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现在打败你吧。
眯着金黄色眼眸的鬼笑说。有见及此,伊织抱着婴儿走过来,跟身无一样拉着华鬼的手腕。
这时候谁也不在,没用的。
她皱眉。尽管摇摇晃晃的,华鬼却像特意抗拒伊织的话站了出来。紧盯着地板没有任何行动的华鬼,完全没有防备能力,仿佛跟来人说随便砍我。
由纪斗从家具中捡起一把剪刀,往前踏出一步,身无赶紧护在华鬼身前。如果商量能解决,事情也至于变成现今这种模样,身无没办法说服由纪斗。华鬼手上的血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地面上红黑的花朵越来越多,身无死命咬住下唇。
想尽快让华鬼躺下来,治理伤口就必须有所牺牲。
身无直直地盯着由纪斗,也看到他背后突然出现的小山。
好意警告过还不听,可恶的小鬼。
忠尚的怒吼响起。由纪斗快速回头的瞬间,一条有力的大腿把他踢翻在榻榻米上。
来不及反应的由纪斗,发出奇妙的呻吟,身子蜷缩起来。
真是的,你对我的庇护翼做什么了。
看到由纪斗的衣服,忠尚神色吃惊,快速夺过他的剪刀。
忠尚还是一副高压的态度,但身无察觉到与平时的他相比有些微不同。尚忠握住剪刀,毫不犹豫地往下刺。
伴随着钝重的声音,剪刀深深刺入崭新的榻榻米中。
力道十足的剪刀只差几公分就贯穿由纪斗的耳朵了吧。总算理解状况的由纪斗脸色苍白地看着忠尚。
警告只此一次。如果是来参观的,我多少也能睁只眼闭只眼。不然就快速消失,我会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忠尚智者花费大量时间和金钱建造,宛如迷宫一般的大宅揶揄地笑着说,提起一只脚踩住由纪斗的肩膀,把他固定在榻榻米上。
我不是让你永远别出手。但起码今天让他休息听到了吗?
抵抗的话应该不能从那束缚中解放出来,但由纪斗只是茫然地看着边用尽体力踩住自己的肩膀、边擦汗的忠尚。忠尚哼了一声,注意力从由纪斗身上转开,看向神无她们。
让他休息。
神无知道他指的是华鬼,注意力从忠尚身上转会自己旁边的鬼身上。尽管伤口应该很痛但始终一言不发的华鬼,散发出些微的感情端倪。感觉到有点古怪的神无沉默不语,伊织无奈地小声说:
总是那样,太没用了。
这句话是冲着忠尚来的。在宽广的大屋中,忠尚刚好出现是偶然吗,还是正如伊织所说有着别的意图呢神无再次打量忠尚,了解那种挂着讽刺笑容的脸皮地下隐藏着复杂的感情。
也许他不是孤独的。华鬼不是孤立的,也许在他的远处有着无数看不见的手守护着她。神无想到每次见到她都会跟他说话的忠尚新娘,觉得她们的眼神跟现在的忠尚相似。
走吧。总之先让鬼头稍微休息一下吧?
牵着华鬼手腕的伊织焦急地说,让人怀疑他是否有独立意识的华鬼始终站立着纹丝不动。无论伊织怎么用力拉,华鬼的身体倾斜了却还是不肯往前踏出一步。
神无,你带华鬼回房间。
看到伊织困扰的样子,始终以脚压住由纪斗肩膀的忠尚说。伊织都拉不动,没多少力气的神无做起来也一样吧。但在忠尚有趣的注视下,神无难以反驳什么,紧张地牵起华鬼的手腕。
炽热的身体摇晃。原本还死硬地站在现场的华鬼,叫人意外地开始移动。尽管神无觉得疑惑,但想到他能休息,手能得到治疗就松一口气了。
鬼头也只是鬼呢。
伊织理解地笑了笑,端起神武刚才端起的脸盆。
要冷水还是热水?
