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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二章 预言的征兆(1 / 2)

 第2节二章预言的征兆

二章预言的征兆

1

《好期待呢。》

发自心底感到愉快的笑声仿佛是等待处刑表演开场,高贵而又疯狂的女公爵之声。

《真的好期待。》

啰嗦。

夜幕降临。这里是太阳已经完全落下的住宅区。

小巷中开始变冷的空气中飘来各家各户准备晚饭的热腾腾的香味。

在傍晚的小巷里,时槻雪乃告别了神狩屋,跟苍衣一起离开小店,露出一幅对整个世界都感到不悦的表情,走在回家的路上。

给我安静一会。

雪乃用压抑低沉的声音低喃着迈步。

她满脸的不愉快。从旁人的角度看来,就好像她和苍衣吵架了似的。不过,雪乃说话的对象并非苍衣。

那是除了雪乃,不,是除了雪乃和苍衣以外没有人能听到,作为断章凭依在雪乃身上的风乃亡灵。穿透风景,稀薄得仿佛能融入影中的风乃幻影长着一幅跟雪乃十分相似的容貌,垂下的长发上扎着跟雪乃相同的缎带,但这位轻轻晃动的少女给予他人的印象却和雪乃截然不同。

《你不期待吗,雪乃?》

站在雪乃背后的亡灵用包含笑意和戏弄之意的声音发问。

至少胡闹的姐姐让我很不愉快。

《呵呵。那可是童话的泡祸哟?》

亡灵不顾雪乃带刺的回应,愉快地大笑。

《是那位大木偶剧场的索引给出预言,采取了童话形式的巨大之泡呢?你担任骑士三年以来几乎没怎么遇到过的灾祸,在十天内就发生了两次!这不是胡闹,还有什么算的上胡闹?》

风乃的声音如同窃窃私语,但又含有一份比平时多出数倍的愉快。她是对破坏的预感充满了期待吧。

《怎么了,雪乃?》

《是你一直以来的期待的,属于你的敌人哟?》

是啊。

雪乃轻轻点头。

正是如此。那是雪乃一直在等待,到自己死去为止都不会结束的复仇对象。

可是,雪乃明明期望已久,却还是忍不住要生气。恐怕是因为她身旁那位不擅对付风乃而保持沉默的苍衣吧,他一脸沉浸在日常之中的表情。

雪乃苦闷地思索着。

自己大概是在嫉妒苍衣。

父母被杀后失去一切的雪乃,一直为了剜除泡祸和自己的伤痕而活。她不相信一度被破坏的日常,也害怕回到那种生活,只好沉溺于跟泡祸战斗的非日常。因此,雪乃对自己艰难的生存方式拥有一种宽恕感。

憎恶。恐惧。痛苦。只有自己的身心不会时常受到这些东西的折磨,雪乃才能安心。

以惨剧发生那一天为界限,雪乃开始感受不到安稳的日常生活中自己的所在之处。

雪乃拒绝生活在日常中,因为要与更为丑恶的泡祸战斗,她甚至还需要着杀害了父母的姐姐亡灵。依靠她跟泡祸战斗。而且还不只是适用于泡祸。

但是白野苍衣就没有雪乃心中的悲怆情感,他从头到脚都沉浸在日常之中,同时还拥有着可以对泡祸造成致命伤害的能力。

苍衣的断章可以共有并破坏噩梦,彻底毁灭噩梦的所有者。

只要是苍衣可以理解并共感的对象,苍衣的断章就会在不区分内容的情况下,通用于任何种类的泡祸。苍衣在跟泡祸战斗时会以杀死所有者为前提,这种能力让他跟至今为止雪乃感受到的焦虑和悔恨扯不上半点关系。

他拥有雪乃失去和遗弃的一切。

苍衣在雪乃拼命抓住的所在位置之上。

所以雪乃看到苍衣毫无紧张感的笑容,就会感到神经灼烧般的焦虑。而且他还想用那幅表情把雪乃拖回日常之中,实在让人火大。

雪乃?

苍衣向雪乃搭话。

不知风乃是把想说的话都说完了,还是听到雪乃的认同后得到了满足,她的气息和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雪乃,你生气了?

