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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第九章 暗云(1 / 2)

 比起狡诈又狰狞凶险的恶意,更是超平想象的恐怖。

良善真挚得近平愚蠢,对此又束手无策。

没有人能阻止善意引发的灾厄。

吉格姆托。瓦伦海德「屹立的愚者巨塔」皇历四八一年

我从艾里达那西市街涅雷斯路的公寓内。眺望着一〇一号室外的夜景。

出院后的我现在在吉薇的家里。

隔着接待桌,我和吉薇坐在椅子上。桌子上陈列着空酒瓶。

「才刚出院就叫我喝酒,不太好吧。」

「那就别喝了?」

吉薇边啜饮边冷淡答道。

「总不能让吉薇妳一个人喝啊。」

我摇晃着酒杯,表达kang议之意。要是放任吉薇自己一个人喝,她肯定会醉到不醒人事。她好像还不知道自己酒量极限的样子。当初因为好玩而教她喝酒,看来是我失策了。

我的身体状况已经好很多,所以陪吉薇喝一杯也无妨。

「话说回来,这个存储元件到底是什么?它是在讽刺我吗?」

吉薇握在手中的,是我秘藏的存储元件。是个相当下流猥亵的小东西。吉吉那,你誓言保护陆地上所有男性的铁则即将被彻底打破啦。

「这是什么??*荡的亚尔利安午后,碧绿的眼眸和白金般的银发闪亮着诱惑的波光?身为亚尔利安人的我就在这里耶!」

吉薇全力一丢。存储元件在地上应声碎裂。啊啊,完全地碎成两半了。那个组件可是超稀有,很难再买到手的耶。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呃那个,我说啊。」

「怎么,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吉薇用着凶狠的眼神瞪视着我,她因愤怒而挺起胸膛,隔着衣服仍然可见完美的胸型。

吉薇通常不会为了这种小事生气。不过,去年我有一次偷腥的前科纪录,自从火烧椅子事件以来,我连把双手当作夜晚的恋人都不被允许。这下只好先道歉了。

「对不起,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我单膝跪在地上.「我只爱吉薇妳一个人。只是那天晚上见不到面寂寞难耐,才会暂时把它当作吉薇妳的替代品。当然它跟吉薇妳是不能比的啦」

两人之间陷入一阵沉默。吉薇思考许久,终于有了结论。

「这么说来,身为男人这种事情在所难免,是吧。」

吉薇干了一杯。我回到椅子上,往吉薇喝完的酒杯里倒酒,也顺便替自己倒了一杯,一口气喝干。

呼,我居然在情急之下编造出「吉薇的替代品」这种话,我真该好好感谢自己天外飞来一笔的灵感。

万一藏在其它地方的精选存储元件,诸如「特别医院的护士小姐」系列里的「妇人警官的夜晚」和「女教师爱蕾娜」系列的「女攻击型咒式士深夜的工作」等等被发现的话,我可能会被砍到只剩半条命吧。就像那张接待椅的命运一样,我肯定会有葬身火窟的危险。

「但是,我想说的可不只是这个。」

吉薇喃喃自语着,再度在酒杯中斟满透明液体。我大概猜得出来她想说些什么。就这样没有任何对话,我俩只是默默互饮,时间慢慢过去了。

我偷瞄了一下桌面。

在我各喝完手工酿制的戴肯和济雷坦两杯酒的这段时间,吉薇的心情还是很差,她已经干

掉五杯水果酒和六杯波尔克产的白葡萄酒了。

虽然这些水果酒的口味甘甜爽口,但酒精浓度和我平常暍的酒几乎不相上下。吉薇实在是喝得太多了。

「吉薇,妳是不是有点喝太多了?」

对于我的忠告,吉薇只是挑起翡翠般的眼睛看着我。

「喂,嘉优斯.利瓦伊那.索雷尔。你稍微过来这儿一下。」

吉薇用她纤细的下巴指示我过去。看来她是要开始发酒疯了,从她说话变得有点卷舌加上眼神飘移不定来判断,她果然是醉得不轻。

而且叫我过去的时候连称号和家族姓氏都用上这点,可见她现在非常生气。我像只忠犬般靠近吉薇坐着的长椅旁边,顺从的弯下腰。

「恩,很好。坦率点不是很惹人怜爱嘛。」

她拿着酒杯横躺下来,头就这么倚在我的膝上。白金色的发丝顺着白皙的脸颊垂下。酒杯里的酒一滴都没有落下。可见坚持进酒的意志之强烈。我伸出手背支撑着她的头。

时间就这样缓慢地流逝。

如今,连窗外艾里达那的喧嚣也像遥远的浪涛声般逐渐远去。

就算清楚知道这时候该说些什么,我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我的手背感到一股温热。我低头一看,竟发现几颗透明的水滴。

