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为女儿的事情绪有些起落,现在却一点感情起伏的痕迹都没有留下,干弥用淡然的口吻慢慢说着。
我原来还以为那帮家伙会有什么组织的背景根本没有!只是个大学生社团而已!
社团?
那些人,是来良大学的学生表面上只是普通学生,但其实被你教训的那帮人脖子上全贴着一次性纹身对吧?而且是同样的纹样。
嗯,是的!
赤林回想起昨天晚上事情的经过,以及那帮已经看似什么都无所谓了的年轻人的样子。
他们的脖子上的确都贴着夸张的一次性纹身,但是据他们自己所说,好像那就只是单纯的纹身贴纸而已。
说到来良大学,好像还是一所偏差值挺高的学校哦。也就是说,笨蛋是不挑地方、无处不在的。
原来如此啊。那个东西是要表达这是我们自己栽培或者自己制造出来的这个意思啊。最近的年轻人,还真是富有创造力啊!
赤林一边苦笑着一边直摇头。
但是他的眼中却并没有笑意。干弥也发现了这一点,他一边看着赤林拿在手中的手机,一边低声嘀咕。
小聪明倒是有一些啊。据那些家伙说,他们内部,商人以上等级的人只用手机互相联系,好像还会定期改变手机号码。大概用的都是假身份手**。
所谓假身份手机,就是以他人名义登记,用来打匿名电话的手机。其方法是:利用微薄的报酬或者债券抵押等,诱使或胁迫他人与通信公司大量签订手机服务条约,然后回收这些手机用于自己的目的。
一旦手机费停付,或者被警察追踪,就马上不能再用这玩意儿了。不过每次遇到这类问题就立刻换一个手机,像这样进行手机诈骗的人也不在少数。
话说回来,干弥他们自己也是常要用到这种假身份手机。
风本倒是说了要跟假身份电话贩子打个招呼问问情况,不过,跟我们合作的假身份电话贩子能不能追出那些人的总部,这个还没有把握。好像说那些人的首领本身也是一个大学生
听到这里,干弥依然是面无表情地咂了咂嘴。
现在的世道真是烦人啊。看起来不过是很普通的小孩子,却能用网luo啊什么的轻易就涉足了我们的行业。精英黑社会,这个词虽然出现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是那些家伙表面上看起来真的跟一般人没有什么两样嘛!
是的,昨天那些家伙也是,要是没有一次性纹身,怎么看都是一群正派家伙嘛!
想起来了,那个,你知道一帮叫DOLLARS的小鬼吗?
怎么了啊?突然说这个?
明明自己也偷偷加入了这个组织,赤林却既不作肯定也不作否定的回答,倒反问起干弥来。
不是是昨天风本拷问那些家伙招出来的好像是他们中的那些只用电话联络的高层组织成员招供的
好像说他们是受了那个DOLLARS的感化才创立的那个,网上的秘密药店。
※※※※※
同时刻粟楠会本部
粟楠会,是被俗称为暴力团体的一种组织。
就算是在日出井组系中,也算得上是属于中坚力量的一大帮派。
关于正式成员的人数,没有一个确切的统计,无法得知,但是其名号在池袋一带的确是具有相当的威慑力。
在这个组织本部所在的办公大楼的深处,虽然看起来人影稀落,但是整个空间气氛凝重。有一个沉重的声音响起来。
哦,关于那件事,没什么问题!
听声音,应该是一个年龄比较大的男人。
但是,这声音里却同时隐含着活力,透出一股像陡峭高耸的山石那样的威严感。
作为我们来说,也不想跟你们把关系搞僵。只是,也不能由我们出面来解决这个问题。就要到跟明日机组谈和的时间了,要是传出什么自相残杀的流言,也是不错的。那些家伙要是做蠢事就先暂且不管,但这次是你们单方面提出的希望。
好像是在打电话,因为房间里并没有回应男人的声音。
所以不管你们要怎么调停,我们粟楠会保证不会干涉。如果是死于意外事故或者闹失踪这类程度的话,也不会削弱明日机组的能力吧。
声音和语气显得有礼有节,既不过于抬高对方,也没有贬低对方。
只是,这声音里完全听不出一点私人感情,只是事务性地陈述着自己的意见而已。
但是,你们也不能对组下手。除了那家伙以外,要是牵涉到组里的人或者亲属的话也请后果自负!
