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生死之间
破屋内,蓦地传来一记凄厉的长嚎。
卫燕倒在地上,双手捂着下身,疼得身子弯成了一只虾子样,额上冷汗淋淋,咬牙切齿的脸容令五官都变了形。
吕纬纬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
她跳起来,一记重重的飞脚,朝卫燕下颌用力的踢去。
这一招,是她在以前的电影中学到的。
绝不可以在敌人倒下之时掉以轻心,而是必需要迅速、毫不心软地再给予最狠的致命一击。
下颌,正是人体最脆弱的一道要胁!
卫燕顿时满口鲜血,眼前几成昏黑,却叫唤不出来。惊惶之下,也顾不上疼痛,赶紧挣扎着要站起来。
绝不能让敌人有任何一丝反抗的余地!
吕纬纬峻凝的面容,如寒九天冻结的冰层,弯身在地上拾起一块尖锐的石块,趁他尚没站直起身之时,再一次,毫不留情地朝他太阳穴猛砸将过去。
“啊——!”卫燕呼叫出声。
石头斜斜的击在他面颊之上,饶是如此,也给他带来一阵眩晕。
鲜血溅起。
卫燕跄跄啷啷的往前冲了几步。
这下终于明白眼前女子手段是何等狠毒,非得要置自己死地不可了。一时不能与她硬碰,只得逃开过此时,回头再寻机会报仇。
当即顾不得自己衣冠不整,满头鲜血的模样,连滚带爬的就想逃出去。
吕纬纬那容得他逃,他的待从仆人就在这不远的地方,若是惊觉回救,下场惨烈的将是自己!
可是卫燕始终是个成年男子,又曾练过武。这会只不过是在猛然间受袭之际,措手不及间来不及反应罢了。
在她后面一连几次袭击中,都被他跌跌歪歪的避了过去。眼见他走近门边,身子扶着柱子,渐渐的有些站立起来。
“臭贱婢。。。”卫燕口中鲜血咕噜,他刚才咬断的舌头,这会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好狠的手段。想要大爷的命?!哼,大爷要你的命!”
他喘息气重,扶靠着墙柱:“来啊,你这臭贱婢。大爷这就领教你再有什么本事。”
吕纬纬暗叫不妙。
卫燕已是站直起身子,身子虽仍是有些颤抖,可刚才的慌乱不措已是不见了,双眼腥红,脸上血肉翻起,形状显得十分恐怖。
鲜血一滴滴的淌下,他冷笑着,伸袖抹了一把嘴角:“就凭你这几下子,就奈何得了大爷我?!哼哼。。。可惜啊,我原是想给你个痛快的全尸,看来,你是不领这个情了。贱人,这是你自找的,须怨不得我了。”
右手一扬,突然从身后摸出一条断了半截的棍粱。
“贱人,去死吧!”
断口的木粱,参错尖锐的木刺如薄刃,夹着破空的风声啸然而至。
吕纬纬急身避退,
只逃得几步,那木粱已是近至背心,偏在此时,她脚下一个跄啷,业已跌倒在地。卫燕大喜,急上一步,举起断粱就要狠狠的穴落。
没料,蓦地,一阵灰烟弥起,顿时遮了视线。
卫燕没由来的心一慌,棒棍落了空。又伸手拔了拔,随即又一层更浓的灰雾再次扑来。
双眼一阵剧疼,竟然什么都看不见了。
“啊。”他大叫一声,双目闭起,心中惊慌狂乱,双手将断粱舞得更急。嘴里大喊大叫。
他是希冀属下听到,能赶紧过来解围相救。可他一向治下甚严,刚才要人离得远远的,侍从们哪敢不从,都不知跑到哪处躲着谈天说笑去了,根本就没听见他的叫唤。就算听到了,也以为是他寻了快活的。
吕纬纬手心仍自抓着一把草灰,天可怜见,危急之中正好地塘上还有些不知放存了几年的火灰烬,她也来不及暇想,几乎本能地就抓起一把往卫燕门面上扔了过去。
一见得手,当然接二连三的再猛送出去。
但卫燕一边将断粱急舞如风,一边大喊大叫。吕纬纬一时之间倒也拿他无可奈何。
舞了一阵,见屋内悄无人声,卫燕不由暗自思疑,莫不成那小贱人已经逃出去了?一边侧耳倾听,手上仍不停暇的挥动木棒,然而动作却有些慢了下来。
又过了一阵,门外有脚步声近。
有人说话:“喂,谁在里面?出了什么事?”
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卫燕心头微一紧,透过肿疼朦胧的视线,隐隐见来者是一灰衣男子,于是略有些放松:“是过路的客人吗?救我!恩公,快救我!”
那男子轻轻踏了进来,似乎对屋内的情形吃了一惊:“公子,何至如此狼狈,发生了什么事吗?”
卫燕狠狠地道:“抓住这女贼,她欲图害我性命。”
“女贼?”来人诧异:“这破道观已是许久不曾有人来了,眼下也只得公子一个,怎么会有女子?”
卫燕微怔,暗忖:难道她已经走了?自己刚才一阵狂乱,倒是没留意让她悄悄的溜了。
仍是有些不放心:“请公子留神,说不定那女强盗就躲在左近。”