神无看向伊织。
让人在寝室附近安装水源。不然每次新娘不在鬼头都要到处找了。
忠尚蕴含笑意地怒吼。
我知道了。
伊织也不服输地吼回去。然后会哑然的神无说:
有什么需要就叫我们。在他恢复意识之前,你不在身边的话,鬼头就会到处乱跑了。
伊织笑说,神无点点头也只能点头了。
她不在华鬼就找她。照到她的话就跟在她身边。失去意识,只是以本能守护新娘,想要呆在她身边
两人接触的地方传来高热。以全身力量支撑着尽量不给她造成负担往前走的男子,神无虽然感觉不可思议却无言跟从。
心地亮起一盏摇晃不已的灯。
没有声音,只是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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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徨在梦中,华鬼瞬间惊醒。
搞不懂映射到模糊视线深处的景色代表什么。他眨了眨眼,才确认眼前的一切不是梦,还看到一个少女就坐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睡着了。华鬼凝视毫无防备熟睡的神无,一是浑浊地思考着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在此。他慢慢撑起身子,终于发现自己手掌被绷带包扎着。
肩膀上也被绷带包扎地严严实实。
轻轻摇头,一股浓烈的不悦杆子心底涌上。华鬼静止不动,等待那波动过去后才站起来,适当整理一下凌乱的浴衣,再次俯视睡着的神无。
总觉得被吸引了。不是怒火也不是杀意,而是其他不可解的感觉。但深入一思考就会头痛,华鬼马上放弃理清那种感觉,注意力也从神无身上转移开去。
些微的怒气充斥心头。
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她散发出的甜香味缓和了他的怒气,华鬼停下脚步,俯视依然深眠不醒的少女。
为什么那时
突然,他想起了手握弓箭的响。为什么那时会那样做呢。即使她死于别人手上,只要结局一样不就好了吗?
还是他如此拘泥于她为谁所杀呢?
华鬼举起裹着绷带的手,凝视神无。只要他用力挥掌就能被粉碎的梦幻少女,却丝毫没察觉即将到来的危险,安然熟睡。华鬼想挥下举起的手,刹那间尖锐的疼痛让他不由自主定住。痛楚不是从手上的手掌或者肩膀传来的。
华贵茫然地抚着胸口。
这样就能处理掉一切吧。轻易杀掉引起他怒火的少女。没有任何障碍或者抵抗,一挥手就能把麻烦一扫而空。但是,尽管明知道这一点,却在重要的时候完全提不起杀意。
华鬼意识混乱地看着神无,心地张扬的怒火让他硬生生把视线从神无身上抽离。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去。
他站在纸门前深深抽一口气,视线彷徨不定地拉开了纸门。
神无?需要什么呃?鬼头?
他刚踏出走廊,隔壁房间的门就开了,传来一道女声。女人探出头来,发现时华鬼,不禁睁大眼睛。
神无又不见了?
女人说出奇怪的话,慌忙朝他跑过来。她突然抓住华鬼的手腕,华鬼使劲甩开她的手,女人惊讶地看着他。往常看到华鬼不愉快的神色都会怯懦而逃的女人,收回手理解似地笑了笑。
呼,一整晚都没睡了。忠尚大人的计划真完美。
什么?怎么了?
慌张的女人们从房间走出来,讶异地看着华鬼。
他在找神无?
再次被问到不明所以的问题,被华鬼挥开手的女人与刚走出房间的女人们视线交汇笑着说:他好像恢复意识了。
听到这句话,女人们笑着靠近他。
鬼头,不休息也没关系了吗?
要吃点什么?
神无呢?她怎么样了?
到底怎么样了?
女人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想要越过华鬼窥探他背后的情况。深感疑惑的华鬼手探到背后,拉上纸门,眼前的女人不再是之前那样谄媚的表情,而是不满。
为什么要关上啊。她可是通宵达旦地照顾鬼头哦。该不会是病倒了吧
应该怨恨神无的女人们担心地问。华鬼郁闷又生气地藐视她们,平常害怕他的女人们今天却相当大胆地回视他。
心地涌现一股不安的差异感。有什么改变了。是他畏惧变化吗,但这幢沉默的建筑物、身边的人、还有
华鬼察觉压在自己心头的那些情绪,不由得屏息。
干什么?
华鬼的身边突然传来惊讶的问话。伊织正从走廊拐弯处走来。
发生什么事了,吵什么呢?
伊织瞥了一眼华鬼,扬声询问女人们。
啊,报告!
我要去找忠尚大人!
你们都出去,必须有人准备晚饭了。
但幸好他一天就好起来了。不眠不休地照顾他,就算是鬼也挨不住。
华鬼看着边在走廊上小碎步走着、边小声笑谈的女人们,不由得感到困惑。
无法掌握状况,头脑迟钝的甚至连女人们说的话也无法好好理解。
什么?
