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嘛根本就无话可说啊啊,真是的!
她恐怕也在自己心中进行着各种各样的混战吧。只见她一边用左手解着麻袋,一边用右手重新拿起了电话。
哟,我突然听到呼吸声了哦?你终于肯听电话了吗?
喂喂这家伙到底是谁嘛!
蚯蚓已经完全丧失了先前的从容心态,以充满焦躁的声音发问道。
然而,电话那边的人却仿佛很开心似的宣告道:
那么,现在开始就是问答比赛的时间啰~
啊?
你是在戏弄我们吗?
第一题,作为老板的蜥蜴先生,和的云井先生,他们之间的共通点是什么呢?
瞬间,蚯蚓和四十万的心都突然停止了跳动。
恐怕这种感觉就跟被泼了一盆冷水的时候差不多吧。
对他们两人来说,刚才的问题中就是蕴含着这种程度的恐怖寒气。
为什么你会知道老板的别名是蜥蜴
没有理会蚯蚓的沉吟声,电话那边的节目主持人笑着说道:
嘟嘟~好,时间到了。正确答案是在两眼下面有着左右对称的两颗泪痣!接着是第二题!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老板的相貌啊!
跟大叫的蚯蚓相反,四十万则满脸苍白说不出话来。
大概是不知道他们在电话里说什么吧,周围的人们无论是蚯蚓的手下还是四十万的手下,都露出了同样的混乱表情观望着事态的发展。
那么,在你们房间里的麻袋男人,那袋子下面的脸上究竟是有泪痣呢,还是没有泪痣呢?
咦?!
顺便来个第三题吧!那么,究竟在里面的人,是蜥蜴先生和云井先生之中的哪一位呢?
这时候,两人的思考猛然停顿了一瞬间。
蚯蚓根本不想去理解电话中传来的这句话的含义,
而另一方的四十万则被另一种恐惧支配了全身。
骗人的吧?
折原临也难道,真的是把云井先生给?
要是那样的话,要真是那样的话就糟糕了。
从思考停止状态恢复过来后,同时在脑海中冒出了多个悬念的四十万,决定立即采取行动。
骗骗人的!不可能、不可能会是老板的啊啊啊啊啊!
大概是回想起刚才自己对麻袋男人所做的一切吧,蚯蚓一边抱着脑袋一边瘫倒在地上。
四十万则走到了她和麻袋男人中间,装作平静的样子淡淡地说道: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把绳子割断吧。
然后,他就从怀里取出了一把小刀。慢慢地、慢慢地把刀凑近到男人的脖子上。
但是
他握着小刀的手臂,却被套着麻袋的男人自身的手,紧紧地抓住了。
咦?
什么
双手本来应该被紧绑在背后的男人,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恢复了自由。
然后他用左手挡住四十万的手臂,右手则握着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属于他自己的小刀。
刚才你是打算要做什么呢?
在控制住四十万的同时,他缓缓地把小刀伸向自己的脖子,在脖子和袋子之间的缝隙中伸了进去。
随着嗤、嗤的几下声音响起,绑绳连同袋口一起被割断了。
男人就这样收起了小刀,慢慢地摘掉了沾满灯油的麻袋。
从里面露出来的是笑容。
从麻袋里出现的,既不是傲视他人的笑容,也不是友爱的笑容,同时也不是愉悦的笑容而是一种不知该说是诡异还是普通的,甚至令人觉得那是为了不让人看穿他的感情而故意露出来的笑容。
哟。
笑脸这么说道。
不,蚯蚓和四十万都知道,那并不是名叫笑脸的物体,而是有着另外一个名字。
正因为他们知道,所以他们的心才会超越了混沌的极限。几乎要被卷入完全的黑暗之中了。
初次见面,大概我应该这么说吧?
折原临也?
蚯蚓和四十万依次分别说出了他的名字。
坐在自己面前的,毫无疑问就是在照片上见到过的折原临也。
那么,刚才电话里的那个是谁?
而且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还在笑?
谜,谜,谜。
无法理解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起了袭击,后来才来到现场的四十万还算好的,蚯蚓简直是快要哭出来似的自言自语地说着老板救救我好吗?之类的话。
哎呀呀,真是没想到会被人浇上灯油呢。啊啊,顺便告诉你,灯油跟稀释剂不一样,是不会马上熏倒人的哦。
咦?
