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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第六章》(1 / 2)

 花了数分钟苫战的我,最后得到的资讯却只是我的手脚连一根指头都无法按照自己的希望动弹,是如此绝望的现实。

我可以靠自己的意志眨眼,也可以吞口水。

可是我不能转身,连把脸转过去一点都不行。

现在仰躺在棉被上的我能看见的,只有不知道是哪间屋子的天花板而已。

天花板的木纹不是我熟悉的样子,明明没有打开电灯,室内却很亮,可能是用了油灯或蜡烛吧。

或许这是间很旧的屋子。

总之,我唯一有把握的是,这里并非养育我长大的诹访部大屋,也不是我过去曾经住过的任何一户认识的人家。

可能是饭纲家所拥有的屋子吧!

面对这份对现状毫无帮助的情报,我有点丧气。

自从在旅馆前面被抓住后,我就一直和断断续续出现的睡意抗争。

每次如波浪般汹涌而来的睡意一侵袭我的意识,就将我的自我和记忆变得渐渐暧昧不明。

就连自己的名字是日奈、是诹访部的下任当主、是饭纲清纯的妻子等这些事情都要忘记了咦?

不对不对!我才没有跟清纯结婚!那是宵见里的力量呼应了清纯的『愿望』想要制造出来的假象。

真正的我一点也不爱饭纲,完全没有跟谁结婚的意愿至少目前没有。

睡意的浪潮再度来袭,我的意识渐渐远去,无法抗拒。

沉重的眼皮阖上的瞬间,我威觉到清纯赤色的眼瞳又在窥探我的脑海,于是我绞尽全力睁开眼睛。

「本家的防备已经全部完成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印象中,应该是被饭纲家的人带著,到处追著我和勇太跑的饭纲家的其中一人。

「辛苦了,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快。」

用平稳的声音回答的人是我的丈夫不对,是诱拐的首谋者饭纲清纯。

「因为在里外执行『任务』的饭纲家人,也陆陆续续聚集回来」

「大家的支持我很高兴,不过这对『任务』没有造成妨碍吗?」

「是的,一切都没有松懈,无论如何都无法从任务中离开的族人,已经决定在里外看著我们完成我们一族的悲愿。」

静静持续的对话,让我觉得背脊升起一股凉气。

『我们一族的悲愿』。

等等那这次的骚动,就不只是依附在饭纲清纯身上的某人单独犯下,而是散布于里内外的饭纲族人集体意志之下进行的啰!?

不对,也有可能是饭纲家早已被弓愿望』的力量给洗脑了,马上下判断是很危险的,得收集更多情报才行

「对了,清纯大人,将诹访部家的长男放置在本家那边没有关系吗?」

我的心脏又是重重一跳,大哥在饭纲本家!?大哥也被抓了吗!?

清纯以觉得有点麻烦的语气回答:

「啊啊,又是那件事吗?」

「清纯大人,对方虽然是男孩子,依然也是纯粹的诹访部族人。让这个人加入迎击山神等人的本家警备员,会不会太不理智了。」

「和臣是聪明人,他只是身心都理解了抵抗我或『门』的力量是没有意义的。」

这是什么?为什么我听不太懂清纯在讲什么呢?

我一边想著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蠢事?浮现在脑海里的则是在我结婚典礼时担任女方家长代表的大哥那个开心的笑容。

说什么清纯一定能让我幸福,还祝福我啊啊,这是什么鬼话?我、我才没有结婚,应、应该吧!

「可是,他有可能会联合外部的叛乱份子」

「你的意思是我的幻术不可信是吗?」

清纯露出涵义深远的笑容。

「如果有个万一,幻术被破解了,我也还有其他手段。我弄坏了他的手机,夺走了他的联络手段,管狐也跟在身边,要是有什么异常举动管狐会马上告诉我。」

冰冷细长的手指倏地捉住了我的脚。

仿佛很享受我这不禁汗毛倒竖的反应,他的手指到处摸著,干笑著说道:

「再说,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视的妹妹被我控制住,他是不会抵抗的。」

我扭动身体,想著自己得逃走才行。

可是,脑袋里同时也浮现为什么我非得逃跑不可的疑问。

「这当然是因为被饭纲抓住的话,会给大哥还有大家带来麻烦啊!)