恩,忠尚大人的庇护翼在外头跟你没关系呢。
说到一半,伊织绽放出艳丽的笑容,视线转移到外头。
神无呢?
睡着了。
是吗。她昨晚一整晚都用心地照顾着鬼头呢。她身体那么瘦弱还那么努力,我们看到也觉得感动呢。
伊织笑说。
你看,因为白头发生的事情,大家都尽力去帮助那孩子呢。
白天?
午餐时她跟忠尚大人吵架来了鬼头你也在吧?
华鬼歪着脑袋,皱起眉头思索。虽然记得自己数次走出房间,但什么时候出、为什么出就完全没记忆。甚至连去哪里了都没法记得清楚。只是感觉到自己彷徨地在走廊上走着,不知所措的站着。
即便是鬼头的新娘,也不敢跟执着于鬼头之名的忠尚大人呛声。
鬼头之名是没意义的。
女声刺入他的胸口。
华鬼抬起头,茫然地看着把他只敢于心底重复的话说出口的女人。
她是这样对忠尚大人说的。他说华鬼不是东西,鬼头之名是没有价值的。
面对顺我者生、逆我者亡的男人,她为什么敢这样说呢。
想到偏执的父亲满足的笑脸,华鬼无言。无限执着于鬼头之名的男人,竟然会认为否定自己观点的女生是个好新娘。
鬼头,你好好看清楚。
伊织以建议的口吻对混乱的华鬼说。她要自己看谁呢在他发问之前,背后传来纸门被拉开的声音,一股不可思议的香味扑入鼻腔。转过头就看到表情慌张转为安心的神无。她毫不犹豫地牵起华鬼的手腕,理所应当似地靠近他。
想要挥开她的华鬼,发现身体违抗自己的意志、丝毫不动时不由的困惑起来。
没事吧?
华鬼茫然地盯着那双仰望自己的澄净眼瞳。眼前的是一直被自己拒绝的鬼新娘,应该跟其他女人一样们为了鬼头之名雀跃不已的人。但他的杀意却无法如以往那样涌现。本来应该张扬的怒气却鸣金收兵了,胸口反而出现暧昧而难以形容的感情。
他以单手覆盖住低垂的脸庞,察觉到远处的那股地动山摇的感觉。
鬼头,有点麻烦事发生了,转移一个地方吧。跟我来。
在走廊上四处张望的伊织,对表情复杂的华鬼笑了笑,开始往前走。他在心里低喃谁要跟她走,神无轻叫一声,放开华鬼,走回房间中,很快就抱着一只兔子玩偶出来了。然后她抓住想回房去的华鬼的手,没发现他的震惊神色,快步追上伊织的步伐。
虽然她抓的很紧,但对他来说力气并不大,要挥开她并不困难。但他做不出来。困惑不断增加的华鬼,配合着神无的步伐往前走。
鬼头要好好守护新娘。
看到尽管无法释怀却还是乖乖跟从的华鬼,伊织恶作剧似的说。
伊织带领他们走到距离华鬼房间相当远的一间和室中。
他让你可以的话就出手。
留下这句话,伊织就走了。十榻榻米大的房间中央整齐地堆放着男性衣物。乖乖地跟着来的华鬼有点摇晃地拿起那衣服。
身体肯定还没完全恢复吧。
想到被牵着手乖乖顺从她的华鬼,神无边在房间内走动边凝视华鬼。如果身体还没完全恢复,那么他的意识也可能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习惯了他的杀意和拒绝,她无法不为他的顺从感到不安。
神无无言地看着粗暴脱掉浴衣的男人的背影。跟高烧时身体肌肉松弛不同,背负过多伤痕的身体,随着动作摆动,勾勒出魅惑人心的线条。神无猛然回神,赶紧别开脸。明明在照顾他时已经多次看过他的身体,单听到那些衣服摩擦的声音,心始终难以安静。即使怒气分散注意力,却始终无法消除那种意识,烦躁感不断增加。
只是偶然看到对自己秉持杀意的男人的动摇神色、满身的伤痕、无意识情况下守护新娘的样子,神无的头脑就一片混乱。
尽管可以推搪说这些都因为不习惯,但是不止如此。自己心底的确有什么改变了,甚至无法扭转恢复原貌。
为了让加速的心脏鼓动安静下来,神无无数次抬起头深呼吸。