那之后,又说了几句,终于结束了那只布满苍老褶皱的手温柔地放下电话听筒。
在通话中呼吸平稳,给人一种坦然自若的印象,却
这个电话机这种东西啊,再过几十年我也还是习惯不了啊。
他几乎像叹了一口气似地,说话声音骤然变得很不一样。
房间里装饰有灯笼和神龛等,在这个伪装成证券公司办公部的组织本部,这个房间与其他房间截然不同,被营造出浓烈的侠义老大的房间的氛围。
然后,在这个会长室深处刚才说话的这个男人在一张牛皮椅上幽幽地坐了下来。
摩擦发出哧哧的声音,房间里的气氛从凝重的压力下解放了出来。
房间的书桌虽然毫无装饰做作,但其木质纹理本身就显得十分美丽。男人笑起来,露出牙齿,轻声说道:
我啊,牙齿也基本上都是假牙了。腰上的骨头也上了好几枚螺钉。也就是那种所谓的,那个,人工机械人,或者什么脏器移植人之类的。但偏偏我对机器类的东西还特别不开窍,真是的,老天爷这是开什么玩笑啊!
接着,男人一边抚摸着已经不再发出声音的电话机,一边说道:
青崎你呢?你喜欢吗?电话机。
这是他冲着站在房间门口附近的那个大个子男人说的。
房间里只有这两个人。一个说话的老人,一个大个子男人。
被叫做青崎的那个体格健壮的男人,一边低下头一边低声说:
只要组长一句话,我立刻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砸坏!
听起来像是玩笑话,但青崎的声音却很认真。
然后,被叫做组长的老年男人粟楠道元,笑容满面地摇了摇头。
喂喂,你得叫我会长才对,不然的话,干弥和四木他们可是会嘀咕很久的!
老人看起来60岁出头的年纪。
准确的年龄猜不出来,不过从他蓄积的那一大捧白色胡须来看,还真是一个老翁的感觉。
但是,那纯白的胡须被梳理得整整齐齐,看起来与其说是像童话中的仙人,不如说是仿佛圣诞老人一般才对。
在这个老人面前,粟楠会数一数二的武斗派干部用恭敬的语调问答:
反正现在又没有人听见。对了,组长,刚才的电话里,还是那件事吧?
嗯?啊,对。你说有事要说,也是指这件事吧?
嗯。没想到那些剩下的残党还在打那家伙的主意。而且这帮人还直接把电话打到组长这里来!只要组长您一句话,我保证一天之内就把他们干掉!
虽然言语粗糙,但仍能感觉到说话人对对方的尊敬。
平时无论对谁都很傲慢的青崎,甚至对少主干弥也是十分轻视,但对眼前的这个组长却是满心尊敬。
哈哈!这我相信你做得到!粟楠的青鬼要是动了真格的话
您别这么说了!听起来好像我跟被叫做赤鬼的那家伙关系很好似的!
那有什么关系?你不是也很承认赤林的实力吗?
我是承认他打架的本事,不过那种本事,在组织的力量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他还带着一帮暴走族,说到底,他根本就不是适合呆在组织里的人!
说到这里,青崎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眯起眼睛说道。
所以才会出现这种状况吧!
对青崎的嘟囔,粟楠道元呵呵笑着,回答道:
算了。对那些残党来说,他们可能觉得只要杀了赤林就万事大吉了吧。
那些家伙,现在是被哪个帮派收留了?
你呀,这都没搞清楚?***鲆惶熘诰桶阉歉傻粽庵只埃堪Γ嫡馐悄阋还岬姆绺衲堑挂裁淮怼?br >
道元从椅子上欠起身,把双臂放到桌面上。
他又伸出右手的食指,敲了敲桌面,露出一种甚至可以理解为残忍的笑容:
之前刚出狱的那帮家伙最近集he起来,好像把他们的组织重组了。不过表面上弄成了房地产公司的样子。
真是不懂得吸取教训的家伙!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因为对他们来说,大概还是很怀疑吧。
道元似乎是愉悦地扬了扬嘴角,一边捋籍白胡须一边接着说道:
他们问说,杀了他们组长的家伙,是不是赤林啊?
※※※※※
关于赤林,有一个传说。
他虽然是粟楠会的一个干部,但并不是一开始就在粟楠会的。
在池袋,曾经有一个与粟楠会抗衡的组织,赤林就是那个组织的子弹。
其实,子弹只是一种叫法,他实际的工作,可以说是近似万能武器般的存在。
听说在组织内部也是被视为珍宝的
现在,那个组织已经不存在了。
因为其组长,被某人刺杀而死。
同时,组织大规模走私**剂的事情也被查出来,组织里的大部分人被检举,组织在实际上就解体了。
只是,这个组织中十分有名的赤林,却不在逮捕行列之中。
更进一步说,组长被刺杀当时,其身边的护卫就是赤林。
这些事实,使得那些被逮捕的人心中浮起一个悬念。
杀死组长的人就是赤林,告发**剂事件的人,当然也是他了。
这种怀疑不断膨胀,然而却没有任何证据。
而且,现在的赤林成为了原本是敌对组织的粟楠会的干部。
不管杀组长的犯人是不是他,凭这一点就足够有理由把他当作是背叛者而仇恨他了。
但是,粟楠会正式成为日出井组的所属,已经不再是他们这些连组织都已经解体崩坏的人可以较量的对手了。
虽然现在被称为是粟楠会的赤鬼,可是被叫做这个浑名的理由,大半是因为他过去的功绩
自从进入粟楠,虽然他还是重要战斗力,但是给人感觉他在武斗派里面还是属于比较温和的一类。
不过,把他这种表现看作是掩饰本性的假面,一直对他抱有戒备心理的人,比如像四木这样的人,也不在少数。
※※※※※
不过,虽然参与**剂事件的人大半都还没有出狱,但是最近出来的那些家伙,听说赤林成了我们的干部,原先的怀疑不得不成为确信了啊!