(没有逃走的必要,因为这里是我的家嘛,我和清纯)

我从乱成一团的思绪之中将自己的意识剥离出来,将注意力拉回正要告辞的饭纲家人身上。

「对了很抱歉,这么不断地询问您,您当真不用对源之丞那只狐狸使点手段吗?」

「没问题的,源之丞不会介入这次的事件。」

「非也,狐性易移」

「啰唆,那只面对这次的状况绝对不会穴手,即使变成人类的型态,也绝对无法理解人类的情感妖狐就是这种生物。」

非常不愉快的回答让饭纲家人畏缩地退出了房间。

随著踏著杨杨米的声音和衣服摩擦的声音,清纯坐到了我的枕边。

他伸出手抚摸我的脸颊,手指上有著冰冷的金属触感是薰子小姐所说施加了教来石法术的戒指。

「这些,真的是你自己的意志吗?」

我挤出声音,清纯吓了一跳似地停下抚摸我脸颊的手。

「真令人惊讶,你居然还说得出这种话,诹访部血统里顽固的人还真多。」

「不要扯开话题。饭纲清纯,你真的,想要,做这种事?」

清纯脸上笑容消失,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点头。

「这是饭纲一族四代以来的悲愿,是曾祖父的愿望,也是我的愿望。说起来,到底有多少是我的意志,多少是曾祖父的意志,我也已经分不清楚了。」

温柔的脸庞上露出的沉稳笑容慢慢扭曲,渐渐变成带著几分阴霾的阴沉笑容。

「今天是新婚的初夜。」

这个低沉的声音在『门扉』里面的祭坛上听过,像是清纯又不是清纯。

「我和你会生下诹访部的孩子,未来永远守护里,守护整个日本。」

『谁要跟你这家伙!」

我本来应该使尽全力叫出的拒绝声音,却没能喊完就没了气。

随著吐气产生的空隙,一种奇妙的使命感涌现在心中。

没错,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可绝了诹访部的血脉。不管我是谁都应该听从丈夫的话,守护这个家,延续这个血脉,生下可以守护里、守护国家的孩子。

这是我这个人被生下来的意义,也是我的存在价值,我强烈地有这个自觉与荣耀感,以及再怎么拚命压抑也继续鼓噪著我的不对劲感觉。

借用清纯身体却不是清纯的某人将他的身体挪到了我上方。

呼吸在接近,我能感觉到温热、细长的手指抚摸著我的身体。

听见衣带被解开的声音时,不合时宜地飞进来的蚊子被烧掉了下来,留下的振翅声让灯火微微一晃。

*

我节省掉照著礼貌请求登门拜访的时间,二话不说把门踹破。

建在里外的饭纲将武别府虽然不如诹访部大屋,却也相当宽广。面向庭院的走廊上,防雨窗是开著的。

或许,能在日落前抵达是很幸运的。

「呃,勇太,结果如何?」

悄悄弯下身子问我的,是额头上有著两根角,拥有涂上丹红般赤红且旧伤累累的身躯的赤鬼也就是在冲进来之前就已经变身完毕的一斗哥。

我用力说道:

