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有张了张嘴,仍然强忍着不叫出声,却不得不跪了下去。
几条大汉涌上来,象捆扎粽子似的将他绑得结实。再看另一边,罗达正被两条大汉围着轮番打杀,明显不敌。
见自己兄弟已束手就擒,他也无心应战,很快就被对方窥准空子,敫去铁棍,立时被捆绑紧实。
眼见匪首被擒,其他匪兵哪敢再抗,大喊一声,四下逃得个精光。
罗达大叫:“我兄弟俩艺业不精,如今败了也就认了,要杀要剐随你处置。”
少年身旁的大汉重重的踢了他一脚,冷笑:“只怪你这匪头做得不怎么样啊,既是拉了这一百多两百号人路道侯着咱们,也不去却打听打听,我们乌家是何来历。”
话说完,之前的三匹快马答答的竟自转了回来。
这次马背上除了骑手以外,还驼负了两团东西。
待走近,马上的人将手一甩,扔下两个人。
“乌少爷……乌公子……这,这可不干我们的事啊。”两人连滚带爬的趴到少年跟前:“我若是知道罗家兄弟要找你晦气,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借人给他啊。”想起他往日的手段,顿时牙关战颤,心底栗寒。
罗达罗有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眼前两人竟然是心狠手辣威镇一方的匪首。眼见这般窝囊的寨主和狗头军师,很是羞愧自己之前还曾有过投靠之心。
瘦汉子林老三爬在乌倮脚下,谄求:“我等众屡败公子手下,早已心悦诚服,断不敢再有妄份之想,请公子明察。”说完连连叩头。
几次交锋,他深深知道这位乌家少爷生性残忍十倍尤甚于父,而手段心机更为毒辣狠绝。
马庄附近的山林密集,但是地薄泥贫,可种植的土地少,山民村汉又多数不愿意在从事正当生产,于是结集为伙,以一些不正当手段获取财富,马老大等人正是当中集伙头目。
他们遇着单身的商人就尾随椎剽劫取财物,闲时则偷挖盗墓作巧奸冶。遇上大商队,就会联合附近几个山村的实行拦路横劫,一旦得手后便即分金散去。
由于这些人狡猾异常,又并无设固定窝寨,常常隐散于山林深处,或化回作田间农汉,官府兵衙几次出动都无功而返。
久而久之,商旅们也想到应对之策,往往是几支商队集结着一齐出发,仗着人多势众,匪贼倒也不轻易乱来。
在这些过往商家中,独独来自西凉乌家的车队押运山贼们不敢招染。这不仅是乌家的伙计个个都凶狠悍勇,那当家的乌利更是个厉害角色,亲自将马老大等几个匪首绳之于法送进官衙,折磨了一段时间后还将他们保出来。经此一役,马老大们已知其厉害不敢再对乌家动妄念。
直到近几年,听说乌利重病卧床,已开始由独生子乌倮操持家业了。那年乌家商队交完货,收足了满满当当的一车黄白货币,正要途经此路返回秦国复命。
当时的几个匪首得到消息,聚于一处商议:正好此机会一报当年乌利的假恩假义,莫以为我们还真是怕了他。
也怪当时乌家走了这十几年的清平大道,一时疏致竟让他们得手了。车掌的奔回去报于小主人,乌倮大怒。
也不知他怎么这般神通广大,一个月后便将众匪首摸得一清二楚。亲率三十六骑深入山林、农庄,将有参予的贼首逐一擒捉住。
对他们也不打骂,只将之一一捆绑,吊在人烟罕少的密林中。
率领着三十六骑,呼啸而去。
等到终于获得手下来救时,马老大他们已足足饿了四天四夜。
这也算得上是劫后重生了,只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般轻易放过自己,难道是少年人心软?哈,看来少年人还是好对付啊。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位乌少爷的毒辣手段前所未有的狠绝。
回家后才发现,他们劫来的财富已被一掠而空,连同妻子儿女、父母兄弟……一并失踪。
屋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留下。
饶幸得脱的兄弟向他们哭诉:财物被一抢而空、房子被烧光、兄弟诸多被打死打伤……由于大家平常相隔都比较远,遇袭时根本来不及呼求援手……
然而事情远没完……
过了不久,匪首们又先后接到告知:他们年幼的儿子已经被贩卖到西北边缰之地做了凶努人的奴隶,年轻的妻妾们被卖到了各地的倡院,父亲兄弟下了矿山做苦工……
妻女妾侍什么的倒也罢了,儿子父母却不得不赎。等好不容易攒足了钱去赎人,却发现儿子原来已被腌割了,父亲兄弟更是身体已残疾,成了半个废人。
心中愤恨无比:我不过是劫了你两车钱财,你抢了我的却远不止这数,抢了也就罢了,还害我妻儿父母!!此仇不报岂是男儿所为。
几个人便要密谋报复乌倮,结果当然是失败的。
乌倮也不生气,很轻易的放了他们,可随即又让他们付出更为惨重的代价。
乌倮说:“我绝不会让你们死去。”
几次交锋下来,马老大等人已知报仇无望,于是收拾起劲头,重整家业,他仍然是留在旧地险要,仍然做着表面是农民,暗地里做贼的旧业。因为他知道,只要不涉险犯乌家利益,乌倮绝对是事不关已。
只是畏惧深深存在,余悸震心,只要一听到乌家的人到的那个地方,众贼个个尤如惊弓之鸟,绝不敢靠近。
仇恨如同巨大的伤口,深掩在心底处绝口不提,并不意味着会忘记。
罗达罗有两兄弟从外地过来,又是入行不久,不知其中底细,冒冒然的冲杀上来正好可以给马老大等人利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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