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郎这样可以吗?」
从通往二楼的楼梯上走下来的近卫如是说道。
身上穿的并不是刚刚还穿在身上的管家服,而居然是浪岚学园(我们校)的女生制服。再加上点缀有猫形卡通人物的少女趣味的围裙。
「不过,这样好吗?随便借来穿」
「没事没事,那家伙也一样随便来我房间翻箱倒柜了,这点小事挨不了雷劈的。还以为尺寸会有点小来着,不过还好嘛」
近卫穿着的衣服连同围裙在内都是红羽的。由于一般中产家庭和管家服终归是过于不搭,所以我让她洗完淋浴后换下来了。
我是推荐说容易活动的服装比较好啦,不过似乎她真的是很想穿女生的制服。或许是因为平常一直穿男装吧,近卫的兴趣相当的少女化。
摇摆着的裙子和围裙。
虽然从打扮上看比起管家更像是正在做早饭的女高中生,不过个人倒是感觉这种打扮全面地凸出了管家服所没有的朴素和居家感。
(****)
嘛啊,咋说呢偶尔这样也不错嘛。
另外措辞也让她改过来了。不是,毕竟一直被女孩子喊「主人」什么的总会让人静不下心来。在自己家里被这么喊更是很有犯罪的气息。
「可是,未经允许就进女孩子的房间实在」
「跟你说不要紧了。再说你虽然穿男装但却是女孩子,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假如是男性的话或许有点问题,不过都是女生的话就不一样了。这就是所谓同性的轻松吧,我要是这么做了就算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也不是不可能的。
「是,是啊。我是女孩子啊」
啊咧?我只是说了理所当然的事,近卫为啥会有些害臊呢。果然穿别人的衣服还是会不好意思吧。
「我说比起这个,还是来吃杯面吧,不是饿了吗」
我招呼近卫进客厅。
我家客厅和一般中流家庭没两样,并没多么豪华。就连电视也还是显像管的,而且还是模拟信号的。
墙上挂着全家人的合影这点微妙地有些难为情。照片是儿时的我和红羽,加上老妈老爸四个人和和乐乐地拍的。
「次郎家真好啊,家里人感情都很好的样子」
近卫看着墙上的照片低语道。
这么说来,近卫和她父亲关系不太好来着。
近卫流。
没可能会忘记。
因为在上个月那件事里我可是被那大叔如字面意义一样揍了个七荤八素啊。
记忆中那个大叔是个相当的不对,重度的糊涂老爹。就算近卫一直在假扮男人,她也是个花样年华的女孩子,所以那方面肯定很复杂吧。
大概看过照片之后,我们坐到客厅里桌子旁的椅子上。桌上摆着倒好热水的杯面,差不多过了两分半,时间正好。
「不好意思,要是我至少会一种料理就好了」
看到我准备的速食食品近卫一脸沮丧。
坏了,我给忘了。
近卫因为某种原因致命地不会做料理。
刀具恐怖症。
简单说来,就是看到或摸到刀具时会彻头彻尾地不自在。
不过,奇怪啊。
听凉月说她也渐渐开始克服这症状了来着。
「不是,渐渐开始习惯触摸刀具了是没错,但要做料理的话这负担还是太沉重了」
「是这样吗?」
「是啊,之前也是,把一台电饭锅弄坏了」
「」
我说,那跟刀具恐怖症应该没关系吧。
「再之前,则是弄坏了烤面包炉」
「嘛,嘛啊你也不用那么放在心上。反正就算想做料理,我家冰箱里也只有苹果来着。比起这个,快开吃吧」
火速让家里的所有电器去避难应该比较好吧,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掰开方便筷。刚揭开杯盖,香气和纯白的热气就扑面而来。嗯,相当好,到底是杯面,不愧为这个国家孕育出的最伟大发明。
我一边陶醉于眼前的光景,一边把附带的调味料咕嘟咕嘟地倒进杯里。
「呣」
近卫却以看定时炸弹的眼神盯着杯面。这副样子让人联想到面前摆着自己没见过的食物的野猫。
该不会是初体验吗,杯面的。
「像这样把袋子里装的东西倒进去吃。用不着那么警戒,没放毒啦」
我滋噜滋噜地吃面给她看,看我这样近卫也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倒入调味料,笨拙地含了一口面。
「!」
瞪大眼睛僵直了一瞬间后,这次则双眼放光不停地吃起面来。
哦哦,看来是很满意。真不愧是Superp,居然能满足管家的舌头,不过她这是第一次吃杯面吗,嗯,稍微有点文化上的受冲击感。
「次郎,再来一碗」
「等,好快!」
呜哦哦哦当真给我吃光光了!连汤都没剩下!我明明才吃了一口的说!?