苍衣说。

雪乃沉默着,没有回答。她没有生气。只是不高兴罢了。

呃。

苍衣将她的沉默理解为生气,像是找借口般继续说道。

呃,今天很抱歉呢。我不是故意的。

雪乃皱起了眉头。她在思考苍衣在说什么。

不过,转瞬之间她就发觉苍衣说的是神狩屋为她治疗腹部伤口时他闯进来的事。察觉的瞬间,雪乃的脸颊上泛起跟个人意识无关的淡淡红潮。

跟、跟那种事没有关系!你是白痴吗?我杀了你啊!

雪乃不由自主地怒骂苍衣。

咦?

苍衣好像真的很惊讶。雪乃对他的反应也十分不解。苍衣刚刚才受到大木偶剧场的索引的预言,现在正身处于随时随地都会遇到巨大之泡甚至引发泡祸的情况中。

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觉察到这种琐碎小事,这让雪乃不禁怀疑苍衣的态度是否认真。再加上对事实本身的动摇,雪乃现在陷入了双重动摇。

你明白自己的立场吗!?

雪乃大叫。

童话的泡祸要来了啊?巨大的噩梦之泡!你知道吗?

哎?我知道啊

苍衣那欠缺精悍的纤细面容上浮现起困惑的表情。

但是跟我一起活动的雪乃也是一样吧?而且神狩屋先生还说,即使雪乃今天不去见梦见子可能也会受到同样的预言。

我是在说你!

雪乃气势汹汹。

我什么时候死都无所谓,我的断章适用于难以预测的战斗。但是你要是被突然袭击的话,就什么都做不到了吧?

啊~好像是呢。

没错。你有随时赴死的觉悟吗?

苍衣笑了。那是跟雪乃的神经质恰恰相反,毫无紧张感的笑容。

我不希望雪乃死掉。

苍衣没有回答雪乃的问题,而是谈起了另一个话题。!

雪乃不知为什么噎了一下。他真是太嚣张了。从认识他到现在才不过两周,但她知道这男人是个白痴。一定是这样的。

我对你没话说了。

雪乃仅仅说了这一句,就背对苍衣向前走去。

看到雪乃生气的样子,又觉察到周围人的眼光,苍衣长叹了一口气,再次与雪乃并肩而行。

两人沉默了片刻,走在昏暗的小路上。

在宛如淡淡泼墨的天空下,距离车站极近的宁静住宅区中只有沉默和两人的脚步声静静扩散。

雪乃与苍衣默默地迈步。

咣咣响起的脚步声。过了良久,苍衣终于开口。

我认为没有人会在死前做好觉悟。

苍衣一字一顿地说。

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因为事故或疾病之类的原因而死,明明不想死却不得不死。他们没空做好死的觉悟。就像雪乃说过没有做好觉悟的人就不可以去死一样。

你要这么认为、这么理解的话,我也没办法。

雪乃没有看向苍衣,只是放弃般地回答。

我们所在的世界就是这样。没有做好去死觉悟的人只会给人添麻烦。

雪乃说。这是不知道何时会死去,与致命的噩梦相邻的世界。

但是,听到雪乃的话,苍衣只是迟疑了片刻便回答道。

不,不是这样的我觉得雪乃,你其实很温柔呢。!

雪乃的眉梢吊了起来。

你是白痴吗!?我都说你这样我很困扰了!

雪乃的声音变得洪亮起来。

被骂的苍衣脖子不禁缩了一下。

我和你的所在之处是战场。

雪乃用强烈的语气说。

而且敌人是神之噩梦。将世界本身扭曲,全知全能的泡。不是温柔不温柔的问题,这就是我们的现实。我们周围每一毫升的空气都有可能在某一天变成泡祸杀掉我们,你到底懂不懂啊!

雪乃伸展双臂示意周围的敌人,而苍衣以有些怪异的声音回答。

我知道。

我怎么看不出来?

苍衣再一次强调。

我知道。我也杀过一个人。!