换好衣服的华鬼锐利地环视四周,房间的气息宁静得时间仿佛停止流动,远处却传来跟这种宁静不相符的声响。察觉气氛有别寻常的他瞬间紧张起来,神无也平息静气。正如忠尚所说,华鬼休息一天就醒来了,但现在他脚步不稳的状况下,是无法战斗的。然而他却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只是全神贯注警戒着任何有可能是外敌入侵的声音,进入战斗状态。
神无觉得难以置信。
伊织命令他不可穴手。明明忠尚的庇护翼人数如此之多,但面对能用毒的敌人,他还是若无其事地命令华鬼战斗。发住这种残酷命令的是华鬼的亲生父亲忠尚,但华鬼不绝望也不胆怯,只是漠然地应战。
一切都像是理所当然
华鬼
凝结的空气让人皮肤生痛。那是平常面对她时,他所散发出的气息。现在他敌视的对象改变了,那感觉不再是恐惧,反而是安心和有点动摇。神无下意识按住胸前的烙印。
不断靠近的爆破声音突然中断,四周陷入怪异的静寂中。呼吸紊乱的华鬼屏息,睨视前方。然后,像要炫耀力量似的,华鬼粗暴地拉开纸门。
现在醒来还早吧?
蜷缩着身体的神无耳中传来嘲笑。走廊上站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鬼,打量丢掉了纸门、脸容严肃的华鬼然后转向神无。是只身闯入的崛川响。他脱掉黑色外套,远处再次传来破坏声响。
本来我打算偷偷潜进来,意想不到警戒早早就解除了。真是无法理解你的父亲,这种状况下竟然让庇护翼退下。该说他愚蠢还是心胸宽广?
响快乐地眺望着难掩疲倦神色的华鬼,从外套口袋中拿出刀子,把衣服摔到榻榻米上,拉松领带。
还是选择违背自己的立场呢?
响手上的是江岛四季子持有的,刺入国一腹部的刀子。跟不由自主后退的神无相反,华鬼俯下身子。一看就知道华鬼身体还没恢复,裹着绷带的肩膀和手掌,肯定无法按照他期望灵活地移动。但是他还是不放弃战斗,直视响。
神无用力抱紧兔子玩偶。
华鬼过去也负过程度相近的伤。即使面临死亡也不懂得害怕怯懦的男人,现在苦痛增加了,他就更加没有生存的期盼了吧。很清楚死亡有着何等吸引力的神无,不由得把过去自己的身影跟华鬼重合,心拧痛起来。
选择逃避的她和期望战斗的他,尽管做法相反,本质确实相近的。
华鬼。
低声的交换,让华鬼肩膀轻微颤抖了下。
先跟你玩玩吧!
响那金黄色、冻结般的眼瞳直视神无。在他握住刀刃靠近神无同时,华鬼也动了,伸出裹着绷带的手抓住响的手腕。跟肩膀一样伤痕未愈的手掌上头的绷带渐渐渗红。
响盯着华鬼,伸出收。
是这里吧?
温柔地询问着,响把手指戳进华鬼肩膀,神无听到抽气的声音。看到华鬼肩膀的纱布渐渐变红,神无不由得哀鸣。
华鬼
想到他身边,想过去拉开响的手。但她知道不明白战斗技巧、甚至连防身方法也不知道的自己走过去,只会给华鬼添麻烦,神无只能看着他苍白的脸,呼喊他的名字。
响越过华鬼的肩膀,对神无露出一抹嘲笑,手更加用力。华鬼肩膀的纱布瞬间染红。
助手!
他从未如此憎恨无能为力的自己。响享受着华鬼的反应,神无不由自主踏出一布,华鬼快速的瞥了她一眼。
别过来察觉到华鬼的意思,神无停止不动。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华鬼还想一个人战斗。
真够可悲。
响笑着加重掐住华鬼肩膀的手的力道。华鬼眉头紧皱,响挥一挥手,把华鬼高烧的身体摔向墙壁。
不能动的家伙就睡觉吧。
响无情地说,瞥了一眼低声呻吟的华鬼。发现被他撞击到的墙壁染上了鲜血,响笑得更加凄冷,看向神无。
你想我怎样?我可以听从你的愿望。
握住刀子的人声调却万分甜腻。熟知那是他抓获猎物时的风格,神无感到一阵恶寒。响的目的有两个。一是给国一报仇,另外是把自己当成让华鬼痛苦的道具尽管那是响一厢情愿的想法,但她都不希望把周围的人牵扯进来,神无慌张地寻找逃生路径。右手边有纸门。虽然不知道连接到哪里,但最近的退路就是那里。尽管只是几步之遥,此刻却像天涯那么远。
你在看哪里呢?