如果当时真的是自相残杀的话,一般情况下,他都不能在这条道上混下去了吧?就算只是有这种传闻也会闹得满城风雨的但是组长你把那种人收编了。
可是,我在这条道上也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啊。我可不会因为刮点小风就放弃拾到的金子!那家伙最近在年轻小子里,面子是出奇得大啊!
听了青崎的话,老人爽朗地笑了起来。
青崎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但是,刚才在电话里,组长您是要把这棵金子做的树砍倒吗?
是吧。
『让我们对赤林进行报复。』
这是不久前新兴组织提出的要求。
也就是从监狱出来的从前的仇敌们的提案。
要是平常的话,直接拒绝就可以了,但是对方的口气好像是已经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我们现在并没有跟你们争权夺势的意思。只是,组长的仇一日不报,我们便一日死不瞑目!如果你们要袒护那个家伙的话,我们宁可拼个鱼死网破!』
于是,最后的结果是道元做了刚才的答复。
『只要是以意外身亡或失踪等形式,不伤害组织其他人,那么我们就当作不知道这件事。』
但是,这么做却不符合一般道理所说的义理人情。
并不是真的就接受了他们要为组长报仇的意愿。
对道元来说,如果因为这个引起战争而给目出井组抹黑,或者影响到与明日机组交好的计划,那是万万不可行的。
并且,刚出狱的那些人的面孔,都是被警察作上标记。
那些人明知道这一点却还叫嚣着要复仇,如果跟他们争斗,就算是照青崎所说的一天之内干掉,那也将是自寻危险的行为。
他们的组织,不可小觑。
果然,他们将再一次成为制造城市暗黑的一种存在,这是确凿无疑的。
我嘛,虽然背叛部下我是做不出来的但是见死不救还是可以做到的。
※※※※※
6年前都内某地园原堂附近
对那个男人来说,这本该是一个与往常别无二样的夜晚。
扮成强盗的样子,给一个店主吃点苦头。
只是这样,简单的工作而已。
心痛的感觉,早就被扔掉了。
也绝不去思考关于罪恶感的问题。
只是家普通古董店的老板,没什么值得警戒的。
他的傲慢,就像是他暴力的象征一样。
对钱和女人都没有什么兴趣。
当然,也绝不是追逐清贫之乐,不是男**恋。
只是,喜欢挥舞暴力,就这么简单。
如果需要,对那家伙的老婆小孩出手也无所谓。
虽然别人这么告诉他,但他却对此毫无兴趣。他一心以为只是要给店主吃点苦头就行了。
从不对女人小孩动粗听起来是很好的名声,其实,这并不是因为他心怀温情或者是男子气概,他只是觉得欺凌弱者并不能成为他的骄傲来源,无法对向女人小孩施暴这件事感兴趣而已。
他是怎么开始学习格斗战术和技巧的?没有人知道。
只知道一点:他在一场接一场的实战中锤炼了自己。
说到底,他对人类本身就根本没有兴趣。
人类是他暴力相向的对象。他只是知道这点而已。
今天也是一样,只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力量,只是为了让对方身上的伤痕作为自身存在的佐证,他握起了拳头。
但一步步走进园原堂所在,男人发现路上有人影闪烁。
新月的暗淡月光下,路灯一闪一闪的,照出了那个人影。
这种情形下,男人完全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
干什么啊,你?
他没能绕过去。
因为那个人影手中有一把长长的银色物体他握着一把锋利的日本刀。
你是来杀我的吗?以为拿把日本刀就可以取我的命吗?你太高估它了。
男人扭了扭脖子,靠近了那个人影。
要是换作平常,男人早就什么都不说先下手为强了,但是今天他却没有这么做。人影身上所放射出来的某种可怕的沉默,让男人心中微微一凛。
就在离日本刀还剩十步左右的地方时
人影所持的日本刀摇动起来,发出如同盛夏的阳光那样刺眼的光芒。
夜晚黑暗中的摇晃迷惑了男人的距离感,就在电灯明灭一次的短暂瞬间,日本刀已经挥舞着逼近到了只有五步远的地方。
不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导致了靠近的速度如此之快。?!