听到他突然说出自己已经忘记的事实,雪乃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我杀死了同班同学。明明很想救她,却还是杀了她。

拒绝并杀死了她。我的噩梦杀了她。

苍衣淡淡地说着。

我杀了她。

接着,苍衣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

但是我不会做好觉悟的。我做不到。我不想死,也不想让雪乃死。

苍衣像是盯着地面,视线垂落下方。他接着说。

即使终结其他人的性命,我也不想让自己的性命终结。我认为雪乃很厉害。雪乃做好了自己死去的觉悟,讨厌将没有做好觉悟的人置于死地,所以我认为雪乃的本性一定是很温柔的。我是一个残忍的人。如果我因为别人而死掉,或者雪乃会因此而死,我一定会杀死那个人。即使他是我本来应该帮助的人,是我很想帮助的人,我也拯救不了他如果我知道他对我们来说很危险的话,我一定会杀死这个人。

所以,我是一个残忍的人。可我还把这种事认为是普通的事。普通人没有雪乃那么强,嘴上说得漂亮,实际上却什么都做不到。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大概就是活着本身。执着下去,不断地执着下去即便如此,人还是会死去。想要得救的人垂死挣扎,为了要不要帮助其他人而迷茫,或成功或失败,或生或死。而且,战场并没有区分普通或不普通的人。大家都被卷入其中。所以我不会说漂亮话,也不会说场面话只是普普通通地在战场中拼命挣扎。

苍衣一边低着头走路,一边挑选合适的语句。

所以,雪乃。

这时,苍衣抬起了头。

宿有泡祸的人变成异端而不得不被杀死的时候,如果雪乃不想杀那个人的话,请告诉我。

苍衣突然说道。

我会代替雪乃,杀掉那个可怜的人。普通人的我,一定可以比雪乃更加漫不经心、毫无痛苦地杀死敌人。

开什么玩笑!

雪乃内心深处涌起低温的愤怒。

我怎么可能会依靠你。

雪乃向走在身旁的苍衣投去冰冷彻骨的一瞥,用低沉的嗓音说。

在你至今为止过着安逸的生活期间,我可是担任了将近三年的骑士。我不用依靠你就幸存下来了。我对我的职责也不曾感到苦恼。

不管你的断章多么有用,你也是只会杀死泡祸潜有者的半吊子。我们的职责是拯救让泡上浮,成为泡祸中心的被害者。不需要利用对人手下留情的定时炸弹。至少现在是由我来保护你的,而且平时我们结伴而行,也是让你为我做支援而已,你别忘了这一点。

雪乃怀着满腔深沉的愤怒,用低沉的声音说。

我没必要依靠你。

抱歉。

听到雪乃的再次重申,苍衣坦率地道歉。

但他身旁的雪乃对自己说出的话还有说出这些话的自己感到了强烈的愤怒和自我厌恶。

这是她为了让苍衣闭嘴而说出的关于骑士职责的正确理论。

救助异常现象的被害者,泡祸的中心潜有者。不过,说出这些话的雪乃本身绝对不是因为这种动机而投身骑士活动。

雪乃只是憎恨泡祸和自己。

只是想要战斗。她毫不顾忌地说出这段理论,只不过是为了否定苍衣和他的断章,仅此而已。

雪乃为自己幼稚到愚蠢的欺骗行为产生了呕吐感。

雪乃果然很讨厌自己。

有必要的话,我会杀人。

雪乃说。

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是谁,我都会杀死他。我没必要依靠你,不会犹豫也不会懊恼。

杀人。她做得到。

雪乃确信,只有这一点不是出自她对苍衣的虚张声势或对抗意识。至少在这种情况下,雪乃不可能为杀人而感到犹豫。

因为雪乃没有重要的人。

我会杀人的。

雪乃像是发誓般说道。

苍衣用有些担心的眼神看着这样的雪乃。雪乃紧紧地握住自己缠着绷带的左手,以至于发出咯吱的骨头碾压声。

就在这时。

《来了。》

至今为止都消失不见,寒冷彻骨的冰冻气息从背后膨胀开来。!

风乃的低喃。全身的肌肤都竖起了鸡皮疙瘩。

陷入阴暗愤怒之中的雪乃在急剧的紧张感中,意识被拉回了外界,她眯起眼神锐利的双目。

在哪?

