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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比濮阳的热闹得多,光是城中街道就井横交错,四通八达。在战国时期,要衡量一个城市是否繁嚣富庶、生意便通,不仅仅在于人流汇聚,居住民多少或城市的管理政策,也是要看城中建设的。街道设置越宽广,越多交错,也是间接证明了城中各种商贸交易的繁盛。
在吕纬纬的现代眼光看来,华阳地方其实不算大,只是胜在地理位置的优势,通利四方,因而聚海肥富,成了商贾巨贵们过往落脚的玩乐把欢之地而已。
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纷呈。有挑担叫卖的小贩就有衣饰华贵腆肚凸腹的贵族,有浓装艳扮脂粉熏鼻的年轻女子也有披发挎剑且行且歌的浪士,有舌辨八方自负清高的文人雅士也有横行无肆目空一切的小吏……
但说,有好玩好吃或者好看的东西却不见得多,而且吕纬纬的眼里都已不再是新奇。可卫英头一次出远门,又是头一次独自走上陌生大街,自然是样样都觉得新鲜看不够,拉着她的手在人潮中挤来挤去,指指点点,惊叹道:“这个咱们濮阳可没有,那个真是稀罕……”
不见回应,一转头却见对方嘴角弯一抹笑意,似是意味深长的望着自己。半点也不象他这般咋咋呼呼大惊小怪,不由脸一红,心想我果然不如她来得沉宁敛静。
忽见面前有一卖浇糖的老人,几个小孩儿正围着,卫英又来了兴趣。走近一看,那老头儿用一把勺子当笔,以糖浆作墨,运转如轮,转眼间便画出一朵极是好看的花朵儿。放上小棍儿轻轻一压,再用一薄薄的铜片儿轻铲了铲四边儿,那花糖儿竟就这么便是成了。
老人将糖片穴在茅草扎团的棍子上,嘴里呦喝道:“花糖片儿,两钿一个。好吃好看又好玩哟。”诱得那几个小孩儿双眼发亮,一个个的往前紧靠。
老人笑**的:“孩子们,喜欢的就回去叫大人拿钱给你买吧。”
那几个孩子高高矮矮参差不齐的,也不过四五岁至六七岁年纪,有的还拖着两行鼻涕,却都是普通人家孩子,哪有零花钱买得起这零嘴。
看着那几个年纪小的孩子,伸手指在嘴里吮着,眼睛里充满明亮的羡渴,吕纬纬不由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前胸,却发现自己出门竟然是没带半个零花钱。
老人呦喝了几句,见没人回应,不禁有些失望。
卫英笑了笑,拖着吕纬纬走近,叫道:“老人家,我要两个糖板儿,要现做的哦。”手一甩,几颗小小的钿钱落在案板上。
老人灰暗的双眼一亮,顿时满脸笑容:“好,好。小哥要什么图案的?”
卫英扭头看着吕纬纬:“纬儿,你喜欢什么?小猪?小狗?还是花朵鱼儿?”
吕纬纬有些迟疑:“卫哥哥,你能否借我几个钱,回头我叫我爹还你?”
卫英一愣,然后笑道:“这有什么打紧。”大方的将钱袋子递过去给她:“呶,你爱怎么花就怎么花。”
吕纬纬拿起来,拣了些碎钿钱出来:“老伯伯,你瞧着这人数,尽管的做吧,这里大伙一人一个。”伸手在那几个小孩子头上点了点。
孩子们一阵欢呼。老人笑道:“小哥儿真是慷慨。”这对他生意有利,他自己更乐得做多些。
结过钱,孩子们带着糖棍儿兴高采烈又心满意足的笑着跑远了,吕纬纬抓起最后的两片糖棍:“卫哥哥,这只大牛的糖棍儿大些,就给你了。这只小猪儿我留着。”
卫英推过去:“我不喜欢吃甜的,都给你了。”
“那不行,我吃不完这么大个的。”
两人一边走一边互相推让着,嘻笑打闹,很有些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温馨。
冷不防头顶一声阴恻恻的冷喝:“好哇,你们两兔崽子,都跑出笼外野去了。”两人一回头,卫英脑勺子便捱了个重重的爆鼓捶,疼得眼睛都红泛了。
“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