「日奈在这里,不会错的!」

在咖啡厅前面会厶口的时候,我告诉了大家在梦中(?)得知的日奈所在地点,柠檬和凛则一脸困惑地面面相觑。

就连我已经说明说服了一次的一斗哥也仍是不太能接受。

意外的帮腔竟是德子老婆婆口中说出来的。

「那不是梦,而是源之丞妖狐使用的一种妖术。」

「妖术!?」

「正是。那妖术俗称入梦,乃擅自窥视他人之梦并于其中施乱,是兴趣恶劣没品且卑劣之技。」

德子老婆婆平时就不怎么高兴的脸更加深沉,用很不愉快的语气答道。

「那只妖狐基本上颇为慵懒,偶尔会以此术了事。」

「那个,老婆婆,用佣懒两个字就能接受了吗?」

一斗哥小心翼翼地问道。

「对那只妖狐认真烦恼和愤怒亦无意义,可用时方便,无用时不找,彻底无视方为正确相处之道。」

德子老婆婆的话里带著远超过她语气的沉重,一口断定。

想必在她看开到这种程度之前一定发生过很多事吧,她毅然的态度令我不禁这么想,我也想学习她这种态度。

「再者饭纲将武禅让当主之座,后来亦确实隐居于幼时别府。山神能于梦中得知,岂不亦属不可思议之事?」

总之,目的地从饭纲本家变成了别府,我们在日落之前就抵达并闯了进来看来是赌对了。

我循著日奈的味道拉开眼前的纸门,在像是准备间的小房间里,两张中午曾经在爱情宾馆前面看见的脸,愕然地看著我们进来。

在他们放出管狐之前,我和一斗哥一左一右放倒他们,继续往里面前进。

德子老婆婆悠然走在我们后方一点点的位置,堂堂正正地放声大喊:

「饭纲之人!诹访部德子拜见!快叫家人准备茶水!」

用力拉开挂布,抵达内部的房间。只有油灯照明的房间中央,铺著一组棉被。

「还真是久违了,三婆大人。另外两位身子是否还健朗?」

饭纲清纯/将武穿著代替睡衣的白色短和服,单膝跪在棉被上,正等待著我们的到来。

德子老婆婆脸上神色不变,淡然答道:

「尚健朗,两人皆言还欲再活百年。」

「那真是太好了这样我们的子孙也能够有机会见见各位婆婆了。」

饭纲慢慢站起来,同时将盖在脚边的棉被往上一踢。

飘然飞起的棉被之下横躺著的,是毫无警戒心安睡的日奈。

卷起的风摇动油灯的光亮,照亮日奈一丝不挂的身躯。

日奈白皙的肌肤映入我眼帘的瞬间,我的血气瞬间冲上脑袋瓜子。不听制止的声音就冲了出去:

「混帐,把日奈还来!」

饭纲露出微微嗔怒的笑容,什么都没有说。

对我激怒之下的吼叫有反应的却是日奈。

她杏眼圆睁,整个人跳了起来,将放在枕边的白色睡衣披在肩上,调整胸部附近的衣服之后瞪向我。

「勇太你退下!」

我在日奈的『命令』之下停住,却在开始后退之前踏稳了脚步。

是预料之外的命令让我的身体混乱了,还是日奈的诹访部之力变弱了?

啪啪!我的视野右方弹起雷光,我注意到瞄准我的管狐都被快速靠过来的柠檬给挡住了。

在我道谢之前,柠檬和德子老婆婆愤怒的声音已经飞了过来。

「山神!发什么呆哪!」

「对啊!勇太!赶快去救日奈!」

「不,可是刚刚日奈叫我退下」

年纪已经离开这个时代八十多年的婆婆,和柠檬用著很像的动作抓著头,将心中的急躁对准我这个造成急躁之因的人释放出来。

「愚蠢!日奈大人已遭将武操纵!」

「对啊!不可以害怕,不靠力量是抢不回日奈的!」

啊,这么说好像也对。

我理解的同时也有些安心了,再次朝著棉被那边扑过去。

「想都别想!」

饭纲对著我放出管狐,两道雷光朝我冲了过来。

「勇太!这边就交给我了!」

「快点去救日奈!」

一斗哥和柠檬各自守护住我的左右,挡住了管狐。

「日奈!」

我放低身子往前跑,从一斗哥和柠檬之间跳过去抢回了日奈。

当我正要快速往后退时,日奈却在我的怀里不断挣扎。

「勇太!放开我,我叫你放开我清纯!清纯,快救我!」

饭纲操纵著管狐,正在应付一斗哥和柠檬。

注意到日奈声音的他微微一笑,用冷静的声音回答道:

「日奈,没事的,放倒这些家伙之后我马上过去救你。」

「清纯」

日奈眼中带泪地看著饭纲的战斗啊啊啊!有够不能接受的啦!