在我的膝上,吉薇静静地流着泪。我也只能抚摸她金色清流般的头发。

「我、真的,真的很担心、担心你。」

唇间呜咽出零碎的片段。

「六天、哦?整整六天昏迷不醒,心、心脏也停了,医生们都说没救了,我也以为你死了!」

我低头望着吉薇。她的泪水倾泄而下,一滴滴落在我的手背上。吉薇持续啜泣着,眼泪和鼻水挂满脸上。深邃如湖水般的双眸不断涌出热泪。

我不能再扮演沉默寡言的男人了。

「对不起。」

「才不要、你说什么、对、对不起。」

她哽咽着,连话都说得零零碎碎。

「你老爱跟屠龙的混、混在一起,每次自作主张跑到鬼门关前,我还得特地请假跑到医院探、探望你。我的心无论何时何地都揪着,一点都不自由。别把女人当笨蛋!」

吉薇吸着鼻子哭诉。

我只能不断的重复着。

「对不起。」

我伸出手想拭去吉薇的泪水,却被无情的挥开。

「烦死了,你这种人随你去死在路边吧!」

吉薇起身把酒杯放到桌子上,手中换成一张卫生纸,用力地擤了个鼻涕。一张不够又抽了一张。接着再抽一张抹去泪水,随便的往四周乱扔。

「如果可以的话」

吉薇接着说。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待在你的身边。我希望和你一起战斗生死与共的只有我一个人。但我却没有咒式的力量。身为普通的女人多么令我痛苦灰心!」

吉薇将右手肘靠在膝盖上,手掌掩住半边脸庞。

「我本来不会这样的。才不是那种像个笨蛋一样只会哭的女人。原本的我应该是个美丽又成熟的女性,打算在你回家的时候,温柔的微笑着说你回来啦的啊。我却办不到,我连这个都办不到了啊。」

吉薇的哭喊如针扎般刺向我的胸口。

「对不起。」

吉薇的左手消失了。等我注意到天花板竟然近在眼前时,才意识到自己的下颚已经被揍了一拳。虽说为了防身教她格斗技巧的人是我,而且这拳还没加上体重,完全是坐着挥出的一击,却还是非常的痛。简直就像打穿胸口一样,相当沉重的一拳。

吉薇的右手包起自己的左拳。

吉薇的眼眸注视着我。我看着吉薇。

这种男女间的悲剧情节随处可见。相同的剧目每天晚上都在世界的各个角落持续上演着。

稍微有点不同的只是,吉薇是个和我在一起太委屈的好女人,而我是个差强人意又没用的攻击型咒式上。吉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哭得红肿的双眼里有着无限柔情。

「下一次你踏上旅程的时候,请你悄悄的只告诉我一个人。」

这是吉薇压抑着颤抖,下定决心的声音。

「这么一来,就算到时候我得面对你惨不忍睹的尸体,我也能省下至少一半的眼泪。所以,答应我好吗?一定要哦?」

吉薇脸上层露笑颜。

州对深爱的人遭遇的苦痛,热能从力的悲哀。承受若一股无力的绝望。

并非放任放弃,而是包容其差异与后果。

无论是过去的我,或是赫洛迪鲁痛苦挣扎下试图利用知识和力量掩盖的伤痕。吉薇都在远方坚强且温柔地正视面对。

而我却无法拥抱自己的软弱,也无法在同时变得更强。

吉薇挥挥手,拒绝周围的空气。

「啊一我真是醉得差不多了,为了让你担心故意演戏,甚至还扮演笨女人的角色一

吉薇的脸颊涨成朱红色。大概对自己刚刚充满热情的发言感到害羞吧。这种情况下,我应该要配合她吧?