《那边的小巷,右转。》

听到雪乃犀利简洁的提问,风乃流畅自如地回答。

一瞬间,雪乃奔跑起来。她丢下了书包。

书包发出吧嗒一声,掉落在柏油路面上。

没有理解现状的苍衣也感受到了其中的紧张感,他十分慌张但没有发出声音。苍衣捡起了雪乃的书包。雪乃没有回头看向追在她身后的苍衣,而是笔直地跑向小巷。

雪乃在奔跑。

出现了。泡祸。

风乃的存在本身就是噩梦的碎片,所以她可以异常敏感地觉察到噩梦的气息。既然在这时候出现,那一定就是梦见子的大木偶剧场的索引预言的大型泡祸。

边想边跑的雪乃从水手服的口袋中取出小刀。

那是她的手惯用的红柄小刀。这把没有任何奇特之处的文具用品跟她左手袖口中露出的绷带形成对照之时,给人的印象立即变得诡异起来。雪乃手持小刀,如同一阵风般扑向风乃指示的小巷。

转过街角,她堵在小巷的出口。

接着,雪乃锐利的视线投向转角那头,手指搭在左手腕的绷带上。!!

一瞬间,雪乃和那个人面面相觑。

那个人从小巷中向雪乃方向飞奔而来,差点就跟雪乃撞在一起,在她的眼睛和鼻尖前方露出一幅惊讶表情那是一位身穿与雪乃相同制服的娇小少女。

班长?

时槻同学!?

雪乃和那位少女媛泽遥火几乎同时发出声音。她们在相撞之前止步,彼此做出惊讶的表情,一瞬间在原地四目相对。

不过,仅仅过了片刻,遥火便慌忙浮现起挽回场面的笑容。只不过她的视线还在向四处乱瞄,整个人看上去忐忑不安,像是想尽可能早一点离开这里一样。

呃时、时槻同学,能在这种地方相遇,还真是巧合呢。

她刻意地打了声招呼,很明显是在糊弄实情。

雪乃困惑地皱起了眉头。那是因为她无法理解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遇到她为数不多的熟人,遇到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态,因而她的内心陷入了混乱。

雪乃的背后出现了咽下一口气的气息。

她转身一看,是追过来的苍衣正抱着他们两人的随身物品伫立不动,他脸上的表情有些痉挛,凝视着遥火跑来的小巷前方。

雪乃咦

苍衣以惊讶的,或者说是紧张的声音低语。

苍衣的视线前方是一辆停在某家民宅门外路上的汽车。

那辆车的车窗。

雪乃向那里瞥去一眼,顿时因为寒意而汗毛倒竖。

她与停在那里的汽车前窗正面相对。而车窗的内侧在玄关灯光的照射下,浮现起无数似乎属于婴儿的巨大手印,密密麻麻的手印让人看不清车里的样子。!

在明明灭灭的灯光下鲜明地浮现出油腻肮脏的白色手印。

而车内并没有按出手印的婴儿,傍晚时分停在小巷中的汽车暴露出可以算是空空荡荡的车内布置。

诡异至极的场景让雪乃在一瞬间感到了怯意。

看到雪乃的表情,遥火也在一瞬间面无血色,她完全失去了刚才挽回场面的表情,以娇弱的声音低声询问雪乃。

你、你看到了?

雪乃没有回答,但遥火可以感觉到十分明显的答案。

那里有什么?

现在已经没有了。

雪乃回答了她的下一个提问,而遥火就这样瘫倒在雪乃的脚边。

班长!?

啊,咦?抱歉。不、不知怎么的,我的脚没力气了

雪乃慌忙伸出了手,遥火却露出学校里雪乃从未见过的哭泣般的笑容说。

雪乃同学,这个人难道就是

苍衣想说的话和雪乃想到的内容大概是一回事吧虽然如此,雪乃并没有回答苍衣。

2

在车站附近的家庭连锁餐馆。

雪乃,让你久等了。

刚刚打完电话回来的苍衣向坐在角落四人桌的雪乃说。

我这是第一次跟家里打电话说吃完饭再回家,所以不用在家吃晚饭了呢。

苍衣说着,对回以无言一瞥的雪乃露出无可奈何的苦笑。而同样打完电话来到苍衣身旁的遥火则露出消沉的表情站在一旁。

我还以为他们会抱怨几句呢,谁知道老爸老妈反倒很高兴。

苍衣边说边坐在了雪乃身旁,而遥火坐在他们对面的座位上。

一边点头一边坐下的遥火回应了苍衣的话。

我家也是说是我总算没有一直那么死板了之类的。

没错哦,遥火。

虽然我觉得他们这样说挺对不起我的,但还是没有说什么。

遥火说着,脸上浮现起一丝苦笑。在雪乃的正对面,她缩起娇小的身子坐在两人座的沙发上。

我家也是。像这样还是第一次呢。

嗯,我也是。

在沉默的雪乃面前,两人一边说一边相视苦笑。

所以我就没有反驳了。

可能确实是那样呢。

雪乃沉默着倾听两人的对话。

把苍衣和遥火放在一起观察,他们俩的立足点还挺相似的。不介意平凡的生活,坚持贯彻自我的苍衣和在学校里认真过着普通生活,对雪乃这样的异端分子也能毫无隔阂地接触的遥火。