在响凝视着刀子逐渐靠近时,伴随着低声的怒吼,华鬼的脚描绘着美丽的弧线踢入响的腰腹。身体猛烈摇晃、跪下来的响,注意力从神无转移到华鬼身上,迅速拿出心的折刀。
还能动吗,真够完全的你想近距离观看也没问题。
看着强撑着站起来的华鬼,响冷冷笑着。握着尖锐刀刃的鬼再次走向神无。必须逃,神无努力提起虚软的脚,靠近纸门,响冷然地笑着,动了动手腕。
她的手搭上纸门,一阵噪音让神无视线发白。
终于找到你了。
千钧一发之际说话的是水羽。神无扭曲的视线中,看到了响跟华鬼哑然的脸。
怎么每次出现的状况都让人难以理解呢,真麻烦。
正当她以为要摔倒时,水羽抱住了她。
呜哇,怎么看都那么差劲。
水羽没理会室内难掩惊慌的三人,找到响丢弃的折刀,确认上头涂着毒素。察觉响要用刀子从高出袭击某人的计划,水羽表情变得严峻。
现在的你没有资格说我。
啊不以为然地低声咒骂。一身淡粉红色的少年藐视着响,嘟起可爱的唇瓣。
我们就预料到你会潜进来,所以也有所准备。为什么你要突然闯进来呢?别大乱我们的计划啊。
水羽抱怨着,一脸郁闷地粗鲁提起蓬松的裙摆。
我连妆都化好了,你这样我不是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虽然没戴上假发,但他那造型过的栗色头发相当惹人注目。即使不是那样,他那貌似少女的容貌让可爱的洋装和化妆的威力发挥到极致,任谁看到他觉得他是养于深闺的大小姐。
神无,别看我!
边放下神无,水羽边别过脸恳求她的样子也可爱得过分。突然回神的神无慌忙转开视线。
以那种打扮来救人?该不会是夜总会妈妈吧?
响失笑,水羽眯起眼,指着他的背后。
你的对手不是我。
响睁大眼,转过身背华鬼打了一下。华鬼的肩膀和手都一片赤红。在体力消耗量极大的状况下仍然战斗,实在有勇无谋。
走吧,神无。
但是华鬼。
没问题,虽然生气,但他父亲的判断不会有错的
水羽苦笑,恋上浮现更加复杂的神色。手腕被轻轻拉着的神无,边注意着背后的轰隆声,边往前走。听到墙壁上床来的低沉呻吟声,不断回头的神无,发现了一阵悠然的脚步身转过头去。
啊,神无,你没事吧?
水羽,快点!!
熟悉的声音让神无吃惊地停下脚步。满脸笑地在远处挥手的是穿着跟忠尚庇护翼同样服装的光晴,还有一个美丽得让人吃惊的高大美女。女人气质奢华而优美,却有着浓厚的怪异感。察觉其中一样的神无凝视高大女人。
神无被吓呆了,丽你太凶了!
神无凝视经过一番打扮的莉二无法动弹,光晴朝她点头。
因为贸然潜进来太碍眼了,所以才不得已穿上你准备的衣服哦?
也不是那么差吧?
然人震惊的美女绽放出让人觉得恶寒的微笑。那仿佛是遇到鬼火的难涩表情,让光晴的笑容冻结,以眼神向她求救,神无慌忙点头。但即使为了潜进来而变装。
担心被留下的华鬼安危的神无,被突如其来的情景吓到,表情有所缓和。但不一会儿注意力就从他们身上转移开,投向走廊深处。
恢复得还真快啊。
追随着神无的视线,光晴感叹道,突然纸门被踢破,由纪斗出现了。胡乱擦拭掉嘴角鲜血的他,轻轻拍掉衣服上的尘埃,拿出一把刀子,看着四人。
你做事半途而废呢。不过全靠这样神无才会没事。
水羽耸耸肩说,光晴责备地看着他。
明明应该先离开这里!!
