊哎呀,伤脑筋啊。大叔我打,真的长得那么吓人吗?
赤林一边自嘲的笑着,一边用手杖咚咚的敲打着地板。
小姐们,你们运气很不多哦。如果在这里的不是大叔我,而是别人的话,说不定现在你们就会被带到不得了的店里,或者是不得了的派遣公司啦,要不就是不得了的DVD拍摄现场之类的地方去了哦。
他笑着淡淡说出这些话。少女们听到后颤抖的更加剧烈了。
啊啊,不是的,并不是要你们感谢我还是什么的。因为大叔我啊,是一个伪善者啦。虽然不会对你们做出什么事情,但还是要管一下你们的闲事。
然后赤林在某种意义上,管了对少女们来说是最讨厌的闲事。
是什么呢,就是把你们送回家,然后向你们的父亲母亲转达一下,你们在吃些什么样的药。就是这些事情啦。!
之后就是你们家庭内部的问题了。不过不管怎么样,我认为的都是要去医院的哦。
啊啊,之后是嘛,看情况的话,时不时要我们和你们家人谈一谈呢?
※※※※※
数十分钟后出租车内
向部下下达指示后,赤林单独处理了店内剩下的事情。
坐上出租车后,在行驶的车内舒服的伸展着身体,他喃喃自语道:
把女孩子惹哭这种事,过后果然还是让人觉得不舒服啊。
对于他的自言自语,司机反应说道:
哎呀,客人,和女朋友吵架了吗?
就是啊。嘛,虽然沒有动手啦,不过稍稍伤到了对方的心啊。
处理自己也看上去很伤心的摇着头说。老司机边笑边说道:
不行的啊,不对女孩子温柔一点是不行的啊。
您说的是啊。
然后,又过了数分钟后,赤林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人气偶像,圣边琉璃的新歌。
啊,不是那个女孩子吗?客人。
哈哈,要是她就好了呢。
听了司机的话,赤林一边笑着回应,一边按下了手机的通话键。
喂,我是小欧哦。
喂,是我!你接电话不要那么恶心行不行?
这是赤林的同伴粟楠会的干部青崎的声音。
因为青崎一直到几个小时前,都在处理与某些俄罗斯人之间的jiu纷,所以赤林觉得电话可能与此事有关。
什么呀,是青崎啊。关于那些俄罗斯客人的事,有什么问题吗?
不,不是这件事。你有没有听说大小姐的事?
哦,就是被平和岛小哥和黑机车所救的事吧?干弥先生他现在一定是一边对离家出走的大小姐进行说教,一边松了一口气吧。
所谓的大小姐,就是指粟楠会组长粟楠道元的孙女,少主粟楠干弥的女儿。
这个叫粟楠茜的少女几天前离家出走了,之后又被那帮俄罗斯人绑架什么的,卷入了一大堆麻烦之中。不过收到消息说,今天傍晚已经被安全找回来了。
『不。实际情况是,大小姐好像,样子很奇怪。』
奇怪?
『那个,我也是听他们说的,详细情况也不是很清楚,而且对我来说只是无所谓的事情。但是大小姐小的时候你不是见过她很多次吗?』
算是吧。嗯,那我明天问问干弥先生吧。话说回来,你怎么对这种事这么挂在心上?你不是一直很讨厌干弥先生吗?
对于赤林的嘲讽,手机那头传来低低的声音:
『你别胡说,赤林。我的确没有完全承认干弥先生,但是茜小姐也是组长的孙女啊。要是有什么差错一定又是一场恶战。我当然担心了!』
我看你更愿意那样吧,青崎。
『这么明显的事情不用特意说出来吧。』
青崎带着奚落地咂着嘴,把电话挂断了。
赤林嘟囔着真是的,也合上了手机。
正在这时,司机突然开口问道:
客人,在这一带停车可以吗?
哦,可以。到那边的转角好了。
多谢惠顾!
这回司机脸上的笑容不似刚才,变得有些僵硬了。
好像是从赤林讲的电话中察觉到他不是什么普通人。
不好意思啊,就这么短短一段路。给你,不用找零了。
啊,不行!我不能收万元大钞!
没事没事。
赤林几乎是把一万日元强行塞给了司机,然后下了车。
他扭了扭脖子,骨肉发出摩擦的咔咔声,又抬起头看向被都市的霓虹映得暗淡许多的星空。
不过,最近还真是乖一点吧。
黑机车。
砍人魔的复活。
DOLLARS这个组织的兴盛。
与圣边露莉的jiu纷。
淀切阵内。
然后是这次俄罗斯人与茜小姐的事。
不过,麻烦事件从来都是无孔不入,哪条街都有啦。
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朝用来睡觉的公寓走去。
不过就算这样,嗯,怎么说呢?
最近这一段时间,城市好像有点黑白不分的感觉。
还是说,对一直呆在白道上的那些家伙来说,黑白变得越来越难分开了呢?