还有对了,我还要回答你许多问题呢。首先,关于人类究竟是自我中心还是优先考虑他人的生物这个问题,我就用很普通的因人而异来回答你吧。正因为每个案例都有着不同的答案才有意思哦。人类的本性是善还是恶?理性和**哪一方将会取胜?最后剩下的是希望还是绝望?正因为人类对这些问题没有固定的答案才显得有趣嘛。
对于刚才蚯蚓像自言自语似的单方面提出的一大串问题,折原临也带着独特的笑容逐一作出回答:
对了对了,水的致死量大体上就是10升到30升左右啦。因为根据体重的不同会存在个人差异,如果是九琉璃和舞流那种体格的话可能连10升以下都会有危险呢。
关于写乐美影和我的关系,这个嘛,对我来说也就是过去的追捧者之一吧。至于美影对我有什么想法,你就去问她本人好了。因为我以前把她卷入了某次事件,结果害得她从高中退学了啊啊。说不定她一直都在恨我呢。
从摘下麻袋的瞬间开始,蚯蚓和临也的立场简直就是完全逆转了。
单方面地说个不停的青年和什么都说不出来的女人。
从临也口中说出来的话,证明了眼前的男人确实是刚才一直被套着麻袋的人物。
啊,咦?情报贩子、先生?
噢,你终于开口了吗?哎呀呀,你的拷问可真的相当有趣啊。我本来是做好了指甲全部被你剥掉的心理准备了,没想到你真的不会折磨**呢。
呜、啊
怎么样?很抱歉我发出的不是悲鸣,我的声音是不是正如你的想像呢?你似乎是通过想像着我在麻袋下的表情来享受快感,而我所喜欢的享受方式却不是借助想像,是观察眼前的现实、结果比如说你现在的发愣表情啦。啊,我说的喜欢指的并不是针对你个人的爱之类的东西,这可是重点哦。
然后,蚯蚓这才发现
从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跟眼前这个男人的声音明显是完全不一样的。
咦,啊,那么这个电话是谁?
蚯蚓的视线在手机和临也之间反复游移着。
这时候,听到这句话的通话对象,他的声音突然转变为明显不同于先前的、蕴含着卑猥色彩的声音,大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什么嘛,已经揭穿了吗你这混蛋!不过也无所谓!第四题来了!我究竟是谁呢?
与此同时,酒吧的入口大门被打开出现了一个正用手机贴着耳朵的男人。
那是一个右半边脸有着烧伤痕迹的男人。在墨镜下闪烁着锐利的目光。
然后,从他的身后还出现了好几个身上穿着印有背骨图案的机车骑士夹克的男人,让这个原本相对宽敞的酒吧变得更加拥挤了。
最后走进来的是一个留着松散短发的富有肌肉感的女性,但这对蚯蚓来说已经无关重要了。
什么怎么回事?这帮家伙
四十万的同伴们也好像被对方的气势镇住了似的集中到酒吧的一角,在宽敞的空间内形成了奇妙的三角对峙状态。
但是,要说这是名副其实的三角对峙的话,力量的分配却显得太不均衡了。面对以临也为中心的第三势力,剩下的双头蜥和天堂奴隶都开始有所萎缩了。
到底该下达什么样的指示?
跟犹豫不决的四十万和蚯蚓相反,临也并没有怎么在意状况的变化,而是继续说着刚才的话题:
嗯,还被问了些什么问题来着对了对了!关于我的体重和身高的事情,其实根本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拿得到保险公司的情报吧?如果是九十九屋的话还好说。不过那家伙就算接到你的委托,我想也不会轻易接受下来啦。
那些数字呀,只不过是我把自己的身高和体重告诉了你而已啦。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也是很注重身体健康的哦。在洗澡之后我都会站上体重计来量量的。
咦?
不要再说了。
蚯蚓很想这么大叫出来。可是混乱的头脑已经使她无法调动舌头说话和进行深呼吸了。
是你、告诉、我、的什么?啊?
仿佛还没睡醒似的,她说话的声音就跟梦话没什么区别。
临也呵呵地笑着,反过来向她问道:
你雇用的那个连名字和容貌都没有暴露过的本领高强的情报贩子B先生我看应该就是一个网名叫克罗姆的人吧?
为什么、你、那个
没什么为什么的,因为那就是我嘛……?啊?