遥火的言行举止与在学校时相比有些含糊和犹豫不决。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虽然还没有详细询问,但遥火肯定接触了某种怪现象。

她现在暴露在怪奇现象之中,正面临着生命的危机。她的犹豫不决肯定不是因为这是第一次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去外面吃饭。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顾及日常、没有危机感的人,有她身旁的苍衣一个就够了。

雪乃漫不经心地想着,却变得不高兴起来,于是她微微皱起了眉头。

雪乃注视着遥火。遥火被暴露在泡祸的危险之中,至少这一点不会错。

但是现在还说不清楚她是泡祸的中心,还是有意让神之噩梦之泡上浮的不幸人类亦或是潜有者。

也不知苍衣是否看穿了雪乃此时的思绪,他忽然向雪乃提问。

雪乃同学有跟家人联络吗?

联系过了。对我来说是常有的事,所以只说了两三句。

这样啊。

苍衣面带认同的表情点了点头。接下来对话暂时中断,三人以不同的表情看着菜单,之后又叫来了店员。接着,他们向店员点了与跟朋友吃饭这个名目相符的晚餐。

雪乃同学,你只吃沙拉吗?

店员离席之后,苍衣有些惊讶地质疑雪乃点的餐。

雪乃吃饭时总是这样。这么说来,虽然最近经常与苍衣一起活动,但是以前最多只是一起喝茶,共同进餐这还是第一次。

是减肥吗?

才不是。我只是讨厌进食罢了。

雪乃边说边用力抓紧左手的绷带。

切碎的肉也好,烧焦的肉也好,都不行。会让我回想起来。

啊对不起。

苍衣有些难堪地道歉。片刻的沉默之后,让苍衣陷入沉默的雪乃若无其事地看向遥火。

好了,你怎么样了?班长。

雪乃问道。

可以解释一下了吗?

嗯不过我没想到这是真的。以前有人跟我说过时槻同学有灵感之类的传言。

反正不是我说的。

没错,雪乃和苍衣打着有灵感的旗号要求帮助遥火。

现在刚开学不到两个月,班里关于雪乃的传言不是恶劣的内容就是让人恶心的内容。

而这些传言之中,也有偶然接近真相的部分。大多数骑士团最初接触泡祸被害者时都会报上灵能者之名,虽说实际上另有隐情。

既然有隐情,也就无须在意实情了。

不过,雪乃本来就不关心班里人是怎么评论自己的,所以不管传言的内容是什么,她都不会理睬。

但是她确实连做梦都没想过这个名号会发挥作用。

以前的对象都是初次见面的人,稍微撒点谎也不会感觉不舒服,但是跟自己认识的人撒谎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爽的。

不过,我有灵感是事实。至少可以听你讲一讲。

以自己的性格而言,雪乃本来就不是特别擅长演技或谈判之类的东西。不过她从以往的经验中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相貌给予他人的神秘印象拥有十分确凿的说服力。

一般来说,告诉别人自己有灵感对方都会给出怀疑的反应,但最近在骑士团的活动中他们几乎没有遇到这种事。这次的遥火也是一样。因为雪乃他们开口搭话的时候,这些人已经遇到了怪奇现象。

班长。

雪乃说。

你对那个的出现有什么头绪吗?

那个是指贴在汽车车窗上,显然异常无比的手印。听到雪乃的问题,遥火露出了犹豫的表情,但在压抑的沉默之后,她忽然回答。

有。

能告诉我吗?

雪乃以冷静的表情发问。

遥火点了点头。比起发问的雪乃和面前的遥火,坐在一旁倾听的苍衣表情最为紧张。

大概是那时候吧。

那时?

很久以前发生过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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