即使将日奈从饭纲身边拉开,日奈也没有恢复正常。

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忽然脑海边际闪过薰子小姐曾经说过的话:

『所有的洗脑效果,都可以利用疼痛或类似的刺激来减轻效果。』

我小心翼翼地拍拍日奈的脸。

啪地发出轻微的声音,日奈转头望向我,不断挣扎乱动。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是说了放开我吗!!」

薰子小姐,完全没有效果啊!

我压制住拚命挣扎的日奈这段时间,形势已经渐渐变得不利起来。

一斗哥是力量型的战士,和速度快捷又充满奇诡动作的管狐之间的相性可以说是最差的。

这种动作快捷、居于实体与思念体之间的敌人,是和凛契约的『武士』初鹿野虎之助所擅长应付的。可是今天的虎之助动作和平常相比却不是很灵活。

差不多五次里面就会有一次没有躲过管狐的攻击,而每发生一次,雷击就会直接打到契约者凛的身上。

教来石术法的源流是饭纲既然如此,饭纲知道什么妨碍教来石术法的方法也不足为奇。

不论如何,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用了不小的力道拍击日奈的脸颊,她白皙的脸颊虽然红肿了起来,却还是一样不停喊著「放开我」,完全没有清醒过来的样子。

仔细想想,我觉得几乎每天都跟母亲吵架被打到脸肿的日奈,是不可能因为脸被打这点程度而受到打击的。

**的疼痛既然没有效果,那我该怎么办?

很简单,**的不行,那就转换方向到精神冲击上面去好了。

可是,该怎么做?才能让日奈感觉到打击

我将日奈的肩膀压到榻米上面。

像猫一样倒吊的一对大眼瞳瞪著我看。

可是和平常的日奈相比,她的眼瞳之中焦点模糊,没有精神。

本来还残存的一点点犹豫,在看见这双眼瞳的瞬间消失了。

我硬是按住挣扎想逃的日奈用嘴唇堵住了她大声叫喊著的樱唇。

日奈的眼睛瞬间瞪大。

本来不停挣扎的四肢也一口气停下来。

「嗯嗯嗯嗯!」

日奈一脸吃惊,身体开始颤抖。

吻在一起的唇间漏出了kang议的声音。

我无视她的声音,深深地吻下去,用双手紧紧抱住她被我压倒在榻杨米上面的娇躯。

下一秒,我的脸颊遭到视野晃动级的刺激,慢了大概半秒才听见重到耳朵刺痛的一声啪。

啊,我被打了一巴掌吗?认知到这点后我重新望向日奈,她单手高举著,全身颤抖,用凶狠的眼神瞪著我。

「你你这家伙,在这种时候干什么啊!?」

日奈一双大眼瞳里带著泪水,双颊一片嫣红,我想应该不是因为我刚刚为了让她清醒不断拍打的缘故应该吧。

日奈挥开我的手,摇摇晃晃地想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德子老婆婆来到一旁扶起她。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并瞪著我,拿出宛如野狼咆哮般震怒的声音对我命令道:

「我以诹访部日奈之名下令。山神勇太,给我拿出全力,让扰乱里的和平、与我们为敌的饭纲尽量后悔!」

那气势之可怕,以及大眼瞳里闪耀的激烈愤怒,让我确信自己的主人日奈终于恢复了意识。

回应日奈的命令,我解放出至今拚命压制在心里的黑狼,发出自由的吼声,冲进数公尺之前的最前线。

用一句话来形容饭纲,就是『麻烦的敌人』。

单论个体的强度而言,当然是三郎大娱蚣比较强;可是论麻烦度,饭纲远远超越大娱蚣。

我想,这大概是实战经验造成的差距吧!