临也把手贴在身体变得完全僵直的蚯蚓的脸上,慢慢地、就像在教导小狗似的说道:
实际上,在接到粟楠会的委托之前,我就已经对你们的事略有所闻了。因为你们联络上了我用另一个人的名义经营的网上情报贩子嘛。
骗人
我没有骗你哦?哎呀,在我接到粟楠会的委托开始工作的时候,你就向我发来了委托,真是很好笑呢。我想要有关折原临也的情报什么的,我实在是好久没有那样抱着肚子大笑过了。差点连春天被刺伤的伤口也被我笑得重新裂开来呢。
临也揉了揉自己的腹肋部,然后在自己的笑意中添上了另一种色彩。
那是一种仿佛有什么不轨企图的、有如欺诈师般的恶意色彩。
然后,我在跟你进行交易的过程中,察觉到了一件事。
不要说
你们的老板,最近好像完全没有跟你们联络吧?说不定,你已经早就被抛弃
别说了!
蚯蚓的怒吼声,在一瞬间内使得稍微变得嘈杂的店内重归寂静。
杀了他吧。
哎哟。
快点!不管是谁都可以!把这个男人杀掉,让他在我面前消失!
蚯蚓朝着位于酒吧里头的同伴们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吼叫声。
也许是把着一瞬间看成是好机会吧,四十万也立即向同伴们发出了信号。
只见四十万用下巴指了指那个松散短发的女人,以无言的方式向同伴们下达了把那个女人抓来当人质的命令。
然后,完全领悟了四十万的意图的五个男人,立即以凶猛的势头扑向那个女人
啪喀!
一个类似使劲踩破纸皮箱的声音在店内回响起来。
这根本就连偷袭也算不上吧,你们这些家伙。
脸上露出仿佛很没意思似的表情,松散短发的女人写乐美影沉吟道。
原来,第一个想要抓起她衣领把她揪过来的男人,他的鼻梁在美影的一招回身肘撞的冲击下已经彻底骨折了。
啊啊啊!?
看到同伴从骨折的鼻子里喷出鲜血倒在地上的样子,跟随在后的男人们都明显胆怯了。
然后,下一瞬间其中一个人的太阳穴,已经被美影的脚尖猛力戳中。
那是以单脚为轴心的一记高踢。而且因为她穿的是脚趾部分附有护铁的安全鞋,男人就连惨叫声也发不出就整个昏倒在地了。
紧接着,她并没有放下悬空的脚,而是在维持着当前姿势的同时弯下膝盖。
以绝妙的平衡感维持着单足站立姿势的她,又直接把抬起到空中的脚尖戳在另一个男人的喉咙上。
虽然实际上并没有贯穿对方的肉,但随着喀噗的一声,男人的口和鼻子都同时泄出了空气,他的眼珠就这样骨碌碌地转了半圈,然后在自身的重力作用下啪哒地重重摔倒在地上。
她无言地把脚放下,然后狠盯着其他天堂奴隶的药贩们,以挑拨的态度招了招手。
站在离她稍远位置的尸龙的众人,似乎都明白她根本不需要帮手,分别怀着各自的想法眺望着药贩们的样子。
怎么回事,那个女人
看到美影乱斗的凶猛姿态,四十万暗自沉吟道。临也耸了耸肩膀回答道:
那就是刚才我稍微提到过的美影啦。那么,我们继续说
正当他刚要说下去的时候哐啷!临也的背后突然传来了玻璃碎裂的声音。
回头一看,只见蚯蚓的双手正分别握着一个被打碎的瓶子,同时以充满疯狂气焰的眼神盯着临也。
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做这种戏弄人的事!还故意装成被我们抓住来到这里为什么!
比起刚才的故作姿态的谄媚声音,还是现在这种声音更自然更好听呢。
回答我的问题!
这个嘛,可以说大致上就跟站在那边的四十万君的目的差不多啦。
听到他突然说出自己的名字,四十万不禁浑身颤抖了一下。
但是,临也完全没有理会他的动静,只是悠哉游哉地纵身坐到了柜台上面,平淡地说道:
虽然我本来可以把这个酒吧的所在地通知粟楠会让他们铲平这里的,但是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被粟楠会的人们随意蹂躏的话也太可怜了吧?所以,我就打算来劝你们放弃地下赌场的营业就是这样了。所以,我并不是你们的敌人。?
嗯,还有就是人类观察吧。那个麻袋,从里面往外看的话倒是出乎意料的清楚哦。能够在近处观察像你这种得意忘形的可爱拷问师的表情,这样的机会可真是千载难逢呢。于是我就想如果只是被伤到手指骨或者指甲的话也可以忍受,就故意被你抓来了只是这样罢了。
听到临也说得如此直白,蚯蚓的表情马上扭曲了起来。她保持着双手握着瓶子的姿势,向背后的同伴们叫嚷道:
你们到底在于什么啊!快点把这家伙给
可是,她的声音却在中途丧失了气势。
把这家伙给?