这刀会伸长
应该是日本刀的长度的刃器,就在那一瞬间改变了形状伸长到了几乎原来两倍的长度。
由刺喉术和坐姿拔刀的技巧造成的距离上的错觉吗?
不是。也就是说,这不是男人积累至今的经验所能解释和理解的事情。
男人不能理解的是,刀真的伸展变长这件事。
下一个瞬间,街灯再次明灭,人影已经近到可以清楚看见对方的眉目了。
女人?!
那人影原来是一个穿着居家服的女人那双眼睛,闪着如同警车的红色警灯似的炫目的光彩!
难道,这家伙是传说中的!
简直像是将两轮红色月亮收入眼中一样的双目!
绚烂的,华彩流光。
割裂
光线再一次明灭的下一个瞬间,男人的思绪被更大的混乱搅动。
不光是从女人的手就连她的肩膀处也赫然伸出了像日本刀一样的锋利刃器。那刀锋直冲着男人而来,似乎快要切入身体!!
男人立刻往旁边就地一滚,与逼迫而来的两只刀锋擦身而过。
但,正当男人想要立刻给予反击,一跃而起回头看时,他全身都不由得僵住了。
什么?!
刀。
我,看见的是什么?
不光是从女人的肩膀。
这是什么啊!
从女人的手脚、背部、腹部,甚至是长长头发的发梢,都隐约透着刀光!
并不是像金针菇一样无尽无边地生长出来,而是在肘部前端等机要部位出现了无数刀刃,像身体铠甲的一部分似的。
我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全身都装载刀刃的机器人偶!
红色眼睛中的光辉,一定是因为那是红色灯泡做成的!
男人眼前所见的景象,离奇到了让他做出像这样荒唐无稽的想象的地步。
这,是现实世界吗
妖怪!
这个砍人魔是真正意义上的怪物!
从身体的所有地方生出日本刀的刀刃,做出非人类才会有的动作的,红色眼睛的怪物!
男人,不知道这妖怪的名字。
畜生
人们称呼它为罪歌,这把爱着人类的妖刀!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畜生!
但是它并没有理会男人的叫喊
握在红眼之人手中的妖刀,鼓动着拿刀人的身体,向着身体僵直的男人直直刺来。
简直像是,漫画中与恋人久别重逢的女主角,用尽全身的爱意勇敢地向男人的胸口拼命飞去。
只不过,那枚刃之唇所触碰到的,既不是男人的嘴也不是男人的脸颊。
刀的尖端伸得更长了
毫不犹豫地,刺进了男人的右眼。
※※※※※
现在都内某处空屋前
这家店,不知怎么感觉被一层异样的空气包裹着。
离车站之类的繁华商业街还有相当一段距离,与普通的住宅房屋混杂在一起,兼用店铺和住所的一间古旧而空置的房屋。
虽然挂着写有园原堂的招牌,但文字已经掉色残破,几乎辨识不出来。
古董店的样子还是保存着,能看到屋内的陈列柜上挤满厚厚的灰尘。
一点也看不出有人居住的样子,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个空置了很久的房子。但是那空空的陈列柜、柱子上的奇怪纹样等,都让人感觉超越了奇怪,而是一种恐怖的味道。
就在这个建筑物前,有个男人却似乎毫不为这压抑的感觉所动,喃喃自语着。
都已经过去五年了,还是没有卖出去啊。果然啊!
把茜送到朋友的体育馆之后,赤林一个人来到这家废弃的店铺前面。
并不是想要做什么,只是隔着墨镜呆呆地望着眼前这家店铺
你是赤林先生吗?
突然,身后响起一个虚弱的声音。
嗯?
回头一看,发现身后站着一个女孩子。
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文静乖巧的女孩子身穿来良学园的制服。
看着这个小心翼翼打量着自己的女孩子,赤林不禁舒展开了笑容。
喂!这不是杏里小姐吗?你可是长大了啊。两年没见了吧?
嗯,好久不见您为什么在这里?
被称作杏里的女孩子猛地低下头,这样就看不到她害怕赤林的那副表情了。
啊不,我只是碰巧经过这里。杏里你呢?今天休息吗?
今天,委员会有活动,我也有任务刚刚结束,现在回家去。
原来如此。好不容易有个双休日,学生原来也这么辛苦啊!
对着一脸笑容的赤林,杏里又一次低下头去。
那个那段时间,真是承蒙关照!