「吉薇真是出乎意料的工于心计呢。」

「就是说啊,别再让我扮演笨女人啦。总觉得我刚才好像说了什么很丢脸的话。」吉薇拍拍自己的双颊。「嘉优斯,快把今晚的事情给忘了,我们来喝酒吧!」

吉薇双手捧着酒杯猛然递给我。我盯着吉薇直视的眼神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酒精灼烧喉咙。

「好,我忘了。」

「这可别忘。」

吉薇的脸颊靠着我的右肩,柔软的发稍搔痒着我的下巴。

「这也是妳的演技吗?」

「没有错~~哟。」

「那我就乖乖被骗吧。」

我直盯着她头顶上的发旋。一直一直盯着。

「你平常老是把我爱妳挂在嘴边,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反而说不出口啦?」

我好像忘了该怎么接话。

「我说啊,吉薇。」

「什么?」

「一直觉得很纳闷想问妳,妳到底是喜欢我什么地方才跟我交往的啊?」

「脸。」

回得太快了吧。

「那个,普通不是应该会说因为个性诚实温柔之类的内在条件吗?」

「你自己冷静想想,嘉优斯什么时候诚实又温柔过了?还有,像你这种从事不知何时会命丧黄泉的危险工作,收入又不稳定,还会问喜欢自己哪个地方?的自我意识过剩男,哪里还有什么可取的地方?」

「我是真的很想知道才问的耶,妳说得真过分。」

「个性和兴趣会随着心境改变,但喜欢的外表却不会突然变得讨厌。所以我挑男人的标准就是对方的脸是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我看着右手的酒杯中倒映的面孔。这么说来.当初说我长得很像电影明星拉格曼诺夫的就是吉薇。

「大家常说这张脸会带来不幸,妳的喜好还真奇怪。」

「美丑不是重点,我就是喜欢衰脸啦。偏好改变不了还真是抱歉啊。」

吉薇的右手覆盖上我放在膝盖上的右手。

「还有,我也喜欢你的手。明明是个男人手指却纤细又修长。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全部原因。」

吉薇轻轻抚摸着我的手掌和指间。我想反过来抓住她的手,却被逃开了。

「呃,妳刚才,应该不是在称赞我吧?」

「你真的很笨耶,那当然是在称赞你啊。」

完全无法理解。吉薇像在撒娇般含吮着自己的酒怀。

「嘉优斯,你说说话嘛。」

「什么,我要说些什么?」

和吉薇的对话毫无逻辑,我已经完全跟不上了。

「什么都好啊。比如说我所不知道的你的过去、丢脸的回忆或失恋等等。你肯说的话,我就原谅你这个把我弄哭的坏男人。」

「是吗,这么一说倒也是。」

我几乎没对吉薇说过关于我自己的事。

「那么,就来聊聊我的学生时代吧。那时候有个叫做赫洛迪鲁,老是给我找麻烦却很棒的好家伙」

我诉说着学生时代的欢笑、以及不怎么有趣的恶作剧和失败、失恋等等的往事。

或许我也想让吉薇认识那位现在已经不在世上的赫洛迪鲁。

酒杯持续迭高。因为配合着吉薇喝的速度,我的意识逐渐朦胧,舌头也麻痹了。

我还谈到了几乎没有和任何人说过的,我的双亲、妹妹亚蕾榭尔以及两位哥哥的事情。当我准备说到我们两人的未来时,我听到了打鼾的声音。

吉薇在我的膝盖上沉沉睡去。

这几天因为担心我而反复周旋于医院和公司,酒精把疲劳都抒发出来了吧。

我小心翼翼地怕吵醒吉薇。伸手取下挂在椅背上的厚毛毯,轻轻的盖在吉薇纤瘦的身躯上。

吉薇的嘴唇轻颤,我吓了一跳以为把她吵醒了。结果她只是在说梦话。

我用手指拭去嘴角渗出来的口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弄痒了她,睡梦中的吉薇双唇绽开如在微笑。