在看清了后面的伙伴们的样子后,她终于闭上了嘴巴。?
不明所以的四十万也循着蚯蚓的视线向双头蜥的成员们看去结果他也跟蚯蚓一样全身僵住了。
在那样的两人面前,临也依然坐在柜台桌面上若无其事地甩动着双脚。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可以毫发无损地来到这里?而且连一下也没有被揍过哦。还有为什么绳子被绑成可以轻易被挣开的活结呢?
这是、什么
你应该不知道吧。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我告诉你恐怕你也不会理解的。
面露笑容的临也,自己也把视线转向店子里面进行确认
只见双头蜥成员们的眼球中的眼白部分,都全部被染成了血红色。而且有着红眼睛的那些人,都全部面露浅笑,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呆站在那里。
本来的话,我是可以慢慢多花些时间,让你的下属在真正意义上背叛你的呢。但是毕竟还有天堂奴隶的事情,我也没那么多时间了。所以我只有采用了一种有点犯规的伎俩。不过这么说的话,其实黑机车也可以算是犯规啦。
听到黑机车这个单词,四十万这才醒悟过来。
难道
就连他被我们偷走了电脑的那件事。都是故意安排的吗?
目的是把我们不,把我引来这个地方?
可是,这样的疑问却在眼前的红眼睛集团的面前消失了。
四十万无论如何也无法想像出这是超越人类智慧的现象,所以他认为这是受了某种药物的影响。
而蚯蚓也似乎得出了同样的结论,于是又重新紧握着玻璃瓶,向临也猛地转过身来问道:
折原临也你、究竟对我的手下做了些什么?
我不是说过吗?那是你无法理解的事情啦。
极其平淡的回答。
像是觉得这个回答已经足以作为杀他的理由似的。蚯蚓立即使劲一蹬地板
爆发性的推进力。
她跳跃的速度远远超出了四十万他们的预料,在店门口附近战斗着的美影也一瞬间停住脚发出哟的感叹声。
仿佛要证明自己并非仅仅是一个有拷问癖的女人似的,蚯蚓完全没有减弱跳跃的势头,将右手上的凶器狠狠地朝着临也的喉咙猛刺出去。
而且她还同时向手臂施加了扭动的力度,一旦被直接击中的话,那碎裂玻璃瓶的断面就必定会毫不留情地割断临也的颈动脉。
可是,临也却以毫厘之差躲开了她的攻击,然后直接翻身滚进了柜台的内侧。
蚯蚓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纵身跳到了柜台的后面,然而那里已经没有了临也的踪影。
到哪里去了!
作为对她这声叫喊的回应,不知何时已经溜到柜台外侧的临也一脸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若无其事地说道:
可是真让我头疼呢,我可没有打女孩子的爱好啊。
真好笑,折原临也!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装女权主义者吗?那就是说单方面把你揍死也没有怨言了是吧!
我觉得这种情况并不适合使用女权主义者这个词哦?不过我当然也不想被杀掉啦。
面对呵呵呵地笑起来的临也,蚯蚓打算再次向他扑去,以超越常人的脚力纵身跃上了柜台
所以,我还是决定交给朋友来处理了。
就在临也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她的膝盖就传来了一阵冲击。
呜唔呜!?
身体内部似乎有什么东西破裂了。
在察觉到这一点的瞬间,膝盖以下的部分都顿时丧失了感觉,她马上倒在了柜台上。
~~~~~唔!呜唔!
由于从膝盖向全身放射出的剧痛,她非但无法喊出声音,甚至连呼吸也变得力不从心。
玻璃瓶从她的双手滑落到地上,在撞击地面的同时发出清脆的响声粉碎四散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蚯蚓一边忍耐着剧痛冲击,一边调动思维拼命地思考着。
可是,答案却并非来自于她的头脑,而是来自于她的视觉和听觉。
你刚才答问题只得了0分对吧?
转眼一看,只见一个男人正在柜台前方支着手肘,观察着倒在柜台上的自己。
声音听起来似曾相识,那就是刚才打电话来的自称临也的男人声音。
所以嘛,这位可爱的小姐,现在马上就要进入超级好玩的惩罚游戏环节哕!