赤林知道这些事想了也是无益的,于是抬头又看向星空。
看着那样朦胧暧昧的星空,赤林自言自语起来:
到底是暗是明?弄明白点啊,真是的!
※※※※※
6年前
投身暴力的男人,今天又伤了人。
男人每次看到自己在别人身上造成伤痕,都会感到一阵恍惚。
那个伤痕,就是我。
一定是那些人身上流出的血,鼓出的赤红皮肉,骨头折断的声音,才造出了我这个人。
这种想法与其说是一种什么自尊或是信念,不若说是单纯的妄想,要不就是白日梦之类的。
如果不去伤人,自己就会崩坏。
这个自己造出的错觉,使他的本能染上了一层凶色。
在别人身上留下的伤痕,也就是在这个城市留下的脚印。
年轻的男人沉醉于一次次的暴力所带来的越来越响亮的名声之中。
既不感到厌倦,也从不回头看自己的过去,似乎在说,这就是我活着的目的所在。
他身上的转机发生在接受某项工作的时候。
某个店铺老板借了钱,而其债务被男人所在的组织买下了。
虽说稍稍偏离了繁华中心,但总归是市中心的土地,价值不菲。
就是要把土地从借债人那里夺过来,简单得很。
但是计划被打乱了,因为店主不知从哪里筹集到了资金,把欠款还上了。
如果只是这样,那么只能说是运气不好就完事了
可不知道那个店主发了什么魔障,居然反过来对男人所在的组织要起钱来。
声称不想以非法讨债的罪名被起诉的话就拿钱来,居然威胁起了组织。
店主的脑筋已经不可以说是正常了吧。
碰到这种鸡同鸭讲的事情,男人就会被安排工作。
适当给其一点苦头吃。
这是个单纯、简单的工作。
那家伙好像有家庭,所以如果需要的话也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不过,要是因此泄露出是男人所在组织下的手,反而会得不偿失,所以男人决定,伪装成强盗的手法,先给他一顿教训但又不至于让他死掉。
新月之夜,男人戴着套头帽,向着目的地的店铺走去。
那是个位于池袋外围的古董店。
店铺的名字叫园原堂。
※※※※※
现在5月5日早粟楠干弥的宅邸
粟楠会的少主,粟楠干弥的宅邸。
它位于离池袋有一点距离的地方,乍看之下并没有与其他普通人家有什么区别,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是什么正经人住的地方吧。
不对,要是遇到性格扭曲的人的话,说不定会想这在这么漂亮的房子里的家伙,一定在暗地里做了什么坏事才弄到那么多的钱修建成这样吧!换句话说,这宅邸就是豪华到了这样的程度。
一迈进这宅邸
就听到啪嗒啪嗒的可爱声音,一个小女孩向赤林跑了过来。
赤林叔叔!
大小姐,好久不见啊!
赤林的确已经好几年没在这个家里露面了。
以前还经常过来陪大小姐玩啊什么的,但是粟楠茜升上高年级了,再加上干弥不想要孩子知道自己父亲的职业,所以赤林尽量都不在这里露面。
但好像是白费心机一场,关于父亲的职业,她好像已经知道了。
听说她就是因此而离家出走的,不过最重要的是平安回来了。
那么,听说你找小欧有事?
嗯!
对赤林的询问,茜使劲地点了点头。
一点也看不吃她昨天才被绑架过,而是一副精神饱满的样子,这一点反而有点怪怪的。
本来,是想向少主干弥问点话就好了的
却在组织的事务所里碰到他,被他叫住了。
我女儿,说是有话要跟你说。要不你跟我去一趟吧?
我吗?什么事啊?
我才想知道是什么事呢!可她不肯说啊。
果然,的确是样子很奇怪啊。
想起昨天晚上青崎打来的电话,赤林取消了下午的计划,决定去见茜小姐。
见到赤林的茜,眼睛里闪着光芒,一把抓着了他的衣摆。
我有话要跟赤林叔叔两个人说!叔叔可以来我的房间吗?
这个,小茜
啊,没事的,少主,我没问题。
赤林阻止了正要加以训斥的干弥。茜朝着自己房间走去,赤林正要跟上去。
而这次是干弥一把抓住了赤林的手腕。
我有言在先,你可别给她灌输奇怪的念头啊!
我知道。
也不可以动手动脚!
干弥先生,你以为自己的女儿有几岁啊?
赤林对干弥的话感到一阵无语,苦笑着摇了摇头。
对、对哦,对不起。我一心以为你会有这方面的爱好什么的
没有那种事,没有的啦,干弥先生。
唉呀对不起啊。那个,多年前你不是有照顾过一个不知什么地方来的女孩子吗?所以我就以为你有那方面的兴趣诶,我脑子有点乱了。不好意思,而且,又不是说你一定对那个女孩子做了什么对吧?