每次见面我都会说这句话,真的不用挂在心上!老板娘她你妈妈也帮了我很多。
但是那段时间,要是没有赤林先生为我介绍公寓什么的,我都不知道怎么样了呢父亲和母亲都不在了,亲戚们也完全不管
杏里一边表达着自己真诚的谢意,一边露出难得的温柔微笑。
园原杏里,曾因为某事失去双亲。
后来,她被亲戚们像踢皮球一样踢来踢去,经历了诸多风波最后,终于通过卖掉园原堂的众多商品,换得了到她成年之前都足够用的生活费。
当时在财务处理上给予帮助的,就是出现在双亲葬礼上的这个叫做赤林的男人。
还有,当考虑到亲戚们处境的杏里决定独自生活的时候,也是这个赤林先生给予了她很多帮助。对这个说是因为曾经受过自己双亲的帮助,所以总是无偿地对自己给予帮助的男人,杏里心中是无尽的难以表达的感激之情。
对着好几次低下头去的杏里,赤林一边挠着头一边改变了话题。
啊,这就是来良的制服吗?是这样啊,杏里小姐也已经是高中生了!咦?现在是二年级,对吧?
是的,托您的福。
看着又低下头去的杏里,赤林无奈地苦笑起来,抓了抓脸。
然后,他突然想起来。
想起中午的时候,干弥在车里所说的事。
不管怎样,不知道他们是闹着玩玩也好,还是认真的,但是就算是那种社团,他们的上层人物看起来也是很危险的!就算他们是跟我们一样专业干这个的,却以为自己是不会被抓住好像也曾经跟其他组织发生过jiu纷,组织成员也被袭击过。
你也要小心点,也别老跟小茜在一起。晚上我会让别人去那个道场接她。
无论如何,昨天才发生过那种事情,所以一定要派护卫跟着小茜。不过不至于把你也派去干这个。我自己能处理好这事。
干弥的话在头脑中过了一遍后,赤林对有些事心存疑惑,便问起杏里来。
那个,关于学校里的流行,我有个问题想问问杏里小姐。
是,是那个不过我对流行的事也不大了解
没事,只要在你了解的范围内告诉我就好了。那个
虽然觉得杏里不会知道,但还是随意地说出了那个单词。
在杏里小姐的学校里,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DOLLARS的名字?!
女孩子突然呼吸急促起来。
赤林发现了她的变化,于是语调变得认真了些:
你,知道些什么吗?
不,不是只是,我听朋友谈起过而已详细情况我也不清楚。
很明显,她在撒谎。
赤林虽然无意追究,但也不并不是毫无所谓。
他轻声说了句这样啊,然后笑着拍了拍杏里的肩膀。
他们好像是帮很危险的家伙,你可别靠近啊!有什么事就马上联系叔叔,跟我说,好吗?
不行不能再给您添麻烦
没关系没关系啦!小欧的面子很大,也很吃得开,你知道的吧?所以嘛,不管是什么事,只要遇到麻烦,就打我之前告诉你的那个电话找我。只是,小欧的面子大的同时,也有不少人恨我,所以,如果没有特别的事要谈,那么就算在街上碰到我也要装作不认识,我不会介意的,知道吗?
啊?
女孩子应该是不知道赤林的职业是什么,所以听到他说出这么一番奇怪的话,一定觉得很费解吧。
看着一脸茫然盯着自己的女孩子,赤林笑了出来,正要说些什么
话却因为第三个人的声音被他咽了回去。
这不是园原吗?
循着这个年轻男人的声音砍去,那边站着一个青年。
啊是矢雾同学。
那是杏里的好朋友张间美香的恋人矢雾诚二。
确认是杏里本人后,诚二边打量着周遭,
对了,那个你跟美香那家伙的事,已经做完了吗?
啊?
杏里被问得一头雾水,脸上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看着这个两人的确是朋友的样子,赤林轻轻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
那么,小欧就告辞了。那个,要加油哦!知道吗?
啊是,是的!谢谢您!
赤林被恭恭敬敬一直鞠躬的杏里目送着,离开了圆原堂的废旧店铺。
谁啊?刚才那个。
对诚二的提问,杏里静静地笑着回答说:
他是赤林先生,是我妈妈的朋友曾经帮了我很多。
他是干什么的?
嗯听说是运送螃蟹啊,经营茶餐厅什么的,好像从事很多工作。
哦感觉怪怪的人
诚二觉得赤林很特别。突然,他又想起来一件事来,向杏里问道:
对了,有件更重要的事!说是刚才给美香打了电话的那个,是不是圆原你啊?
啊?
几秒钟后,矢雾诚二知道了一件事,然后便赶往某制药公司的仓库
但那又是另一件事了。
※※※※※
6年前
右眼周围,一阵剧烈的疼痛。
这也是男人理解范围内的事。
但是,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他却全然不知了。
声音。
『我爱你!』
只是,只是,一个纯粹而具有压倒性力量的声音,控制了男人的脑髓。
那声音的出处,就在剧痛横窜的眼睛周围。
啊,原来如此!
男人顿时明白了!
我的右眼,被那把刀
仿佛是被刺中的右眼发出的悲鸣一样。
那声音从右眼窜至全身,好像在撕裂男人的神经、骨骼、筋肉、脑髓!
那是仿佛排山倒海而来的一股声音,其语言强大得仿佛自身已被忘却和迷失。
那感觉就像是语言拥有了形体,带着铅的质重在全身暴走!