「哼,差不多吧」
近卫一边说一边满足地点头。
你能喜欢是不错啦,但这吃得也太快了点吧,而且还再来一碗,那包Superp可是1.5倍装耶。
「次郎」
当我给她准备好第二碗时,近卫的表情变得无比认真。
「我想差不多也该见见你父母了」
啪咻!我嘴里含着的鸡汤喷出去老远。
「至于那么惊讶吗?就算时间不长,我也是要当这个家的管家的。见见身为这个家的家主的你父母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管家君没事似的说道。
喵的别说得这么容易让人误解。
我一边在脑内吐槽,一边不住地咳嗽。
「这种事不做也没差。我母亲出国了不在家,父亲」
「父亲呢?」
「」
我不自觉地闭口不言。
说起来,我和近卫都是单亲家庭,而且两人的亲人都是在相近的时间因相近的理由去世的。我是没有父亲,近卫是没有母亲。
记得去游乐场时,我曾经无意中说出自己父亲已经死了的这件事,不过那时候好像是被当成玩笑话了……
那么,该咋办呢。
「老爸因为公司的差事单身赴任去了。所以暂时回不来」
不知不觉就随口说道。
让她对我没有父亲这件事产生顾虑的话会很麻烦,而且不知怎么就是不想让近卫想起自己没有母亲。
嘛,也不是在模仿凉月啦,仅限这个场合胡扯一回吧。
大概暂时不会暴露,总之应该是没事吧。
「是吗,那就没办法了。话说红羽妹妹呢?刚才开始就没看到她」
似乎是相信了我的谎话,近卫干脆地改变了话题。我在因谎言没有暴露而感到安心的同时,心里又产生了一个疑问。
这家伙,为什么不知道红羽去参加合宿了。
是凉月碰巧忘了告诉她吗。
「那家伙去参加从今天开始三天两夜的社团合宿了。所以要回来也得等到后天了」
我实话实说,但近卫的表情却不知为何「诶?」地僵住了。
「。我说,次郎」
「嗯?」
「这,这就是说我和次郎,在红羽妹妹回来之前那个,就我们两个住在一起吗?」!