我的胸口感受到一阵甜蜜的刺痛。

拥有我所爱的人,并被她爱着,这样单纯的事实成了我的支柱。

我更惊讶于自己竟然拥有这样的感情。

我的吉薇,就算没有咒式这类纯粹的物质作用也能引发小小的奇迹。

但我也很清楚,总有一天人心会有所变化而染上阴影。

拾起头来,穿过窗户可望见艾里达那的街景。

即便如此,我还是真心爱着现在这段时光。

本想多看一会吉薇的睡脸,沉重的眼皮却不听使唤。

我把酒杯放回桌上,记忆也逐渐模糊。

三月十一日上午零时二分。

随着车轮和轨道尖锐的摩擦声,列车停靠在月台。从龙皇都几内昆肯出发,到终点站艾里达那的列车抵达艾里达那中央车站的六号停车站内。

总共八条的发车道上,却没有其它列车。

工作人员们走向货物列车,开始快速卸下行李。将木头及金属制的箱子搬下车厢后,堆积在运送用的小型车上。

「啊总算抵达了。嘿!大哥,为什么列车会让人这么昏昏欲睡呢。」

「安静点,不是每个人的思考模式都像你这样直线条。」

「好啦好啦。果然不该让低血压的大哥坐横越国土的夜间车呀。」

列车的七号车门走出了两个男子。

其中一人,经过锻炼的**上包覆着朴素的灰色西装,身材显得相当修长。腰上两边各挂着一把魔杖剑。

他顶着一头削薄的深色发丝衬托着相同色系的眼眸,只不过只有左眼才看得到瞳孔颜色,他的右眼上紧紧的戴着一只眼罩。露出的那只独眼闪动着武人身经百战的光芒。

「第一次来这里,不知道艾里达那是个怎么样的地方?啊、大哥那是什么?」

独眼男子身边站着一位青年。穿着黑底点缀细银线装饰的西装,拉着一个硕大的旅行箱。随着青年张望四周,旅行箱的轮子也和惊叹声一同发出吵杂的声响。

青年漆黑的头发下有着对四周饶富兴趣的灵动黑眸,光从他的笑脸就能想象那青年雀跃的心情。戴在青年的头顶上的,是一副引入注目的护目镜。从他这副装扮看来,那青年完全是个散发春天气息的开朗观光客。

这两个人的百行举止完全相反,但散发出的气质却有那么点神似。

「奸好玩哦。你看你看,大哥。他们在搬运大箱子耶。」

「走快点。因为列车误点,我们已经比预定时间晚了五分钟。不可怠慢那位的传唤。」

戴着眼罩的男人漠然地踏出脚步。

「没关系的啦大哥。」

青年跟在大哥身后,不耐烦地说着。

「反正先发的那两人,好像也进行得满顺利的,身为候补的我们只要负责待命就好啦。」

他紧追着大哥急促的脚步。「赶得上目标上钩的时间就行了,对吧?顺道去艾里达那观光一下

嘛。」

青年蹦蹦跳跳地跟着大哥。

(****)

「我啊,想去品尝艾里达那的美食,也想去好吃的乌尔克料理餐厅。更想跟女孩子们一起玩。」

「免谈。」

独眼男子冰冷地回绝。

「迟到会抹黑我的忠诚,要玩你就自己去。」

独眼大哥把弟弟的提议当作耳边风,自顾自地继续往境内前进。

「知道了啦,我会先工作的。」

弟弟重新戴好护目镜,快步向前走到哥哥面前。

「那我就带着这孩子先走一步啰。」

青年敲了敲手上拉着的旅行箱,他举起右手摸向车站的墙壁。

水泥墙被青年触摸产生惊人的变化,本该是坚硬的墙面竟开始漾起层层波纹,就像是小石头掉落水面时一样。

下一瞬间,青年的右手五指沉入波纹。从指间开始到手掌、手腕、手臂、肩膀,青年缓缓没入墙壁之中,就连最后的西装袖口和拖着的旅行箱也消失无踪。

最后从水泥墙里伸出一只右手,向大哥挥了挥。并发出含糊的声响,那只手又再度沉回墙壁之中。

一连串流畅的动作,车站内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发生了什么事。

「从墙壁内打招呼是什么意思啊。」

独眼男子冷冷地丢出一句话,便再度踏出脚步。他迅速的穿越剪票口,爬上阶梯。

夜晚冷冽的空气,包围着独眼男子。

眼前是照亮艾里达那夜晚的辉煌街灯。

男子往前踏出一步。

像在响应艾里达那的灯火一般,男子腰间的魔杖剑上的九个宝珠闪动着光芒。

我骑着摩托车,停在事务所门口。将爱车薛尔杜拉停入车库后,回到玄关。

我打开信箱,拿了报纸、请款单和一迭信封。这些纸张简直重得不象话。解除警报以及防盗装置后,我才走进事务所。

行程表上是三月十一日。我整颗脑袋都陷入令人不适的沉重感之中。出院当天和吉薇豪饮的我,隔天早上便马上出动,真希望有人注意到我这份认真不懈的敬业精神。但事实上是因为目前的经济状况拮据,我不得不趁恢复精神时拚命工作罢了。

我穿过接待室,进入私人办公室兼仓库。吉吉那站在里头,旁边摆着他心仪的椅子西露露嘉。西露露嘉身上缠绕着几条应急修理的绷带。先不管这些超自然现象了。

「你休养的这段期间,艾里达那发生了不少大事。」

「是吗。」

我坐上自己的椅子,打开艾里西翁报。

「的确是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哪。」

在我休养的这段期间,奥瑞克兹队攀升到十二连败。再这样下去,将会与佛克尔竞技史上号称万年吊车尾的塔尔佛鲁兹队在八四年的十四连败纪录并驾齐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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