呜啊嘎你这混蛋
蚯蚓甚至已经抛弃了女性的说话语气,在强忍痛楚的同时狠狠盯着男人。
这时候,就好像是看准了这个时机一般那右侧脸上有烧伤痕迹的墨镜男人,亳不留情地把手里拿着的硬塑胶锤子击落在女人的指尖上。
呜!!
凑巧的是,她的手指被锤子击中的位置恰好就是蚯蚓以前亲手把敌对者的手指锤烂的位置。
在旧的血痕上面,又渗进了自己的血液。
就在她张开口发出惨叫的时候,墨镜男人泉井兰,却把一团类似布片的东西塞进了她的嘴巴里。
唔咕呜!
然后,蚯蚓马上就察觉到了那块布究竟是什么东西。
舌头传来的粗糙触感,以及鼻子闻到的灯油味道都向她表明了这块布就是刚才被套在临也头上的麻袋。
Ha~ppyBir~thday~!
泉井一边说一边拿出了打火机同样是毫不犹豫地点燃了塞在蚯蚓嘴里的麻袋布。
几十秒钟后
蚯蚓那全身都是伤痕的身体已经躺倒在泉井的脚下。
为了弄熄被塞进嘴里的那团麻袋的火,她就从柜台滚落到了地板上结果,虽然火总算是弄熄了,然而碎散在地板上的玻璃瓶碎片却在她的身体上造成了无数的伤口。
再进一步说的话原本并没有受伤的另一边膝盖。如今也被泉井拿着的锤子打碎,并且在剧痛中完全丧失了意识。
哈哈,这样子的话还真让我想起过去嘛。我说得对吧?
泉井露出近乎疯狂的笑容,同时用脚翻转了蚯蚓的身体,让她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
仔细一看的话,还是个相当不错的女人嘛。
然后,泉井丝毫不顾周围还有一大堆人,径自向女人的衣服伸出手来
住手吧,泉井。
听到美影从旁边发出的喝斥声,泉井的手陡然停住了。
什么嘛?为什么要阻止我?这家伙明明是折磨过许多人的坏蛋啊?
嗯,所以你如果直接用锤子打碎她的脸,或者是把她烧死,我都不会有意见。
在轻描淡写地说出这番惊人的话之后,美影仍然面不改容地说出了后半句话:
但是,如果你要把她作为女人来袭击的话我就会把你杀掉,泉井。
于是,泉井尽管露骨地咂了咂嘴,结果还是老实地放下了向蚯蚓的衣服伸出的手。
我可没有义务要听你的指使不过,现在就当是给你卖个人情算了。作为交换条件,这次就该轮到你来陪我玩了吧?嗯嗯?
如果你认为自己有本事推倒我的话,就尽管来好了。
听了美影这句蕴含杀气的话语,泉井又再次咂了咂嘴,然后嘿嘿地笑着走出了房间……
愣愣地守望着整个过程的四十万,对于一个危险人物终于离开的事实感到一阵安心。
但是与此同时,这个情景也向四十万宣告着另一个事实。
向美影发起袭击的天堂奴隶的同伴们,都已经被全部击倒了。
这、是怎么回事?
在我面前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然而即使对他来说,也存在着唯一能清楚理解的事情。
在这个酒吧的室内,目前还能行动的同伴已经一个都没有了。
这时候,折原临也慢慢地走近他的身边,在他耳边轻声细语道:
哟,我想现在总算可以好好跟你谈一谈了吧?
刚才呀你是想要用刀子把套着麻袋的我刺死是吧?!
听了临也的话,四十万不禁全身颤了一颤,同时反射性地回头看向身后。
同伴们有的被美影打得晕了过去,有的躺在地上呻吟,根本就站不起来。大概应该不会有人听到临也刚才的这句话吧。
没事的,我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你的同伴。不过,你也真够大胆的嘛。要是麻袋下面的人如果是云井先生的话,就直接把他刺死这可不是轻易能下定决心的事啊。
看来你和云井先生的关系,就正如我所推测的那样。
面对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的临也,手心冒汗的四十万提心吊胆地问道:
你打算那个、把我怎么样?
听了青年这个极为单纯的疑问,临也向蚯蚓那边瞥了一眼,回答道:
如果可以的话,你们也干脆洗心革面别再干那些会引起粟楠会注意的事,然后向DOLLARS投靠吧。我可以为你当介绍人。
要是有DOLLARS的情报网的话说不定还可以了解到双头蜥的老板以及云井先生现在的消息哦?