糟糕。
完全忘了还有这茬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没听说过这种事啊!」
「不是,我还以为你已经从凉月那听说了」
「我没被告知过任何事!」
近卫面红耳赤地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啊啊啊啊搞砸了。
平稳的团聚风景突然就变成了大惨剧。凉月那家伙该不会已经预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才没把红羽不在家这件事告诉近卫吧。
不好。
现在不挤出几句改变气氛的话来可不行。
「总,总之,有关这些我们之后再慢慢谈。吃完的面碗就扔在那吧,我吃完这些就去睡觉了」
我这样说道,一心只想着从这里逃出去。
但是,近卫一听这话就咔铛一声撞歪椅子站起身来,
「睡,睡觉!?等一下!确实,我是说过要当这个家的也就是你的管家没错,可是我也不可能突然就答应这种H,H的要求啊」
啊啊啊啊啊!挖了!给自己挖墓穴了!这种势头甚至能一直贯穿到地球对面的巴西,然后就这么去参加当地的桑巴狂欢节了。
「不,不是的!不是那个意思啦。我接下来是要去补充睡眠,你就随意吧。房间的话二楼老妈的房间也空着」
现在我思绪的混乱程度估计和正在沉没的泰坦尼克号差不了多少。就在我为了逃离这尴尬状况而拼命地把杯面连汤带面一口气喝干时。
「睡眠?那是什么意思?」
近卫像是一只抱着核桃的松鼠那样微微歪头。不是,哪还有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嘛。
「所以说,我接下来要去睡觉了」
「睡觉现在刚过早上九点哦?」
近卫一边确认客厅里的时钟一边反问道,脸上的表情僵硬得像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一样,就是那种目击到正用两条后腿站立的小熊猫时的表情。
「至于那么惊讶吗?或许确实是有点无规律,不过这种程度的话至少是个高中生都做过」
现在这年头的高中生,应该都曾在考试前熬过夜,体验过至少一次昼夜颠倒的生活的吧。
可是。
「大小姐她可不会这么做哦」
管家君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管怎么熬夜,大小姐都会在早晨六点起床。这就叫有规律的生活」
「就算你这么说,可我真的很困拜托让我睡吧」
我干嘛要听别人对我的生活习惯唠唠叨叨的啊,你是我老妈吗。
我移开视线准备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太懒散了」
背后丢来这么一句话。
回头一看昴大人明显很不高兴地站在那。「呣」地把嘴弯成个へ字的管家正冷冷地看着我。
「我懂了,我很清楚次郎过的是一种何等懒散的生活了。我会将这扭曲的根性敲打直了。矫正主人的生活习惯也是管家的职责」
「还敲打直了」
铁匠吗你是,难不成还想让我写出一整天的安排表吗?又不是小学生过暑假,凭这玩意是不可能纠正一个堕落了的高中生的生活的。
「记得次郎家地下有个道场吧,就在那来场实战形式的对练吧」
「对练」
哇咧,好怀念啊喂。说起来老妈还在家时我是每天都被修理来着啊。
「哈,我知道了,正好能当做饭后运动」
我边喀吧喀吧地活动手腕边宣言道。
计划变更。
偶尔这样也不错。
虽然说实话我怕疼,但从老妈的斯巴达教育中解放出来半年差不多也该觉得身体开始迟钝了。
而且还有上个月游乐场那件事。
Standbyme。
那句话的意思,我当然没忘。
所以,锻炼身体并不是什么坏事。
「」
不过,可得注意不要害她受伤啊。
我一面在心底仔细领会这句话一面走出客厅,朝道场走去。
没错这个时候的我,还从容有余。
这个时候,离我如字面意义地亲身理解到不让近卫受伤这一顾虑有多么天真,还有大约半天时间。
♀♂
「咕哈」
地下道场。