感觉自身的经脉和**都正在被从内而外地吞食,男人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这个述说着爱的声音,仿佛快要把我抹杀带走了!
仿佛我会被改造成别的什么东西了!
这种异样的恐怖,完全支配了一直以来都靠暴力生存下来的男人。
但是
一边是巨大的恐怖,另一边,在男人的身体里面,却涌起了另一股强大的冲动。
这同样是男人有生以来从未经历过的,排山倒海的冲动。
喂!
这种情况下,搞什么呀!
我脑子里在想什么呀!
但是,那声音却对男人的冲动视若无睹,还在慢慢增强他的压力!
终于,那声音拥有了意义,在男人的心里,将爱的语言
将
将
爱
爱
因为
欢、喜欢、喜
们我爱你】
删除了这个附有大楼照片的回帖,赤林将自己的假身份手机放回了裤子口袋之中。
然后,他抬头望向了夜空,露出了平时云淡风清的一贯表情,自言自语地说道:
DALLARS的确是很方便,但是,也是可怕。
※※※※※
5月6日早粟楠会本部
老人读着这份醒目头条的体育报,声音低沉地说:
喂,看啊,青崎!圣边琉璃要出*真集了!
老人完全无视头条,而盯着演艺圈的新闻一栏,呵呵直笑。
说是要出3000套限定版哦!那可是必涨不可。要是全部买下来,然后在雅虎网上拍卖的话,那不是能赚很多吗?
嗯这方面的事要听四木或者风本才行,我是一点也
是吗那好吧,跟下面的年轻小子说一声,给我先买上三套。
请你也考虑一下自己的年龄吧,组长!在那些毛头小伙子面前,得保持威严啊。
青崎默默摇了摇头。他看着报纸头条的巨大标题,说道:
组长,你早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吗?
这当然指的是跟赤林有关的那两件事的结局。
事情的结果是,刚刚出狱的那些同行们以诸多罪名被全部逮捕收监了。印着一次性纹身的小子们也全部被逮捕,接下去,警察和媒体一定会就这个大学生中的隐形组织展开大力追查吧。
对粟楠会来说,这两个组织虽然称不上仇敌,但也是相当棘手,现在一下子都被解决了。而且,最近一段时间,警察的注意力也会被那边吸引,正是称心如意。
对青崎提出的问题,老人头也不抬地回答:
没有,猜中一半吧。因为那帮家伙最多也就给赤林擦擦屁股的水准而且,赤林也不缺关照自己的人啊。
什么意思?
应该是谁把他被盯上了的消息事先告诉了他吧。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做好这么充分的准备吧。
老人从报纸上微微抬起头来,看着青崎这样说道。
不知道是谁告诉他的?不过恐怕也只是跟他说了说,并没有出手相助吧。
哦。你好像开过玩笑说,要亲手跟赤林作个了结什么的,对吧?
那是真的玩笑话啊,组长。
青崎边笑着边摇头,这样答道。
如果是以前的他也就罢了,现在他变得这么圆滑,就算杀了他也没有任何意义!
所谓圆滑,同时也是一种可以接纳万事万物的很好的姿态啊!咦?
正说着话,桌上的电话响了。
道元急忙去拿起话筒,一边清着嗓子一边把话筒贴到耳边。
从话筒另一端,传来的是一阵悲痛的叫喊。
看来是在昨天的事件中被逮捕的那个新兴暴力组织的家伙们,打电话来想向粟楠会求助吧。
道元一改之前的口气,冷淡地回答道:
我们也很为难啊。不是约好对你们的活动,我们一概不加干涉的吗?就算你们袭击赤林不成反而被他设下陷阱,也不关我们的事啊。
这些家伙的组织并不容小觑。
他们将再一次成为制造这座城市的黑暗的源头,这是确凿无疑的。
放下电话后,道元再次拿起报纸脸上露出冷酷的笑意,对青崎说:
我嘛,虽然背叛生意伙伴我是做不出来的但是见死不救还是可以做到的。
※※※※※
5年前
自从遇到砍人魔,男人就变了。
虽然他坦白说出了被砍人魔所伤的事实,但却谎称那是一个身高超过2米的白头发老人。用的借口出自他当时所读的漫画里的部分台词,但是谁也没有怀疑,大家只是笑他到头来,这家伙也只是个普通人嘛,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然后,以受伤为理由,男人要求推迟对园原堂一事的处理工作。
因为是自己接手的工作,所以想要自己做个了断。
说着这祥的托辞,其实是在调查园原堂事情的详细情况,努力想要找出能够帮助这一家人,帮助那个美丽的砍人魔的办法。
某天,他突然得知了园原堂的两位主人被砍人魔杀死的事情。
据说丈夫的脑袋被削下,伤口干脆利落;妻子则是被以切腹的形式刺死。
留下一个女儿受了很大的刺激,精神还没有缓过来,一直处于一言不发的状态。
刚听到这件事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
无可挽回的失落感,包围了男人的全身。
他陷入一种自己的人生整个都被夺去的情感之中,这样的痛苦,与失去右眼的痛苦根本不堪一提。
但同时他意识到。
妻子园原沙也香是自杀而亡。
因为她就是砍人魔本人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砍掉了她口口声声说着爱的丈夫的头颅,并且切腹自杀了。
但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不是说女儿跟丈夫一样重要的吗?