饭纲大多是从战前就已经历经过许多战场的百战勇士。

日奈跟一斗哥所想到的那种简单的陷阱根本没有用。

所以只能正面对决。

说是这么说,可是随意接近的话可能又会中了幻术发动的陷阱。

当然我也不是抵抗不了,对我来说那不算什么,可以轻松抵抗。

可是即使只有一瞬间,中了幻术的身体动作依然会迟钝下来。

这时候要是管狐们袭击过来便会是痛到令人不爽的漂亮连携攻击!

所以饭纲真是适合麻烦这两个字的敌人。

「基本上,饭纲使役者的战斗方式,或许跟我们的战斗方式差不多呢!」

日奈轻声说出的话让我不满地低吼。

「笨蛋,我指的不是那个,你当然是最强的。」

日奈的手指轻轻抚摸我的头侧,让我的心情又好了起来,重新开始与饭纲对战。

日奈的指示和平常一样确实又迅速。

我的身体也没有半点伤,准备万全。

然而每次袭击都被挡住,我只好离开后再度飞扑过去,如此重复了几次,我老是觉得自己被压制住了。

饭纲居于压倒性的优势,让我很不爽地面目扭曲。

「真弱啊,小子,我会让你知道没有力量就是罪过。」

真失礼耶,我可是宵见里最强的黑狼!

「别说笑了,小子!你以为这种程度就能担当诹访部下任当主的眷族?」

饭纲看著我的眼神几乎是憎恶的很奇怪,在这种场合带有憎恨的人,应该是处于劣势的我,而被憎恨的对象是饭纲才对吧?

你希望的究竟是什么!难道不是守护里吗?

「当然是守护里。」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我不明白。

强到你这种程度,用不著以这么麻烦的方法也能守护里才是。

「天真,小子你太天真了。」

饭纲的眼瞳渐渐只剩下赤红色,眼角也跟著倒吊了起来。

随著愈接近夜晚,增幅的邪气让饭纲的身体也跟著开始被侵蚀。

「要在所有的敌人手下守护里,需要的是压倒性的力量。」

端整的白皙面颊上渐渐覆盖起金色的兽毛。

「吾将成为诹访部之父,未来永远守护这个里,守护子子孙孙!」

面孔开始扭曲的饭纲背后出现了金黄色的尾巴。

「吾欲带给里和平,唯有这么做!!」

大叫的饭纲身体已经变成了非人非怪物的样子。

勉强来说的话,就像跟人类一样大只的管狐用两只脚站立。尾巴裂成七根,充满了凶恶的味道,是个半人半兽的怪物。

我完全无法认同饭纲的主张,彻底否定了他的想法。

用幻术骗人,即使得手了能算是和平吗?

「你什么都不明白。」

饭纲的话声里带著怜悯,让我感觉很不爽。

「你不明白。和平只要存在便有意义。」

倏地饭纲金黄色的尾巴扫了过来。

预测到会被打飞的我做好防御姿势,却被卷进了思念的漩涡里。

那闪著金黄色的尾巴,是饭纲清纯/将武身上的思念所具现化的。

隔了一会儿我才理解,可是浓缩的情报已经如雪崩般钻进我的脑海里。

(攻守皆备的黑铁是可信赖的水上之城)

(暂时的别离泪满双眼)

(赤红夕日照映下战友化作路边石)

(日本的水上之城守护皇国的四方)

(隐隐传来声音心中正在哭泣)

(战斗结束日落再度不安的心)

(日本钢铁的军舰攻击仇敌的国家)

(好男儿向那女孩倾诉)

(天不从人愿怪哉吾孤单一人存活)

仿佛从水底冒出来的泡泡般,古老歌曲的片段不断在我耳边响起又消失。

大概是距离我出生更久之前的时代,太平洋战争还是什么战争时代的民谣吧,详细资料我也不太清楚。

眼前的景色化成一片浊流并且不断变换,随著灰暗时代的空气充满我的视野,国家和人物也都跟著跑了进来。

怱然间,我的鼻腔闻到浓浓的血臭味,混在里面的是腐臭和尸臭,以及半死士兵的呻吟。

(我会帮你们,一定会帮你们!所以活下来,给我拚命活下来!)

不管尽了多少手段,还是无法挽回失去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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