进入跟一般家庭格格不入的这个房间,首先夺人眼球的应该是矗立在正中央的练习用擂台吧。其他还有沙袋啊练肌肉用的健身器械之类的东西散放在这个二十叠大小的房间里。恐怖的是,这些全都是老妈的兴趣。
位于中央的擂台。
我正呈大字型倒在台上。
自那以后,我们连同休息在内也不知道练习了多少次,但战况那是相当的一面倒。
「差不多就到此为止吧」
清澈的女低音。
抬眼看去,昴大人一脸的若无其事,和我形成了鲜明对比。
身着道服。
式样上以在柔道或空手道中常用的白色为基调,下身是黑色裙裤,正好跟合气道用的道服很像。
再怎么说也不能穿着围裙打斗,所以我把家里存着的道服借给近卫。其他还有各种不同的种类,不过近卫选中的是这套。
道服穿在这家伙身上是威风凛凛地无比合适没错,但麻烦的是,她的实力可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样。
强得过分了。
仔细想想,上个月这家伙在游戏中心可是打赢红羽了,所以我应该事先预料到会有这种结果才对。
我的攻击全都被化解了。
这种经验还是头一回。我早就判断出打击战没有胜算,本想活用体格差以寝技(孤影:寝技一般而言是柔道的专有名词,指的是双方均处于非站姿状态下的地面攻防技巧)来决胜负,结果反被她压制了关节。
近卫昴。
是有听说她学习了管家保护主人用的防身术但没想到自己和她居然有这么大的差距。
太阳的。
明明对体能很有自信的说。
好死不死竟然在持久力上输给女孩子。
「你也不用那么消沉。刚才的组手并不差到哪里去」
近卫把毛巾和装满水的宝特瓶递给正仰面望向天花板的我。呣,总感觉像是在接受施舍,不过还是先弃卒保车吧。我咕嘟咕嘟地喝下水滋润喉咙,吭哧吭哧地用毛巾擦拭粘满汗水的头发。
回过神来已经是傍晚了。
其实本来也不打算弄到这么晚的,但因为一路输下来实在太难看,就越战越起劲了。果然,这半年来我的身体是迟钝了不少。或许应该要认真考虑一下重头锻炼起了。
不过,先不说这个在和她对练的过程中,感觉似乎开始习惯触摸女孩子了。虽说只有那么一点点啦。虽然不甘心,但或许真的如凉月所说,和近卫一起生活对我的女性恐怖症是有所改善的。
「不过话说,次郎家里有好多道服啊,而且尺寸和种类都各不相同,难不成你是道服收藏家?」
哪门子收藏家啊,老子可没那种愉快的性癖。
「不是啦,那些是战利品」
「战利品?」
「我从小就被老妈带去各种格斗技道场玩,摔跤啦柔道啦空手道之类的,我们就在那里玩,『我赢的话就请把那件道服给我』这样的游戏」
我是没两下子就败下阵来没错,但一起去的红羽就厉害了。应该说,厉害得异常了,明明是个小鬼却打赢了成年有段者夺下黑带了。
正当我沉浸在怀念的过去中时,近卫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说那个,不是该叫做踢馆吗?」
「唔?这么说来还真是,虽然我们都是说成上门找茬啦」
「这说法更糟糕!」
「自那以后,我和红羽就被喊成『找茬兄妹』了」
「为什么还说得有点自豪!?」
「嘛,只是小孩子的游戏。不过只要打赢那家道场的家伙晚饭就有汉堡肉吃,由于能得到类似这样的奖品所以那时候还是挺开心的」
回想起来那时候发生了不少事。
我会和同班的黑濑认识,其契机也是我们初中时像之前说过那样跑去他们柔道部来着。不过嘛,当那时还在上小学的红羽仅凭一人之力就把有过全国大会出场经验的柔道部给毁掉的时候,我和那家伙都面色铁青就是了。
「次郎,汗擦完了吗?」
正当我拼命想挥开过去的心理创伤时近卫如此问我。
「哦。对了,你要先去淋浴吗?我过后再洗就行」
「不,在那之前我想先洗衣服。之前看到有一大堆衣服堆着没洗」
说着,咱家的管家从我手里接过被汗水湿透的毛巾。
我问她是否要帮忙,却被明确地拒绝了。
「你什么都不用做,这是管家的工作」
呣呣,挺过意不去的,近卫自己明明也很累了,我怎么能自己歇着。
「别在意。比起这个,你再在这休息一会」
似乎是看透了我心里的想法,近卫说完这些就穿着道服匆匆忙忙地从梯子上去了。
「?」
怪了啊。