※※※※※
看来你终于成功把掌权者的孙子也拉拢为同伴了呢。
临也刚走出酒吧,站在门口旁边的一个女人就向他搭话道。
没什么,我的目的也不是掌权者啦。只不过是在履行粟楠会的委托时偶然捡到的附属品罢了。
听了临也的回答,长发女人贽川春奈轻轻地笑了一笑,继续说道:
那么,接下来我应该干什么呢?
毕竟那个名叫蚯蚓的女孩子也不太可能会听从我的劝说,你可以替我说服她么?
脖子上不知为什么缠着绷带的春奈,在眼眸中闪烁出灿烂的光芒,不停地笑着,笑着,笑着。
喂,如果我照你说的去做,你是不是就真的能让我见到隆志呢?
能不能见到就要看你自己啦,我只不过是把情报告诉你罢了。
是么
下一瞬间,两人之间突然响起了尖锐的金属碰撞音。
只见临也正用自己的刀子挡开了春奈向他刺出的刀子。
真遗憾。我还想只要能操纵你的话,就可以立刻知道了呢隆志的所在地。
因为我喜欢人类嘛,我可不愿意被人类以外的怪物力量随意操纵哦。
自己明明在利用那种怪物力量,真亏你说得出口呢。
听到春奈如此率直的说法,临也则耸着肩膀回答道:
的确,其实有一半是并非出于我的本意啦。不过,我已经不止一次受到那名叫无头骑士的怪物的照顾了,所以这方面我也只有看开一点啰。虽然我会尽可能不使用你的力量,不过这次要是不用的话事情恐怕会弄得相当麻烦呢。
说完,临也稍微停顿了片刻,然后向春奈说起了一件事:
而且,我作为人类一直都很佩服你呢。你跟完全接受了罪歌而放弃了人类身份的园原杏里不一样。你凭自己的力量克服了罪歌,并且以人类的身份反过来支配着它。
跟那只贼猫相比,我的罪歌只不过是很弱小的力量罢了。
春奈轻轻把头歪向一边,咯咯地笑了起来。
而且我并不是靠自己的力量,而是深爱着隆志的力量哦。
面对那样的她,临也自己也笑了起来他一边挥着手一边转过身去:
你可以放心,虽然你罪歌的力量可能比园原杏里弱,但正因为如此。你很强大。
因为,你已经连续两次战胜了罪歌的支配啊。
※※※※※
数日后都内某处高级轿车内
就是这样,双头蜥的成员似乎已经停止了活动。自称蜥蜴的老板,在我开始调查的时候就已经彻底消失了影踪。大概是已经逃到很远的地方了吧。我想粟楠会收取保护费的赌场。也应该很快会恢复原有的客源了。
面对坐在后排座位的左侧满不在乎地说着话的临也,坐在旁边的四木则以一如既往的语调说道:
那个,除首领以外的其他人的所在地也不知道吗?
我也顺便进行过调查,但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啊。我想就算向他们打听也问不出什么,况且既然已经停止活动的话,恐怕也没有必要过分惩戒他们吧?
这一点应该由我们来判断才对不过,也没关系吧。要是再有什么活动的时候,那本名册就要免费交给我们了啊。
那谢谢您了。不过最后我还是没有能掌握到他们首领的所在地,所以追加报酬就不用给我了,光是定金就已经足够。
临也仿佛很遗憾似的耸了耸肩膀。这时候,四木提出了一个问题:
对了,那个大学生贩药集团从前天开始就突然从市场彻底消失了,你对这件事有什么头绪吗?
谁知道?说不定他们是跟双头蜥的残余势力互相狗咬狗同归于尽了吧?
看到临也很开心地笑着的样子,四木也微微一笑然后在声音中注入自身感情说道:
情报贩子你可别以为世界总是会朝着你所期望的方向转动啊?
可是,临也却从正面承受了他的这句话,并且作出了自己的回答:
不会啦,就是因为不会朝着自己期望的方向转动,世界才会这么有趣嘛。
四木只把视线投向临也,同时手指交叉互握着双手问道:
我想,你总不会认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吧?
临也以沉默作为回答,而四木也并没有继续加以追问。
那么,我们把话题转回到生意上啊,对了对了。听说我们组的赤林有些话要跟你说。希望你在方便的时候跟他联络一下吧。
看到四木的态度突然转回到工作状态。临也依然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好,我会马上跟他联络的。
接着,在稍微露出一丝微笑后,他又讽刺般的笑着说道:
毕竟我赖以为生的工作,就是让更多的人尽情利用我提供的情报嘛。
那就是我作为情报贩子的不,作为折原临也的幸福呢。<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