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花田、被遗忘的音乐教室
世界上有种人际关系叫做孽缘,我和相原千晶之间就是这种关系。因为我们家住得近,从小学到国中都念同一所学校也理所当然,不过居然连续九年都同班,后来考上的高中也是同一所。或许有人会说这是因为我们俩智商差不多的关系,问题是就连高中都一起被分配到一年三班,只能说这孽缘真不是普通的深厚啊!
「这样不是很好吗?我对数学和英文比较头痛,就可以借小直的笔记来抄,而小直比较不擅长体育,我就比较厉害。咱们今后就互相支援吧。」开学典礼结束后不久,在还弥漫着打蜡味道的全新教室里,千晶啪啪啪地拍着我的背如此说道。虽说你的体育好但能怎么支援我?「这家伙的家可厉害了,大门一打开CD就跟山一样,哗地塌下来喔。」
「哇~那是怎样,他家是开唱片行的吗?」「你为什么去过他家啊?」
千晶把我当作垫脚石,很快就融入了其他刚见面的同班女同学之中。从我们学校升上这所高中的就只有我跟她,其他稍稍熟识的同学一个也没有,她的适应能力还真是可怕。
「喂,你跟她是什么关系啊?」
也有个对我感到很有兴趣的男生靠过来小声地问我。
「咦?啊,没有啦,只是国中念同一所学校而已。」
「可是开学典礼前你不是还帮她打蝴蝶结?」另一个男生突然在我背后开口,吓得我脸都书了。该不会被看到了吧?
「呃那是因为」
「真的假的啊!那不就糟糕了?你们是夫妻吗?」
「这么说起来一般情形是反过来的吧?应该是女生帮男生啊!」这么难以解释的事被挑起来当作话题,我恨死千晶了。明明就教过好几次,好歹也把蝴蝶牡领带的打法学起来啊!
「你们从中学时就在一起了吗?」
我摇了几百次头极力否认,结果包围着我的男铜学们似乎都松了一口气。他们把我拉离女士堆,一群人移动到教室一角后,就开始窃窃私语。
「相原千晶在我们班上算是等级很高的货色呢!太好了。」
「我原本喜欢长头发的女生,不过现在发现自己错了。」
我傻眼地听着男铜学们的评监大会,接着望向在教室的另一头,坐在桌上聊天的千晶侧脸。虽然她以前老是剪成看起来很凶的超短五分头,不过自从国中三年级那年秋天退出社团以后,头发也开始留长,现在总算变成比较有女孩气息的俏丽短发了。不对,问题是「那家伙个性易怒,又是柔道初段,还是不要接近比较好吧?」
「她是柔道社的吗?我是不是也去参加比较好啊?」
「我们学校有柔道社吗?」
「话是这么说,不过一般的柔道社都会男女分开吧?」
「为什么要分开呢?就让大家一起练习寝技嘛!」
你们这些家伙,听别人说话好吗?
不过千晶去年因为腰受伤的关系,已经不练柔道了。高中推荐入学确定的同时,她不知怎地开始练习起爵士鼓来。过去明明就和音乐完全沾不上边,再说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话,根本不会从打鼓开始练起吧?关于立志开始打鼓的理由,千晶是这么跟我说的
「过年那阵子,医生跟我说我不能再练柔道的时候,我自暴自弃地喝了点酒」未成年别喝酒啊!「喝醉睡着了以后,Bonzo出现在我的梦里。」
Bonzo(注:原名JohnHenryBonham)是齐柏林飞船乐团的鼓手,喝得烂醉睡着以后因为呕吐物噎住喉咙而窒息死亡。真是这样的话那还颇不妙,她该不会是濒死时见到鬼了吧?
他对我说:『你只剩下鼓了Bonzo都这么跟我说了,不做不行吧?」
「真的是Bonzo吗?」
「我看到他在河畔的花田中一直挥手,绝对是Bonzo没错。他的日语讲得真好耶,只不过说的是津轻腔。」
那是你去年刚过世的爷爷吧?
上了高中以后,我才真正了解千晶立志练鼓的理由。每天一放学,她就一直不断劝我加入民俗音乐研究社。
「可是小直除了音乐以外就没有其他专长了不是吗?好啦,就加入嘛?」
「你也管得太多了吧。话又说回来,那个民俗什么的是啥啊?没有那种社团吧?」
我试着回想开学典礼当天拿到的社团简介手册,还有在学校大门口迎接新生的社团拉人大阵仗,都没看到这么复杂的社团名称。而且说到音乐,我也只是对听音乐比较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