并不是殉情,而是杀掉丈夫留下女儿一人的自杀行为。到底她身上发生了怎么样的事情
正当他为此不堪忧烦的时候,他当时所在组织的组长某天夜晚在街头说了这么一番话。
喂,赤林!已经不用为园原堂的事情操心了!
啊?
赤林因为身手不凡,所以被看中,经常负责做组长的贴身保镖。
这一天,组长也是没有带任何其他人,往自己疼爱的情妇家走去
园原堂的那两口子,不是死了吗?这下子,什么都不用做那块地就落人我手中了。真是托砍人魔的福!
对了,你被砍人魔弄瞎过眼睛,这话不应该对你说。
那位组长一边猥琐地笑稽,一边接着说:
其实,就算没有这件事,那户人家也肯定是完蛋了的哈!?
我呀,让那家店主尝了尝药的甜头。?!
药,是什么药,已经是再清楚不过的事情了。
对赤林来说,一直以来,暴力就是自己的全部,所以很讨厌自己搞垮自己的那些吸毒的家伙尽管如此,他并没有阻止组织所大规模经营着的这类生意,也没有把它放在心上。
这样做的后果由组长的口中说出那样的话,伴随着他卑鄙的笑容。
我早就拿到借款证明,数额大到足够换他那块地了。但是我觉得还有其他油水可捞就怂恿那个家伙说,给你家里人买点保险,然后捞点钱怎么样?!
不过,他之前就好像一直在家里对老婆和孩子暴力相向的嘛。自从吸上药以后,好像就更严重了。应该是头脑已经不大正常了吧!
不知是不是喝了点酒,还是想对自己的保镖炫耀一下,组长絮絮叨叨符说着这件事的始末。
报纸上也没有写这些,听说剩下来的那个小鬼的脖子上有被掐过的痕迹。警察说是砍人魔所为,但是我想应该是那个老爹想要掐死自己的女儿吧,为的就是弄钱向我们买药吧。虽然我不知道这两件事是不是发生在同一天。
是吧,是吧?是个蠢货吧?都跟他说了要是由他亲手杀掉的话,是不可能拿到保险金的了!还是说他以为不会被查出来是自己干的?
不管哪个吧,反正就是笑死人了!
这位组长仿佛沉浸在自己说的话里面,已经完全看不到周围了。
还有呢,那家的女儿嘛,看起来还是一个美人坯子呢!到时候随便伪造一份借据,就能利用那个小鬼再赚上一笔!也可以让我来开个苞。12岁的小姑娘我还真是缺少经验呢!哈哈哈!
所以你才会看漏很多的东西!看漏太多了!
一、旁边这个保镖身上的气场在急剧冷凝。
二、你正在一个没有人影的小巷子里。
三面前出现的这个手执菜刀杀气腾腾的男人,正在靠近。?
最后一个情况,实在太明显了,所以这位组长终于也发现了。
拿着菜刀的男人用无比仇恨的眼睛,狠狠盯着情绪高涨的组长。
就是你
干什么啊你!你是什么组织的?!
组长厉声喝道。对面那个拿着菜刀的青年一边流着泪,一边说:
就是你把姐姐那个样子
啊?哦,原来是你啊!上次那个女人的弟弟啊。说起来,那个女人手里拿着的家庭合照上好像是有你啊。
就是你给我姐姐药!就是因为你!姐姐已经可能再也不能坐起来了!
看起来,这个人是因为毒品的关系而仇恨组长。
哈?她最后不是靠着毒品好好去天国逛了一大圈嘛,我觉得她应该感谢我才对啊!喂,赤林,你有活干了!妤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感恩的家伙你你
下完命令,这位组长就回头去看赤林
但是,他立刻全身僵硬。
那眼神像是看着蝼蚁一般轻蔑
个子高大的赤林在一旁看着事件的发展,但是那视线,仿佛是想光用眼神就将眼前的蝼蚁碾碎一样,笼罩着强烈的蔑视和愤怒。
明明只是被那视线俯视而已,不知为何却觉得双肩都被用力摁住动弹不得。
就连右边的假眼,也发射出这种令人无所遁逃的巨大的压迫感。
你、你干什么你这眼神什么,这位组长被赤林的气势所惊,不禁叫出声来但是,由于赤林视线的巨大压迫,使他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现在可不是东张西望看别处的时候!