啊,其实没关系啦。我没老婆也没情妇,所以之前还被传过说我是**恋。哈哈。
赤林一点也没有介意的样子,从干弥身边走开,向茜的房间走去。
然后,当他进入房间的时候,茜一脸认真地对赤林低声说道。
这次谈话,我希望你对爸爸和妈妈保密。我希望这样
是是,我明白!
好像是为了让小姑娘放心,赤林低低地弯下腰来笑着说。
对着这个粟楠会的干部
嗯,那个这个
茜说出了一番出人意料的话。
要怎么做才能打赢别人?
看着这双纯真无邪而又认真无比的女孩子的眼睛,赤林不禁感到:
这下伤脑筋了。
赤林居然冒出了冷汗。他擦了擦汗,连呼吸都似乎变得无奈起来。
只有温和淡然的笑容,还是没有变化地保持着。
这下子好像已经不是样子很奇怪的问题了。
※※※※※
30分钟后车内
到底是什么事啊?小茜那个家伙,最后还加上一句待会儿见什么的,难道还想今天之内再见一次吗?
什么呀,就是普通的聊天内容罢了。虽然也是必须保密的谈话内容。
在向粟楠会事务所行进的高级车的后座上。
在少主干弥旁边,赤林嘿嘿地脸上浮现出一贯的笑容。
赤林。
诶呀,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好像,也是因为昨天的事引发的想法。说是想要锻炼自己的体魄。我嘛,有个朋友的道场,或者说是体育馆,下面的少年部里正好在教女孩子们一些防身术什么的,所以答应了下午帮她介绍去那里。
哦,是这么回事啊但是,这种事为什么要问你呢?
哈哈,这又是另一件有趣的事了。
赤林一边低声嘟囔着,一边取出手机操作起来。
喂,你干什
大小姐是怎么知道我们的工作的,你知道吗?
不
就是这个东西!
赤林把手机画面拿给干弥看,上面是某个网站的页面。
啊,是这个啊。
上面显示的是一个网luo辞典。
『文车妖妃。』
是跟WIKIPEDIA很相似的,一个网luo上的自由百科辞典,是一个借由普通人提交信息而建构起庞大数据库的一个网站。
虽然含有流言、假话和误解的信息也有很多,但是对其修正的工作,也一直在由很多身份不特定的人,以及所列项目相关者,持续进行着。
不好说的内容部分,也已经让年轻人作了许多修改了。
不分社会黑白两道,连与粟楠会相关的项目也赫然在目,从本部的事务内容到干部的名单,无一不齐全。
干弥从手机画面看到自己的名字,气得直咬嘴唇。
现在用手机也能看这些吗?这个世道真是越来越不好混了啊!
就是因为你想也不想就把能上网浏览的手机给了她才造成今天的局面。不过,既然已经暴露,也就没法挽回了。接下去要怎么做也与我无关了。
干弥瞪了瞪笑着的赤林,又去看手机,画面发现那里面也赫然印着赤林的名字。
简洁的页面上登有几幅剪影,其中一幅被这样注解:拥有诸多传说事迹的武斗派,与之前提到的青崎并称为粟楠会的赤鬼与青鬼。
真是的,怎么把我写得这么夸张!大小姐就是看到这个,所以才想到让小时候跟她经常见面的我,那啥,教她些防身术之类的东西。
与苦笑不已的赤林不同的是,干弥还是老样子,板着一副面孔。
不过,叫你总比叫青崎强吧。小茜也是,她应该先跟我或者她妈妈谈谈这个事啊!
嗯,她大概是不想让父母再担心了吧。大小姐她很体谅你们,也很懂事呢。
被亲身女儿这样体谅不是更让做父母的担心吗?对了,你说的那个体育馆啊道场什么的,可靠吗?
嗯,是正规场所。你看,就是那里!就在杂司谷陵园旁边一点的地方。那个,你听说过德国格斗家特拉格特盖伊森德尔福的名字吗?就是他的道场之一,有点像世界连锁的性质
在高级轿车里面展开着这样的一场对话。
这个时候赤林并不是完全在撒谎。
但是,他也的确没有把最重要的部分说出来。
而且,茜也应该没有对赤林彻底地和盘托出吧。这一点赤林自己也明白。
但是他也没有对此刨根问底看起来,少女茜正处于某人的影响和控制之下,精神正在逐渐崩溃。
赤林一边在心中叹息惋惜,一边觉得现在的茜所需要的,是来自家人、以及更多的不将她视作特别人物对待的人的帮助。必须让她多跟这样的人接触,所以赤林决定把她介绍到朋友的道场去。
而且,那里应该有很多女孩子的吧。
赤林心中这样打算着:总之,关于这件事,就等着下午再详细问问茜吧,或者不要太追根究底,看看她的情况再说好了。
而在赤林旁边的干弥脸上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说起了另一件要事。
昨天半夜,你是不是把那个生意人的孩子给教训了?
唔,那件事啊,我已经全交给风本去做了。
就是那件事,现在出了点状况。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