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君捋须问道:“这曲子甚是新鲜,却不知是甚名目?又是谁家的大作?”
吕纬纬知道眼前两人都是赵国的实权人物,若得以和他们套得亲近并加以善用,日后得益非浅。如何获得他的欣赏,此时说话正是关键。
于是站起来,整了整衣裳,恭敬地道:“这是晚学一时即兴而作,曲名尚还没有。”
众人都吃了一惊,叹道:这等奇才实属难得。
却那料吕纬纬另有一番细密心思:既说是即兴所作的,一来以才华震慑,吸引两位君相的特别关注,二来次就算要重弹演奏也不怕出错露丑。
战国时期局势纷乱,一些有识的君主或侯相都很积极地搜罗有才能才华的人,通过他们的效力,积极地为国家或自己谋利取更大的好处,因此对这些人才都十分爱惜,有时更不惜一切手段以作拉拢。
吕纬纬深知此言一出,两位君相必然震动,起码的,自己在他们眼中先树立起极佳的形象。
果然,平阳君听罢后,甚是赏识。心想他是这等出色的音乐天才,却只一介小商贾,着实有些可惜了。若能用心栽培倒是个极好的可用之才。说道:“你这可是神来之曲了。嗯,这么好听的曲子总得有个名字才好。”
“小子不过一时狂起的即兴,说不让什么大作,恳望上相大人赐个曲名。”
平阳君笑道:“若说琴乐嘛,有胜过朕(注)许多的平原君在此,你还是请他赐名的为好。”
吕纬纬又转向平原君。
赵胜望着她,眸光蕴色缤纷,绮丽夺魄。
吕纬纬被他这么一望,又见他脸上似笑非笑,似是看透穿她那一点心思般,顿时面上一热。
赵胜含笑:“这曲子是你自己作的,还是你自己取的好,我不夺人之美。”
吕纬纬暗地又是一窒,随即若无其事,缓缓道:“我弹这曲子的时候,是想着家旁边那边濮河。每在春夏季,其月如银盘,倒映着江水闪耀生光,花香两岸。因是,这曲子就名为《春江花月夜》吧。”
原曲名当然要保留,这才是乐之真粹所在。
众人略一低头回味,纷纷点头交赞:“曲目雅美。真是好词好句啊。”
赵胜终于忍不住点头,心中赞:“取的好名。比朕所想的要好更多,幸非由我来赋名,不然还真是糟糕了这么一出好曲。”
一时技痒,说道:“这曲子不仅名字起得好,音韵也是极佳,待我亦弹上一曲,请吕公子与诸位指正。”
众人皆知平原君琴艺绝顶,于是立起精神,危襟正坐,全神贯注地静待。
平原君落坐琴案前,略作沉吟,便又抬头对平阳君笑道:“我知上相大人府中歌舞甚绝,斗胆一提,想请侧夫人伴舞,以赠盛兴。”
平阳君抚掌笑道:“如此甚善。”转头到家吏道:“快快去请侧夫人。”
不一会,几个彩衣女子拥着一位姿容清丽的女子,袅袅婷婷过来。先是向平阳君行过礼,再向平原君赵胜施礼,站起来转身看见吕纬纬坐在一旁,顿时怔了怔。
只是一息间,已是转了容颜,嫣然一笑,俏妩动人。
正是平阳君的侧夫人,小诺的亲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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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战国未期之前,任何人都可以自称为“朕”,是一种对自己的称呼,跟“在下”“本人”的意义是一样的。在秦始王统一七国之后,才将“朕”作为专属用词,禁止其他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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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好忙啊,老板进进出出的,乜乜不敢乱来,先上这一段,大伙将就先看。稍晚点我再增补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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