几分钟后。
组长卧倒在了地上,倒下的身体还在抽搐着,鲜血从上半身流出,在地上积成越来越大的一滩。
在他旁边,一个青年拿着一把滴血的菜刀,震颤着身体瑟瑟发抖。
赤林刚向青年走近一步,青年就挥起菜刀相向。
但可能是看到赤林的眼睛,觉得毫无胜算吧。完成了复仇的青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杀我杀了我吧!已经,什么都哼。
赤林一掌打在青年的脸上,说:
你要是死了,谁来照顾你姐姐?啊?!?啊?
青年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一边颤抖着一边茫然抬头看着赤林的脸。
走啊!把菜刀藏好再走。要是运气好的话,这桩命案可能会算到砍人魔的头上。?!啊,哦哦,谢谢谢您!
青年慌忙站起来,把菜刀藏人怀中,就离开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放他一马。
但是,脑子里一片混乱的他还是借由姐姐这个词找回了一丝理智,为了赶快逃离这个地方而飞奔起来。
什么?谢谢?
赤林低头看着组长的尸体,吐出一句话来。
干嘛要跟我道谢你应该恨我才对。
是我让你成为了杀人凶手
※※※※※
现在山手线某车站周围闹市里的小巷
诶,琉璃要出*真集了啊。那我可得预订!
赤林一边走在小巷子里,一边读着跟粟楠道元那份一样的体言新闻。
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上面的一个单词上。
哦,对了,现在已经到新的事务所了。还没有找到淀切啊。四木老大也真是辛苦啊。
那个单词,就是圣边琉璃所属的新的演艺事务所的名字。
Jack-Lantern啊。
看到这个很特别的事务所的名称,赤林不禁自我嘲讽似地笑了起来。
说的,不就是我吗?
Jack-Lantern,就是万圣节上常用的南瓜脸的妖精。
据说起源于爱尔兰传说,说是一个干了坏事所以死后无法进入死者之国,又因为欺骗过恶魔所以也不能堕入地狱,只好终日提着用蔬菜制成的提灯,在大地上彷徨的一个亡灵。
在侠义的世界里,谋杀首领是一个绝对的禁忌。
虽然并没有直接杀死,但是见死不救的事实是无法更改的。
所以,理所当然地,赤林从不认为自己可以上天国。
在这个城市里,他既没有走在完全的黑道上,也不是白道的人,他只是一个悠然彷徨的亡灵一般的存在。
不过,自命Jack-Lantern这种称号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
赤林一边走,一边脑子里闪现着这样的念头。在他身后,一个小个子的人影在向他靠近。
人影的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小刀。
但是
诶!!
不知赤林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转过身去一把抓住人影的手,从他手里夺过那把明晃晃的小刀。
定睛一看,那人影是一个还只不过15岁左右的少年。
喂喂,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样子,不要拿这种东西当玩具!躲在家里玩玩游戏什么的吧。可不能伤到别人!
啊呃,哇!
少年就这样逃走了。
赤林也并不追赶,而是把那小刀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这种小刀,是分到不可燃垃圾这一边吗?还是分到金属那一类?
赤林一边这么嘟囔着,一边想着刚才的少年。
刚才看到他的脖子上贴着一次性纹身,恐怕就是昨天那些家伙的残党吧。也有可能是被告知,只要杀了赤林就可以加入那个组织也说不定。
真是的,要是没有纹身,可真是根本就没法看出有什么问题的一帮孩子啊。
同时,想起DALLARS的人和昨天杏里的反应,不禁感觉连城市的空气都漂浮着一股半温不热的微妙味道。
最近的孩子,真是连黑夜白天都不分清,什么都是这么暖昧模糊。
不过,我这个南瓜妖怪大概是没有资格说这句台词吧。
想着想着,赤林自言自语道:
也只能是祈祷一下了。
要是可以的话,千万别让杏里小姐和茜小姐卷到麻烦事里去希望她们至少能分清基本的黑自来吧。
他想起自己初恋对象的女儿的脸来。
看着这个长相酷似她母亲的女孩儿,赤林常常会想起那位砍人魔。
有可能
有可能,像Jack-Lantern一样,既不堕入地狱,也无法成为善人,一直飘荡在交界线上,就会有一天,再一次见到砍人魔。
怎么可能呢!
漫画看太多了吧!
赤林再一次嘲笑起自己的愚蠢念头来。他挥舞了一下手杖,向前走去。
不过,要是小姐们说自己就是喜欢黑的一边我也没有阻止她们的资格啊。
然后,男人迈开了大步。
走在傍晚的城市中,走在城市的黑白界线的正下方。
当初一见钟情的瞬间产生的冲击,就这样铭刻在了失去的右眼上
男人露出平和而意味深长的笑容,再一次消失在城市的深处。<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