考虑到神无的安全,那是当然的吧。
单手拿着刀朝他们靠近的鬼背后的墙壁,猛烈摇晃着。发现那里是华鬼的房间,神无脸色苍白。如果没有移动的话,华鬼就必须亲身战斗。但现在是进退两难。他正以伤患的身体跟响战斗。正当神无想要压下心头不安,确认情况时,走廊尽头出现了一道人影。来者正是留下简单吩咐后就离开房间的伊织。他脸颊潮红们紧盯着一点,大喊着丽二大人跑过来。
很久不见,伊织,你很健康呢
你打扮成那样是来见我的吗!看,丽二大人的还在!!
呃?不,请等一下。
让我们喝杯茶好好叙旧吧!
伊织!?孩子!?
还是那么迷恋他呢。
紧张气氛中跟平常不一样打着招呼的丽二,被伊织抓住手腕,整个人都站不稳。在他调整好姿势前,被满脸笑容的伊织牵着,以跟绝世美女不相称的姿势消失在走廊尽头。
跟无法适应状况,呆住的神无不同,光晴悲伤地低喃:
先别管吧。
光晴恢复精神,转向以怜悯眼神盯着丽二他们消失的走廊的由纪斗。
也学是感觉到别人的注视吧,由纪斗紧握着刀身变色的折刀。
先别管那女人吧?
由纪斗的刀刃瞄准神无,水羽牵起她的手,离开现场。
光晴,家下来的交给你了。
有何不可?
新娘的安全是最优先的。
看到水羽毫不犹豫地远去,光晴耸拉下肩膀。
老让我做坏人。
尽管吐槽却没对水羽的意见有任何异议,光晴直视着敌对的鬼。徒手对抗毒物,光晴的苦战是可以预计的。
别担心,相信他。
水羽紧握着预测到战况、脸容清白的神无的手,眺望着有偿的走廊宣告道。接触到水羽那相信同伴的眼神,神无无言地转头铲除障碍物,染毒的刀子的行动往往难以预测,神无不安地在走廊上曲折前进。邹兰一会儿,看到完全粉碎的墙壁塌陷在走廊拐弯处,哪里是专门为用膳设置的大厅的入口。
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真悠闲。
水羽环视室内,耸耸肩,对坐于上座的忠尚说。大厅跟平常一样,众多膳食桌整齐并排,忠尚似乎没有在意远处传来的破坏声响和地震,开始用膳。
要吃吗?
忠尚优雅地啜饮着查水,询问水羽跟神无。
你太早让庇护翼退下了。
他醒来前我会照顾他,再多的照顾就没必要了。
那是
他不是我能照顾的人。他是鬼头
忠尚讽刺却有淡然地低喃。水羽提欧诺个到忠尚的回答,再看看吵闹不已的新娘们,深深叹息。
对了,你的打扮也满有趣的。
我们也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面对忠尚的指责,水羽不高兴地反驳。原本吵闹的新娘们都双眼发亮,她们似乎终于发现美少女是个少年了。
水羽抿住可爱的唇瓣,从口袋中拿出手机。
撤退。
确认心底的想法后,他按下通话键,简单告知后没等对方回应就切断同化。不吉祥的声音在水羽收好手机后响起。声响越来越大,忠尚拧起粗眉,看着水羽。
也许大半的房屋损毁。
水羽的低喃隐没在轰鸣声喜爱。纸门上出现一个巨大阴影,黑影跳起来的瞬间,注视外头的新娘们都惨叫着站起来。
下次盖座西洋式建筑吧。
看着新娘们丢下碗筷逃亡的样子,忠尚却一动不动若无其事地说道。高高跳起的黑快,直直地折断柱子和栏杆,穿破纸门,跳进大厅。
我会把清单寄给你们,觉悟吧。
忠尚确认驾车闯入大宅的是三翼们的庇护翼,把茶杯放回唯一完好的朱红膳食桌上吐槽道。
听到这里,催促神无上车的水羽停下脚步。
告诉华鬼,想要回神无就回去学校去。给她烙印的不止是鬼头。
笑颜如花的少年说完,原本悠然的气氛瞬变。
他不要的话,我就不客气收下了。
留下这句会扰乱一切的话,少年上车。<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