刚才那家伙,不知怎么就显得很冷淡不是吗,该说是过于冷淡了吧。唔,奇怪啊,那家伙明明在对练刚开始时很有劲头来着,两杯杯面对胃的负担果然还是太重了吗。
嗯地以大字型躺在地上想了一会儿后。
「啊,」
说起来,我忘记说一件事了。
我家的洗衣机现在状态是相当的不好。
具体来说,就是当放入一定量以上的衣服并启动时,机身就会像某拳击漫画里出现的邓普西轮摆(孤影:邓普西轮摆(Dempseyroll)是前重量级拳王杰克?邓普西首创的位移技巧。这里的拳击漫画指的是《第一神拳》(《はしめの一歩》),主人公幕之内一步的必杀技就是邓普西轮摆)那样剧烈摇晃,然后就陷入机能停止状态。原因应该是之前出问题时,暴怒的红羽对其使出一招完美的魔力闪电踢吧,自那以来就进入反抗期了。
「没办法,稍微去看看情况吧」
我利用上半身的反作用力站起,爬上梯子。
要洗衣服的话不如把我现在穿着的一起洗了还更有效率,近卫的道服要是随便放进去洗的话就会褪色所以不能这么来就是了。
「嗯?」
这时。
就在我进入走廊正要打开更衣室的拉门时。
更衣室的门。
微微敞开的门缝。
从缝里能微妙地窥见门后的情景。
不是,我也不是想偷看啦,只是映入眼帘的影像实在太过奇妙,不知不觉就停下了准备开门的手就对了。
在干什么呢,那家伙。
更衣室里的洗衣机前。
近卫双手捧着我刚才用过的毛巾傻站在那儿。
从洗衣篮是空的这点来看,其它要洗的衣服已经放进洗衣机了吧。
不过,为什么不把毛巾一起放进去呢。
「」
近卫只是无言地直直盯着毛巾看。
但是总觉得眼神有些奇怪。
就像在拼命忍着什么似的。
要举例的话,就像是脑中有一对可爱的卡通天使和恶魔正在以不输给诺曼底登陆作战的气势浴血战斗,她脸上就是那种抱着类似这样的幻想,以理性抑制着自己的某种愿望的表情。
「」
最终。
大概脑内战争结束了吧。
犹犹豫豫地,
慢慢地,
近卫她,将毛巾移向自己的脸。
「你,在干什么呢」
总感觉看不下去,我嘎啦一声用力拉开的拉门。
一愣。
近卫以看见妖怪一般的眼神看了看我,
「呼呀啊!」
发出可爱的悲鸣,保持直立的姿势当场蹦起差不多三十厘米高,而且腿连弯都没弯,这是何等的技术啊。
这时。
「咕噗哈!?」
瞬间,高速飞来的洗衣剂直击了我的面部。
咪呀啊啊啊!我一边发出这样的叫声一边在更衣室的地板上打滚。而朝我脸上扔洗衣剂盒子的罪魁祸首正像只被踩中尾巴的狮子一样呼呼地威吓着我。
「你,你看到了啊!不对,不是的!不是的次郎!绝绝绝对!绝对不是想知道男孩子是个什么味道什么的!绝不是在意这种事情啊!」
总之先给我冷静一下。
情绪太高了我都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了。
我按着疼得要死的鼻子站起身来,近卫则是小脸憋得通红啊哇啊哇地慌乱着。
「总,总之!不是的!刚才的行为真的不是的啊!」
「什么不是啊。话说,洗衣服什么的先放一边,你先离开更衣室(这里)一会,我要洗澡」
本想把第一遍澡让给她,不过刚刚被浇了一头的洗衣剂,头发都被漂白了。定时器已经设置过了,按理说洗澡水也该好了。
「啊,呜,洗澡?你要洗澡吗?」
「是啊,我能先进去吗?」
「。唔,嗯。那,我先出去了」
大概是终于冷静下来了吧,近卫飞快地离开了更衣室。
那么,洗澡洗澡。泡澡可是洗涤生命啊。
我回了自己房间一趟准备好换洗衣物后,把身上穿的一股脑儿丢进洗衣机。
打开镶有毛玻璃的门走进浴室,映入眼帘的是貌似贵得离谱的洗发水和护发素。全都是红羽的。那家伙也和年华正茂的女孩子一样,非常注意头发的养护。
顺带一提我之前擅自用了一次,结果我遭到房间里的Fereze(孤影:Febreze是P&G公司在全球发售的除臭剂品牌)瓶里装的东西全被换成了重口酱油,这种像是小孩子恶作剧的报复。年华正茂的女孩子真是复杂。
首先用淋浴冲走全身的汗之后洗头,用的当然是我在用的便宜洗发水。接着是身体,全身洗完后就冲掉泡沫泡进浴缸。
「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